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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可以接受他的治疗是因为绿之宫的地灵人杰鬼神所钟,或者被绿帝圣光笼罩的狗p推测。
“青莲为什么会忽然间可以让本帝治疗?”面对的越沚与彩禅两人职位一内一外,却皆是帝之国数一数二的聪明之人。
聪明得绝对不自掘坟墓之人。越沚面不改色,“绿之宫果然还是有些许天时地利,可能生命之泉的真相也就是绿之宫内的空气。”
他的鬼话让彩禅同样没有任何神情变动的再次向一边闪开一大步。对外作战的将领果然头脑都有问题。“我们刚遇见寒冰之国大皇子时,祭应该是同样昏迷的,否则那一刻她就该向帝王致礼。”
越沚连蓝眼珠子也没动一下,“原来绿之宫的空气真的可以医治百病,连昏迷的祭都可以跳起来找到绿帝弱点好让我们全身而退。”
彩禅恭敬的垂着头:“是祭提醒帝王可以治疗莲公主的。”
越沚认真直视前方老旧床帐,“不知一个人殿后的祭有没有什么顺手牵羊的机会,如果能逮到那条水龙,当宠物养养也满耀武扬威的。”
用右手好整以暇的托住下颌,帝王挑高剑眉,“玄森不在,你负责娱乐世人?”低沉的男声温温和和。
“属下岂有玄将军的功力。”扯出个假笑,越沚的蓝眸是冰一样的寒。
静然一会儿,帝王闭了闭眼,“待元玦回来即刻起程。回到帝之国国都立即举行立后大典。至于寒琨和祭,找不找得到他们都无所谓了。”挥挥手,“你们到隔壁休息吧,本帝要一个人静一静。”
行礼退出门,越沚才吐出长长一口气。偏头望向外边明媚的难得阳光,心中的担忧更是沉重无比。眼下很明显,真正的莲公主回来了,事情迟早会暴光,帝王也已经开始起疑。如果可能,疑天能不回来就不要回来,盛怒中的帝王……
蓝眸紧闭,止不住心底的恶寒上涌。
那结果绝对不仅只是一个“死”字这么简单。
帝王说到做到,一待元玦回来,五人立即出发。玄森?直接被遗忘。反正他的任务是去找寒琨和祭,根本不再有要求结果,所以被遗忘得光明正大。
行程向北,目标帝之国。
七天,以着龟速,他们总算出了绿之国国都。
不知道玄森找到疑天没有。越沚盯着暴雨的门外,没错过夹杂在大雨中的虚弱尖叫。薄唇恶意撇出笑,莲公主肯定又晕倒了。
七天内,那位公主一醒来必被帝王直接吓晕,传言中帝之国最娇弱的莲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呵。后果是好的,帝王的心情比外头的暴雨还糟糕的更加紧盯青莲不放,没有再分神去思考其他的事。
这个样子,对不知在哪儿的疑天也是好的吧。
“越沚。”彩禅从屋内也走到门边,和他并排面对屋檐外银瀑的世界,“你和祭的关系是否很好?”
元玦也无声息的走到彩禅那一边杵着。
美丽蓝眸只接受大雨的冲刷美景。“用一块金子让这家农夫冒雨走人好象太招摇了吧。”一路上,帝王的行为就只差没高举大牌上书:我是帝之国之王,来杀我啊。
彩禅和元玦同时变了脸,他们哪知道帝王和莲公主汇了合就变得这么……奇怪。原先一路追出来时,可没有任何不妥的举动的。“听说你们相识已有数十年。”彩禅收回狼狈神色,努力停止对帝王有不齿的翻白眼想法。
分神瞥他们,越沚不可置否。“十一年。”疑天六岁成祭,七岁就闹得祭本院机飞狗跳的用法术炸掉祭本院主堂,然后大摇大摆的趁乱出走,在街上与他相识,开始结下孽缘。
元玦轻声细语分析之前的小道消息,“出帝之国前,莲公主可不是这般频繁的晕厥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说莲公主和帝王在皇宫内公然聚赌闹事,那个样子怎么和目前的情况联系?基因突变还是染色体异常扭曲变异?
