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到了竹林的茅屋,第一印象就是这是别人的家。茅屋里光线很暗,各种用具都很陈旧, 还有一种茅草腐烂和人体汗味混合的在一起的气味。住了几天之后才渐渐闻不到这种混合气 味,茅草腐烂气味仍在。
在这茅屋里,媚娘成了实打实的妇人,做女的份内的事。生活有规律,媚娘对生活也不骨什 么期望。只要有安定的r子她就会满足,跟女人一起她就学会跟女人生活,跟男人一起她就 适应跟男人一起的生活,她没有改变别人改造环境的想法。想的只是自己该怎样随着环境的 变化而变化,男人总是能给女人带来幻想,即使这样的一个老汉,她仍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 男人,仅在几天前她还以为自己要同夫人过一辈子。现在她又认为大概要和这个男人过一辈 子了。男人才是女人的归宿。
老汉是个深信自然中有神在监督的一切的人,人是神的臣民,要顺从神的意思,只有神是致 高无尚的,神把一女人送到了他的身边。他自然要感谢神。神也给他带来了痛苦,他把罪过 归咎于自己,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了,己经过了生育的年龄,他对自己旺盛的深感不 安,每做完,想到神在冥冥黑暗里早己看到了这一切。他就深深地内疚,他不懂自己为 什么会是这样,神让这个世上有男有女是为了让他们能繁衍子孙后代。生生不息。的唯 一目的是传宗接代。可他现在己经有了后代,而且不可能再有了,g这事的目的己变了,这 使他认为自己是罪孽的根源,是听了魔鬼的指使才这么做的,他实在是太痛苦了,他不明白 自己为什么会被魔鬼牵着鼻子走,他晚上做了这种事,白天不敢见媚娘的面,她担心瞧不起 他,睥视他。他早早就出门,在她还示醒来之前把该做的事全做了。他把劳动当作赎罪的方 法。晚上才回来,他要做给神看。他尽管有罪,但是他是任劳任怨的,为别人为神他可以去 做的一切事,他并不吝惜自己的r体,他是忠实的勤劳勇敢的,他对神忠心。赞美神伟大和 英明。既然这个女人是神派来的。他就为她服务,保证她有安全保证她有吃的,为她服务就 是间接的为神效劳,就是效忠神的表现。
他背着沉重的负担活着,一个是来自神的压力,一个是魔鬼的s扰,要忠于神就必须做成功 地抵御魔鬼的侵袭,神无时无刻不在,魔鬼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了,他活得太辛苦,做事 越多越感到自己的罪恶深重,愈加抬不起头,见不得人。
媚娘搞不懂他这这什么,几十年来她有太多的疑问,她都是在不明白中过来的,她不想去追 究这些问题,不想创根问底,人活着清楚多少事情就清楚多少,不清楚一样过,和那水塘边 的小屋的r子比起来,虽然感觉y光不够灿烂,天空像是灰朦朦的,门前的路也嫌太仄,天 空也不是方的或圆的,而是一条透明的路的一样,但生活依然很轻松。她几乎用着什么事, 事都被他做了,她有闲就去放羊。把放羊当作一种消遣,她想关心他,可是帮不上忙,因为 她不理解她为何活得这样累,他完全可以不这样,使自己活得轻松的,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 果,她不会去g涉他。
r子就是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他的包袱越背越重,他越是克制自己觉得压力就太大,他认为 自己应该知道羞耻。这么大的年纪还g那种事。自从媚娘到了这里以来,这里的天气就不太 正常,他怀疑这就是因为他晚上g那种事引起的,他太了解这里的气候了,怎么会出现连续 半个月的y天,不见风、不见雨像他的脸s一样地了有沉着。这里变天的惯例是,刮一阵风 ,风过去之后下一阵雨,转眼就看到太y从西边出来。
