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她整颗心在一瞬间酸楚了起来。
她转身背对着他,敛去了眼底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强迫自己不要去猜想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麽。
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是冷酷而没有一点血性的,对他,她不能有一点留恋,一点点都不可以。
她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慢吞吞地把身上的衣裳退了下去,直到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肚兜,以及短靴裤,她才停了下来,慢慢挪步到浴桶边。
正要迈进去之际,东陵默却一步来到她跟前,大掌扣住她的腕,紧紧把她拉了回来。
“你做什麽?”她用力挣脱他的钳制,盯着他,一脸防备:“你别碰我,你受了重伤。”
“那又如何?”有谁规定受了重伤就不能碰她?她难道不知道若他想要碰她,方式可以有千万种吗?
这麽一想,眸光不自觉黯淡了下去,心里闪过一丝揪痛,却不知道那痛来自何方。
他盯着她,目光冷冽,“昨夜你和赫连子衿都做了什麽?”
因为他忽然发现了,其实想要一个女人,也不是非要那麽做那麽剧烈的事情不可,他只是习惯了与她在一起时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欢爱,但,她和赫连子衿在一起的时候呢?他们是不是会有他意想不到的方式?
她昨夜……是不是已经给过赫连子衿了?
他身上又开始散发出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气息,只是转眼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
浅浅吓得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他又变成这样,如同猎豹一般!只不过今夜,他是一头受伤的野豹。
东陵默知道自己吓到她了,他其实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麽,好不容易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不想让她对自己多惧怕几分。
想了两天两夜,有些事情虽然还想不明白,但,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麽。
他为什麽在看到她和赫连子衿亲密地待在一起时心里会闷得慌,会气成那样,气得想要和赫连子衿拼命?是不是因为他心里真的有那麽点喜欢这个女人?
可是他的喜欢却是沉重的,也是残忍的,不仅伤了她的身子,也伤了她的心。
她现在处处对着他时永远是一副防备的姿态,从前那些温顺和讨好的笑意,如今已不复存在,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要懒得。
分明记得那几个清晨,她都是在他的怀中笑着醒来的,也记得她看他时,曾经眼底有过眷念,有过怜惜,可现在看着他,却全然是惧怕与怨恨。
除了旁晚时因为撞痛他,而对他表现出一点点若有似无的怜惜之外,整个晚上,她一直在防备着他。
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往屏风外走去。“你最好洗快点,我不知道我什麽时候又会有冲动。”
说完这句话,他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已经离开屏风後的小天地。
直到隔着屏风看到他模糊的身影落在茶几旁的椅子上,自己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浅尝之後,浅浅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身上最後的布料扯了下来,一步跨进浴桶里。
她没有在浴桶中待太久,匆匆忙忙把自己象徵性地洗了一遍之後,便从浴桶中爬了出来,拿毛巾把身上的水滴擦干。
想要换衣裳的时候,才发现她在这里根本没有乾净的衣服,这一发现,吓得她整张脸又苍白了起来。
没有乾净的衣裳,若是这样光秃秃地走出去……她不敢想像出去之後会发生什麽事情。
视线落到那套被自己脱下来的衣裳上,犹豫了片刻,她无奈地走了过去,把衣裳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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