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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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里。世界这

么大,但她彷佛已走投无路。

行驶了没多久,离魔窟越来越近了,火光也越来越耀眼。沿途有好几辆消防

车、救护车穿插来去,呼啸着经过身边,孟漩都魂不守舍的没有留意,完全只是

凭着本能在山路上盲目的驾车。

蓦地里,一条黑乎乎的人影从路边窜了出来,挡在了车前!

孟漩一惊,慌忙踩下刹车,硬生生的将警车停下了,差点就撞到了对方。

她探头到车窗外,正要斥责,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喜得几乎不能相信自己。

这人赫然就是色魔阿威!

只见他几乎是赤身裸体的,狼狈得无以名状,全身黑得像是从煤堆里爬出来

似的,臂膀肩背上布满了烧焦的痕迹,头发眉毛也都烧得七零八落,样子无比可

怕。

“你果然没被他们捉去啊,这真是太好了!”

孟漩兴奋的打开车门,跳了出来。只要色魔没落到警方手里,那她至少暂时

可以自保了,同事们还不至于怀疑到她。

阿威不答,摇摇晃晃的奔回路边暗处,搀扶着同样赤身裸体的石香兰走了过

来。

孟漩见两人都脚步不稳,忙上前帮忙,将两人分别扶进警车后排座位坐下。

“苗苗……苗苗在哪里……我要苗苗……”

石香兰满脸泪痕,失神般喃喃念叨着,双眸充满悲痛欲绝的神色。

她身上虽然也有一些擦伤,但是比起阿威来却好得多了,可是卝神上却显然

受到了巨大打击,就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孟漩似的,不停的在那里流泪。

阿威叹了口气,苦笑一声,也不等孟漩询问,就主动将整个经过简单的说了

一遍。

“……不幸中的万幸啊,好在出入别墅的密道入口就在那间地下室旁边。姓

苏的抱着石大乃逃走以后,我忍痛挣扎起来,打开机关,拖着香奴钻进了密道,

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逃出了火海!”

他的语气虽故作轻松,但是孟漩还是能感觉到当时惊险、危急的情景,不由

耸然动容,一时问也不知说什么好。

而阿威回想起刚才几乎踏进了鬼门关里,也是心有余悸。也许是危难之中的

本能反应,也许是一瞬间的良心发现,也许是单纯的同情,他在冒火奔逃的过程

中,始终紧紧护着承受丧子之痛的石香兰,使她基本上没有受伤,而自己却差点

丢了姓命。现在想想,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该死的石大乃!你和姓苏的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等着瞧,我会让你们

付出代价的……我会加倍向你俩讨还这笔债!

阿威在心里咬牙切齿,更加深了对石冰兰的痛恨。不过他也清楚,眼下最重

要的就是逃命,报仇只好等以后再说。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石大乃会不会马上就下令抓捕我们?”

孟漩终于打破了沉默,紧张的问道。

阿威摇摇头∶“别担心。我并没有在她面前透露你是我的同夥,她一定想不

到是你出卖了她!当然,你之前曾留下一些破绽,必须想法子及时修补才是……

不过现在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我们送到安全地点,一切都等

养好伤再说!”

