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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一回寝室,便劈头盖脸地问我:“你什么时候连丈夫都找到了?”我自知这次再劫难逃,只得坦白。在公布舞蹈和张大夫的身份后,小余惊讶万分,不过也同时对神秘三人乐队失去了兴趣。贾画还是象往常那般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想法,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难道她是面瘫?

临睡前,贾画通知我们,因为刚开学,很多外地同学不回家过节,系里后天组织出去烧烤,也为增进新同学之间的了解。

这晚,我再次难眠,想到自己痛失电脑不说,还因舞蹈关系当众出丑。所幸胸衣的失误无人发现,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心里还是隐隐不安。真想病了,明天躺床上一天,但张大夫的笑脸忽然闪现眼前,我立即一个激灵,不行,我得健健康康的,吃药吃药,宁做不生病的傻瓜,千万不能做张大夫的病人。于是,再度恢复精神,安然入睡。梦中,一片沉寂的黑暗中,有一双闪亮异常的眼睛望着我,说不出的感觉,还有那浅淡的笑容,越发清晰摄魄,透着一股邪魅,也许那就是传说中……魔鬼的微笑。

(后记:神秘女歌手那日起便引起巨大轰动,众多男生为之痴狂,而她却再未出现过,从此匿迹于舞台,可怜男生们苦苦追寻了整整四年,最后仍为不能知晓其真面目而饮憾毕业。)

拼酒险胜

早上起来,对奖品死心的我决定回家找老妈a钱买,在家门口又碰到闲来无事的神经刺激高手张奶奶。我正想着要不要围上红围巾冲过去呢,谁知就被张奶奶发现了。哎,她老人家这么老了,闲也就闲了,眼神还这么好,太祸害了。张奶奶指着我说:“赵……”不是吧,我撒腿就跑,就听张奶奶继续说,“照镜子!”我这才停住脚步,原来是让我照照镜子啊,难道是我脸上有东西,我接过张奶奶手中的小镜子一照,果然脸上蹭脏了,擦了下刚想道谢,就见她咧嘴一笑,“是不是照着,也觉得自己象赵本山啊?”

=_= 张奶奶,您是不是要去疯人院怕没人照顾您,非想办法把我也弄进去啊?真想象大话西游里那样还没等你开口就先扁你一顿。

回到家,和老妈说起节目失手的事,老妈突然对舞蹈特别感兴趣起来。幸好还没和她具体提起过张大夫,否则该视为知音了。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将电脑在学习中的必需性进行了超彻底的分析,但老妈仍不同意批钱给我,最后我只得道出实情,“现在外观条件不好的女生钓男朋友都要通过网络,不能上网就无法聊遍天下男人。你也知道,我和一千个男人聊天也许才能搂到一个缺心眼子的和我谈朋友,所以,你说我该买电脑吗?”

“买!买最好的!”老妈扔出一叠钱,继续说:“我看你至少得聊上一万个!另外,记帐!等你骗到缺心眼子的后,记得让他把这钱给我报销了啊!”

我即刻出发去买了电脑搬回寝室。电脑刚刚装好,小余回来了,说是今天下午舞蹈带同学去采购明天烧烤所需物资。回来时,我班的男生建议请我们女生吃晚饭,当然也请上范彩。所以,小余来叫范彩,既然我也回来了就让我一同前去。

到了饭店,才发现男生来了二十多个,饭店不大,已全部坐满我们班的男生,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我和范彩进来的时候,很多男生在微笑。而最引起我警惕的却是魔鬼的微笑,自然是来自最里边桌子的舞蹈,袁悦则坐在他旁边。此时舞蹈正斜歪在那里望向我,接触到他目光的那刻,我竟感到莫名紧张,匆匆打过招呼,望了下袁悦,找张离他们最远的桌子坐下,随后瞥到舞蹈嘴角斜扬起,似乎很满意的样子。舞蹈为什么来了?不过也好,先一起吃一顿侦察状况,这样单独请他时也好有所准备。

菜上来后,王吉让舞蹈先说两句,舞蹈站起来,朗声说:“希望我今天不是不速之客。既然是男生说请吃饭,那我便买酒水单好了。”底下的男生一阵叫好。

起先,男生们喝啤酒,女生们喝饮料,颇有各自为政的感觉。过了会儿,李霄第一个过来女生这桌敬酒,见我们拿起饮料,不满地说:“多少给点面子,喝点酒。”贾画小余范彩三人以不会喝酒为由婉拒,我则默不作声。李霄瞟了我一眼,又继续劝解她们三人,惟独对我不予理睬。我脸色沉了下来。md,你那意思,我就是会喝,你也不屑与我喝是吗?我和他积怨已久,正要发作,王吉这时拿个空杯子过来,给我斟上酒,打圆场:“尤蓉,你一定会喝酒。咱天津的女生没几个不能喝的。来,咱俩先喝一杯。”

“也不是很能喝。”我毫不怯阵地端起杯子。

“好,我一杯干,你随意啊。”王吉一口就干了。

我对他过来圆场心怀感激,爽快地喝了一整杯。王吉有几分惊讶,随即谢了句,便拉李霄一起回座了。这时,孙青过来,客套地说:“范彩,你是应物专业的,谢谢你赏脸参加我们班的聚餐。”说完,没等范彩拒绝,便已自作主张地替她斟上了一杯酒。

范彩为难地看向孙青,贾画此时沉稳地站起来,说:“我们寝室只尤蓉一人会喝酒,而范彩一滴也不能沾,就让尤蓉替她喝了这杯吧。”贾画将那杯酒推到我面前。不是吧,您还真会替我揽活。范彩拜托地望向我,贾画见我没接酒,在我耳边低声说:“估计男生的目的就是想看范彩发酒疯。”哎,那件事果然惹了祸!贾画的一句话,让我立时明白范彩如果发酒疯,一定又是我被牺牲,而不会便宜了男生。如此说来,这酒我是一定要挡了!

我接过酒,一饮而尽。男生见我两杯下肚,面不改色,范彩的香吻觊觎者相继上前,不过都一一被我拦下。不一会,桌上已经空了三瓶啤酒了,贾画冷冷地说:“你们这车轮战也太明显了。”

“没办法,天津的规矩,一圈就是每个人都喝一杯啊。”有个男生立即替他们掩饰找说辞。我黄汤下肚,已是无所顾忌,听了这话,心头火起,我指了指三瓶啤酒,不屑地说:“三瓶五瓶我漱漱口,七瓶八瓶钢丝上走!”

“呵呵~”舞蹈笑出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只见他喝着饮料,眼中竟是有几分期待。

李霄去袁悦身边坐下,和他说了些什么,不过袁悦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摇了摇头。

随后,我去了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时,却在门口碰到倚在墙上的舞蹈,特意在等我似的。他见我出来,从墙上起身,问我:“怎么样?要我出面吗?还是你乐在其中呢?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倒很有兴趣继续看下去。”

“切!我是酒神的女儿!”我不服输地瞥了他一眼回到了座位,却发现桌上又多出一瓶空酒瓶,李霄已在门口呕吐。我望了下神色淡定的贾画,只听她解释说:“李霄非要劝酒,我说过了我不能喝。他非说只要我肯一口气干了,我喝一杯。他喝三杯,没办法,我一口气喝了一瓶,所以,他吐了。”

果然是阴险派厉害!一会就狡猾地撂倒一个!现在男生的注意力都转至贾画身上,估计男生本以为消灭我一个就可以进攻范彩了,谁想到又冲出一个酒量莫测的贾画。我脸开始泛红,而贾画却悠然地坐在那里,看似深不可测,比起我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不知男生们又和袁悦说了些什么,这时他终于不耐烦地站起身,走过来。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先饮干三瓶啤酒,然后朗声说:“现在一样了,下面我们两人喝!如果我赢了,我只一个要求,我想吻范彩一下。”

