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钟离童斜视钟离蓦,伸出那苍白的手,五指骨骼分明。
钟离蓦迟疑一下,他点住穴位不让手臂的血液继续流淌,知钟离童现在铁了心的,只好先顺着,待从长计议,“在书房。”
钟离童露出一抹冷笑,他的父亲还真是不了解他,真的以为他下得了手杀自己?只是刺了一下就慌了,同意自己的无礼要求。他的父亲不了解他,可是换句话说了,他了解自己的父亲啊,把他的一举一动拿捏得死死的。
逼近钟离蓦,钟离童从他外衫遮盖的腰间取下那面铜制令牌。
“你!”钟离蓦大怒,刚想呵斥,却发现手中多了个瓷瓶,表情僵住。
钟离童拿着虎符转身离开,他的动作要快些,不能继续耽搁了。
而站在原地的钟离蓦死死地盯着那个药瓶子,拇指来回摩擦那小巧莹润的物件,他仿若看见王妃又站在面前,她的袖子低下藏着伤痕累累的雪臂,柔声对他说着贴心的话。
“王爷,这是臣妾自制的药,臣妾亲身试过,一些皮肉伤抹上后,伤口好得极快。您常年在外替皇上打天下,难免磕磕碰碰,用它会好受些。”
那恍然的感觉消失,钟离蓦再次看向那条蔓延整个手臂的血口,捏着药瓶的手指缩了缩。
童儿,你到底是何意?
*
又过了三日,一辆马车入了京城门走在街角上。
晏觉书带着斗笠在外面架着车,偶尔回头看向帘子后的鱼安。
“你好好看前面。”
透过掀开的帘子,鱼安捂着脸从指缝望向回头含笑的晏觉书。
“不要。”
“诶!前面怎么堵了?赶紧停下。”鱼安猛地被前面围着的人群吸引了目光,“发生了什么?”
晏觉书回头看去,他也不清楚,不过中间围着人群中似乎有钟离王府的。
“要看看吗?”
“可以吗?”鱼安还是很好奇发生了什么,把街道堵的死死的。
晏觉书探进马车半个身子,伸手欲扶鱼安下车,鱼安欣喜,乖乖地把手交给他。她被拉下车的一瞬间,晏觉书给她戴上了面纱。
车坐得颇累,鱼安乍一下车竟觉得浑身筋骨酥爽,不由在原地蹦了蹦。
“看来折腾得还不够。”
“什么?”鱼安疑惑地歪头看向晏觉书,他方才低声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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