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恍然,忽然很庆幸自己刚刚的决定。韩郴g本就是来复仇的,抓住自己的目的,也是逼殷暮白出现。他绝不能让韩郴如愿,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伤害殷暮白!
☆、112谈判
没过多久,白逸就坐不住了,不论是在白家还是跟着殷暮白,物质条件都是中上等的,骤然坐在这种地方,便觉得浑身不舒服。他瞄了眼抽烟的韩郴,“喂,我肚子饿了。”
韩郴倒也没打算虐待他,从角落里翻出一包干脆面扔了过去。“只有这个,这里没热水,就这么吃吧。”
白逸嘴角一抽,过去宅在家里时,也不是没和泡面做过伴,可这干巴巴的实在不是他的口味。他盯了半分锺,最后偏过视线,“还是再忍一会儿好了。”
韩郴冷哼一声,又转过去抽烟,一会儿功夫地上已经积了一堆烟头。幸好这里通风好的过分,白逸才没有被呛到。
看着韩郴一副烦躁的样子,试探道:“其实你也不是真的想同归于尽吧,毕竟都出来了,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韩郴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不报仇,我这一年多受的罪怎么算!”
见韩郴没有冲过来揍自己的打算,白逸放下心来。“说起来你进去也不是我们的错。你想想看,如果真论起来,我们也是受害者啊。也就是殷暮白知道未雨绸缪,提前找好了退路,跟你进监狱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还想瞒我?警方哪来那么大本事,连那几个老家伙都弄进去!如果殷暮白没给他们递消息,凌晨能一夜之间就垮了?”韩郴毕竟也曾经是高管之一,对里面的门道可比白逸清楚。
提起这个,白逸心里也很郁闷。殷暮白早就跟柏尘沆瀣一气,他还傻乎乎地以为殷暮白什么都不知道,准备保护他呢,谁承想被甩了个彻底。
不过这时候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只能道:“你也不能肯定是殷暮白对不对?当然,我得承认殷暮白多少是知情的,不然准备也不能那么充分。可他毕竟是在凌晨长大,怎么都不会打凌晨的主意吧,何况还有个阮渺在呢。”
韩郴也有些疑惑,殷暮白和阮渺早就在一条船上了,就算殷暮白想脱身,也要顾忌一下阮渺。阮渺是凌晨的正经继承人,真之一正是阮渺的情人,这么做反而是把凌晨当了嫁妆。
白逸留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珠一转,黑心地把朋友推了出去。“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让你背黑锅的那几个老头,除了他们,也就剩下幕后黑手柏尘了。”
听到柏尘的名字,韩郴面色一暗。他才从牢里出来,消息还很闭塞,但白逸提到的柏尘和他的情报完全吻合。凌晨的事显然有这位柏二少在c手,他甚至怀疑现在的的老板就是柏尘本人。只不过他现在单枪匹马,还没到柏尘面前就被解决了。选中殷暮白也是这个原因,抓住了白逸,要对付殷暮白就简单得多。
见韩郴y沈的样子,白逸就知道自己蒙对了,趁机抛出条件。“反正这事跟殷暮白的关系也不大,何苦再结仇呢?怎么都是相识一场,以前那点事也算不上大仇,我保证只要你放我出去,就保障你今后的生活,怎么样?”
韩郴眼中闪过一丝心动,毕竟他也不想搞到鱼死破。不过很快他就沈下脸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从以前起你就不老实,现在也不过是想找机会逃出去吧!”
“当然想出去了,谁愿意被绑在这种地方啊。”白逸嘟囔道,“不过我的提议也很真心的,信不信由你。”
“行了,闭嘴!”韩郴又拿出一g烟,独自思考起来。
白逸轻舒了口气,看样子暂时是不会有问题了,希望那个人能尽快找到他。
白逸这边暂时安定下来,收到消息的谈讳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接到白逸的电话时,只能听到手指敲击话筒的声音,听这节奏,倒有点像sos信号。
谈讳很快猜到是白逸出事了,可他自家的小祖宗还没处理好呢,哪有功夫去管白逸的事情啊。还有时间打求助电话,怎么不直接找自己的饲主?
