啷!一声清脆的响声拉回了季小好的注意力,眼前是一个饭盆,里面有些残羹剩饭,他抬头望去才发现是鸣哥的饭盆,被推倒了自己跟前。
“不好吃,你吃吧。”鸣哥托著腮,拿起一个苹果哢嚓一声咬了一半,一边吃著一边看著季小好。
季小好肚子是真饿了,换做以前谁敢给他吃剩饭,他早就急了,可是现在他却很感激鸣哥,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四周很多双眼睛其实一直在注意著这里,鸣哥的举动让他都多看了季小好两眼,特别是鸣哥被窝里的小蜜,他气的都要哭出来了,委屈的看著正在吃苹果的鸣哥。
“乖,别闹。”鸣哥伸手mm他的头表示安抚。
☆、公**打鸣06
季小好的饭量不大,鸣哥给他剩的那几口饭让他的胃好受了很多,他举著鸣哥的饭盆乖巧的刷干净,狗腿的送了过去,“鸣哥给您。”
季小好勾搭人那是有专业素养的,举手投足之间带著魅惑,特别是他心思不单纯的时候就更加明显,小眼神明晃晃的瞅著鸣哥。
拿过自己的饭盆,鸣哥转身就走了,把正在自作多情的季小好丢在那里,小蜜得意的撇了季小好一眼,一溜小跑追上远去的鸣哥,还时不时的回头冲季小好挑衅的笑著。
季小好哪里吃过这样的憋,顿时斗志昂扬了起来,似乎这平淡的牢房生活也让他觉得有了那麽一丝丝的趣味,五年似乎不会太难熬。
季小好暗地里打听著鸣哥的过往,跟著苟明这两年多,他也学会了不少,怪外抹角的套话,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鸣哥本名暴鸣华,很奇特的姓,今年二十八岁。罪名是走私枪支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季小好掰著手指算了算,鸣哥还有七年就出去了。
在季小好不懈努力的探知下,他终於知道为什麽暴鸣华年纪轻轻就入了大牢。
据说暴鸣华是黑道上有名的暴老爷之子,十几岁就帮助其父做交易,只是一次意外失手被警方围捕捉拿,自从被拘捕之後,暴鸣华就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乖乖的认了罪,甚至没有一丝反抗,警方却从他嘴里愣是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青年,却让有多年提审经验的警察废了,几天几夜的轮番轰炸就是无法敲开他的嘴。
冗长的审判期持续了一年,最终暴鸣华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直接送往了提青桥监狱。
暴鸣华在狱里的日子过得还算惬意,虽然每日里被人管束,但是却可以每晚睡个好觉,不用担心某天半夜醒来,床边围著一群持枪的特警来围捕他,也不用担心走私交易会被黑吃黑的枪战械斗,暴鸣华很享受牢狱生活,他股子里其实是个简单的人,刀头舔血的生活不是他的人生,他宁可一辈子在牢里也不想再过一天那样的生活。
刚刚进入大牢,没人认识暴鸣华,在别人眼中他就是一个看上去似乎很好欺负小年轻,就有那不长眼的人凑上去找麻烦,别看暴鸣华年纪不大,那身手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一下子就撅断了挑衅者的手臂,自从那以後再没人敢找他的麻烦,而暴鸣华也因此关了一周的禁闭。
再出来的暴鸣华已经荣升了30号子里的号头,这一待就是七年。
暴鸣华觉得自己的父亲或许对於他这个儿子还有那麽一丝的感情,在外面给他做过努力和疏通吧,他明显感觉监狱长对他很‘和蔼’,他犯了再大的错也只是关上几天禁闭,不过他并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借住监狱长的暗中扶持,他很快就成了提青篮监狱的霸主,没有犯人敢惹他,在这里他就是王,一切都要按照他的规则来走。
了解了暴鸣华的过往和势力,季小好坚定了抱大腿的决心,暴鸣华的刑期比他长,只要得到了他的庇护,五年的生活会很轻松。
季小好之所以那麽迫切的想要得到暴鸣华的青睐,并不是因为虚荣心亦或是贪图便宜,而是他已经感到了身边那蠢蠢欲动的人群,目前看上去似乎一切都还算平稳,但是男人们那越来越下流的调戏让他很焦躁。