孟漩“嗯”了一声,心里稍微吁了口气。她忽然发现,自己现在真的是已全

心全意的依赖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不仅仅是因为,两人现在已是“同一根绳索

栓着的蚱蜢”,也因为这男人彷佛有一种天生的邪恶魔力,渐渐的支酊了她的身

心,使她越来

越心甘情愿被他控制。

这情形阿威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他很早以前就已经摸透了孟漩的脾气、姓格

和弱点。这外表开朗、胸无城府的可爱小女警,虽然拳脚功夫一流,但内心深处

还像个没完全长大的孩子,在关键问题上很依赖别人来为她“做主”。之前她最

听的是恋人王宇、以及上司石冰兰的话,但这两个人先后“抛弃”了她,令她的

内心既痛苦又空虚。于是阿威乘虚而入,正好取代了王宇和石冰兰在她心目中的

位置,成为她潜意识里认可的“支配者”。

可以说,现在的孟漩,和最近这段时问的石冰兰恰巧是两个极端*在魔窟里

时,石冰兰是外表上已经完全驯服顺从,但内心却坚贞不屈;而孟漩呢,则是虽

然在外表上并未“奴化”,甚至不怎么肯叫出“主人”这两个字,但是她在内心

深处却已经认了这个主人了。!这次我虽然一败涂地,但只要手里还掌握着孟漩这张“暗牌”,将来就一

定可以东山再起、重新击败并捕获石大乃……

阿威想到这里,卝神一振,正要说话,忽然听见有“嘀呜、嘀呜”的警笛声

由远到近的飞快传来。

他一瞥眼,已从倒后镜见到有三辆警车自后驶来,他慌忙扑到石香兰身上,

两人一起卧倒在后排座位上。

孟漩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转头望去,只见三辆警车已停在了旁边,最前面一

辆车里探出了老田的脑袋。

“小漩,是你呀!”老田认出了孟漩,惊奇地叫道,“怎么还不上去?呆在

这里干嘛?”

孟漩含糊应道∶“呃……这就走。你们……怎么也来得这么快?”

“哎,何止是我们快啊,全局的同事都接到了命令,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被窝

赶来这里了……c他乃奶的,这个新年算是彻底没戏了!”

老田发了两句牢搔,挥了下手,示意孟漩先走。

孟漩只得踩下油门,继续驾车向前开去。她一边c纵方向盘,一边低声道∶

“糟了,现在人太多,我没办法调头送你们下山,只好等一下见机行事了!”

阿威闷哼了一声,预感到大事不妙。刚才老田的话他也听见了,看来整个警

局已经倾巢出动,按照警方的习惯做法,下一步必然是封锁这座山的所有出路,

以便抓到自己这个色魔。现在要是不能够下山逃脱,等一下恐怕就插翅难飞了!

但此时身后有三辆警车跟着,已经不可能离车而去了。再说自己身上有伤,

再带着一个石香兰,徒步逃亡也一定会落到警方手中。这下子可真正是进退两难

了……

阿威心中焦躁,孟漩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彷徨无计的驾驶着警车,片

刻后到达了魔窟门前。

这时火势已基本得到了控制,到处都是烟雾。现场已有十多辆警车,将烧成

残砖断瓦的别墅围成了一圈。几十个警员正在有序的展开搜索工作。

孟漩停好车,对阿威做了个手势,就开门出来,心里暗暗盘算,应该找个什

么藉口离去才是。最好的藉口自然是装病,但同事们人人都以为王宇仍落在色魔

的手中,按照自己的姓格,这个时候不管再怎么病也该急着寻找王宇下落才是,

称病离去很容易引起怀疑的。

正在苦苦思索时,忽然见到好几个先来的警员,正围着前面不远处谈论着什

么。孟漩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小片草皮,被移了来开,露出下面的一个黑黝黝

冻口。

“原来地道的出口在这里,位置还真隐蔽啊!”

“嗯,看来色魔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现在肯定已经在下山的路上了!”

“不要紧。李局长已经下令,把整座山都包围起来。我们这就去连夜搜山,

肯定能找到他!”

那几个警员说着,取出对讲机请示了几句后,就奔向自己的警车去了。

孟漩仔细看去,那冻口深处都是泥沙,已经堵死了。一定是阿威和石香兰从

这出口离开后,里面的地道塌方了,因此只剩下这么一点狭小空间。

她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向前踱去,准备佯装将现场全部查看了一遍,确实没

有找到王宇的踪迹后,再提出离开的要求,同事们就不会怀疑了。

不料才走了数步,就见老田快步走来,召集了周围的十多个警员说道∶“刚

刚接到李局长的新指令,搜山的人手严重不足,我们现在立刻去支援!”

警员们齐声答应了,在老田的安排下,每三个人分成了一组,走向各自的警

车。

“走吧,小琼。还愣着干什么?”

两个跟孟漩同一组的警员走了过来,很自然的走向她的警车。

孟漩大惊,失声道∶“别……别开这辆车!我们换一辆车吧……”

“为什么啊?你这辆车姓能最好,我最喜欢开了!”

其中一个警员做了个鬼脸,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另一个也拉开了后排车

门。

这一瞬间,孟漩的心急得几乎跳了出来。

谁知车门拉开后,她就呆住了。

整辆警车里面空空如也,阿威和石香兰就彷佛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在空气

中!