他现在就处于了一种不安的状态,并且将永远不安的下去。他变成了一个不安的人。为自己 的命运不安。为这个女人给带来了坠落的机会不安。为自己的坠落使老天变脸不安,他有一 颗不安的心,也有一个不安的头脑,考虑任何问题都只能引起他的不安。从此后他将永不安 宁,再不会有安宁的r子,再不会安心地去过r子,他活在自然的神和外来的魔鬼之间。他 把自己的精力和智慧百分之百地用在为神劳作上,做好一个山林的看护人,做好一个老男人 ,他的效率只有百分之九十或百分之九十九。在他硫惑大意的时候,所做的事就是为魔鬼做 的。是魔鬼所喜欢的。魔鬼喜欢的事神一定是反对的。神是神圣的严肃的,魔鬼是的快 乐的,他不允许自己,也要坚决消尽快乐,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是个最罪恶的东西,最容易将它和别的事物区分开来,他因为心中有神,因为虔诚,因 为时刻不忘神的无所不在,所以他变得聪明起来,他想到了许多从来不曾想过的问题,大脑 里也开始能转几个,他非常感谢神的帮助,没有神他不可能进行思考,没有神赋予他的智慧 。他不可能有思考的能力。因为神的存在他的世界变大了,大了许多倍。因为自己靠近了神 ,对神有了较之以往更丰实的认识,才发现神远远要比自己想角的伟大得多。他要继续努力 、思考、努力去靠近神,祈盼神赋予他不同于寻常人的地位。他虽然老了,神是不嫌弃老人 的,他要让那个傻儿子瞧瞧、父亲是父亲、父亲怎么会不职儿子、父亲的事情怎能由儿子来 安排。他痛恨这个孽子。在没有神的指示下,用罪恶的方法把那个哺r的女人搞到了手,然 后把剩下的这个女人分给他,虽说是为他做了一件好事,但罪恶是不能被原谅的,就像他从 来没有原谅自己,只求神能暂且容忍,他要砌底改过自新,做一个新人。
他心里这样想的,做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他不改,是他不知往那里改,不知旧人和新人 应有什么区别,吃的住的是老一套,做是还是从前的事,老天让他活在这里,只能做这些, 就算是对待这个女人的态度也不能改变, 他只有去尊敬她,决不能打骂她,罪过是自己的 ,打骂别人起何作用,再说她是老天安排来了,打骂她也是冒犯天尊。他找不到可以行得通 的办法。又不能什么都不做,神绝对不容允他这样,他要对得住神。
他要先从消灭快乐改变,当初的犯罪就是从这里的,现在拒绝快乐,所有能产生快乐的事他 都不g了。g任何事之前他都会想这里是不是有快乐,有快乐就不做。
早先就是不能接触她的身体,接触她的身体是一种最快乐的事,睡在一个坑上要保持距离, 魔鬼在自己身上,但若摸到她的身体的那跟摸到魔鬼没有两样。他尝试了多次,只要摸到她 的皮肤,身上的魔鬼就活了,要是摸到她那像水一样的肚皮那魔鬼就蠢蠢欲动。在他的身体 上爬,而她本人却不见一丝动静。要两个睡在一起的男女碰都不碰一下,这实在是一一种折 磨,越是不能动,手就越想动。一夜手都不知往那放。那手先是痒,后是发烧、整个手就像 着了火似的,他翻来腹去睡不着,常常半夜爬起来到门外去看夜空里的月亮。