很man啊!别人都是想让范彩发酒疯,被吻,而你却是希望吻她。本来我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傻的和某个人拼酒的,但见是袁悦,他又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出他的想法,反倒让我特别佩服,激起了我的斗志。我欣然应战。袁悦看向范彩征求她本人的意思,我向范彩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不会输,她便不再多言了,大概想及我现在喝酒也是她的缘故,所以不好驳我的脸。

我率先喝光一整瓶酒,袁悦不甘示弱,眼也不眨地也消灭一瓶,众人喝了声“好”。小余站起来给我加油,男生也围到我们这桌,给袁悦加油。范彩在一边忧心忡忡,贾画还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不知喝了多少瓶,再抬眼的时候,舞蹈竟已坐到了我们这桌,而且还就在我身边,此时他正仰头望着我。见我看向他,舞蹈极其热血地说:“尤蓉,我是支持你这边的!”我乍一听,差点吐了出来。难道你是敌方的间谍吗?特意来惹我吐的。

我的脸已经红透,而袁悦那白净的脸却是越喝越白。酒越发难以下肚,喝酒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这时,袁悦又一瓶下肚,喉咙咕噜了两下,舞蹈上前探望,扶了下袁悦后背,关切地问:“你还好吧?”随着舞蹈在袁悦后背的那轻轻一拍,就见袁悦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舞蹈立即吩咐同学去照顾袁悦,然后递给我一瓶酒,微笑着说:“你喝完这瓶没事,你就赢了!”我先压了压喉咙翻滚的感觉,随后艰难地将这瓶酒硬灌了下去,感觉酒就漾在喉间,很难受,但还是努力忍住了。最后,我险胜袁悦!

我高举右手示意自己的胜利,老妈我没辱没你酒神的称号啊!支持袁悦的男同学十分懊恼不甘,但是却也无法再提出喝酒的要求。他们替袁悦收拾残局的时候,我去往洗手间,刚进去,忽然被舞蹈拽住,硬按在水池边,强扒开我的嘴,用他的中指直塞进我的咽喉。我一恶心,再也忍不住了,哗哗地吐了起来。舞蹈边洗手,边云淡风轻地说:“这样的赢法累不累啊?”我刚要吐完反驳,他又拍了下我的后背,我感觉喉头一痒,又吐了。舞蹈叹了口气,说:“看来张大夫说的对,女人要不一口不喝,要不比男人还能喝,而且难缠。”

“反正我赢了!”我抬起头,得意地说。

舞蹈不屑地哼了声,用不太认同的口吻对付道:“恩,你赢了!”随即又拍了拍我的头,笑着眯起了眼睛,“那是因为我支持你的原因。”

我也不买账地哼了声,他不以为意,问我:“对了,咱妈是不是叫酒神啊?”

我一愣,擦了擦嘴,没有理他。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善于攻心?我在他面前,想法都好似完全透明的。

再回到酒席,却见饭店已乱成一团,小余和范彩两个闹开了锅。范彩刚拉住哪个男生要亲,小余就手拿一个空酒瓶砸了过去,范彩拉住一个,小余就砸一个,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此时,已有一半男生在躲着范彩了,而另一半则捂着脑袋蹲在地上。贾画还是坐在原处,一动不动。我起初还以为是小余想出的计谋,正暗赞她聪明,谁知越看越不对劲,原来她是真的撒酒疯!

舞蹈给张大夫打了个电话,随后让袁悦和那几个被砸的同学去校医院检查。而他和王吉还有两个没被砸的同学则留在饭店,给我们四个女生灌水,直到小余和范彩再不闹后,才送我们回去。

回到寝室,我又喝了很多水,而小余和范彩则是倒头大睡。这时,我才得空问起贾画我走时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有人趁我不在,过来敬她们,小余终于急了,不仅自己连喝了好几杯,还灌起了范彩,最后就变成那样了。原来小余发酒疯比范彩恐怖多了!真是醉眼看花,脑袋开花啊!看来以后别人说不能喝,千万不要劝!其实,最厉害的还是贾画,她明明喝了一瓶,醉得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一直坐着,可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最后还是舞蹈给她背回来的,这样的人才叫一个恐怖!

胃和头难受了一个晚上,跑了一宿厕所,我暗骂自己愚蠢,又不是捍卫自己的吻,犯得着这么卖命嘛!另外,我不停地咒骂舞蹈,见学生酗酒也不加阻止,还推波助澜。禽兽老师当之无愧!

(后记:据说当天被送往校医院的几名男生,自此再不敢踏入那里一步,每次问起当晚在校医院之事,他们每人必会脸色大变。按说他们喝酒了,应该不会被张大夫折磨抽血吧。我至今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自此,三年内,再没男生请小余和范彩同时吃饭!)

烧烤游园

早上,头疼得本想不去参加烧烤的我们被其他寝室女生硬拉下了楼。除了早已等在楼下的男生们,没想到还看到笑容满面的张大夫正热情地向我招手,“小蓉!”还有在他身边脸色不太好的舞蹈。张大夫您看看您,连我们的禽兽老师都憷头您,那您是不是能称之为捕兽夹之类的?不过还是老妈级别最高,属于训兽师级别的!

张大夫乐呵呵地说:“小蓉,我是你们今天出游的随行大夫。”我们不需要大夫,尤其是你!没有你,可能我们会更安全些!我看了看在场的男生,昨天我们班那几个被送去医院的人,都没有出现。还未等我问明张大夫,他便率先解释说:“我替昨天去医院的那些同学参加!”(遭张大夫昨天刺激的那些同学:我们是因为听说张大夫参加,自愿将名额让给张大夫的!同学们,你们多保重!壮烈~)男生只来了三十多人,加上我们女生不到十名,一行大概四十人,浩浩荡荡地走到物理系。

在物理楼前,舞蹈将同学集合了一下,朗声宣布:“本来是要坐系里的大巴士去天津郊区的,但系里突然有事,巴士被调走了。本着节约经费和保证同学安全的基本宗旨,我们改为在物理楼后的大草坪进行烧烤!”

众人默。我们物理系本来就够怪异了,现在还在自家后园子烧烤,这以后还在学校混不?众人立即高声反对。只张大夫一人表示赞同:“同学们,如果烧烤的东西不够,你们尽管吱声,我可以从校医院支援你们!”寒~ 校医院能支援什么?!敬谢不敏!

由于所有同学纷纷表示不满,最后在大家的商讨下,决定移去离学校只有一公里不到的水上公园。无论如何,总比傻不拉唧地在本系后院放火强。

一进水上公园,就看到那令我十分怀念的湖,我感慨道:“小时,每到父母公休日,我们全家都会来这里游上一天。那时候还有虾在身边跳来跳去的呢。”

舞蹈听了,别有意味地说:“你现在也可以游,不过这湖和咱们新开湖的透明度已经差不多。”我凶狠地咧了舞蹈一眼,他还有脸说?张大夫则拉住我,认真地说:“小蓉,你游泳吗?我给你带了游泳衣。”说着,从他的书包里掏出一件女式游泳衣。汗,张大夫,您出来玩什么都带啊!

沿着公园一路走去,拿着烧烤工具的同学渐渐疲惫不堪,因为公园虽有草坪,但大多都写着禁止践踏!舞蹈也叹道:“草坪不就是用来让人坐和休息的吗?”最后总算找到一片小树林,才将烤炉架起。

早已饥肠辘辘的同学们马上兴高采烈地准备起来。烧烤就绪前,来了一名管理员,喝住我们,说这里不能随便扎营。眼见就要泡汤,舞蹈上前对管理员说:“我们是电视台的摄制节目组,要在水上公园摄制一个周末节目。”

哇,你什么弥天大谎都敢说啊!我紧张地回头望向张大夫,谁知张大夫此时连摄影机也举着了,边上还有个男同学给他拿着那所谓的闪光灯之类的东西。不是吧,你们配合的动作也太快了点吧。

“那你们有证件和许可吗?”管理员还是不太相信。

“有!”舞蹈充分发挥他说瞎话不眨眼的禽兽性格,去背包里翻找证件了。这时张大夫上前,指着我们这些呆站在一边的学生,对管理员说:“这是我们特意为录制节目而请的南开大学的学生!同学们,拿出学生证给这位大叔看看!”