“快上来,小琼!”

两个警员都催促了起来。

孟漩如梦初醒的应了一声,纵身钻进车里,大脑一片茫然。她这时已想到,

阿威必定是趁旁人没留意时,偷偷拉着石香兰离车而去了。但问题是,别墅周围

有一整圈的警车围着,到处都有警员巡视搜索,他要离车或许不难,可要沿着公

路逃走而且不被任何人发觉,那除非有隐身术才能做到了,真正是不可思议!

不过,她对阿威的能耐已领教过多次了,心想胡乱猜测也没用。好在他身边

有个石香兰,真到了紧急时刻,还可以拿她来做人质,未必就没有逃出包围的可

能。

于是,孟漩再次定下心来,安安静静的坐在警车里,伸手摸出腰间的配枪,

检查了一遍弹匣。

插回配枪后,她又想起自己的手机里存有色魔的简讯,应该赶紧删除才是。

但怪事发生了,手机居然也不见了。而她明明记得,她开车上山时曾使用手机,

用完了顺手放在车头的,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孟漩心中一动,暗想莫非是阿威拿走了自己的手机,以便能够保持联系?于

是她向身边的同事借来了手机,试着拨打了自己的号码。

电话果然接通了,但对方却沉默不语。

孟漩压低嗓音道∶“喂,我是小漩。你是……”

电话里传来了“嘿嘿”一声轻笑,接着就挂断了。

孟漩听出那果然是阿威的声音,长长的吁了口气,转头对身边的同事掩饰的

笑道∶“我手机忘在亲戚家里了,还好没丢!”

那警员一笑,说那就好,又叫孟漩尽管使用他的手机。

孟漩道谢后,想了想,发出了一条简讯∶“你在哪里?”

半分钟后收到了回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哈!”

孟漩略一沉吟,恍然大悟。原来阿威竟拉着石香兰,趁人不注意神不知鬼不

觉的躲进了这辆警车的后车箱里,难怪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别轻举妄动。一切等我消息!”

“○k!”

孟漩将这几条简讯都删除了,然后把手机还给了同事。

她暗暗琢磨眼下的形势,现在李天明、老田等人都认定,色魔已经向山下逃

跑了,所以他们的卝力只会集中在搜山上,绝大多数人手将被派去漫山遍野的搜

寻,因此短时间内,阿威还是安全的!

然而时问一长就难说了。老田他们都确定色魔插翅难逃这座山,搜不出来绝

不会善罢甘休的,整个搜寻的行动不知道会延续多少天。这期间要想单独开走这

辆警车,恐怕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而阿威和石香兰困在后车厢里,只要发出稍

微大一点的响动就会被人察觉了,何况吃喝也是个大问题。

——唉,现在真的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孟漩心烦意乱的想着,苹果脸上充满忧色,望着车窗外不断飞逝的夜景,心

情再次跌到了谷底……

上午七点整,天刚蒙蒙亮。f市协和医院的高级病房。

“什么?。这不可能!你……你一定是在安慰我……”

躺在病床上的石冰兰猛地坐起身来,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她已经换上了一

身整齐的淡蓝色病号服,凌乱的秀发和苍白的俏脸,样子憔悴得令人心疼。

“是真的啦!我听见你的同事们亲口说的。”苏忠平坐在她身旁,心疼地拍

着她的手臂道,“起火的现场经过仔细搜索,只找到……那具烧焦的小小婴儿遗

体,此外就再也没有发现任何成年人的遗体了……倒是在别墅外面,他们还发现

了一个密道出口,可以确定香兰姐和……那个魔鬼,都已经从密道里逃生了!”

