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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回家，审犯人。

九元塔的管理员是个年过七旬的老者，其白花花的胡子让君孑对这个看不出年龄的世界有了些许信心。

“特招班的学生?进去吧。”老者看了眼面前学生身着的灰色院服，大大方方的放人进了塔。

修炼这种私密的事情竟然要两个人共处一室，苏导的用心还真是叵测。

君孑理所当然的跟在沈终殊后边下到第二层，一前一后的进入了一间无人的空修炼室。

九元塔越往下能量越充沛，通过一二层的转换，君孑已深刻领略到了这一点。如果说第一层的能量压给他的感觉是在35c的室外的话，那么第二层就像是50c的桑拿房。

闷，呼吸艰难。

关上修炼室的门后，沈终殊并没有立刻开始修炼，而是先坐到了修炼室内其中的一个蒲团上，望着君孑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蒲团，示意他过来坐。

君孑不安的走过去坐了下来，回望沈终殊。他总觉得，接下来的对话会很那啥。

纠结了一路的沈终殊还是不负君孑所望的开口了：“我们谈谈?”

哥，你都开口了，小弟我哪有拒绝的胆子啊……君孑点头。

“今天的事我还没好好跟你道过谢。”沈终殊平静道：“你就当是大恩不言谢吧。”

“什么叫我就当是……”君孑有些来气。

沈终殊眉毛微蹙，语气开始有些激动起来，“我受不起你的舍命相救，你是嫌我欠你的还不够多是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今天死在我面前，我心里会怎么想?我他娘的会内疚一辈子!就因为一个……明明还不怎么熟的人。”

“哎!你怎么就欠我了?你欠我什么啊?!”明明救了人却还要被谴责，君孑怎么都想不过去，一时间也来了脾气，猛地站起身对蒲团上的人道：“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要去救你?!我这人没别的优点但就是身体动作比脑子快了，我哪来的时间去想要不要救你能不能救你?再说了你以为你死在我面前我会好受?!他娘的老子刚来这儿没几天就莫名其妙的被人上了，结果又没过几天上老子的人还被害死了，我特么的是不是应该双手鼓掌啊?!我可是拿你当朋友的!朋友有危险不应该救吗?!我……操，我特么在说什么啊……”意识到失态的君孑捂脸转过头去，内心弹幕铺满了“卧槽”。

夜深时不适合谈心，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真特么有道理。

君孑觉得自己就像个矫情的深闺怨妇，矫情，矫情极了。

君孑沉默了，沈终殊也沉默了。一双漆黑的眼眸深深地看着那不算高大的背影，眼底暗流涌动。良久，沈终殊站起身，伸手按在了君孑的肩膀上，低声道：“抱歉，我不太会说话。”

其实他想说，如果那时候君孑没有冲上来挡在他前边，他就不会因为愣神而耽误了施展防御障的时间。还有就是，他在入学会议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把对方当做了重要的朋友，不然他也不会屡次给予帮助。不过照如今这状况，这些话他是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