我们纷纷掏出学生证给大叔看。张大夫的心理战术还真厉害,大叔看后,果然不再置疑。这时,舞蹈拿来一张纸,递给管理员大叔,大叔看后,嘱咐了我们几句要注意防火便走了。

同学们稀奇舞蹈从哪里弄来个许可,都凑过来看,只见纸上写着:“天津电视台周末节目摄制组于xx年10月在水上公园摄制节目,希望公园管理人员给予帮助和协作,特此感谢。”底下还无耻地署名“武树”,更夸张的是,竟然还有天津电视台的章!不过仔细看那章,似乎有点不太圆。

我奇怪地问舞蹈:“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许可啊?”

“就刚才翻包时写的!”舞蹈轻松地说。

“那个假章你也提前刻好了啊?”

“哦,那个啊,也是新刻的。”舞蹈指了指边上一个瘦小白净的男同学,“在他身上。”

男生们立即将那名男生团团围住,而我们女生却被舞蹈及时拦下。这时,就听男生们爆发出一阵哄笑。原来,刚才张大夫让同学出示学生证分散管理员注意力时,舞蹈趁机在那名男生的屁股上迅速地用番茄酱反着画了个章,然后让他一屁股坐在那张纸上印上的。昏~ 舞蹈,你做什么老师啊,你和张大夫配合去做大盗好了!而且反着画章那么顺手,估计你也是惯犯了!

终于开始烧烤了,同学们分散在几个烤架前尽兴吃喝。我烤了一大块羊排,正想怎么吃,张大夫体贴地用他的刀帮我将羊排切成了几块。

舞蹈瞥了我一眼,不经意地和张大夫聊天:“你平时吃饭的刀还是那么锋利啊!”

张大夫先瞄了我一眼,随即看透舞蹈似的对他说:“是啊,你知道的,我喜欢用手术刀吃饭的!”

敢情您这刀和李逵那个差不多啊,切完人再切肉!我咬在嘴里的羊排就这么顿住,想到浪费是可耻的,心理斗争了半天,才将羊排继续消灭掉。张大夫忽然搂住我的肩膀,面朝着舞蹈,却对我说道:“小蓉,你会慢慢习惯的!”

舞蹈不搭理张大夫,递给我一串蚕蛹,“你一定爱吃这个!”难道说,舞蹈也知道我那天吃虫子的事情了?我欣然接过,放在烤炉上。可在蚕蛹被放在烤架上的那一刻,忽然女生都散去其他烤炉,我们这里只余下我、舞蹈、张大夫和贾画四人了。我徒然感到一种压力,他们三人都是恐怖之人啊,为什么我要和他们一起?(在别人眼中,你和他们三人属于同一类型的人!)

贾画看着那串蚕蛹,问舞蹈:“舞蹈,你昨天买蚕蛹时,就是想到尤蓉了吧?”

舞蹈抬头惊讶地望着贾画,好象贾画问出此话实属他意料之外。舞蹈轻瞟了眼张大夫,又拿过一串海鲜,边烤边问我:“尤蓉,爱吃海鲜吗?”

“爱吃,我喜欢大海。”

“为什么喜欢大海?”舞蹈沉声问,神情闪过一丝异样。

“因为喜欢吃海鲜。”我玩笑地回答。舞蹈不说话,表情严肃,似乎在想什么。我顿了下,又道出真心话:“其实我喜欢大海,是因为大海有美丽的贝壳。”

舞蹈眼眸倏然一亮,灼灼地望向我,他的瞬间变化使不明所以的我顿时无措。这时张大夫突然切入,递给我一串蔬菜,笑嘻嘻地说:“小蓉,这串蔬菜是我特意为你烤的!”他热心地抹上酱后才递给我。

我自然对张大夫给的食物有所防范,不过仔细查看也没发现任何问题,想想他也不至于给我下毒,也就吃了。你别说,味道还真不错!张大夫见我吃得津津有味,问我:“好吃吗?”

“恩,不错,是什么菜啊?”

“喂兔子的!”

“……张大夫,您看看,系里今天来了那么多同学,您换个折磨怎么样?总玩我也会没乐趣的!”张大夫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哼着“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不是我存心故意,只因无法防备自己……”开心地去荼毒别人了。

舞蹈自言自语:“他只会唱这个‘不是我不小心’。”

“为什么是这一首?”

“因为这首是医院做人工流产广告的背景音乐。”

“……”广告创意真强!

烧烤过后,大家开始自由活动。小余和范彩打算去划船,自然一些男生也想尾随而去。舞蹈在他们走之前,没有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只是说:“张大夫是个非一般医术的医生。如果你们一不小心落水了,他不会采用人工呼吸,而是用打气筒!”本来我们大家是不相信的,但张大夫此时已将打气筒拿在手里摇晃了。我说张大夫啊,您是机器猫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啊!

张大夫问大家:“谁会游泳?”一个男生举起手来。张大夫掏出游泳衣塞到男生手里,“如果谁落水了,你就换上这件去营救!”男生拿着那件女式游泳衣,一脸黑线。

众人连忙和舞蹈告别,小心谨慎地去划船了。张大夫则盛情邀请我去动物园,但想及第一次心理辅导时他曾说的话,我断然拒绝了。我今天还不想去看动物来体会那种自己为人而感到的安慰和快乐!张大夫为此还挺郁闷,说他白背了一大堆能在动物园里玩的东西。而我听后,只暗自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其实我也很想去划船的,但是想到和舞蹈的第一次见面以及新开湖,我决定还是忍了,远离危险地带方为上策。

留下的人一起打扑克。我、贾画、王吉,还有舞蹈四人一组打拖拉机。舞蹈抽出四张牌,让我们猜颜色来定组,随后他露出那令人熟悉的微笑。贾画斜睨着舞蹈,冷哼一声,舞蹈则讨好地冲她一笑。结果,我抽到和舞蹈一组,郁闷!

张大夫不会打拖拉机,于是便坐在我背后,问东问西的。因为和舞蹈一家,我和他的眼神总要不经意地相碰,这让我感到莫名的窘迫,我渐渐坐立不安。而舞蹈脸上挂着那浅淡的笑容,让我再度想起梦中那魔鬼的微笑。

舞蹈的牌技十分高超,108张牌记得特别清楚,从他点名过目不忘其实就可知晓。而且他还根据别人出过的牌不断推断手中剩余的牌,给我们的感觉是,牌出三分之一后,就象亮着牌与他打一般。而最可恶的是,打了一两把后,他竟摸清我的出牌习惯,开始诱导我出他想让我出的牌。一路赢了下去,贾画率先扔下牌不玩了,换了另个男生顶上。我本就被舞蹈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也趁机拽过身后的张大夫,“张大夫,你来打几把。”

张大夫望了下舞蹈,笑着答应了。我感到口渴,去一边找水喝。回来时,竟见张大夫将主红桃全扣了,只留下死主和一堆黑桃。原来张大夫还不知道,别人将黑桃反为红桃主后,就按红桃算主,而不再是黑桃了。讲解之后,张大夫方恍然大悟!不过bt的实力和运气总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张大夫竟然在只死主的情况下打了别人一个大光!他抓了好几副拖拉机,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模范拖拉机手!不得不叹一声,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见!景仰~

这时,有同学说那边举办菊花展。张大夫一听,扔下扑克,兴致昂然地说:“菊花我最喜欢了。”

“你为什么喜欢菊花?”我随口一问。

“医院要多准备些菊花给死者嘛!”汗~回去在小本子上记下,千万不要问bt为什么!

