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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单单看出来这一点，景鲤也知道，杨雪不能再留着了。

如果说杨雪还是之前的杨雪，那景鲤下手的话还会留手，但是现在的杨雪已经不算是普通人了，和饕餮合作，她就算不是变成了梦魇，也应该是变成了和梦魇相差无几的怪物。

既然是怪物，景鲤就没有道理畏手畏脚。

她紧握着鳞剑，将属于锦鲤一族的气运遍布这把剑，然后提剑，直接与杨雪交锋。

杨雪到底是半路出家，而且被她所依仗的饕餮并不在这个空间当中，能够提供给她的力量到底有限，所以景鲤对付她也不算是艰难，只不过有点棘手，那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

当鳞剑刺穿了杨雪的眉心，景鲤看到了在一团黑气当中走出来的灵魄，有点愣怔。

那灵魄走出来的是完完全全的杨雪，是有嫉妒心有野心也有骄傲的杨雪，她应该是真的杨雪。

她对景鲤笑了笑，最后也随着黑气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景鲤拿着剑的手有点松动。

她眨了眨眼睛，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眼泪。

鳞剑上的红光已经消失，四周也已经陷入了风平浪静，之前还包围着她的黑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景鲤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笨手笨脚地把手上的剑收好了，然后继续赶路。

只不过脸上再怎么镇定，她也没有办法就着满心的颤动欺骗自己。

她刚刚真的杀了杨雪，尽管那个杨雪已经不算是杨雪了。

景鲤在赶路的时候，并不知道身在小世界的陶添已经感知到了杨雪这个自己手上的提线木偶已经消逝了。

他笑了笑，坐在小世界的一个小树林的树上，似乎并没有打算要出去。

小世界是真的小世界，连世界意识都没有，整篇小树林也安静得很，安静得像是一片没有生命的净土。

陶添坐在这里，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在第六界的那些年岁，很是漫长又很是短暂，甚至待得久了，就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了。

其实他没有什么不满的，只是当天道都自然而然地以为他们就应该待在第六界，甚至诸神联手要讨伐第六界的时候，他才开始不满。

而当饥饿和贪婪重新被唤醒，后面很多事情，就是他也没有办法控制了。

上古四大凶兽各有各的恶，而已经吞噬了其他凶兽的饕餮也继承了他们的恶，如果说西王母是睚眦必报的话，那他就是西王母的plus版，只会更加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