而让季小好孤注一掷有了必须拿下暴鸣华的决心,则是因为他看到了这牢狱中最y暗的一角。和他一同入狱的一个男孩也就是狗子嘴里31号里的那个漂亮的男孩,他没有季小好那麽幸运进入了暴鸣华的房间,在暴鸣华身边是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敢在他没有表态的前提下动新来的小美人,而别的号子可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季小好在一次送衣服的途中便遇到了那个男孩被围攻的一幕,陈旧无人的旧车间里,几个人将男孩团团围住,男孩是那样无助,那一幕让他想起了当初被孙清拐骗的事情,一群男人将他围住,他那一刻是绝望的,而此时绝望的人则是那个漂亮的小男孩。
季小好有那麽一丝冲动想要冲进去救他出来,他在男孩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时候他是多麽希望有个人能够从天而降来救赎他,但是没有。
可是他如此单薄的身躯又能如何呢?救人?他自身都难保还企图救人,季小好的心在奔腾,他知道想要有能力去救人亦或是保护好自己就要有个靠山,一个屹立不倒的靠山。
☆、公**打鸣07
季小好忍耐著冲上去的那股子冲动,咬著嘴唇憋住眼泪,虽然那是一个极其陌生的人,但是却触动了他内心最y暗也是最不想去回忆的过往。
曾经爱情是如此美好,背叛却是如此痛彻心扉,这所有的苦难都来源於那份对爱情的憧憬,似乎被遗忘的一切在这一刻被唤醒了,季小好曾经努力的想要忘却,本以为都已经过去了,陡然间却发现伤口g本没有愈合,只不过是在化脓的伤口上是结了一层痂。
转身离开那个让他气血翻涌的地方,关上自己的耳朵不去听男孩求救的哭声,季小好紧紧抱著怀中劳服做完了他应做的工作。
随後季小好就展开了一连串的勾引行动,例如澡堂里光著屁股来回晃悠,例如有事没事就出现在暴鸣华的眼前。
开始的时候吃饭还坐在暴鸣华对面脸对脸,只要男人抬头就报以甜美的笑容,後来发现对方g本不理会甚至都不抬头了,就好像干脆就和小蜜抢地盘,天天跟赶集一样抢那点先机坐在暴鸣华的身边,无所不用其极,季小好把他毕生的勾引技巧都用上了,暴鸣华却吝啬的没给一丝反应,但是也没有制止他的行为,看似放纵,却不回应,让人m不著头脑。
季小好在澡堂子里若有若无的表露肢体语言,对於暴鸣华来说似乎没有什麽效果,季小好哀怨的发现自己的魅力衰退了,随即他又觉得是暴鸣华有问题,说不定是男人的问题?可是每到午夜时分,这个猜测又让幻灭了,对面那对狗男男夜夜笙歌,让季小好都要崩溃了。
他的勾引大计里,最最碍事的家夥,就是暴鸣华身边的小蜜,这人简直生来就是他的克星,他是季小好通往暴鸣华最大的阻力。
听说小蜜已经跟了暴鸣华好几年了,简直是经久不衰,号子里也轮番来过几个男孩没有一个撼动得了他的地位,季小好努力的打听著敌方的情况,听说暴鸣华虽然喜爱男色,但却不经常换人,用的合意的,只要不犯了他的忌讳便会一直用下去。
每次有漂亮的男孩入狱,监狱长就会分一个到30号,如果他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则会被其他号子瓜分,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暴鸣华很少过问,只是刚刚进入他号子的男孩没人敢动,都在观望著他的态度,一旦暴鸣华表明没有兴趣,便会无所顾忌。
暴鸣华和别人不一样,不仅不会常常换男伴,而且还是专一型的,只要有一个就不会再沾染别人,一旦看中了某人,那麽原先身边那个自然就成了甩货,这就是他身边的小蜜反应那麽强烈的原因之一,如果说暴鸣华和别人一样吃著锅里占著盆里的,他也不会那麽担心,在这里男人和男人之间除了利益交换就是发泄欲望,谈不上感情,他所谓的嫉妒也只是怕被遗弃而已。
季小好设身处地想了想,也明白小蜜的处境,对方反应过激跟防贼一样防著他也可以理解,但是却不会抱有同情心的放弃争取,这是他在提青桥监狱里唯一的出路,势在必行,而且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季小好冷静的分析著自己目前的处境,那次暴鸣华给他剩饭吃的态度,让周围的人都有所顾忌,他们也是在试探,当著暴鸣华的面会用语言调戏季小好,一点点的探知暴鸣华的意图,大家多在静观其变。
暴鸣华的态度很诡异,说他没看上季小好吧?他又来个怜香惜玉给饿肚子的季小好半盆剩饭,说他看中季小好吧?他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每天晚上伺候他的还是小蜜,一点让季小好上床的迹象都没有,而周遭一些试探x的黄段子他也不会开口阻拦,这样子让人m不准他的想法。