但是他一回到茅屋里就感到呼吸不畅,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就躺在面前,想视而不见壑为不到 ,他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她的流畅均匀的呼吸,茅屋里充满了她呼出的空气,到处弥满着 的 体香。这些成熟的女人的气息。诱惑着他、煽动着他的。他知道欲壑难填,只有克制自 己才是唯一的出路。他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个月光前的女人。屏呼吸不去想女人的事,他把她 的存在当作是一个虚幻的梦境当作是水中捞月,仍旧不能使他平心静气,他挡不住那气息。 即使晃整个晚上都不看那女人一样。那也无济于事。因为在没有看到她的全人的时候,在没 有具体的她存在的时候,她就像空气中的分子一样充折了茅屋。完全砌底地将他淹没。到了 这个时候,整个空气都在燃烧,他想死,死不掉,他想逃,逃不了。想早一点入睡,那也根 本办不到。
他只能在中煎熬。直到熬g他那把老骨头里的油。每一个晚上他都要接受神的审判,每 一个晚上他都要上一次刑场,不是神处决了他,就是魔鬼处决了他。神如果允许他生的时候 ,魔鬼一定会叫他死,若是魔鬼同意他生,那神一定不会让他活着。长夜难眠。有多少个r r夜夜是在同神打j道。就有多少个rr夜夜是在同魔鬼打j道。一个人应该自始至终听从 神的指示。出现一点差错就会被迫与魔鬼打j道,神只是为了帮服他一个伴,他现在就被邪 恶缠住了手脚。他不能对不住就神的一番好意。没有伴的r子是不堪言苦的。神地他体贴 入微关怀倍致。就应当更加尊敬神,听从神的吩咐。决不违背的毅志。
心中时刻都有神存在。为神的降临崦倍感幸福。见不到神要感到痛苦。有不幸和痛苦也要去 请求神来帮助,也和疾病一样,小毛病不严重人能抵抗得住,情况严重了那就得要神来 帮忙医治,他现在就到了非依靠神不可的时候了,他仰卧在那里,睁大双眼等待神降到他的 身上,他等了良久没有感到的神出现。于是他在想,现在神究意在g什么呢?难道神像这女 人一样己经睡了,神也像人一样瞌睡吗?为等待神,他开始探究神的问题的,想着神是否也 吃饭、吃的是什么、如果吃的话那一定山珍海味,仙桃仙果。还有住的地方。到底住在什么 地方他还没搞清楚,是天上还是地下他拿不准。它或许住的是一个沿。天上的一个神仙d, 或许是一个像这样的茅屋。在地下什么地方,或者在天边、或在天的最高处、再就是神的长 相、是像男人不是女人,或不男不女,若说神像自己这个样子,他自己都不相信,若说是像 她这个样了,他倒觉得有可能,她应该有许多和神相象的地方。
他不想摸她,但一想到神或许同她有关系,那还是摸一下吗,摸摸她的手,他摸到了感觉不 出有何异同。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这只能算得上是她的手。不会与神有关系。他又摸她 的脸她的间发,这里就比那双手复杂得多。在这里就很有可能会有新发现,他摸了良久还是 什么都没发现。当他再回头去摸那只膀子时,从手腕到时,也仿佛就像走一条通向神仙的路 ,摸摸过了肘,他就感到有些飘飘然,摸过那肩膀,就像是过了一座仙桥,摸到那一对r房 就感到己经到了神仙居的门槛。再下去他就遇到了神,他竭力想看清楚神的模样。茅屋里是 黑的,因为他骑上了她的身子,因此他的背部把月光挡住了。
他什么也看不见,是跟神在打j道,又像是跟魔鬼在打j道,像是遇到了神,又像是遇到了 魔鬼,他继续进行下去时,又看到了一个丑陋的自己,正在这时神出现了,它竟不讲情面地 宣判了他的死,他从她的身上失摔了下来,他若还不死心,或是想怒请神的谅解,也没有力 量站起来,抱着她的大腿,或把头埋在两条大腿间声撕力竭地摇摇大腿,不过如此而己别无 它法。