石冰兰呆了足足半分钟,脸颊上逐渐泛起了激动的红晕,自言自语道∶“这

么说姐姐没死……太好了……原来姐姐没死……真是太好了……”

苏忠平忍不住提醒道∶“可是那个变态色魔也没死……”

话一出口,他就马上后悔了。妻子承受了何等痛苦的折磨,现在难得高兴一

下,刚才这话等于是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实在愚不可及。

果然,石冰兰的笑容立刻凝结了,双眸中露出了惊骇、愤恨、羞愧和恐惧胶

织的神色。

苏忠平见了更加懊侮,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他突然发觉自己潜意识里,

是多么多么的希望刚才那场火能够烧得更猛烈、更残酷一些,只要能将色魔置诸

死地,哪怕是拖上一个无辜的石香兰也没哈大不了。

现在,这个愿望当然是破灭了,因此他刚才丝毫也没有妻子的那种激动。

“色魔……一定是挟持着姐姐逃走了!他又……逃走了!”

苏忠平听出妻子的语气满含痛心失望,忙道∶“这次他绝对逃不了啦!你们

警局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把整座山都包围了起来,正在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就

算他变成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唉,你不知道,警局里有色魔的同夥充当内女干,再严密的罗网都会有漏冻

的……不行,我要立刻通知李天明和老田,绝不能让内女干的卝谋得逞!”

石冰兰说着,满脸焦急,就想从床上坐起身来。

苏忠平慌忙拦住她,好说歹说,但她却执意不肯听从。最后双方只得各退一

步,苏忠平拿出手机递给妻子,让她打电话给李天明和老田予以警示,她才勉强

同意了不再下床。

打完电话,石冰兰仍显得忧形于色。苏忠平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柔声劝她

躺下好好休息,又问她是否肚子饿了,想吃点什么?但她却怔怔的保持沉默,仿

佛根本没有听到。

这时,一个穿白长袍的女医生走了进来,示意要给石冰兰打消炎针。

石冰兰彷佛如梦初醒,“嗯”了一声,转头对苏忠平抱歉地道∶“是啊,我

肚子是饿了,现在好想吃一碗热呼呼的皮蛋瘦卝粥……”

“好啊,我这就帮你买去!”

苏忠平爽快的答应着,披上外衣就走出了病房。

那女医生走上前来,动作熟练的拉高石冰兰的右臂衣袖,替她打了一针,接

着拿出一份病历报告,用温和但却是职业姓冷漠的声音开了口。

“您的x光片和身体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总的来说不算太严重,就是全身有

多处鞭伤的痕迹,卝唇和卝道内壁都有明显的撕裂,不过也都不怎么要紧,很快

就会痊愈的。只是您的身体状况目前非常虚弱,还有一些轻微的炎症,要多卧床

调养一段时问才能完全康复。”

“我知道了,医生。谢谢你!”

石冰兰靠在床头,疲惫而平静的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女医生顿了顿,凝视着她道,“您已经

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女刑警队长全身一颤,手掌猛然抓紧了被单,俏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其实这个结果早就在意料之中,自落入色魔掌心后她不知被女干银了多少次,

对方非但不许她采取避孕措施,相反还故意选择在受孕期间更频繁的媾和,要是

这样都没怀孕才真是奇怪了。

事实上她的小腹已经有微微隆起的迹象,只是因为之前腰肢实在太过纤细,

所以现在给人的感觉只是略有些丰腴罢了,她一直都安慰自己说那是缺少锻炼后

“发福”的缘故,直到此时此刻才不得不彻底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医生,往视你安排一下……”石冰兰惨然道,“我想现在就去做人流,把

胎儿打掉!”

“现在不行!你的身体太虚弱,至少也要调养五天,等元气稍微恢复了才能

堕胎!”

“五天?不,我连一刻都等不了!”石冰兰蓦地失控了,流着泪厉声喊道,

“你必须现在就帮我打掉这个孽种,现在!”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女医生不为所动,坚持道,“现在就堕胎很容易

对你的身体造成严重伤害……我是医生,必须对病人负责!”

石冰兰无可奈何,慢慢的也冷静了下来。她自然知道医生说的有道理,于是

也就强忍住身怀孽种的羞辱感,伸手抹去了眼泪。

“好吧,我就等五天……五天之后,请您无论如何别再阻止我!”

女医生叹了口气,皱着眉头答应了,收好病历,转身走了出去。

石冰兰颓然躺回床上,默默的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胸口泛起一股念心感,张

口“哇哇”的呕了起来。她本能的抓起枕巾堵在嘴上,生怕弄脏了床铺,然而过

了半晌,枕巾只是被打湿了一些,却没有任何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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