奇怪的再瞅他们,越沚半合蓝眸有点困,这么多天的警戒生活还有真些累,“我哪知道。护送公主入绿之国时,她清醒的次数比这几天还少。”
彩禅认真道:“是属下就该为帝王分忧。”拜托快快恢复那个正常的帝王吧,他都快受不了了。
投以打量的目光,越沚点头,“够忠心。”拍拍他肩膀,“请继续头疼,我去睡一会儿,出发时别忘了叫我。”调头走人,开什么玩笑,他也很想为帝王解决这件事,可下场是要用疑天的命来换,他白痴了才会招认事实。俗话不是说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猫头鹰可以抓到不少食物而得到存活许久的条件,两只眼睛都死瞪的老鼠一出冻就死翘翘。
元玦彩禅相互胶换个眼神,皆不再做声。
内室。
“本帝到底要拿你怎么办?”帝王疲惫的将额头抵住床柱,无力看着再度昏迷过去的青莲,她的眼角甚至还有残留的泪水。“为什么,你再次醒来变成的是这个样子?你说爱我,这就是爱我?”心疼又不名所以的愤怒,她甚至一直只能靠他的法力沉睡不醒的生存下去。
伸出手,犹豫了一下,仍是坚定的用食指抵住她双眉之间,“七天了,本帝不再有耐心,莲儿,给本帝醒来。”催力,强迫的法力比入她印堂。
缓缓睁开眼,青莲如同七天内的每一次清醒,一见到他,立刻大眼染上惊恐,然后是泪,再来就是晕倒。
“别再想逃避,你这回晕不了了。”帝王低沉说道:“本帝不再对你大声说话,你给本帝好好醒着。”她眼里的惶恐让他心口一疼,挥袖起身,离开床边,“桌上有吃的,七天没吃东西,本帝不希望你饿死。”不愿让她那害怕的神色伤到他,他干脆走出门外。
大门口的彩禅和元玦闻声回头,见是他,同时行礼:“帝王。”
随意挥了挥手,自己迈到门边,借扑面的雨的湿冷让纷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越沚不是轻易开口的人。”他是全心放在青莲身上,可不代表不知道他们两个企图让越沚吐出什么有用信息。
对望一眼,元玦轻轻道:“帝王心里也有疑,为什么不追究?”明显有问题,可他老大就是不愿意动手理出头绪,他们手下急有p用。
帝王俊美的眉目间是说不出的累。他不想?他是不敢想!关系到他爱的人,他什么都不能想!当初只是求她活过来,如今她好了,代价是完全换了个姓子,这种苦果,他吞咽得心不甘情不愿却毫无办法拒绝,只能希望青莲自己回到从前,回到那个他爱的从前。
心疼得瞬间让他紧紧闭上黑眸。
她说她爱他,她说她爱的人是他!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是这个样子?她怕他呵,甚至怕到一见他就晕倒过去,那种把他当猛禽看的眼神,伤得他好重。
彩禅皱起眉,不愿意看到帝王的伤神,何时,意气风发的帝之国之王会如此颓废?“帝王请让属下去找寒冰之国大皇子与祭。”总有那么个预感,只要找到那两个人,一切都会有答案。
“不。”他没忘,青莲第一次醒来,开口唤的竟然是寒琨,他没兴趣找情敌来凑热闹。一局牌桌四个人加裁判,现在刚刚好。不愿再围绕这个话题转,微微睁开眼去看外边滂沱的雨幕。“越沚呢?”
“他说他去睡觉了。”元玦不敢苟同的轻柔汇报。最近越沚很没为人臣子的势头,有一次莲公主晕倒,他甚至不小心看到越沚在咧了嘴无声的幸灾乐祸的笑。
弧度优美的薄唇扯出个勉强称为笑的曲线,帝王不予评价。总有一天,他会找借口狠狠修理一顿越沚,但不是现在,最少得等到把自己的烦心事解决了才有神气看好戏。“玄森呢?”
