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找她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她从消费记录上消失了几个月,也从电信信号里消失了几个月。辗转问了以前一些联系的同事和合作方,也说很早就联系不上她了。他动用点儿手段,也只一些零星的来往记录。
是什么样的情况,居然令一个大活人消失?
房中擎突然好奇起来,本能感觉她和大房脱不开关系,便又触动许多年都不曾回忆过的往事。
然而动了真格去找,消息也就来得快。
说她最近出现在某间医院,陪同某位家属做了一场大手术。
房中擎到医院,在附近买了一束花,悄悄地从步行梯上了八层的特护病房区。他走出去,按照信息所指找到了病房。里面一张病床,半躺着个极年轻漂亮的男人,他正盯着床边的一个孕妇看。
那孕妇捧着一本彩色的画册,似乎在阅读。
房中擎见过崔玉许多次,那是个强硬的姑娘。每当大房和房中铭发生口角的时候,她都会极坚定地站在大房身边,很不客气地直怼,令人印象深刻。不,应该说她从出现在自己和房中铭的眼前开始,就是以这样毫不屈服的形象。
因此,他看了好几分钟才认出那孕妇便是崔玉。
胖了些,表情柔和了很多,肚子大得几乎顶到床沿,应该有七个多月的样子。
而那个病中的年轻人朱迪,便是调查报告中和她关系极密切的家属。
房中擎伸手,欲敲房门,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挡开。
“你想干什么?”无数次梦魇里飘荡的声音。
他僵在原地,动不了。
“跟我过来。”声音的主人拽着他离开,他便真的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来,跟着离开。
有多久没见过崔明烟?三年,还是四年?最后一次见面仿佛是在秋天,最后一句说过的话是再也不见。
他捧着花,靠在消防楼梯的白墙边,有点贪婪地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她放开手问。
他摸了一下被她握过的手腕,低头看她的脚。长裙裙摆摇曳,纤细的脚踝藏在里面。
明明是久别重逢,但却没有一声问好;明明最后一次见面丢下决绝的话,再见却没有任何异样;他对她彻底没有任何意义了。
“房中擎,你想干什么?”她再次问,没有愠怒,极其平常,仿佛是在寒暄。
“有点事,想和崔玉聊聊。”他嗓子有些干哑。
“聊什么?”她问,“她现在不方便,我可以转告。”
房中擎组织词汇,小心道,“关于大房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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