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客人眼尖,瞧见了那抹白衣,手肘抵了抵一旁的人好奇问道。
“是了是了,他怎么站在这呢?一动不动看着什么?”
“谁知道呢?”那人摇头,“诶,怎么走了?”
“嘘,别说了。”
鱼安从楼上下来,就听见底楼的人讨论起钟离童,不由地皱了皱眉。
“刚才那是钟离世子,呸,钟离王吗?才走过去。”外面进来的人勾着头往里面瞅,想知道钟离童站在那看着什么。
“啊呀,官家的事少问,说不定有什么罪犯……”声音越来越小,“藏在里面呢!”
“不是啊,我看王爷手里还攥着个姑娘戴的发钗,不像来抓人的。”
“那不知道喽。”
……
鱼安靠着楼梯扶手,静静地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言,她没有联想到自己,只是思索着他之前送过谢宁甄发钗,不是亲琢的,恐怕心里也膈应着。
哦,对了,钟离童才从这走过,说明觉书也该回来了。
他人呢?
鱼安隐隐有些担忧,她记得他们约在摹淑湖的。
鱼安一路打听询问过去,知道是在轻纱坊的后面,便急急跑过去。
到那的时候,就被亭中黑袍吸引。
是错觉吗?
觉书坐在那,他的肩头怎么颤抖得这么厉害。
鱼安心慌,提着裙子跑到亭中,望着那搁在石桌上止不住颤抖的手,鱼安心疼地握住。
“觉书……”鱼安心颤,他怎么会被动了?鱼安隐忍怒气低吼,“钟离童那混蛋做了什么!”
“安儿!”晏觉书不能动弹,白皙的额角不停出汗,本精致妖孽的五官硬生生露出无助模样,他急红了双目,幸好还能开口,“安儿快去钟离王府,找菁仲,把钟离童追回来,他要去烽渡,他会没命的!”
“什么……”
“快点!”
晏觉书真的觉得,与现在的钟离童比起来,自己颇有点像无助的孩子,竟是没有想到钟离童会豁出命替他开凿出路,像是对世界了无牵挂一般。
而现在,他居然被困在这,什么都无济于事。
可是,兄长怎么就不明白,若是世上没了他,晏觉书这辈子也会意难平。
母妃和赤儿姐姐都没了,他由恨长大,从小心里能仅存的光都是钟离童给的。如今他怎么舍得离开呢?
鱼安慌得把手收回,不假思索地向后跑去。
什么叫做他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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