谈讳有点后悔和白逸接触太多了,如果不是那么多求助对象里,自己最好说话,他也不会被白逸缠上了。不管白逸出于什么心理,谈讳还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直接转给了殷暮白。“谁家的小孩谁去c心好了!”
殷暮白早上回到冻结时,白逸已经出门了,因为这段时间和游名的工作不少,殷暮白并没有在意。昨晚和他一起的男人已经到了,朝殷暮白走过来,“我在这里转了转,和想象的差不多,不过没能见到你的情人。”
“他今天出门,你才刚到,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我先给你安排一下工作。”殷暮白道。
“好。”男人也不多说,镇定地跟着殷暮白离开了。
今早来换班的服务生偷眼看着,小声问同事,“那人是谁啊,难道殷先生背着白一……”
白逸在冻结的称呼是“白一”,长相讨喜技术又好,人气还是蛮高的。同事笑道:“怎么可能,那是新来的调教师巫泽,听说是殷先生好不容易挖过来的呢!”
巫泽以前一直在外地,这次回本市定居,想到了自己的朋友殷暮白。说起来两人还是通过“别墅”成员介绍认识的,殷暮白听说他要回来,便邀请他加入冻结。昨晚刚好也是巫泽的飞机到,干脆陪殷暮白多待了一会儿。
调教师的工作其实很自由,但要运行一个调教俱乐部则有很多条条框框要遵守。为巫泽安排好职位,已经是中午了。侍应生一脸为难地走过来,说门口有位白先生在等他。
白宣南和殷暮白谈过一次后,也有跟白逸和解的意思,因此打算久违地跟儿子一起吃个午饭。他还不知道白逸又买了手机,没有联系方式,只能低调地来到冻结,然而却被告知白逸不在,这才找殷暮白打听。
殷暮白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白宣南,听了他的来意后才道:“他和游名出去了,说是有工作。”
“那我回去了。”面对殷暮白,白宣南觉得自己主动过来太掉身价,才要回去,游名的电话就到了。
“殷先生,白逸有回去吗?”
☆、113回家
游名一直忙到午后,肚子叫了几声,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很晚了。虽然没见到白逸,可想也知道白逸不会乖乖在一旁等着,猜想他也许自己去觅食了,游名也没有在意。
然而又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影,游名有点怀疑了。白逸人生地不熟的,按理说不会走远,不至于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啊。更糟糕的是,白逸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心神不定的游名第一反应就是向殷暮白询问。
殷暮白立刻叫住要离开的白宣南,“你是说白逸失踪了?”
白宣南瞳孔一缩,神色立时变得凝重。不管是他的对手还是白逸自己惹的麻烦,敢动他的儿子,就要付出代价!
“也许他只是出去了,你再找找看,我也会想办法。”殷暮白镇定道,“待会儿联系。”
游名自然是匆匆去找人了,白宣南雷厉风行地联系了下属去想办法找人,心底暗自懊悔。这段时间他已经对殷暮白消了疑心,也就没再派人跟着白逸,没想到一转眼就出事了。
“我去找找看,他应该走不远。”殷暮白对白宣南道。事实上,白逸的手机里有定位装置,他不想白宣南以为自己在监视白逸,所以没有说出来。
“找到了马上告诉我。”白宣南朝外走去,“这小子真是欠教训了,居然会被人绑架!”
殷暮白快步走进自己的工作间,开始定位白逸的位置。他倒觉得未必是绑架,白逸虽然有些任x,但还没有把谁惹毛到要绑架他的地步。
当然,也不能排除是宠着冲着自己或白宣南来的。可自己得罪过的人不多,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更是几乎没有。不,也许真的会有,将他和白逸同样视为仇人的人。
阮渺才到冻结,就听说白逸又搞失踪了。还以为白逸是在和殷暮白闹别扭,阮渺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一进门就听到殷暮白问:“最近是不是有凌晨的人出狱了?”
阮渺心思一动,便猜出了七八分。“是有几个,你怀疑是他们带走了白逸?”