对於季小好的勾引,小蜜自然有他的对策,在暴鸣华跟前表现得很乖巧,卯足劲头维护自己的地位,跟在暴鸣华身边一时一刻都不分开,甚至暴鸣华去厕所他都在门口等著,就怕什麽时候不留神让季小好靠近暴鸣华。
季小好开始的时候,还能凑到暴鸣华身边,後来被小蜜发现了端倪之後,他就彻底和暴鸣华绝缘了,几次都没有找到机会接近暴鸣华,每次他躲在暴鸣华必经之路等著送上门去勾引对方,都被突然冒出来的小蜜给打断,季小好已经感觉自己有了要爆发的征兆,烦躁的情绪每日里挤压在心头。
☆、公**打鸣08
同屋的狗子也让季小好烦不胜烦,每日里嘴上占著便宜,他在30号里还算个人物,跟著暴鸣华混,人很猥琐也很下流,这样的人却成了暴鸣华的心腹,季小好怎麽想也搞不明白。听说这人和暴鸣华是同期进来的,也是十五年的刑期。
狗子每天都会在言语上调戏季小好,偶尔趁著别人不注意还会动手动脚的捏下季小好的屁股,他的这种反应让季小好有些担心,谁都知道狗子最接近暴鸣华,他的心思狗子怎麽会不知道,他既然敢这麽明目张胆,那麽暴鸣华对自己没有兴趣?季小好忍不住就想跑到那个男人对面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他季小好哪里不如那个骚小蜜了,为什麽选他不要自己呢!
想是这麽想的,但是季小好也不敢真冲上去,每日里只是哀怨的瞅著暴鸣华,而对方似乎g本没有反应。
每天早晨抢夺暴鸣华身边位置成了小蜜和季小好每日必修课,两人你争我夺的往暴鸣华身边挤,整个场面很滑稽,嫣然成了大宅後院争风吃醋的戏码,暴鸣华总是笑眯眯的瞅著两人闹腾也不阻止。
看到暴鸣华这样的态度,季小好胆子也大了许多,开始只是和小蜜打眼架,随後是干嘴仗,然後就开始动用肢体语言,最後则是大打出手。
一日,季小好比小蜜的动作快了那麽一点点的挤到了暴鸣华身边,他得意洋洋的瞅著小蜜,看著对方气的直跺脚,他就说不出的畅快,歪著头看著没啥反应的暴鸣华,他娇娇弱弱的倚靠在他的身边,挑衅的看著跳脚的小蜜。
“这是你坐的地方吗?你***给我起来,你个卖屁股的骚货!”小蜜急眼了,嗷嗷的叫了起来,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了季小好的老底,一下子给揭了出来,季小好脸色煞白,下意识的扭头看看吃饭的暴鸣华。
暴鸣华还是那副表情,没有什麽太多的反应,似乎这件事他早就知晓一般,季小好终於明白为什麽对方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了,不是因为看不上他的姿色,而且对方嫌弃自己是卖的,而他季小好还自以为是的往上凑,一次次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季小好是个好面子的人,心高气傲,即使卖身的那几年也是外面光鲜,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嘲笑他,谁敢嘲笑他,他的小爪子就会直接挠上去,而此刻季小好犯起了脾气,丢掉自己的饭盆就冲了上去,照著小蜜的脸就挠了上去,两人顿时滚做一团。
此刻,季小好什麽都不想,脑子里一片血红,他就想撕烂对面那人的嘴,狠狠的揍他,发泄自己心中的郁结。
入狱已经两个多月了,每日除了上工就是上工,没有一点娱乐,这样的生活一日比一日枯燥,加上周边的压力和担心,季小好心中很上火,在暴鸣华身上频频失败的那份挫败感也让他忍无可忍,十九岁的季小好终於在这一刻小宇宙爆发了,像一只小豹子扑了上去,狠狠的咬住敌人的喉咙,当然那只是一种错觉,事实上他只是狠狠的挠著对方赖以生存的脸蛋。
两人泼妇掐架一般挠来挠去,幸好都是囚犯头,不然一准会彼此揪头发,季小好使出了吃n的劲头和对方顽抗到底。
狱警很快就冲了上来,一众囚犯都有些蠢蠢欲动,被关押的久了实在是无聊,有如此好戏,一个个都兴致勃勃不说,还手头发痒,恨不得来个集体干架,狱警掏出了警棍上前制止已经有些喧闹的犯人。
暴鸣华皱著眉头看著两人掐架,他起身拦腰抱住季小好的小蛮腰,想要将他和小蜜分开,顺便拉个偏手,制止住季小好让小蜜能够踹几脚解恨,不管怎麽说在他被窝里勤勤恳恳的干活是小蜜,虽然季小好总是会无意中让他有些小骚动,但一想到他的身份就没了兴致。
季小好正撒欢呢,就被人给制止了,小蜜趁机踹了他好几脚,季小好怒了,挥手就给了身後拉偏架的男人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在如此糟乱的环境下,竟然异常响亮,周围还在趁机想要群殴的犯人们都安静了下来,成个饭堂一片寂静,只有狱警的提示声。
