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话就说得我很莫名其妙了,“我也没跟裴珏衣说过呀?”
越别枝胸膛动作很大地起伏了一下,仿佛他强迫着自己咽下了什么滋味糟糕的东西,难受到连表情都扭曲起来。
越别枝放轻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问我:“那么我把话摊开说了,那个刀客,他是什么人?”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哪个刀客,又突然灵光一闪,“公子的爱人?你问他是什么人?”
越别枝声音粗哑:“是。”
“哦。”我恍然大悟,“你问他啊?他不是人啊。”
“不过你要想听他的故事,可以去绿蚁醅。”说着我又突然想起,绿蚁醅是家酒肆,越别枝还小,我不能带坏他,便又改口:“算了吧,也没什么好听的,你要想知道,我给你把话本买回来。”
越别枝闹了个误会,他的脸颊鼓动了一下,我都能听到他牙齿互咬发出的悚然声响。
我抖了一下,怕越别枝一气之下咬碎了满口牙,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叫他:“你过来一点,到我身边来。”
越别枝依言站过来,我起身和他比了比。可不得了了,原本到我胸高的小孩,现在竟然有我眼睛高了,果然小孩子都是见风长,之前那小身板都是缺衣少食的苦日子活生生虐出来的。这倒霉孩子。
越别枝长得这样快,过不了多少时候就要超过我了。我问他:“你多大了?”
越别枝没有马上回答,似乎是算了一下,才告诉我:“再过几月就十四了。”
十四岁便算得上半个成人了,按深州的风俗,越别枝已经到了可以收通房的年纪了。我把桌上的酒坛捞过来,摇一摇,里面还剩大约一个坛底的酒。
我把酒坛塞进越别枝怀里,“拿去,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纵横酒桌七年余了,这些酒你拿去,破个酒戒。”
越别枝抱着酒坛,乖得不行,乖得有一点反常。他看着我的脸,问我:“你的嘴?”
“嗯?”我下意识地舔舔唇,“好看吗?我刚吃了一只姓明的地鼠。”
“…”越别枝避重就轻道:“挺好看。”
我看越别枝答得敷衍,心下不服,便骤然出手把他拉得一跌,正倒进我怀里。我按着越别枝的肩膀,“啵啵”在他左右两颊上各亲了一口,“你说好看,送你的!”
“…”越别枝猛然推开我,往后大退了好几步,“你醉狠了,我走了。”说完红着脸转身就跑。
我笑得不行,拔高声音喊他:“诶,诶!你等等!”
这么一会儿功夫,越别枝已经几乎跑出了花园。他停下来,并不回头,背对着我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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