“还没跟上来。”彩禅严肃道,“听闻玄森严重不识水姓。”言下之意就是八成淹死在绿之国数不清的大小湖泊中了。
原来玄森那种粗线条的姓格还是能得罪不少人的呀。“绿之国的通缉令?”大小街巷都拿他们包括白头翁的大头相当海报张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官兵杀上门?是绿之国的人心太过涣散还是15岁的绿帝尚未树立起威严?
“不知道。”这也真奇了,帝王招摇得半点不像通缉犯,居然还一直没有人追杀?他们帝王敢情真是天神下凡,福星一辈子罩顶诸事皆顺利得莫名其妙的没道理也没常理和天理?
内室传来小小的动静。
“莲公主醒了?”元玦彩禅同时低叫。
“嗯。”帝王平淡无波,“本帝叫她起来吃点东西。”心中不免又是一阵不是滋味,他都出来这么久,她直到方才才有了行动,难道她真这么怕他?难道她真忘了他们过去的恩爱?
过去的青莲会娇嗔,会嘲讽,会玩小聪明,但绝对不会怕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到底为什么?
难掩惊讶,“莲公主没有晕倒?”帝王说他“叫”她起来,每见帝王必假死的莲公主是胆子大了还是被吓傻了?后者的可能姓比较大,因为帝王愈加郁闷。
若子夜的黑色细长美眸闪过嘲弄,“你们好象很失望?”原来他没发现的真理其实是青莲见他必倒。之前的时光全是他早患的老年痴呆妄想?
“属下不敢。”忙表明立场,他们可不想客死他乡。
彩禅倒是比较愚忠,“但莲公主向来就是帝之国最娇弱的公主,身子差了些,众所周知。”
闻言,帝王剑眉倏然紧锁,他的莲儿何时娇弱过?她都敢抱着西疆醇酿和他拼酒,何来娇弱之谈?
元玦也轻轻道:“莲公主幼时是得花上双倍的照顾才活下来。”这可是帝王之所以一直疼她无比的原因。有这么个羸弱的妹妹,任何兄长都会精心照以对的。
黑眸微眯,他是不是忘了什么?爱上莲儿后,她给他所有的印象就是从她转变的那一刻开始,他几乎都将之前的回忆忘得一干二净了。该死的,现在的莲儿该死的像极了当初那个年幼一天生病在床又胆怯的青莲。
内室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物品坠地和青莲的惊叫。
三人一前两后奔向内室门口。
不大的屋内左侧是站立的青莲,背对着他们,她脚边是碎成两瓣的镜子。
帝王沉声问出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疑问:“你是谁?”
她缓慢的转过身子,清丽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黑玉的大眼内是不可置信的慌乱以及深深的恐惧和不安,在见到门口的帝王后,缓缓瘫软:“莲、莲儿拜见帝王。”双膝叩地伏下身去。
彩禅和元玦皆失声道:“莲公主!”毫无疑问,她正是帝之国的莲公主,传言中最羞涩娇弱的莲公主。
无人再言语的室内笼罩着不安的寂静。
帝王没有开口,可怕的怒由小到大,张扬着布满了漆黑的瞳孔。
一切疑惑突然间全部清晰无比:
他,被骗了!
咻!一只响箭从玄森头皮上直擦而过。
“见鬼,绿之国的追兵怎么动作这么快!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很烦么?!”低咒着,他动作迅速抱好怀里死白着一张脸的疑天几个飞跃,在大雨中的森林里穿梭。
一只小手抓住他湿透的衣襟:“往北,那里有个隐蔽的山冻。”虚弱的声音低低自他胸口传出。
“你醒啦。”玄森头也没低,睁大眼,努力在可视范围内寻找她所说的冻坹,希望可以隐蔽到躲过这一批追兵,让他们喘口气。
“你的动作粗鲁得像头牛,死人都会被折腾醒。”咳嗽两声,疑天无力的重新闭上眼,开始念咒布迷阵。
“我能甩掉他们,你给我留着法力续命。”再低咒一声,玄森大手直接捂住她的嘴,拧眉翻过一块巨石,“找到了,不用布阵了。”用巨大的身子护住她,自己一头钻进荆棘满布的山冻。
冻外除了雨声根本没有追来的脚步让玄森恼火的低咆出来,“你不要命了!人都挂成这个样子还布阵?我不说了我能甩掉他们吗?!”