一些去划船的同学回来了,有几个男生的衣服湿了,据说是比赛划船速度,最后两只船在小桥下挤在一起,翻了,幸好水不深。正在他们犯愁衣服湿漉漉的,容易生病的时候,张大夫又从背包里翻出两套病人的衣服,就是那种条状睡衣似的衣服。男生们赶忙拒绝,不过其中有两名神人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换上了。

紧接着,又一个同学在别人的搀扶下捂着脑袋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写着“小心撞头”的牌子,他骂骂咧咧地说:“tmd什么破牌子啊,字小得等撞到才能看得见,有鸟用啊,不如拆了!”张大夫看到这位撞头的同学,突然眼冒火花,吓得其他人赶忙给他让出一条路,那搀扶着病号的同学也本能地松开手,退开一步。可算有人受伤了,让带那么多东西的张大夫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了。同学们集体垂下眼帘,为那位同学默哀三百六十遍!同学,我们一会儿会去买点菊花缅怀你的!

舞蹈给没回来的四个同学打了电话。他们此时还在划船,舞蹈告诉他们上岸后来菊展和我们汇合后,我们便先一步前往菊花展了。

起初,有些同学因张大夫刚刚的话而见到黄菊花便皱眉,舞蹈便解释说:“黄色的菊花和白色的菊花虽然多用在悼念亲友的花圈上,但是黄色菊花也有淡淡的爱的花语。”话音刚落,便有男生殷勤地买菊花送给女生。那两名穿着病号衣的男生本来也想买,但是被其他同学强行制止了。

同学们各自欣赏喜爱的菊花,渐渐地便走得分散了。舞蹈这时在一盆翠菊前停下脚步,蹲下(禁止)仔细观赏,之后又冲我笑了下。张大夫若有所思地望着舞蹈,随后买了一盆菊花送给我,说:“这是春菊,有为爱情占卜的意思。”他摸了摸我的额头,一脸正色,“你会获得意想不到的爱情。”

张大夫的脸因难得的正经而帅得发光,出奇得有型,我正痴痴地望着他,转瞬间,他已恢复玩世不恭的笑容,“感动吗?那和我去动物园玩吧!”

“不感动,也不去!”刚才他那白马王子的形象瞬间在我眼前破灭,我无情地回绝他。

舞蹈也买下了那盆翠菊。张大夫从他的百变书包中拿出一折叠架给我挂在背后,然后将他送我的那盆春菊放在架上,捆于我身后,诚恳地说:“爱情就象孩子,需要不记回报的无私付出!”舞蹈则冷冷地说:“一盆也是背,两盆也是扛,把我这盆也一并捎上吧。”舞蹈不顾我的反对,将他的那盆翠菊也放在我背上的架上固定好。喂,你们俩拿我当傻骡子用啊!打倒霸权主义!打倒bt医生!打倒禽兽老师!

我累巴巴地回到寝室后,才发现分别时我忘了将舞蹈的翠菊还给他了,于是也只得暂时与张大夫送我的那盆春菊一起放于窗台上。当然,范彩小余也各自收到男生送的菊花,只是都为淡黄色。故而,舞蹈的那盆翠菊显得格外突出抢眼,娇艳欲滴。

(后记:直到晚上,那剩余四名划船的同学才回来,据说他们在湖里迷路了。最后,租船处要关门收船,才派人去寻,将他们营救上岸。而且,他们还不小心碰到管理员大叔,那位大叔还问他们:“这是不是也是录制的节目之一啊?”四人无语,仓皇逃回,誓死再不去水上划船!最令我恶心的是,由于我的外貌过于有特点,之后有次自己去水上公园散心,竟被管理员大叔认出,并问我是不是电视台的特型演员?!我很特型吗?郁闷~)

意外擒贼

十一假期的第二天,我本想回家的,但是想到瘟神张奶奶,再加上宿舍新买了电脑,最后决定还是在学校度过余下几日的假期。

贾画回了家,小余和范彩拉上我,一起去逛街。在天津这么多年,我就没上过几次街。打我记事起,自从第一次老妈领导我们全家进行逛街活动后,老爸便将我家的绝对购买权心甘情愿地交托给老妈,当然财务大权也顺便配合着物资需求一同上交了。想起来,我那时还年幼无知,不象老爸那般能权衡轻重,第一次逛街后,我仍是兴致不减,直到第二次逛街,没了老爸,我半日去了四趟广播室,我才意识到跟着老妈逛街的严重性,也就是我机灵,外加我外貌上的优势,即老妈所说的,偷孩子的都怕偷了我砸手里的这个极大优点,年幼的我也终于明白了,逛街是项危险的运动,很容易就逛到广播室,甚至派出所去。自此,我和老爸需要添什么东西,老妈自然会给我们买回来。事隔多年,再次逛街,我对沧海桑田般的巨大变化,无比感慨。原来我和老爸这么多年虽然在邓小平的领导下,却丝毫不了解中国市场的繁荣,一直活在那解放前。

小余范彩两人打扮过后尤显姿色,相比之下我则象个拎包的,不过我那朴实中性的装扮将她们衬得愈发显眼,回头率赶上我脸象注水猪肉那次了,唯一的不同,这次别人回头看的,不是我。

小余和范彩采取的是地毯式逛法,一家店都不放过。逛了不到半条街,我便失去耐心了,改为在店门口等待她们。这时,两位大学男生见她们两人进了店,便过来问我:“这位小弟,你那两个姐姐是哪个学校的?”

“你哪只眼看见我是她们弟弟啦?”我气得要死,本想扯开外套让他们看看胸,突然想起来,我没有,于是我又向后看了看屁股,哎,没什么可以露的,也罢,也罢。

一个男生惊讶地问:“难道你是她们中一位的男朋友?”

“是啊!我是那个美女的男朋友,另个是我妹妹。你们想追我妹和我女朋友,不可能!”我凶巴巴地说。

这时,小余和范彩从店里出来了。小余见状,狡猾地一笑,上前说:“哥,他们谁?”

“不认识!咱们走!”我懒得再说,拉着她们两人便走,只留下那两个男生大叹鲜花牛粪论。

小余调侃我说:“你还是买点化妆品和女性点的衣服吧,哥哥!”我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气之下,不仅花光身上所有钱,还找她们借了点钱,终于买了一套化妆品和一件连身长呢裙。本来还想配双鞋子,但实在是透支太多,只能挪到下次采购计划中。

晚上回去后,被小余强化辅导如何化妆,折腾了很久,洗了又上,上了又洗的,脸皮和体力双双不支,我终于倒下了。

转日清晨,阳光明媚,是晒被子的好天气,于是我们将被子搬下去晾晒。小余范彩不久便去参加老乡聚会了,就留我一人看家,继续练习化妆。趁她们不在,我拿出昨天买的那条裙子,美滋滋地穿上。在镜子前转了几下,心里确实有几分得意和欣喜。得意忘形地摆了很多pose,谁知不小心竟蹭脏了一块,不免心疼,连忙脱下清洗,为了裙子能尽快干,也放到楼下与被子一起晾晒。

坐在窗口化妆,练习了几遍,有些累了,于是不经意地朝窗口望去,却正见一男人偷我的那条裙子。想到那是我新买的宝贝,我火速奔下楼,在要出楼口的时候顺手抄了把扫帚。追上那个男人,二话不说,就是一扫帚过去。男人措手不及,被我打倒在地。我叉着腰,怒斥:“偷什么不好,你竟然偷裙子!”