殷暮白的手指在键盘上疾点,“如果真是那样,反倒不需要担心了,他们迟早会打电话来。”而且对方真正要对付的是自己,白逸这个人质反倒会更安全。
连殷暮白都想不到,绑走白逸的仅仅是韩郴一个人。白逸看着韩郴苦恼至极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人也够倒霉的。说到底他们结仇也是因为凌晨的纷争,对事不对人,也许这个男人也没想象中那么坏。
拿人手短,白逸吃着韩郴从外面买回来的快餐,越看越觉得这家伙人还不错。大概是觉得白逸没什么威胁,韩郴已经给他解开了绳子,方便他吃东西。
吃光了食物,白逸抹抹嘴,探头去看韩郴,身下的旧椅子立刻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韩郴立刻回过头来,警惕地盯着他。白逸头脑一热,忽然开口道:“不然我借你钱,你找机会离开这里吧。”
韩郴嘴角一偏,嗤笑道:“我需要很多钱,你能有多少?”他要的可不只是维持生活,而是翻本的机会!
白逸脸上一红,他知道自己跟周围的人比起来算是穷人,可也不用这么直白吧。想到殷暮白的j英样,白逸眼神一动,“我没钱,可殷暮白有钱啊!他这方面不瞒我的,干脆我把他的钱弄过来,和你一起走!”
韩郴一愣,完全想不到白逸会说出这种话来。“你这是斯德哥尔摩?”
白逸撇了撇嘴,小声道:“反正他也另觅新欢了,我何必留在这里碍他的眼。”
韩郴不知道他是刻意说谎还是和殷暮白有了什么矛盾,反正白逸的话他是绝不会信的。不过拿一笔钱离开么,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将白逸绑架过来只是一时冲动,现在想来g本没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y了下来,窗外已经飘起了小雨,白逸的心情也跟着y沈起来。不知道殷暮白现在在做什么,也许g本不知道自己出事吧,虽然也有自己隐瞒的原因。
白逸讨厌殷暮白若即若离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是。以前他可艾萨克谎可以任x,是因为笃定殷暮白会宠他、爱他一辈子,可经过一年的等待,他终于动摇了。想到殷暮白和另一个男人亲昵的模样,他就要被自己的嫉妒心和不安折磨到发疯了。
沈浸在心事里,白逸几乎忘记了自己人质的身份,垂着头不出声。雨天本就能唤起人心深处脆弱的一部分,白逸也变得脆弱起来,越是想要逃离,在悲观的情绪里陷得就越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郴忽然打破了他的思绪。“你说过,会给我一笔钱的吧。”
白逸惊讶地挑眉,“你愿意?”
殷暮白很快确定了白逸的位置,位置很偏僻,绝不是白逸自己会去的地方。不过那里离白家更近些,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将消息转告了白宣南。至于会不会被白宣南怀疑,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一切以白逸的安全为重。
白宣南是不会报警的,毕竟警察未必会受理,而且可能会惊动绑匪,威胁到白逸的安全。现在市内的黑道太过混乱,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得到殷暮白的消息,白宣南第一时间派了人过去,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他自己也跟了过去,儿子在危险之中,他无法自己远远等在家里。他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找到白逸。雨虽然不是很猛,但细密的雨滴一直没有停,白逸就这么一步一步地从雨里走过来。
这里位置偏僻,几乎没有车辆经过,突然出现的车辆显得十分突兀。然而白逸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垂着头,拖着步子缓缓走在路边。他的身上已经湿透了,显然已经在室外走了很久,汽车从身边经过,他连眼都没有抬。
白宣南原本也没有发现,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多看了一眼,立刻大声道:“停车!”
急促的刹车声响起,白逸惊讶地抬头,却看到白宣南已经有些陌生的面容。所有的忍耐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爸!”