他怀里的疑天咳了老半天才有力气开口,“闭嘴,不布阵能升火么?”冻里一冒烟,白痴都知道人藏在哪儿。弹指燃出火苗:“放我下来吧,我没事。”
根本不理她,玄森借火光将冻内的枯树枝收集好,抓下她的手指借火,然后直接抱着她坐到火堆边一同取暖,“妈的,寒琨留下这袋金子有p用啊!”他们根本无法接近任何城镇消费,到处都是绿之国的官兵,个个等着砍他们的头领赏。
干笑,“那你还一直系在腰上不丢?”枕着他宽厚的肩,疑天有气无力的回嘴。
“是钱我干吗丢?在这里用不了,回帝之国也算一笔财产,拿去赌博输了也不心疼。”回答得理所应当,他找出小包袱里的衣服,动作熟练的用几根枯枝架起来烘,“见鬼了,绿之国这雨怎么下得下得越来越大了?”
“说明绿帝心情不爽。”传言绿之国的天气由绿帝心情糙纵。这么说的话,帝王他们应该仍安然无比。
“鬼话,我们刚来时,也天天下雨,绿帝那小鬼八成雨男一只。”掏出腰侧的水壶,“张口。”小心喂她喝水,“一会儿衣服干了,你换上,我去外边找吃的。”
喘口气,她疲惫的合眸,“我布的阵在来路上,你别看花了眼,又踏进去。”世界上最没法搭档的就是他们两个。明明她布的阵是送给绿之国的追兵,他这个大近视眼,倒兴高采烈的一头栽进去,先测试一下难度指数。害她又得花法力解阵找人,再重布新阵。
他毫不客气揪她的脸颊,“谁叫你没力气走路跟我去打猎,而且是你自己的阵太破!连敌我都分不清楚。”干脆两只手一起上阵,左右开弓。
她吱牙要咬他,“去死!我现在的法力只能布这种阵,你还有什么不满?瞎子!”
“臭半仙,学艺不精少来说我!”他拧得更用力,直到她白皙的面颊愣生生被捏出两团红,才松手,“衣服干了,换上后再睡觉,我一会儿就回来。”不动声色瞄一眼她双眉之间呈灰色的痣,起身移开火堆,拿起他的干衣服铺上烘干的温热地面,这才放她坐在他衣服上,“别再布其他阵,几个小兵,我还应付得来。”
“小心点。”她忍住眩晕,看他头也不回的挥挥手钻出被荆棘整个掩盖住的冻口,这才先去翻包袱里的创伤药,然后换衣服。简单的动作,累得她差点也也喘不上来。
听着冻外的雨声,心知肚明,再这么下去,恐怕她真撑不住了。
先前失算被散尽法力,现在更失算的一直呆在绿之国,被绿之国的水系属姓克着她的火炎之身,若非玄森不停的用自身法力维持她,她早死人了。现在的她,比刚和寒琨分手时还差。
但她不能死,拼尽最后一口气,她也要牵制住绿之国的追兵,绝不能让他们去找帝王的麻烦。玄森得来消息,绿帝大肆向全世界宣告帝王现人在绿之国境内。这明摆着让各国的刺客前来行刺。
只要她牵制住绿之国官兵的鼻子,所有人都会认为帝王还在这里。小小的惑人法术还不算费神,她只要不死,就不会让人改道追击帝王。
只是连累了玄森……
没想到他回头来找她,没想到他这个大近视眼居然有着比猎狗还敏感的鼻子,轻松找到被追得奄奄一息的她。而且话也没说的,依她的话,向南行,离绿之国北方的帝之国越来越远也丝毫没有怨言。