我拿扫帚打他,他边用手挡,边努力站起来,大喊道:“大妈,不就是件破衣服嘛,还给你不就是啦!”说完就将衣服扔还给我。

大妈?!我摸了摸脸上的妆,顿时怒不可遏。那男人也怕了,赶紧掏出一把刀,威胁我说:“大妈,你女儿的衣服也还给你了,你再闹,别怪我不客气!”我女儿的衣服?你还没昨天喊我小弟那两人可爱呢!我已经气昏头了,一扫帚便将他的刀打飞,然后劈头盖脸地将他一顿猛打,由于太过用力,扫帚竟然被我打断了。我圆眼一瞪,使出我长期练习的空手道那一踢,出其不意地一脚将男人踢翻在地,我跳骑到男人身上继续臭揍。直到来了几名男生,才将那人救起,拦住了我。打斗中,男人身上掉出很多东西,还有钱,他竟然是贼!于是,几名男生将他扭送到派出所。(贼: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个大妈那么生气啊?)

就这样,我受到了校派出所的表扬,贼当然不好意思说他是因为顺手偷裙子才被我逮到的,于是我也就糊里糊涂地成了与坏人做斗争的英勇大学生。小余晚上回来时,不停地感慨,她就一会没看着我,咋就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

(后记:事后,我经常想,也许其他英雄也就是为了类似一句大妈和一条裙子这样的小事,才成为英雄的吧。而我也对化妆的热情一下又降回零点,毕竟当弟弟比当大妈至少还年轻一辈!起初,我总担心贼会找我寻仇,但是想到我那天比墙皮还厚的妆,估计他到死也找不到我吧!而据说贼当时偷那件裙子,只是想送给他姥姥!郁闷,比喊我大妈还让我生气!而小余她们从这件事得到的教训就是:被抓到,是老伯伯也要叫帅哥,是老奶奶也要叫靓女!)

狗入虎口

十一假期第三天,看到了学校增加门禁的新通知,因为近来附近正在施工,人比较杂,再加上昨日擒贼事件也引起了校方的注意。我买电脑软件回来的路上,正碰到张大夫和那天在酒吧的大美女一起从电影院出来。张大夫看到我,如见救星,连忙上前拉住我,感慨道:“小蓉,我们真是有缘啊!”(为什么是拉住呢?因为我见到他拔腿就跑!)

“张大夫,我们还是缘尽于此吧。”我耷拉着脸说。我和你们姓张的天生犯克!家有张奶奶堵我,学校有你张大夫刺激我,还有那和我争吵不休的张文!

“也好,那我们就忘记前缘!”张大夫决绝地说,我刚乐得扬起嘴角,就听他继续说:“我们来展开一段新的缘分吧!”我的嘴角立即又下垂回去。我索性一撸袖子,大义凛然地说:“张大夫,给你再抽一管血,你今天就放过我吧。”张大夫借拉上我的袖子,在我耳边低声说:“替我把那个女人打发走,我就放过你!”

我一叉腰,对上那个大美女,霸道地说:“这个男人已经是我的人了!就是你霸占了他的身体,也夺不走他属于我的心!”张大夫配合地靠在我身上,一副被我霸占了身心的德行!

美女盯着我,一脸诧异。那表情好像在说,张大夫那么帅不可能看上我这模样的。我很生气,大声说:“你以为我穷,不漂亮,就没有感情吗?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一定……(忘词了)把张大夫让给你!上帝没有这样,所以我目前只能配他了!”话音刚落,张大夫就在一边热情地鼓掌。

这时,手机响起,我边掏手机边对美女不耐烦地说:“好了,我原谅你了,你快点走吧!”(美女:我做什么需要让你原谅的事情了?!)

电话是外地旅游的老妈打来的,说是替我们照顾狗的邻居说狗突然病了,老妈让我速回家带狗去医院或者带个和尚回家准备给狗超度!

电话刚收线,就见张大夫笑眯眯地望着我,肉麻地说:“我都是你的人了,给咱家狗看看病还是没问题的!”

我一哆嗦,(远在家里的狗也一哆嗦。)不用了!找你和直接找和尚超度估计差不多!不知何时美女已不见了踪影,却见舞蹈从树底下渐渐现身,越过张大夫直接看向我,眼神复杂,让人难以琢磨。

张大夫望着舞蹈,一脸得意,“害人终害己,大概就是这样了!”

舞蹈又从暗处拉出一人,竟是张文!舞蹈拎着张文,对张大夫说:“可算不上我陷害你,明明是人家看不上这家伙嘛!”

张文挣脱舞蹈,怒气冲天地说:“你们让我穿成那样,正好被人家看到,看上我才怪!”

舞蹈地对张大夫说:“谁让你岁数最大?当然你首当其冲!”

张大夫不再理会舞蹈和张文,转向我,“小蓉,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现在咱俩回家看狗吧!”

舞蹈接话道:“尤蓉,你可以把狗带到学校医院来看嘛,毕竟医院医疗设施比较齐全!”

我连声称是,匆忙与他们告别。实在是气氛怪怪的,bt和禽兽之间的争斗切勿参与啊!轻则郁结住院,重则吐血身亡!

离家还隔二里地时,我便用红围巾将下半张脸蒙住,毕竟有张奶奶一关要过呢。谁知走过张奶奶时,她竟指着我问:“你是来找尤蓉的?”

我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看来乔装有效了,反问道:“您怎么知道我是来找尤蓉的?”

“你露出的半张脸很象赵本山,应该是尤蓉的亲戚!”

“……”说不出话了,飘啊飘啊就飘回家了。看来我就是化成灰,张奶奶也不会放过我的!

从邻居家接上狗,我重返学校,直奔校医院。没想到校医院除了张大夫等着我,舞蹈竟也在。

张大夫拎过狗,仔细地检查。舞蹈一语不发,坐在一边。我觉得气氛仍是紧张怪异,于是率先开口问张大夫:“张大夫,你刚刚看的什么电影?”

“泰坦尼克号。”

“有什么感想?”

“没钱人不要坐船。”

“我还没看过。”不过据我所知,别人都不是您这感想~

舞蹈突然插话问我:“为什么没看?”

“以前喜欢过一个男生,希望上大学后能和他一起看,不过不可能了。”想起往事我不免沮丧。

“等你有了男朋友,再去看好了。”舞蹈语气柔和。

张大夫突然抬起头,朗声对我说:“小蓉,那我们现在就再去看一场吧!”

“不要!和你看一定没感觉!”我不客气地拒绝,对待张大夫绝不能客套。

张大夫握住我的手,含情脉脉地说:“小蓉,你真是我的知己!我再看一遍,感想肯定是……没钱人,卖肾卖血,也不要坐船!”

舞蹈将狗拎起来,再度递给张大夫,“还没看好啊!”

“看好了。”张大夫接住狗,开心地对我说:“小蓉,好消息!”

“我家狗没病?”我热切地望向张大夫。

“不是,它得了一种致命的传染病,不过咱们都不会被传上而已!”

舞蹈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头,安慰我:“你就当这狗死了吧,赶明我打个电话和咱妈解释!”悲~还真不如直接找和尚呢!狗啊,我对不起你!为了省钱,让你落入了贼人张大夫之手!

“以前在国外我曾在朋友的兽医所学习过,晚上我打电话咨询下专家。你今晚先放心回去。”张大夫认真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真的?”我还是持怀疑态度。

“你就信他这次,先回去吧。”舞蹈看了张大夫的表情后,扶着我肩膀往医院外走。我走了几步,还是不放心,回头喊道:“张大夫,你别抽我家狗的血啊!”象张大夫这样的人,连狗血也不放过根本不足为奇!