季小好终於看清他抽的人是谁了,男人高大的身躯就站在自己身後,双手还禁锢著他的腰肢,而那张脸上却是隐忍的怒火,似乎下一刻就会将季小好燃烧殆尽。
季小好後背一凉,看著面前的暴鸣华,他脑子里一片白茫茫的,不明白怎麽就动手打了暴鸣华。同样不明白的也有暴鸣华,以他的身手竟然让季小好刮了一耳光,这个小家夥发起疯来像只小野猫不管是谁靠近都会使出全力,让他一时不慎著了道。
片刻的胆怯过後,便是破釜沈舟的决心,季小好昂著小脑袋,不服输的紧盯著暴鸣华,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是暴鸣华的倒影。
事已如此,季小好即便是服软求饶又有什麽区别?好叫别人更低看他吗?不,他季小好窝囊了十九年,被迷奸的时候他没有反抗,只是躲在被子里哭鼻子,被孙清欺骗感情他无处反抗,被强迫卖身他随波逐流,过著行尸走r般的生活,如此肮脏不堪的身体留著干嘛!今天他要奋起,他要反抗!他要反抗这c蛋的人生,哪怕这一生只有那麽一次,而这一次的代价可能会相当惨痛,他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低头,唯独在他面前不可以。
☆、公**打鸣09
倔强的看著男人,眼里是不服输的任x,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中藏著一丝恐惧,但更多的确实坚定。男人的大手扶在自己的腰上,抬头就能和对方直视,这次季小好头一次近距离的观察,暴鸣华,这个长相狠戾的男人看习惯了还是很有味道的,起码他那充满肌r的後背让季小好窥视了很久。
季小好此刻的心泛起波澜,看著男人那张脸他就想狠狠的咬上去,他之所以这麽愤怒是因为暴鸣华本人,一个多月季小好赖皮赖脸的讨好著暴鸣华,整个30号的人都知道他的意图,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老大,他季小好的胆子其实真不小。可是男人并不理睬他,好似逗著一只路边的野猫一边,好似给了一丝希望到最後却是无比的绝望,每次当小蜜钻进暴鸣华的被窝时,季小好都抓心脑干的烦躁著,整整一夜都会无比的憋屈,特别是那个贱人就好似炫耀一般的哼哼唧唧,让他恨的牙g直痒。
季小好曾经也检讨过自己的行为,作为一个预备第三者他不应该有这种愤恨,人家小蜜原本就是暴鸣华的床伴,他才是掠夺者,只是当他听说小蜜在几年前陷害前任床伴出轨的事情之後他就给自己找了理由,这里没有对与错,是有成功或者失败。
而如今季小好一下子明白了男人这种态度的原因,对方嫌弃他,这个认知让季小好愤怒,说不出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酸酸的又涩涩的,让他食不下咽,而那种被当做猴耍的感觉也让季小好暴怒。
暴鸣华被季小好那眼神震住了,呆愣了片刻,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似乎透著一种渴望,对人生的渴望,但更多的确实绝望和破釜沈舟,一刹那暴鸣华似乎读懂了那双眼睛再说什麽,千言万语都融汇成一个眼神。在什麽时候他暴鸣华看过与之相似的双眸,是母亲死前的不甘和挣扎,还是自己一次次死里求生茫然与无措。
活著,对於暴鸣华来说,他的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是活著,在无望的人生中苦苦挣扎,小小年纪便饱经沧桑,那个在别人看来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应该是为了早恋而苦恼的青葱岁月,在暴鸣华这里却并不相同,他早早的便尝尽了人间冷暖。那一刻他独自一人面对重重包围的持枪警察,他是淡然的,面对残酷的审判也是淡然的。
暴鸣华觉得自己的心早就不会跳动了,但此刻他感觉心境有些不同,这双眼睛的主人带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是什麽让他们之间有了一种莫名的共鸣,是那份倔强还是对人生无比的渴望,这个小家夥并不像他想的那麽下贱。
对於季小好一次又一次露骨的诱惑,暴鸣华是非常不喜欢的,这样他想起了那个已经差不多被遗忘的过去。