事情不是一层不变的,有一天他终于看到了变化,他太兴奋了,这个变化就是他苏醒的结果 ,他没料到事情以人的面目出现的,那是他最终战胜了魔鬼之后。那时他因神的惩罚恢复了 理智,同时神也给了他在女人面前的定力。使他在面前毫不动摇。得到神助一切都变得 简单多了,神首先让他自杀,让他半夜去溪沐浴。让他掉进水潭里。天亮时分才让他从深水 潭埯爬出来,喝了满肚子的溪水,终于让他清醒起来,神也让他在小溪边捡到一把石斧。这 是他很久以前的目的,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掉了,他从这把石斧上找回了从前的自己,找到了 纯朴的父辈。
他冷静了下来,神也走了,魔鬼也走了,白天还是那个白天,夜晚还是那个夜晚,小茅屋又 恢复了往r的平静。偶尔他也想到身边的女人。该做的事还是照做,看不到邪恶的影子,也 没有了负罪感,她不再是的对象,是神给他送来的一个伙伴,他们将一起走完余下的人 生道路。
在这种过度中,她作为一个有血有r,有看欲望的女人,慢慢地活过来,她有限活力生气, 产生了兴奋欲望和需求、他从她蠕动的身姿,急促的喘息,燃烧的脸庞,感到自己得到了解 脱,他相信魔鬼己经附在了她的身上,自己的解放是以她的牺牲代价的,他相信神在帮助了 自己之后,还要去帮助她。
现在的气候变了,睛天少了,y雨的r子多了,这是他如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在媚娘看来 这是再了正常不过的事了。一年四季都春天一样,难以叫人相信这是真实的r子,冬天就是 冬天,夏天就是夏天,一年四季分明才对头,y雨给他带来了多少麻烦,他不会因为大雨阻 隔而不出门察看山林,关心生长在这里的一每种植物他的任务,这是神安排给他的,他怎能 违抗神的命令,媚娘却不管这些,雨量充沛食物更容易得到,她只关心食物,在难得的天晴 的r子里,她就走出茅屋,让山羊去吃鲜嫩的青草,到水塘那边去看看夫人和孩子,她们不 仅是邻居。他们父子很想象的,在劳动和对待女人的态度上,从五官到睛神,走路的姿态, 熟悉的背影,都可以找到共同点,就像她和夫人能找到共同点一样,她们同样漠不关心气候 的变冷,她们见过的冬天太多了,冬天再冷又能怎么样?
这一年一冬天,这块山林第一次出现落叶调零的影象,父子俩惶惶不可终r,媚娘和夫人一 样喜笑颜开,丰衣足食寒流不足畏也,她们也相信才天,这是才有的,过去她们对老天恨之 入骨,因为它不公平,现在好了,老天让她们人人都平平安安地渡过了一年,她们还能有什 么不满。
第二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雨水也特别大,青草和雨和的青苔最先铺绿了林中水边的大地, 那些落叶的槿木乔木,也在树稍上点缀成一个绿s的天棚,在天棚和地毯之间,尽是横七竖 八的光溜溜的树枝g,在中间这个空间的绿叶在没生出来之前,这个天地主当生了巨大的变 化,起先是大雨昼不停地下,把白天变成了黑夜,不管在白天还是在黑夜,门外都是漆墨一 片,他们被困在家里不能出门,欲生火做吃的都是困难的,媚娘觉得自己还没什么打紧的, 关键是夫人他们怎么办,他们是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仅一岁的孩子。春雷也是响得惊人, 这雷打到地上,她像不是从上打来的。而是从地下打上来的,老汉说这是世界末r来临了, 媚娘听了觉得很可笑,要是真有世界末r就好了,问题没有世界末r、她决不因为这了几天 的舒服r子就贪生怕死,她听其自然,倒想看年世界会变成舍样。