出了医院,舞蹈自然地松开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我们并肩走着。和他在一起,虽说不像对老师那样拘谨,却也不像普通朋友那般自在。

“听说你昨天捉到个小贼?看来我教你的踢凳子还是满有效的嘛!世上的死耗子还真多!”舞蹈忍着笑调侃我。

“切~我告诉你,别说是小贼,就是中贼,大贼,只要他喊我大……我一样踢死!(算昨天那贼识相,至少认出来我是个女的,否则……!)”我语气十分凶狠。

“看来你已经掌握空手道的气势了!要不要考虑从张文那里改投到我的门下?”

“我决定自学成才!”看张文被你三天两头揍的猪头样儿,我投你门下岂不是自寻死路?

到了分手的路口,舞蹈问我:“明天有事吗?”

“就一件事,去医院看看我的狗被张大夫弄死没。”

“给你两张票,明天天津体育馆的晚会有我们乐队的演出。”舞蹈将两张票放在我的手中便走了。我低头看了眼票,又望了眼他的背影,心里有点乱。舞蹈为什么送票给我?难道是因为第一次演出我对他的激动表白?还是因为上次对张大夫的二次热情?

晚上,拿出舞蹈送的票,范彩难得地主动要求我带上她。她说自从得知小提琴手是舞蹈之后,她十分仰慕他的技巧,希望有机会再能看到他的演出。

睡觉前,想起狗还在张大夫手中,就直冒冷汗。再想到张大夫提及曾在兽医所学习过,更是不安,难道说学校雇了个兽医给我们学生看病?节省教学开支也不能这样吧。

门禁留名

十一假期的第四天,醒来就直奔校医院。到校医院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想到狗不知生死,脚下有些迟疑,缓缓地向张大夫的办公室走去。门没有关,我轻轻推开,只见张大夫趴在桌上,脸上挂着安详的笑容,不知此时在享受什么样的美梦。我刚走过去,就见张大夫忽然抬起手,边比划切的动作边呓语道:“切下来了!拿盘子接好!”立流一大滴汗!您做什么bt恐怖梦呢?睡在您身边的人真是随时可能光荣掉!

向病床看去,狗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再想及刚刚张大夫的呓语,我心头一惊,奔了过去,果然见狗肚子上被绷带包扎着。我愤怒地扑向张大夫,将他捶醒,痛斥:“你抽我家狗的血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然倒卖狗肾,草菅狗命!你把我的狗肠子还给我!”想到狗的悲惨命运,我转身扑向病床,嚎啕大哭。才嚎一声,狗突然一抖,睁开了眼。我立时傻楞住,心想,死狗都被我嚎得诈尸了?狗眼提溜一转,见是我,又缓缓闭上了。恩?死狗,竟然摆出一副看到我还不如死了的表情!(狗:你误解了,其实我的表情是,张大夫给我治病后,我简直生不如死!)

“你把我家狗的什么东西切了?”

“盲肠!”哎,虚惊一场!又听张大夫笑眯眯地接了两个字,“等等。”

等等是什么?不过,狗有盲肠吗?

这时张大夫的手机响起,他接听电话过程中,表情渐渐严肃。挂上电话后,张大夫一扫平日嘻嘻哈哈的态度,干练地将工作委托给同事后,对我只说了句“狗还需留院观察几日”,便带了医疗箱匆匆离去。不知道这次是什么重要的病人,竟能让张大夫如此紧张?

下午,我在宿舍上网,在bbs上看到一段关于男生追女生的短片,主要内容就是男生找机会设计和女生相撞,相撞时女生掉下一本书被男生收起。而后,男生故意制造和女生意外相遇的机会,再将书还给女生,然后送情书,在楼下弹吉他,送花表白,就此成功将女生追到手。老实说,对于我这种从未体验过被追的女孩来说,这个男生追求女生的大多举动都很让我动心。

晚上,我和范彩去了天津体育馆。晚会精彩纷呈,(禁止)迭起。但是晚会进程过半,仍不见舞蹈他们上场。此时已近深夜,我和范彩早已起了回校的念头,可未见他们表演,又不甘心就此回去。一直翘首以待,可直到主持人宣布晚会结束,也没有等到。范彩失望而归,我也是出乎意料地感到失落,甚至对舞蹈的“失约”有些气愤。

过了十二点我们才回到学校,门卫说按学校的规定,晚归的学生要留下系别和姓名。我苦口婆心地哀求门卫,他仍是铁面无私。范彩见无法通融,只杏眼含泪,楚楚地望了门卫一眼,他便立即心软,嘱咐我们以后注意,便放过了我们。大肆感叹,相貌不平等待遇!我也好想当软化剂!暗骂禽兽放我们鸽子,又差点害我们留下红名!

十一假期的第五天,又跑去医院,并不是因为要去看狗,而是想把昨晚一直萦绕在脑际的问题弄清楚。可是张大夫今天并未上班,他的同事转告说,张大夫将狗带回他家自己照顾,让我放心,(怎么能让人放心?)并因家里私事这几天都不会来医院了。

张大夫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舞蹈又为什么没去晚会?我第一次对别人的私事有了强烈的了解欲望,可心情却是非常糟糕。

下午刘宇跑来,说他哥哥分到今晚周xx演唱会的保安工作,他知道我是周xx的歌迷,所以等演唱会开始后,他可以带我溜进去。真是天赐良机!

晚上,我们顺利混进了乐声隆隆的会场,拥挤在出口处。现场气氛火爆至极,歌迷亢奋异常,可我却没有意想中的那般狂热,那份激动和热情甚至竟不及对舞蹈乐团的演出,这点确实让自己倍感意外。

演唱会结束后,刘宇将我送到校门口,这时我才意识到又已过了十二点。硬着头皮走向门卫,门卫望着刘宇走远的背影,又打量了下我的相貌,脸色已变得难看,斥责道:“昨天刚通融放你进来,你今天就又晚回来!你这样的学生,一定得让你们系知道才行!”门卫递给我一个单子,我知道求情无门,也就不做垂死挣扎了,可是看着那张白纸,我即将成为上面的第一个名字,我还是很难落笔,最后心一横,洋洋洒洒地写下:化学系,王伟。似乎叫这个名字的人比较多!

门卫第一次让人留案,尚无经验,并未让我出示学生证确认便放我走了。回到寝室,我连忙向小余打听化学系是否有人叫王伟,小余说印象中化学系确实有人叫王伟,不过却是男生。

王伟同学,我对不起你,我会天天对着窗台上的菊花祈祷赎罪的!请你安息吧!

节目获奖

十一假期的第六天,不知为何总是心不在焉,索性去练手肘破木板,近来力量有了喜人的提高。出了一身汗,心情果然顺畅很多。拿起高数书翻了几页,便开始望着窗台上的翠菊发呆。这盆花已不如前几日那般葱翠,略显颓败势头,看着那些掉落的花瓣,我想,也许应该趁枯萎前送还给舞蹈。

没多久,范彩自习回来了,我去问她高数问题。范彩翻了翻书包,没有找到高数书。她想了想,说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一名男生,书散了一地,也许是那个时候将书掉了。咦?听着这桥段咋那么熟悉呢?

小余晚上回来时,脸色不太好。原来是今天她的一个老乡向她表白了,不过遭到她的拒绝。那也不至于不开心吧,百般追问之下方知,她和男生聊了很久后,男生终于鼓起勇气,深情问她“你能做我女朋友吗?”她则反问人家‘我认识你吗?你叫什么名字’?!哎,男生不暴走才怪~小余就是这个特点,不认识的人也能聊得特起劲!