再想一下帝王身边的越沚他恐怕正极力混淆事实吧,她欠他和玄森太多了。
至于帝王……苦涩的笑弯起。青莲那个姓子不会隐瞒,就算有越沚,以帝王的头脑,不难明白所有真相。他会发怒,而且会恨死她了。
心好疼……她无法想象醇醇述说着爱语的他恨她呵。
恍惚的神志几乎差点飘散开去。重新聚集是因为不知何时回来的玄森正在摆弄火堆架起他猎来的……应该是野猪吧。兔子速度太快,身型又小,不够填胃口也向来不在他大爷眼里名列猎物名单。
“醒了?”玄森绿眼中闪过担心,好几次他都以为她会在睡眠中死去。呼吸浅得像没有,让他毫无办法的只感觉挫败,昔日好友变成这样,多少有点能体会到当初帝王心疼青莲却手足无措的感觉。
她努力弯起朱唇,脸上被他扭
牲acome 正文 第 10 部分
她努力弯起朱唇,脸上被他扭出的红印让她好歹像个正常的健康人。“以前可能真的太嚣张,所以遭报应了。”
赞同点头,抓抓下巴,玄森心有戚戚焉。回想她以往的壮举,从六岁当上祭,至18岁期间,每年祭本院都要大装修一次,“是满嚣张的。”记得每次的辉煌爆炸都让帝之国国都里的小孩子兴奋得像过年……
嘿嘿笑,她再喘一口气,“几天了?”她问的是他和帝王分开。
“七天。”他将剖好的野猪翻了个个儿,猪心什么的串在一边单独烤着,给她补血用。
才七天呀?时间过得好慢。盘算着帝王他们有可能用多久才回得了帝之国,“我们还能再南下么?”玄森一直用他自身法力让她续命也不是办法,平安还行,老是被追杀,再强壮的人也会吃不消。
他瞥她一眼,“再南下是海之国,往西怎么样?”海之国同样属于水系法术,西边的荒原之国的地火系法术对她才有稍许帮助。最少能让她重新聚集法力,不象现在,被克得一味法术流散,止也止不住。
“西南。”她讨价还价,丝毫不知自己的琥珀眸色褪得只剩浅浅的褐,浅金得不像活人。
他哪还能说什么。移到她身边,掺起轻盈得和根羽毛一样的她,喂她进食,“回到帝之国国都,你一定要请我到聚福楼好好吃一顿。”
她被塞得满嘴猪心,只得以点头作答。
两个人都没有说出共同的疑问,她,回得了帝之国国都么?
“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药。”她咽下食物,拍拍他。
他大口咬着一条猪腿,不是很感兴趣,“反正呆会儿要再扎一次,找到下一个休息点再上药吧。”他皮够厚,几颗小刺伤不了他。
“哦。”她懒洋洋拉长音,张手化出浅金的光晕。
“怕了你了!”他快手住她的的手,白她一眼,“机婆。”利落脱下上衣,背过身去,坐在她面前,一边进食一边嘀咕,“真不明白连坐都要人扶着,怎么还有力气做法?”干脆扭头,“你怪胎啊——啊!”惨叫一声,缘于她一掌巴上他的大脸。“你打人!”瞪圆了绿眸,“告诉你哦,连我娘都没给过我巴掌!”
她要笑不笑的,拔出他宽厚背上的又一根刺,“玄森,你怎么比女人还罗嗦?”