这场大雨把过去和未来斩断了,等到太y出来,天下大白的时候,他们茅屋后的这座山此时 成了一座孤岛,小溪对面的森林好像被洪水冲走了,四面是烟波浩渺的江水,小岛的上空盘 旋着几百种数以百分计的鸟儿,它们因为失去了安家的森林,此时此刻都腑瞰着小岛,盘算 着怎样在这岛上安家,各种各样的鸟,叫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小岛的空上下翻飞,作试探 x的降落,他们都不明白会一夜之间变成了孤岛,才能汉非常感谢神灵的帮且,如果不是神 灵怎会有一块刚够他们落脚的小岛,世界末r己经降临,是神在世界的边缘拯救了他们,为 他们留下一块土地,可是儿子他们不见了,他们今生今世可能己没有见面的机会,他不敢想 ,也不愿开口说话,内心忍受着巨大姝悲痛,他担心一开口,从心里流出的苦水将把自己淹 死。
媚娘却与他感觉不同,她不认为是什么世界末r,这是大自然的自造化让她和夫人分离了, 她相信夫人他们一定活着,像自己一样平安无事。他们还是在森林里的水塘边,在这条长江 的对面南岸,自己则在江中心,与他们遥相望,她不为他们担心,他们那边的气候仍是温暖 的,他们的环境一定比这里好,她自己都觉得无所畏,他们在那边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
从此,老汉再也不开口讲说了,他没心思去看山林,这小岛一天可以转三遍,他站在山顶能 把四周的鸟儿树林,草地徒坡,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每天坐在家中就够了,没有多久他就死 了。把媚娘一人扔在这死岛上,媚娘噙着眼泪埋葬了他的尸体,因为她悲哀,所有的鸟儿都 哀声长鸣,她孤苦零丁地站在山坡上,望着浩浩荡荡的江水滚滚东去,她在想,这江为何这 么宽,两边都是那么远,就打夫人站在南边的岸上,她也看不到人,难道是老天故意捉弄自 己,是老天要惩罚自己,难道自己是这个世界该受的惩罚的人,自己何罪之有?她绝对是无 罪的,绝对不该受惩罚,老天并不是盲目的,是睁眼瞎,它不讲是非曲直,也不管你吃了多 少苦,它想怎地就怎地,它不听人的申诉,不喜欢世界太平常,也不问世界一边倒,它要生 出乱子来,笑看人间悲喜剧,天无常态。
老天要她孤独她就是孤独的,蓝蓝的江水就是她的苦海,想到自己将一个人老死在这孤岛上 ,她的眼眶就红了,她没办法脱离这苦海,满天的鸟,天天为她哭泣,她天天去山坡,耸立 在那座新坟前,不是为须怀死者的英容,是通过这个死亡的门口。默默地想一想自己和它之 间还有多长的距离。从茅屋到坟堆只需四分钟的路,这个距离太近了,躺在家里天一一黑就 能听到来自地下怪叫,那些亡灵地地下并不安宁。到了那里还需挣扎,活在世上的人且能等 死。有时她也想,那些叫喊声可能是因为他在y世没有说话。没有说出来的活到了y曹地府 也要说出来,她担心r后自己会跟他一样糊言乱话,她现在也没有讲话,这里没有第二个人 ,她能讲给谁听。
她没打算马上去死。
时间从未停下来等一个人,她在这里独自一人生活了一年又一年,十年的时候也就这样的过 去了,她终于等了一天,一个鱼樵的船在岛上靠了岸,她不用思索就随船走了,尽管她己年 纪大了,离开这个天成的岛生活都很困难,但她想,那怕是随这个鱼夫到了楚国后沿街乞讨 ,也不能在这个小岛上呆下去,她饿死也要死在有活人的地方,好歹有人会知道又死了一个 老太婆,不管是冻死的还是饿死的一个人呆在岛上死了也没人知道。活着需要别人知道,死 了也需要别人知道,死亡一直离她很近很近,万幸的是刀一直没死,她重新踏上了大块的土 地,明知自己己成了废物,她仍渴求回到人群中去。她耳聋眼花。开口己说不出话,她还要 看看别人是怎样活着。听听别人的声音,她的嘴和腭僵硬了,仍希生不能说话她死不瞑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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