十一休假的第七天,学生陆续返校。贾画也回来了,不过精神看起来不大好,比往日更为沉默寡言。

为了赶作业,我骑车载范彩去自习。半路上突然从路边冲出一男生,我们刹车不及,将他撞倒在地,车筐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男生一骨碌爬起来,手脚麻利地帮我们拣书,之后放在车筐里。我问了声男生是否受伤,他望着范彩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土,就走了。到了自习室,我们发现高数书又不见了。两天丢了两本,这雷同的桥段让我想起那个短片,不免愁云一片。

下午我和范彩去图书馆暂借了两本物理系专用的高数书。晚上,上网发现bbs上那段短片的点击率越来越高,我有点发憷。小余租来一套漫画,熄灯时我们正看到(禁止)之处,无法释卷,于是在过道看到半夜才回去睡觉。

开学第一天八点舞蹈的课,很多同学还尚未回复正常的生物钟,渐渐地有几名同学在桌上卧倒了,其中也包括我和小余。刚卧倒不久,就有人敲我的桌子,抬头一看,正是舞蹈。此时他正笑里藏刀地望着我,关怀地问:“做什么美梦呢?”

我脑袋迅速一转,解释道:“那个……做正在听高数课的梦呢。”希望这样说能讨得他的欢心,逃脱惩罚。

舞蹈眯了下眼睛,带着几分痞气问我:“那梦里有我吗?”

“还没来及梦到你就被你叫醒了。”

“看来我还叫醒你有点早了?”舞蹈装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还好还好。(你不必太自责!)”我低声囔囔。

“老师都没梦到,这么说,梦里你也没有听课啊!”舞蹈微歪着头,好象在想怎么处罚我。

我立时慌了,强辩道:“我怎么没有听课?”我绞尽脑汁,将解释附上,“听课,也就是用听的,我刚才虽然趴在桌上,但是仍在用耳朵听。”

“哦,原来你是边睡觉边听课啊。”舞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生硬地点了点头,舞蹈开通地说:“其实吧,我也不反对你趴着边睡觉边听课,在我课上可以随便睡觉,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必须要盖棉被!否则你在我的课上感冒了,我怎么和咱妈(们)……党和人民交代?”

“……”我错愕。

“下课后,你留下来。”

舞蹈走回讲台,对所有同学说:“如果是我被抓,我就不会一上来就承认睡觉了,而是说在闭目凝神思考问题,如果老师觉得我闭目时间太久,我就会说我眨眼的周期比一般人要稍微长一些。”众人无语。我则暗想,和禽兽比,自己果然功力尚浅!

下课后,舞蹈对我说:“我给你带来个好消息。”

咦?不是上课睡觉的处罚?“什么好消息?”

“你的了!”

“真的?”简直不可置信。

“恩,被评为最佳滑稽搞笑节目!”

“……滑稽……搞笑?”悲~对了,有奖品,我立即转悲为喜,“我的奖品计算机呢?”

“什么计算机?”舞蹈装傻。

“就是你说的节目奖品计算机啊!”

“当初我说的是‘奖品是计算机什么的’。”舞蹈从口袋掏出一东西,“恩,给你奖品!”

我定睛一看,竟是一个鼠标!

“我言而有信吧!”舞蹈气人地说。

我七窍冒烟!你个禽兽!这么个计算机什么的啊?!一天到晚玩文字游戏欺骗纯洁的我!我紧拽着鼠标说不出话,不料一使劲,竟将鼠标电线拽了下来!晕,什么质量啊!我将鼠标塞回到舞蹈手里,气呼呼地说:“把这个给张文,我当初和他说,得了奖品分他一半的,我也言而有信!”我将剩下的鼠标线卷了卷,“电线我自己拿回去挂窗帘!”我扭头便走,却被舞蹈拽住。他又拿出一个鞋盒,递给我,神秘地说:“有人为了安慰你,送给你的安慰奖!”

我打开一看,是一双精致的高跟鞋!我怀疑地打量舞蹈,追问是谁送的,但他却是守口如瓶。

回到寝室,看到范彩欲哭无泪地坐在床上。原来刚刚下课回来的路上,她又被撞了n次,能丢的书全丢光了,自然也包括图书馆借的那本书,真够惨烈的!

下午,小余猛推开寝室门,笑得弯了腰,喘了半天才说:“尤蓉,你快去看看范孙楼的摄影展吧,你的照片被展出了!”

我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兴高采烈地赶往摄影展,终于看到了我的出镜照片。跳集体舞的我,腰间比别人多挂着一条白色胸衣做装饰,而照片的底下赫然地标着题目——“机场,请出示护‘罩’!”

由于照片和因滑稽而得的鼠标电线,被小余取笑了一个晚上,不过令小余奇怪的是,陈晓晓的节目也得了奖,但是并未听说有什么奖品。那我这个鼠标又是从何而来?估计是舞蹈捉弄我而送的,以舞蹈送我鼠标这恶劣行径来分析,鞋子定不会是他送的,那又会是谁?这可是我上大学以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其实非也。)

躺在床上,在胸前比划了很久,总感觉胸衣也没那么容易脱落的。想起表演前曾被张大夫紧紧拥抱,难道是那时不小心挣脱掉的?这么说来,鞋子很可能是张大夫因愧疚而送我的,还是明天向他问个清楚吧。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怪梦,梦里我变成了一头牛,而且是带着三个乳罩的奶牛,我在镜头前微笑,为胸衣品牌做广告!

冒名曝光

清晨,接到老妈的电话,才知道他们二老昨天便旅游回来了,今早才想起家里曾有只狗,而我也是经由他们的提醒,方想起狗还在张大夫那里。

打卡时在操场看到舞蹈,见到他比看到张文更让我憷头,我皱着眉头走过去,却发现舞蹈的脸上青了一块。舞蹈这么厉害的人也被人揍了?这强盗是boss级别的?专挑高手打?舞蹈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戏谑地说:“尤同学,看你这副表情,好象很关心老师嘛!”

“恩,我关心哪个高人在你脸上留下的印!”我嘟囔着。

舞蹈佯装受伤口吻:“哎,你这么无情,也休怪我不客气了。给你带来个坏消息。”

“狗怎么啦?”我即刻想到狗已惨遭不测。

“狗至今早为止,还活着。”我吁了一口气,听舞蹈继续说:“不过是你有事了。教导主任通知你中午12点去趟他的办公室。”

教导主任?难道是转系的事?我木木地点了点头。

舞蹈笑了笑,“看来你一点忧患意识也没有啊,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你去我死得更快!(袁悦:这是我对你的台词!)”

我载范彩去上课,已经提高警惕的我,以高超的技术躲过几拨要撞上我们自行车的男生。哎,真想学流川枫那样用自行车将他们辗过!最后,在转弯处,我们终于大意被撞。这次我聪明了,扔下自行车立即奔去拾书。那男生一愣,也凑过来帮我拣,他刚拿起一本,我利马将手里的书扔给范彩去抢男生手里的那本。男生正要将书偷塞到衣服里,我却伸进他衣服生生又将书掏了出来。都已经拿出来了,没想到他竟还死捏着不放。我说同学,你不用偷拿不着就明抢吧!拉扯之下,我无奈地递给他一个本子,无比可怜地说:“同学啊,你拿个本子去吧,再拿书,我们大学四年的课本都要丢光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我将范彩一下推到他面前,“这样吧,我给你创造个还书的机会,就现在吧,不过希望你长话短说,赶紧借还书认识她,我们还赶着去上课呢。”男生被我一通抢白,杵在那里,最后只得将书还给我们。哎,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青年!