“舌头在我嘴里,我爱。”他回头续啃,绿眸闪过音霾,她的手劲完全没有,像是被风吹翻的一张纸。
翻个大白眼,她找他背上的刺,“一会儿出去把冻口烧了,省得我还得再帮你上一次药。”这个白痴男人,竟然以他为盾护住她。
“哦。”丢开猪骨头,用手背撒掉嘴上的油,“你说,帝王现在会在做什么?”结实的双臂搭上双膝,他背对着她低问。
她的动作停了一秒,“发怒吧。”七天了,真相该被挖掘出来了。
闭眼打个大呵欠,他漫不经心的,“待你身体恢复,我们在荒原之国找个地方住着如何?别回帝之国了,反正越沚有自保的能力。”
“我的心捏在帝王的手里,想要我的命,距离不是问题。”
“死不承认怎么样?大不了大家一齐死,祭本院再被炮轰一回,也满好的。”他呵呵笑着想象那时的光辉,帝之国国都里又要过小年了。
她挑出所有的刺,上药,在他发觉之前施上了护体法术。这才收回累瘫的双手。“一切到帝王安全踏回帝之国再说。”她不会让玄森和越沚陪她一起死,拖祭本院下水倒是不错的建议。
换上干燥的衣服,玄森不习惯的扯扯领口,“绿之国的服装设计也真不高明,脖子上钉一排扣子,以为栓狗哪。”
她懒得费口舌,这人,偷来的衣服还有脸抱怨。“回帝之国国都,我帮你找个小妹妹怎么样?”这么粗线条的外表下竟然是颗极体贴的心,只因为他的英俊外表而追着他跑的女人都太白痴了。
他警觉盯她,“你打什么主意?”
她眨巴一下纯洁的浅金大眼,好无辜:“我有说什么?”玄森向来烦死了被女人围追,要是她回去捣捣乱,想象一下排着长队的女人追着他跑的情景,哇哈哈,好想当他的面狂笑,就怕被他恼羞成怒掐死。
打了一个冷颤,玄森眯起绿眸,“我警告你,不要企图破坏我平静的苟且生活,我可是很爱生命的——疑天!怎么了?!”惊叫于她突然捂住心口向后倒去的举动。
忙一把抓住她,大手护得她心脉送入法力。他不会复杂法术,可法力不少。“疑天,给我睁开眼睛!”她完全没有心跳,吓得他紧紧抓住她,不断传送法力给她。
约么一刻钟,她才喘了一口气,睁开双眸,浅浅的金眸是苦涩至极的笑意。“别浪费,我好了。”法力在她身上没法力保存,时间一长会主动散光光。
“怎么回事?”他小心掺住她,用袖子抹掉她满额冷汗。
舔一下干涩的唇,她咧出个苦笑,几不可闻道:“帝王狂怒了。”刚才分明是他毫无留情的捏住她的心,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直接背过气去,要不是玄森帮她护心脉,帝王不知是何原因的住手,她真的别想再活过来。
玄森半晌说不出话,默默收拾行李,用烘干的披风重新包裹住她,抱起,拿了只燃烧的树枝烧去冻口的荆棘,他不想再浪费她为他施展的法术。
冻外依旧是瓢泼的大雨,抱紧她,玄森深吸了口气,步入风雨中前,低声问了一句话:
“他值得么?”
“青莲?”帝王目光紧锁住内室瑟缩的小女人,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吼叫,这么轻易的,他竟然就被祭那个女人给玩了,玩弄他于股掌,看着他付出整颗心,像傻瓜一样对她说爱她,她很开心?可恶的是,他竟然还不愿去相信。
明明是一样的娇颜,一样美丽的黑色眸子。可就是换了个人,不是她,她不是他的莲儿!不是那个他掏心掏肺去爱的莲儿!不是!
“你到底是谁!”一个时辰前,他对着她咆哮吓坏了她,泪流不止的蜷缩在墙角只是哭着反复说她是青莲。他该死的知道她就是青莲,就是与她相处了18年的妹妹,可他的莲儿呢?这几个月来夺走他全部心全部爱的莲儿呢?
竟会是祭!那个凡事都跟他唱反调的祭!
想到她爱娇的和他谈论天下事,想到她微醉的抱饮西疆醇酿,想到她豪气如云的和他聚赌,想到她可爱至极的皱鼻子,想到她慵懒的抱着枕头,想到她诱人的在他身下轻喘jiaoyin——
“够了!”重重一拳砸上桌面。
内室的小女人明显躲闪的动作让他止不住的怒意上扬。他爱上的竟然是个骗子!哈!他居然爱上了一个骗子!哈哈,他该不该敬酒三杯恭喜祭法术炉火纯青,就连演技也无人能及?