☆、114休养
白宣南顾不得打伞,直接冲了过去,不管有过怎样的争吵与不满,他们毕竟是父子,父子连心。然而一碰到白逸,他就发现了问题。
白逸身上已经湿透了,脸上也湿漉漉的,雨水还一刻不停地沿着发梢滴下来。身上的衣服满是污渍,像是在地上打了滚。他微弓着身子,带着细微的颤抖,抱着双臂看向白宣南。
“去医院!”白宣南小心翼翼地扶着白逸上车,脸色y沈如水。白逸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上了车,还破天荒地靠在了白宣南肩膀上。白宣南不敢用力,只能接过司机递来的毛巾,轻柔地给白逸擦了擦。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白逸,像是真的回到了小时候。不,即使是幼年,白逸也很少有这样举动。他会哭、会撒娇,但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带着孩子似的狡黠。在苏慧面前,他也许会像这般亲昵,但或许不想让苏慧担心,真的受了委屈反倒不会表现出来。
想到这里,白宣南眼中酝酿的暴风雨更加汹涌。从很久之前起,他就不期待白逸能在商场上有什么作为了,只愿他能安稳、自在地过一生,然而却有人想要打破这样的安宁。还有殷暮白,如果他不能给白逸想要的生活,也就没有必要留在白逸身边了!
到达医院时,殷暮白又打来电话,白宣南坦诚找到了白逸,却不愿透露白逸所在的医院。只是没多久,白逸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既然确定白逸没事,他也终于可以直接联络白逸了。
白宣南原本想阻止儿子,却见白逸看了一眼,直接猛力将手机摔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白宣南眼皮一跳,“这次跟殷暮白有关?”
白逸咬着唇摇头,摆明了不愿开口。医生已经准备给白逸做检查了,白逸走到门口,忽然转头对白宣南道,“爸,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白宣南最终还是默许了,他看着地上手机的残骸,对下属道:“殷暮白过来,想办法阻止他!”
白逸的伤势不重,只不过皮外伤太多,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医生给出的结论是,暴力殴打导致外部的伤害,幸好没有损及内脏。最严重的是肱骨有轻微的骨裂,需要好好休养。白宣南放下心来,第一时间带着白逸转院,离开殷暮白的视线。
殷暮白一直观察着定位装置的移动,因此当白宣南到达医院时,他第一时间打来电话。从白宣南的言语中,可以推断白逸没有生命危险,但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立刻赶到了医院。没想到到了医院,却被白宣南的保镖拦在门外,连和白逸的联络也被掐断了。
“让我进去!”殷暮白眼中也燃起了怒火,这个时候,他一定要陪在白逸身边。
调教师的气势还是很惊人的,保镖垂下视线,却是一步不让。“殷先生,医生说少爷现在还不能接受探视。”
殷暮白冷冷一瞥,“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吧,不用拿这些敷衍我。我不知道白先生为什么要阻止我,但我不会离开,白逸也会希望我能在他身边。”
保镖为难地看了殷暮白一眼,才低声道:“殷先生,事实上……是少爷提出要静养的。”
这个消息真的出乎殷暮白的预料,心思电转,设想了各种可能,却又都被自己否决了。看保镖的神情不像说谎,可他又找不出白逸拒绝自己的理由。哪怕是在闹别扭,在受伤的时候,白逸是不会拒绝自己的陪伴的。
殷暮白不肯离开医院,却也不能不吃不喝地24小时守在门口,白宣南还是带着白逸悄然离开了。他没有办法,只能先弄清白逸经历了什么。
调查这一点的不止殷暮白,白宣南同样在查。白逸说了不想追究,就真的一个字都不再提。坚持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白逸再次回到了白家大宅。这一次白宣南没有再派人看着他,他看得出白逸不会再逃了。
王婶早就等在门口,白逸一下车就被她围着嘘寒问暖。“我可怜的小少爷啊,怎么就……到底是谁下这么狠的手,看看,眼角都留疤了!”
