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看到了那棵枫树，也当真看到了落满红色枫叶的草地，以及布满浓雾的水面。
浓雾后，隐约有个人影。
“阿白，你来了。”熟悉又陌生，有人从浓雾后面对他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山海木
“爷爷?!”深白低声道。
“酒已经温好了, 还不下来陪爷爷喝一盅?”仿佛从来没有分离那么长时间, 那声音熟稔的催促他。
眼睛一亮, 下一秒，深白立刻把身上的衣服脱脱干净, 做了一套准备动作，他就准备下水了。
他不仅自己跳，还招呼林渊一起跳：“阿渊你也快点脱啊, 我带你去看看我爷爷!”
停顿了片刻，他小小声对林渊道：“我爷爷看着凶，不过人其实很慈祥的。”
然后, “噗通”一声，深白光着屁股下水了, 还是旁边的管家在他下水后, 对还在脱衣服的林渊道：“林先生, 这是您的浴巾，那个……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里面我过去不方便, 能否请您帮我把深白少爷的浴巾带过去?”
林渊：……
点点头，林渊将一块浴巾围在腰间, 然后拿着另一块浴巾缓缓步入了水中。
火红色的叶子, 静静飘在白色的水面之上, 分开这些叶子与水波，林渊向前方不断发出动静的深白的方向走去。
除了水声，周围没有任何声音, 天色已黑，抬起头往上望，可以看到被叶子与树枝圈住的一轮天空，以及钻石般点缀在天空的星子。
然后，他听到了丝竹之声。
他对音乐没什么研究，也分不出是什么乐器，不过显然不是提琴←深白在家时不时给他拉一曲，所以他还能分清各种提琴的声音。
他不懂，然而却觉得这乐声很干净，很好听，清澈又辽阔。
他第一次听到有乐曲如此合他胃口，如此……好听。
水气厚重，连声音都被过滤的缥缈了起来;水气上升，天空和天空中的星子都陷入了氤氲中。
林渊眯了眯眼。
他觉得现在经历的一切好似做梦。
直到前方传来了深白的惊叫声。
“爷爷!你、你你你你怎么啦?”
深白平时在他面前惯会大惊小怪的，不过多半是故意的居多，深白这人的胆子有多大，怕是没人比林渊更清楚，如今这一声却是他第一次在深白的声音里第一次听到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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