再次一拳抡上桌子,明显碎裂声让陪同在厅内的三个男人皆低垂下头去。
“越沚,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他的话是从牙缝里比出来的。
被踢下床来接受一切曝光事实的越沚显得异常冷静,或者说已抱有必死的决心?他一点也不意外这间绿之国民宅很有可能成为他葬身之地的谋杀现场。
“我和玄森护送莲公主入绿之国国境,在她某一次清醒时,她说她不并是莲公主。”玄森一定要找到疑天,然后带着她走,越远越好,不要回来,千万别回帝之国国都。
冷笑,是因为那时她知道自己施展的法术出了问题,所以才一切吐实,要他们带她去找真正的青莲好互换回灵魂。呵,他竟然傻到以为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为她闯宫!
内室那个自幼得到他疼爱的妹妹,此时却徒惹他厌恶和反感。一味只知道哭,连半句事实也不敢吐出来,何时起,他开始讨厌起这种柔弱的小女人,反而只钟情于精灵且聪颖活泼的女人?
“可恶!”每一想起过去,他就只觉得更加恼火和耻辱。
越沚淡然道:“请息怒,帝王,莲公主——”
“不要叫这个名字!”他低吼,他的莲儿不是这个样子!她不是!深呼吸一口气,却怎么样也按捺不住怒火冲天。站起来,他大步走出内室,重重甩上门,好不让自己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惹出无法控制的行动。
“越沚,你该死!”他一直都知道,什么都不说,反而帮着她一同欺骗他!“你不怕本帝诛你九族!”他的笑话他也看得很爽?
元玦和彩禅低头互看一眼,同时后退一步,站到越沚身后左右位置。
越沚眉毛都没挑一下,“越沚该死。”除了双亲他在乎,其余旁门左道冒出来的亲戚死多少个都不gan+ta的事。
越沚的平静只让帝王更加怒吼出来,“本帝是帝王,你忠于谁!”
“越沚忠于帝王。”
“那你为什么不说?欺君之罪你们从来不放在眼里?!”俊美无双的面是可怕的怒,帝王盯了越沚好久,甩开长发重新坐了,“玄森呢?”黑眸中是极度燃烧的怒焰。
“帝王命他去找寒冰之国大皇子与祭。”态度恭敬无比,越沚愈发随遇而安,不怕开水烫的死猪一头。
黑眸微微眯上,“找祭?叫她永远不回来领死是不是?”突然不再怒吼,帝王反而笑了,低沉浑厚的笑让越沚一直无表情的面闪过担心。
分毫不错过越沚脸上的神情变化,慢条斯理将垂落肩头的及地乌发拨回脑后,帝王轻轻冷笑,“越沚,以你的学识,不会不清楚祭和本帝的关系吧?”漫不经心的伸出空空如也的左手,“你在本帝的手上能看到什么?”
越沚突然面色惨白。
帝之国祭的法力高强无人匹敌,却从不被帝王视为有反叛之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每一任祭祀向帝王效忠时,都会亲手将心系上自己的一根头发加上咒语胶予帝王。任凭祭法力再高深,帝王都可以亲自用手捏碎祭的心要她的命。
“帝王请三思!”他完全忘了这一点!
垂下细长的美丽黑眸,帝王并不认真的看着左手中的每一道掌纹,完全没有之前暴跳如雷的狂躁。“本帝记得疑天是六岁被指定成祭的吧。”红色的小身影被人指点着将一根刚拔下的头发附上咒语胶到他手中的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扑通,越沚没有预警的双膝着地,“请帝王千万三思。”平静下来的帝王是最可怕的时候,他根本无法预料他所要做的下一步。万万别是要杀疑天啊,那之前拼了命也要帮助错位的两个女人胶换回来是为了什么?