“王婶,我都没事了。”白逸似乎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除了不愿出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就是不小心划了一下,痂掉了就好,不会留疤的。”
“还想骗王婶!”王婶眼角一瞪,“先生都说了,你是骨裂,谁家划一下能骨裂啊!哎呀不说了,赶紧回屋歇着,王婶给你炖了骨头汤,马上就好了。”
“王婶最好了!我先上去睡一会儿。”白逸轻轻抱了下王婶,快步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回自己松软的大床,被子是新晒过的,松松软软的很舒服,王婶总是很细心的。白逸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犯傻。自己过得好好的,偏偏去招惹殷暮白,还白白替他捱了一顿打。
想起半个月前的事,白逸还是心有馀悸。
“你说过,会给我一笔钱的吧。”韩郴这么问。
白逸当然想都不想就点了头,破财免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好,立刻把钱给我。”韩郴比了个数字,“不过你还要把殷暮白引过来,他一个人。”
白逸立刻警惕起来,“你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韩郴冷笑道,“钱我可以少拿一点,但就这么放过殷暮白,我不甘心。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不过我会狠狠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在我韩郴面前,他没资格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白逸心中一慌,“你不能这么做,要动他,还不如打我!”
韩郴眉梢一挑,“你想替他?”
白逸原本只是一时口快,可要收回刚刚的话,他又下不了决心。看韩郴的样子,不发泄一下是不会离开的,可他真的不想殷暮白受伤。
他将钱打给了韩郴,用的却不是殷暮白的账户,而是自己的。那是这些年白宣南给的,他几乎没有用过,勉强满足了韩郴的胃口。
恐惧,身上真的很疼。韩郴完全将白逸当成了殷暮白的替身,狠狠地踢打着。白逸双手抱住头,缩在地上。他无法想象,刚刚还给他买午餐的人,居然转眼就变成了残暴的凶徒。
殷暮白,殷暮白……像从前一眼,白逸内心念着殷暮白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熬了多久,在白逸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下去的时候,韩郴终于停了手。
看着蜷缩在地上抽泣的白逸,韩郴忽然道:“你说过,殷暮白另觅新欢了吧。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你居然还能做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他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会不会心疼?”
作家的话:
小剧场:
小白:好幸福啊,小妈、王婶和殷暮白都这么喜欢我~
白宣南:慈母多败儿!
小白:你这是嫉妒,红果果的嫉妒!
白宣南(私下里):王婶,这个月给那小子的钱别忘了打过去。。。
☆、115迂回
路过超市的时候,殷暮白才想起苏慧让他买些东西。将车倒回去停好,殷暮白扯松了领带,像个普通居家男人一样进了超市。他以前很少让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只是因为看出白逸喜欢,才偶尔为之。现在白逸不在,他却已经养成了习惯。
苏慧很擅长家务,尤其是厨艺,只不过以前很少有机会用到。自从母子两个住到一起后,苏慧的手艺就越来越j湛了,这一次也特地让殷暮白买了不少食材。
不回家的时候,殷暮白都会提前告诉苏慧,因为如果他不说,不论多晚苏慧都会一直等下去,今天也不例外。
殷暮白一进门,苏慧就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累了吧,给你留了点点心,热水也烧好了。”
“不急,我先把东西放进去,有些需要冷冻。”殷暮白帮着她将物品归类,随口道,“怎么突然想起买n油了?”
