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府里的厨子准备了早膳。”花匠提醒道。
“你闻见这香味了么。”丞相对花匠的提醒恍若未闻,“这是黄糖发糕的味道。我小时候在泸州,家里总要蒸这个。我娘也会蒸,切成小块端上来,有时候还要夹上一些桂圆和红枣。”
在花匠的记忆里,丞相庄严端正,不苟言笑,除了管家和童子,他很少与下人们讲话。府中出入皆是高官重臣,丞相是才子,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丞相很少与别人讲自己的往事,更别提这是十七八年前的往事。他忽而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强笑着按按眉头。可若不去想其他的事,思绪总要飘到将军那里去,梦中那个人的脸,挥之不去。
“童儿起来了吗?”丞相捂着一块发糕。
“天色还早,过会儿就该起了。”花匠回答道,“相爷快些回府去吧,要是见不到您,阿宁又要吵闹了。”
丞相微微笑了,天上的乌云正散去,裂缝中漏下来刺目的阳光。丞相徘徊了一下,说:“将军他,回去了吗?”
花匠一时不知所以,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若是相爷是在挂念,我这就送您去将军府上瞧上一眼?”
丞相望了望城西,街市上车马渐渐多起来。帝都像一座囚笼,他在里面撞得头破血流。昨夜把眼泪流干了,今天双眼依旧涩得如黄沙。
“不用了。”丞相狠下心,撩起帘子坐进马车里,“回府去。”
花匠叹了两口气,这两个人,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动不动就吵架,这回看起来还颇严重。不知道自家老爷哪里又惹到了将军,居然连将军的家门都进不去了!
转念又一想,这事儿不该赖虞景明么!偏把将军公主放在一块儿,这本来就是丞相的心病,一直不敢跟将军说,这会儿篓子捅破天,将军能有好脸色看才怪!
该死的,又是这个虞景明,这人怎么就这么白眼狼呢?丞相府好吃好喝招待着,从未亏待过他半分,但他三番五次搞出各种幺蛾子来。丞相一直没空去搭理他,这下都敢在将军头上动土了。
此人为祸患,必除之而后快。
“相爷,到地儿了。”花匠打起帘子,伸手要扶着丞相下来。
丞相撑着额头,脸色煞白,下车的时候脚步都是浮的。花匠把人扶稳了,探了探他的额头,才惊道:“相爷,您怎的烧起来了?”
“没事儿,就是淋了点雨,休息两天就好了。”丞相一口气断断续续,剧烈地咳嗽起来。
花匠连忙把人扶进房中,丞相说他靠着就好,花匠无法,只得拉过石青引枕给他垫在腰后,又喊人去烧了一壶老姜汤来。老姜汤辣得丞相嗓子像是在刮刀子,他囫囵喝下去了,腹中升起一阵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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