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祎一时没听清,“姐姐,你……你方才说……爹他怎样了?”
“爹的车队被突厥兵围住了,爹不肯降,以身殉国了。”楚蓁不禁捂住了脸。
楚祎好似丢了魂魄,去书院接他们的王管事只说家中有急事,进了听涛苑他本以为是娘不好了,谁曾想还有个晴天霹雳,爹已故去!
他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长到如今,万事顺心,没吃过半点苦头。没想到一日功夫,却已天翻地覆。
作为二房长子,爹在家中的时候时刻将他带在身边,亲自启蒙,万般细心,爹在他心中高大如神袛,楚祎只觉天都塌了,心口仿佛破了个大洞,冷风呜呜地往里钻,不过初秋,犹似不着寸缕站在寒冬大雪之中。
楚蓁看着榻边那双恨不得撕碎锦被的手,心中渐渐清明起来:三弟到底是弟弟,心里必定又难过又怕。即便爹不在了,还有娘呢,二房还有她们姐弟三个,这个家绝不能散。
想到这儿,她忙扯了扯沉浸在伤痛中的楚祎:“满哥儿呢?你们不是一块儿回来的吗?”
楚祎回过神儿,“五弟还小,我怕吓着他,吩咐寿儿送他回房了。”
楚蓁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楚祎:“说小也九岁了,如今府中的情形只怕也瞒不了他。”
“没想瞒他,若是早知道爹的事情,我一定将他带到正房。”楚祎已有些哽咽。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房中落针可闻。
看着榻上的陈氏,楚蓁忍着锥心之痛慢慢道:“府里的事儿你也晓得,三房向来不睦,爹的丧礼怕是要大伯牵头。”她顿了顿,见楚祎凝神在听,咬了咬唇,“你还小,凡事多听长辈的,不出大差错,能忍就忍了吧。”
想到父亲为国为家一生,临了妻儿还做不得后事的主,楚蓁简直要痛死过去。
“我晓得。”楚祎收了泪,抬眼看着姐姐红肿的眼眶,“姐姐好生照顾娘,前头的事交给我跟五弟。”说着,他想到大伯母跟三婶娘,讥讽道:“只怕娘跟姐姐反倒要受些气。”
楚蓁眉头不禁蹙起,平日也就罢了,若是丧礼上她们找不痛快,她必百倍还之。
隔了一会儿,她又低声道:“咱们自己院中,给王管事透点信儿吧,该准备的准备起来。过会儿喂娘喝了药,我带着陈嬷嬷将下人们理一理,没得自己先乱了起来。”
陈氏如此模样,楚蓁实在没心思安抚院中人,只能严苛驭下。
她与楚祎虽小声交谈,也怕陈氏中途醒来听到,更添悲苦,遂简单安排后便安静下来,一心守着陈氏。
陈氏即便是在昏迷中,眼尾仍不时有泪水渗出。她与楚广洮夫妻伉俪,情谊甚笃,此番巨变,已耗费了她全部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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