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是受害者啦!”许志彰委屈地说,拳头握紧。
“你一定有做什么,不然他们怎么会作弄你!通通半蹲!”周淑真老师怒极转身,不敢再辩驳的许志彰只好跟着蹲下。
夕阳下,廖英宏、杨泽于、我,跟超级苦主许志彰一起半蹲在静坐室外,微风吹来淡淡的绿色香气,坦白说还不算太坏。
“干你们刚刚是在玩什么啦!超没品,干嘛挑我?是不会挑许博淳喔!”许志彰忿忿不平,气到连呼吸都很急促。
“是柯景腾先开始的。”廖英宏一个慌乱,竟推给我。超小人。
“哪是,我是在弄怪兽,是廖英宏先把脚伸到你的鼻子前面好不好?”我解释。
“都一样啦!是不会挑别人吼!很臭耶!”许志彰半蹲得超不爽。如果挑别人,他大概也会参一脚吧。
“好了啦,反正在里面也是很无聊,在外面至少不用憋着。”杨泽于一派轻松。大而化之的他总是很轻松地面对人生的跌倒。
“对啊,十年后来看这件事,一定会觉得超好笑。”我抖抖眉毛,这是我贯彻始终的处世哲学。
“不用等十年,现在就已经很好笑了。”廖英宏吃吃地笑。只要热闹的事,他总是不肯错过的。
我们四人静静地吹着凉爽的山风,半蹲到累了,干脆坐在地上,百般无聊地玩着长在墙角边的含羞草。含羞草一被手指碰到,叶子就会迅速闭合,个性非常闭塞的一种植物,很有趣。
“对了,许志彰——”我突然在静默中开口。
“冲虾小?”许志彰。
“这里的空气应该比较新鲜了吧?”我抓着头发。
“干!”许志彰大骂。
我们四个人又同时爆笑了出来。
吃过简单的晚饭,我们在精舍挂单打通铺,男生一间,女生一间。晚上山蚊子很凶,两房间门口都点了一大卷蚊香,女生房间还挂有蚊帐。
随便洗过澡,男生房间照例开赌,扑克牌、象棋、五子棋全都可以赌。扑克牌就不必说了,象棋的算法是赌胜方剩下了几颗棋子,就乘以十块钱。五子棋则是单纯的互注,一场二十元起跳。
而我,自信满满铺开了象棋的纸棋盘。
“谁敢跟我下象棋,我输了的话再多赔一倍。”我撂下豪语。原因无他,因为小时候常跟爸爸下棋的我“自认”象棋功力远胜同侪,尽管从没验证过。
此话一出,果然吸引多名同学排队跟我大战象棋。
“太自信的话,会死得很快喔。”许博淳哼哼坐下,排好阵势。
“吃大便吧你。”我在掌心吹一口气。
大概是我真的蛮强的吧,我的棋力连同无可救药的自信一齐展现在棋盘上,每一局都用最快的节奏解决挑战者,不多久我的脚边堆满了“悲伤得很隐秘”的铜币。
两个小时过去,就连棋力同样很棒的谢孟学也败下阵来,已经没有人够胆子与我对弈,大家都跑去玩扑克牌赌大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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