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要牺牲一个全然无辜的女孩儿的姓名。
“我原本来此,就没有打算回去,”叶静安被剑指着,还是面不改色,他说,“袁姑娘若是知道,只怕也不会反对的。大宝,放手,你都这么大了,不用我再教你取舍二字如何写了。”
乔停云只觉得讽刺。
他知道叶静安是不会放他走的。一来是他如果出事了,他无法和叶氏交代;二来是他很可能会因为一己意气,就破坏了这全盘计划。
皇帝的谋划,叶静安的冷漠,他都可以理解,可时雨的孤苦,这些人有谁可以理解?
袁家满门,当年在乡野诗案中因为皇帝的私心被污蔑,导致袁夫人病死他乡;袁大人钻研□□,是为国出力,死在了傅嘉木的报复下;如今连仅存的时雨,也要为了所谓“大局”,平白牺牲。
她幼年丧母,少年丧父,如今还未长成,还不曾为父母报仇,还不曾得到她所追求的真相,就也要一起死了。
他忽地松开手中长剑,众人上前欲要辖制,可他手腕一振,却只是耍了个花腔,转瞬就重新握剑,单手挑开了眼前诸人,直往外而去。
众人要追,叶静安摆摆手,道:“不必追了。”
他敛眉,那张与乔停云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如今不悲不喜,“出发。”
寒鸦卫大多做的是地下工作,人数不过数百,可与此同时,傅嘉木的大部队也还在赶来的路上,他所率领的先锋部队,也不过数百人而已。
此时此刻,倒是与他的成名一役极为相似。只是那时两军对阵,水陆军队皆是上万人,此时的百人,倒是有些寒碜了。
傅嘉木饶有兴致地带着时雨在山顶看,告诉她说:“你看,你的未婚夫婿却不在里头,乔家满门,都是有胆色的,怎么成了这么个胆小鬼,老太太实在是给你说错了亲。”
眼见着时雨漠然而立一言不发,只拿自己当做空气,他也不生气,只是道:“你猜他们为什么不敢动手?看来皇帝对你,也还有些眷顾在。当年袁青岑对他是掏心掏肺,以死劝谏那么多回,落了个什么下场你也看到了,现在知道你是他的唯一骨血,自然不好意思下手。不然你以为凭一个乔停云,如何说得动叶静安不要动手?”
时雨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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