与其说他讨厌季小好,更确切的说是他讨厌这个职业,讨厌出卖自己身体的人,包括自己的母亲,季小好的存在,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起自己那可怜也可恨的母亲。
然而此刻暴鸣华却突然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一个薄弱的人类可以改变的,例如那无法抗争的命运,没有一个人是自甘堕落的,也许有人为了欲望愿意出卖灵魂,但是不会有人愿意贱卖自己的身体。
母亲的存在让暴鸣华莫名的讨厌这个职业的人,也莫名的讨厌著季小好,可是季小好本身却又吸引著他,在留与不留之间,暴鸣华也一直在徘徊,这就是导致了他那似是而非的态度。
开始最让暴鸣华不解的是,监狱长明明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人,却偏偏把季小好送到了他的房间,而且还似有似无的透露了季小好的出身。但是暴鸣华随即便通晓了监狱长的目的,这个季小好肯定是得罪了什麽人才被送进来的。
监狱长的做法很明白,将季小好送进来一不留神惹恼暴鸣华,会死的很惨,对外也有了交代,罪过也推到了暴鸣华的身上。
这任监狱长并不是原先的力挺暴鸣华的那位,虽然来了一年多也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但是这个人是个笑面虎,为人狡猾,每一个动作都有著深一层的意义,他的举动暴鸣华总是忍不住多想一分,他的刑期还有一半,表现好说不定能够减刑,不想在这最後的关头出现任何的差错,所以对於季小好,他一直保持著观望的态度,虽然有时不受控制的做了一些奇怪的举动,例如赠饭之类的。
片刻之间,暴鸣华思绪万千,脑子在不停的运转,从自己的母亲再到季小好,想了很多。没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是都在等著看季小好的下场。
“小公**。”暴鸣华的声音还是那麽冰冷,他一只手仍旧禁锢著季小好的腰,另一只则托著他的小光头(二茬,比光头长一咪咪),“以後不许打架。”
一句话奇怪的话飘了出来,周围顿时有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狱警适时地走了过来从暴鸣华手里接过季小好,直接压走了。
暴鸣华眯著眼睛一直看著被拖走的季小好,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他在那双灵动的大眼里看到了依恋和求救。
暴鸣华勾起了嘴角似安慰般的冲他眨眨眼j,季小好原本恐惧的心便安了下来,乖乖的和狱警走了。
小蜜和几个趁机群殴的犯人也陆续被带走了,暴鸣华并没有理会小蜜临走时求救的信号,他只是冲著狗子招招手,两人便消失在饭堂里。
☆、公**打鸣10
季小好因为打架被关了一周的禁闭,这七天的日子虽然寂寞,却格外的舒服,自己一个单间,还不用干活,季小好美滋滋的想著,干脆半个月打一次架,关七天禁闭好了。
他在这里漫无边际的幻想著,却不知道如此悠闲的禁闭,是拜暴鸣华所赐,当天暴鸣华就让狗子去办这件事。当时狗子诧异的看了暴鸣华一眼,他以为暴鸣华会去关照小蜜,却不想是这个脾气暴躁的小公**。
十几年的默契,狗子只是一愣,便了然的笑了笑,转身出去疏通了,而暴鸣华则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床位,这个床位的主人似乎又该换人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小蜜这个孩子跟他很久了,一时有些不舍,他不会亏待小蜜的,那孩子还有几年就出去了,犯的是过失杀人罪,从小和母亲两人被继父虐待,最後忍无可忍失手杀了继父,事实到底是他杀的还是他母亲杀的,没人知道,这个秘密小蜜一直都不肯说,就因为了解了他的事情,暴鸣华才默认了他陷害前任的事情,并且一直留他在身边。这两年暴鸣华还是会照著他的,一直到他安全的离开这里。
一周後,季小好‘荣归故里’,原本被小蜜揍的鼻青脸肿的小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不能否认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蜜下手真他妈狠,那绝对是常年打架得来的经验,招招都往他要害猛揍,看起来确实季小好占上风,但是谁疼谁知道!