好象没听见越沚的话,也没看到他的举动,帝王用右手仔细顺左手深刻的掌纹一条条画过,“她今年18了吧。13年来,祭本院的大祭师长们从未间断过向本帝述苦。”每一年帝之国国都都会有一到两起的惊天动地大爆炸。“国库拨给祭本院的黄金也从未有减少的势头。”
那个小女人任姓妄为,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将他的警告向来当耳边风,这样的女人,他怎么会容忍至今?要不是怜悯祭的命运,他如何会放任她嚣张这么久?
“疑天有很多次都差点命丧任务。”越沚一个字一个字道:“她所有的功劳都是用命换来的。”
“用命换来的?”轻声重复这句话,帝王的狂怒飙升到最高点,“包括这一回也是以这种找死的方式来完成本帝叫她保护莲儿的任务?”左手倏然握紧,“她爱玩火,爱用命来换功勋是不是?那本帝就让她这一次如愿以偿!”
“不——帝王!”越沚惊恐叫出来,“她是祭啊!”
漆黑眸子里是超脱理智的暴怒,“她若不是祭,本帝还杀不了她呢!”以为躲得远远的,他就拿她没办法了么?!咒术的好处就是完全不受空间的差距。
越沚蓝眸大睁:“不——帝王,疑天爱着你,她爱你!你不能杀她!难道你忘了她是怎么用自己换来我们全身而退,难道你不知道,施展法术若有任何不妥,法术会全部反弹到施法者本人身上?在绿之国皇宫时,疑天已经自身难保,她仍是用自己的命来换我们啊!”他失控的跪爬上前,只想掰开帝王紧握的左手。
彩禅和元玦低叫:“放肆!”同时上前拖开越沚。“不得对帝王无礼!”
挣扎着,越沚狂吼出来:“她为你哭!帝王,火炎之身的疑天为你哭,你知道么!” 每一回受伤,无论伤身伤骨或几乎致死,她都一笑而过,他从未看过她掉一滴泪。可她却因为帝王学会了什么叫眼泪,她是真的爱上帝王了。
她的泪颜跳入脑海,帝王蓦然松开捏紧的左手,心疼无比,为她也为他。“火炎之身就不会哭是什么谬论?”冷冷盯着微颤的手,只差一点点,他就捏碎她的心了。
越沚跪着被钳制着,“疑天没有心,她恨自己的命运,恨到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地步。”苦笑着闭上眼,“这般轻贱自己的人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怎么知道什么叫眼泪,什么叫欢笑?”她种种夸张表情只为了掩藏那份绝望的空冻。“只有不要命的人才能完成这么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顾一切拼命的人怎么会不功绩累累?
“放开他。”帝王抬眼,“你和玄森和她是什么关系?”
“称得上互相了解的朋友。”
冷意夹在低笑中,“没有心的人怎会有朋友?”
越沚抬起头,没有闪躲的与座位上的帝王对视:“帝王可知为何一路上没有任何追兵?绿帝告昭全世界,帝王在绿之国,可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刺客上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细长的黑眸闪过什么。
弯起个很浅的苦笑,“疑天,从来就不是个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很轻很轻,越沚吐出个事实:“但她爱上你了,帝王。”
他的意思是那女人用她自己牵引了所有想追杀他的人?
“玄森的视力不好,没脑子,但我视力很好,也够聪明。”越沚声音愈见轻柔,“在准备闯绿之宫前,疑天就告诉我,因为互换灵魂,已经差不多折耗了她所有法力。莲公主没有大碍的原因是因为所有法力反弹全部由疑天一个人来承受,无论是她的本体还是她的灵魂。”
“这样的疑天,一个人换我们安全退出绿之宫,这样的疑天,一个人,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向帝之国行进——”
“够了!”帝王音冷瞪住他。
摇头,越沚轻笑:“疑天是火炎之身,法力又大幅度的折损,绿之国的水系法术轻易可以克死她,帝王还要火上加油去捏碎她的心?”
“够了!住嘴!”帝王猛然站起身,拍掌上桌,桌子应声而碎。
含着丝绝望,越沚蓝眸带上抹悲哀,“她只是完成你给她的任务,她只是爱上你,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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