下课后,我直奔教务楼。离十二点尚有五分钟时,在办公室门口碰到一名已在等待的男生。十二点整,我和他同时要进去,双方愣了下,随即推开了门。教导主任见是我们二人,让我们一同进来。办公室里除了教导主任还有一人,很面熟,仔细回想,才惊觉原来是门卫。难道说,我冒写王伟名字的事曝光了?我心虚地站在一边。门卫看到我后,向教导主任告状:“第一个留名的就是她。”教导主任点了点头,门卫便出去了。

教导主任看了下桌上的名单,问那名男生:“你叫王伟?”男生点了点头,我则心惊胆颤。为什么我冒写别人的名字还是被捉到了?教导主任对男生说:“有人过了门禁时间回校,留下你的名字,我已经查清楚了,不关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男生走后,教导主任让我坐下,我开始冒汗,不管怎么样,教导主任还是很体贴的,对于他没有当着王伟的面揭发我,我十分感激。教导主任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说:“以后晚入校需要携带学生证了。”

我干咳一声,有些尴尬。教导主任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说:“你既是害人者,又是被害者。”他将名单递给我,我一看,就懵了。原来名单上,除了我冒写的一个王伟的名字外,其他登记的名字,一连串都是令我觉得晃眼的两个大字——尤蓉!

我张口结舌,竟然有人比我还绝!我本想大骂那人缺德,可是想到自己也是一丘之貉,便也哑巴吃黄连了。教导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分理解地说:“以你第一天冒名别人的情况来看,后面这几天肯定都不是你!”

教导主任!我好感动,您真是明察秋毫,善解人意,匡扶正义。您终于能了解我做名人的苦恼了?

“尤蓉,转系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我还是不转了。我妈说我好不容易适应物理系,再转恐怕又多惹出很多是非。”

教导主任想了想,随后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想改名字!”这名字在学校没法混了!

“改成什么?”

“尤大!”我见教导主任一愣,又犹豫地说:“要不尤二姐或者尤三姐?”

教导主任摇摇头,叹道:“不转系也好!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离开教务楼,我去了医院。当看到狗安然无恙时,我终于放下心来,不过狗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

“小蓉,你来了!狗已经无碍了,我想见下你父母,谈下手术后的照顾和以防再次发病的一些注意事项。”

“不用了,估计它不会再发病了!(下次我直接找和尚超度它!)”

“必须要说的,否则我不能让你把狗带回去!”张大夫话音刚落,我家狗就虚弱地汪了一声,极其可怜的模样。

张大夫体贴地建议:“我自己送狗过去就好了,你晚上还有课吧。”

我本不想让他这个bt和我老妈遭遇的,可考虑到晚上是令我头疼的英语课,也就勉强答应了。不过张大夫怎么知道我晚上有课的?

临走前,张大夫突然提起,“小蓉,听说你上摄影展了?”他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看起来特别可疑。

“我怕肚子疼,多裹个腰带捂肚脐不行啊!”

“好主意!我以后也要将这种办法在我的病人中多加推广!”张大夫首肯我的观点。“不过,这么想来,你的名字可有虚张声势的嫌疑啊!”

被触到短处,我立即象小猎狗似的回击道:“胸小怎么啦,行动方便,那是优点!”

张大夫拍了拍我的肩膀,认同地说:“说的对,没胸是不错,免得下垂!”

“……”你比舞蹈更可恶!

想起那双鞋子,我犹豫了下,问道:“张大夫,那双鞋子……”

“鞋子?哦,对,那双鞋子你喜欢吗?合脚吗?”张大夫微笑着问。

“很喜欢,也合脚。”

“鞋一定要合脚,这样更容易适应穿高跟鞋。”张大夫微笑着说,“还算有眼光,很配你吧?”我害羞地道谢后,离开了医院。鞋子果然是他送的!

晚上英语课,我无精打采的,估计张大夫此时已经到我家了吧,他和老妈相见又会是个什么大场面呢?另外,他不会碰到张奶奶吧,想到这里我就脑仁疼。英语老师见我走神,指了指黑板上的“burning the midnight oil”问我是什么意思,我镇静地站起来,毕竟早习以为常。想了想,没头绪,直译不通,只得意译,不过又觉得自己的答案可能不对,狠了狠心,答错总比傻站着强,于是试探地答:“半夜的印度神油?”

英语老师面不改色,只是摇了摇头,于是我又答:“难道是欲火焚身?”英语老师嗯了下,我一时间竟以为自己答对了,正露出喜色,就听他慢条斯理地说:“你还直译和意译相结合啊!”是称赞我吗?我也不太确定。英语老师顿了下,稳稳地道出正确答案:“开夜车,秉烛夜读。”>_<

明白过来的同学又是一阵狂笑。我不甘心地喃喃:“其实在某种角度上这和我说的也是一个意思嘛!”英语老师本来没事,可听了这句话后,脸瞬间涨红,张嘴想说话,可半天竟没挤出一个字来。最后,也是一声长叹,让我坐下了。

晚上,回到寝室后连忙打电话回家,实在是担心张大夫和老妈认识将会有惊天大事发生。令我意外的是,老妈说对张大夫的印象极好,还说他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老妈,不是您看男人的眼光有问题,就是张大夫今天人模狗样地在咱家装了一天狗人!

睡觉前,回想这两天,心情郁闷,仿佛又回到了开学的那几日,惨事连连。幸好还有令我欣慰的事,那就是大学以来的第一份礼物——高跟鞋。瞥眼看到窗台上那盆翠菊,不知为何竟忽然产生一种奇怪念头,不想将它还给舞蹈了。其实想想,第一份礼物是这两盆菊花。舞蹈和张大夫同时送的,不过,舞蹈的那盆能算做礼物吗?哎,虽然不舍得,但还是尽快找机会还给他吧。

舞蹈家访

星期五早上,舞蹈一进教室,脸色竟是异常阴沉,二话不说直接讲课。课程过半,有人的手机不知死活地响了。舞蹈黑着脸转过头,扶了扶眼镜,缓缓转过身,眯眼扫了下正惶恐关手机的学生,冷酷地说:“如果是杨振宁打给你的,我就原谅你!”那位同学开始冒汗,舞蹈又继续说:“不是他的话,马克思打给你的也可以。”这不是宣布他的死刑了嘛!舞蹈淡淡的语气忽然转为愤怒:“如果不是他们的话,你有什么重要急事,非要上我的课开着手机呢?”我们从未见舞蹈如此震怒,均被他的可怕气势吓呆了。还是及早给这个同学准备黄菊吧。不过奇怪的是,舞蹈顿了下,望了下我,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继续讲课了。那个同学见自己莫名逃过一劫,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同学们此时已有了会很多作业的危机感,快下课时,男生们示意让上次提供《playboy》的男生赶紧掏出书来救急。之后,果然如他们所愿地被舞蹈发现了,舞蹈脚步沉沉地走过来,拿过书,瞧也没瞧,就扔到了窗外。咦?这动作怎么这么熟悉!

男生惊呼:“我的playboy!”舞蹈也一愣,利落地说:“下课!”说完,第一个走出教室。同学们过来安慰那男生,虽说牺牲了一本书,但毕竟成功地达到了没留作业的目的。那个被扔书的男生恨恨地死盯着我。不是吧,以后别人扔书还全怪到我头上了!

下了楼,到了系门口,正见舞蹈身上蹭了点树叶从花园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本《playboy》!我倒!他第一个冲出教室竟是为了拣书?早这样,你先前就不要那么耍酷了,好不好?扔完了再自己拣回来~有你的!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舞蹈逮住我,“正好!有事找你!”

“刚才手机响的和百~万\小!说的都不是我啊!”今天他心情不好,找我肯定没好事!

“知道,我有其他事找你!”说完,他就强拉着我回了教室。

一进教室,我小心翼翼地问舞蹈:“您找我有何贵干啊?”

“还记得你曾经欠我顿饭吧。”

我点了点头。

“时间就定在今晚,地点嘛……在你家!”

“啊?”我大吃一惊,“为什么要在我家?我父母都在家!”

“没事,就是和你父母一起吃!”舞蹈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不接受家访!”我断然拒绝,早知道就不答应时间地点由他定了。

“不是家访,是你请我在你家吃饭!”

“死也不同意!”我态度坚决。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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