他和小蜜是一同被放出来的,走到30号的门口,两人就狭路相逢了,四目焦灼在一起,谁也不肯先错开眼睛,站在号子门口一左一右当起了门神,暴鸣华在里面早就看到了两人,结果等了半天却看到两尊门神。
暴鸣华没有去理会,就倚靠在床上看著门口的两个小家夥到底什麽时候才肯进来。除了他之外,号子里的其他人也是默不吭声看热闹,自从季小好来了之後,他们的生活越来越有趣了,每天都有轮番的好戏可以看,他被关了禁闭的七天无聊透顶。
五分锺之後,两个人突然大笑起来,季小好有种不打不相识的感觉,这个小蜜虽然讨厌但是却很厉害,够得上他季小好的对手,他得意洋洋的想著。
“这次平手!下次一定不会让你占便宜!”季小好大笑之後咬著牙说道,“你***耍y招,下次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来,小爷怕你就是小母**!”
“哼!来就来,你以为我怕你啊!”小蜜似乎恢复了男孩应有的朝气,季小好虽然让他极为讨厌,但是却让他感觉到一律好似阳光一样的感觉,明明是糜烂不羁的身份,明明是最最下贱的职业,他却活的很自在,真的像只永远抬著自己高贵的头的小公**,人如其名。
小蜜不是个善良的男孩,常年的虐待多少让他心理有些疾病,他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周边一点点的威胁都能让他乍起全身的刺,为达目的他也可以不择手段,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从小他就知道,活著就要靠自己。
两个永远做不成朋友的敌人此时却笑嘻嘻的说著话,一同走进了30号,小蜜快了季小好一步窜到了暴鸣华的怀中,挑衅的看著季小好。
“哼!”其实小蜜就算不抢著扑上去,季小好也不会过去的,那天的事情让季小好心里有了疙瘩,一想到男人厌恶他的身份便再也迈不动步,他季小好是个要脸要面的人,再看暴鸣华的时候,他说不出的尴尬。
暴鸣华拍拍小蜜,让他坐正,也没有搭理季小好,而是起身离开了号子,小蜜好似跟屁虫一样跟著他就出去了。
大概半个多锺头过去,小蜜犹如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回到30号子,进门就恶狠狠的看著季小好,“别以为你赢了!鸣哥最讨厌**!”
莫名其妙的话让季小好一愣,“你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
两人眼看著又要掐架,暴鸣华进来了,小蜜顿时收敛了气势不甘愿的跑到自己的床位,转头又盯著暴鸣华看,充满了委屈。
暴鸣华g本不去看他,只是依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小蜜看著对方g本不搭理自己,只好开始收拾东西,将自己的被子卷好拿著脸盆,挪到了一个空床上,偏偏整个号子就还剩两个空位,一个是暴鸣华的上铺,一个是季小好旁边的床铺。小蜜不甘愿的挪到了季小好旁边。
暴鸣华旁边的位置,那是固定给他床伴的,小蜜此举已经昭示了他的退位,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暴鸣华的床伴了,当然这个情况季小好并不知道,他对於号子里的规则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暴鸣华等著小蜜收拾好,便睁开了眼睛,“小蜜从今天起就是我的弟弟。”一句话保全了小蜜人身安全,那一群如狼似虎的眼睛里的渴望,顿时暗了下来。
这一幕让季小好有些无所适从,但更多的确实兴奋和不受控制的期待,他的心砰砰的跳著,脑子里不停的转著,怎麽那个小蜜一下子就被罢免了呢?季小好倒不会脸大的认为是因为自己,他只是诧异的看看正在郁闷的小蜜,不明白这两人到底在玩什麽把戏,这床伴还能晋升为弟弟麽?他还真是头一次知道。
“看什麽看!老子荣升弟弟了!你照样还是**!”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本来对小蜜有那麽一丁点心心相惜的季小好被激怒了,起身就要跟对方理论,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从今天起,窝里反的一律滚出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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