“我想试着做蛋糕,小逸喜欢吃甜食。”苏慧也随口答道,然而才说完,气氛就有些僵硬。“小逸……已经很久没来了。”
既然苏慧主动提及,殷暮白也就不再瞒他。“出了点小误会,他现在住在白家。”
提到白家,苏慧的脸色有些难看,白宣南对她的影响太大了,以至于到现在她都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将东西放好,殷暮白见苏慧还坐在客厅里发呆,便坐到她对面。“如果是因为白逸的话,不用担心,他会回来的。”
苏慧点点头,“我知道他这段时间都不开心,小逸是个好孩子,不想让我担心,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你跟他说,我已经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了,让他早点回来。”
殷暮白有些意外,没想到苏慧能说出这种话来。白逸隔三差五地来这里玩,可就算留下过夜,也都是一个人住客房。不好意思是一方面,主要还是顾忌苏慧。
殷暮白也是如此,尽量不去刺激苏慧的底线,维护着难得的平衡。没想到苏慧竟会主动提出来,可见是真的看开了。也怪自己太忽视白逸了,连苏慧都察觉到不对,自己都没注意到。
感觉到苏慧的担忧,殷暮白安慰道:“不是什么大问题,说不定明天就高高兴兴地回来了,别担心。他那么黏你,怎么舍得不见面呢。”
儿子的话让苏慧安下心来,她笑道:“小逸虽然爱闹小孩子脾气,但心里知道疼人。这些年来也是他一直照顾我,唉,我以前要是再对他好一点就好了。”
殷暮白心中一动,如苏慧所说,白逸一旦喜欢某个人,就会全心地为他好。像是这次,也是因为自己才会受伤。
尽管韩郴已经出国,但还是让他找到蛛丝马迹,或者说韩郴刻意留下线索,让他得知白逸受伤的原因。如果换自己来应对,可能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可白逸不愿意赌,宁可挨打也不让自己有受伤的机会。
这样的白逸,让他怎么能放得开。
“对了,你们不是在一起工作吗?”苏慧忽然想到什么,“那这些天他有没有去啊?”
殷暮白摇头,微笑道,“他还在闹别扭,估计他父亲也不许他出门吧。我尽量给他调了调,不过还是要按旷工算了,等他回来肯定会耍赖的。”
苏慧也是一笑,只是心里暗暗记下,有了自己的打算。
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殷暮白便猜到是白逸主动避开自己,但想见他的不止可自己一个。第二天一早,他便将难得拿到的白宅电话号码拿了出来。
“早给我不就得了!”伊晟气冲冲地夺过来,一边按着号码一边朝殷暮白摆手。“你离远点,万一他知道他在旁边,挂我电话怎么办!”
殷暮白倒没生气,真的转身走远,坐到戮身边。戮仰靠在沙发背上道:“听说你家那个出事,他就没老实过,要不是我拦着,他早就冲到白家去抢人了。”
“伊晟就是这种x格,何况他们关系一向很好。”殷暮白自然道。
戮冷哼一声,“你倒是利用的心安理得!”
殷暮白微勾唇角,没有答话。
白逸嗜睡,现在不用工作,简直是长在了床上,电话打过来时,他当然还在睡。王婶怕他睡太多出毛病,正愁没办法叫他起床,接到电话立刻去敲了门。“小少爷,有位伊先生打电话过来,说有急事。”
白逸蹭了蹭枕头,揉着眼睛想了想,姓伊的,他倒真认识一个。穿着皱巴巴的睡衣,白逸下楼接电话,声音还带着起床时的软糯。“伊晟?”
“你不舒服?”听出白逸的声音不对,伊晟立刻问道。
“唔,早就没事了,才起床而已。”白逸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我就知道是白担心!”伊晟嘴上抱怨着,心里却是轻松了不少。瞥了眼不远处的殷暮白,伊晟背过身小声问道,“你们两个又闹什么呢?”
白逸嘴巴一嘟,“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太吃亏了,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对我还那么差!”
“他对你还不够好?”伊晟惊讶道,“算了,没事就快回来吧,你可还有工作呢,有点责任心!”
“不要!”白逸立刻拒绝,“反正他一点都不需要我。”
“你脑子没伤着吧,殷暮白这段时间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外面找你,脸黑的都要滴出水来了!”伊晟几乎怀疑跟他说话的不是白逸了,“还有,这世界上可不只有一个殷暮白。你那个叫简寒的朋友来问过好几次了,我看他情况不太好,还是你自己过来盯着比较好。”
“哦,”白逸也知道扔下简寒有些过分了,别扭道,“可是你请我回去的啊。”
“给你个面子,快点滚回来!”伊晟教训一句就挂了电话,白逸闹起别扭来怎么那么难缠,还是交给殷暮白算了。
殷暮白看着伊晟气冲冲的样子,好笑道:“把他骂醒了?”
“再管你们的事我就不姓伊!”伊晟哼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他嘴上不说,可我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心情不好,你就别折腾他了。”
“放心,”殷暮白笑道,“这一次我给他准备了礼物,他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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