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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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犰的表姑姑从加拿大给她打来电话,问螅狳的电话怎么打不蚢8哚焖担囡囡现在去朝鲜公干了,那个极品国家把通讯蚢耍又问表姑姑有什么事1砉霉帽纠床幌氪蚪了,家里人都知道犰犰脑袋不好,从来也没把她当大人看,只管宠着娇惯着,啥正经事儿会跟她说?可现在,需要救急,只得把原委说了br /&g;

原来,高犰的大表姐是个大烟鬼,现在好,肺癌上了,这位全家闻名的纨绔女终于尝到苦果,可是依然死不悔改,临了临了非要抽“特品黄鹤楼”,家里人又可气又心疼,她都这样了,祸害这世上也没几天了,还不了她一个心愿?

表姑姑说,这种“特品黄鹤楼”据说一个月只生产两包,3800一包,国外买不到,国内没关系的人也买不到,于是就托囡囡的路子买这个烟。

开始大表姐病情很稳定,所以不急这事儿,现在大表姐病情突然恶化,再不了她这个心愿,———管她抽不抽得着,起码圆她一个愿呐。———表姑姑那样一位气质贵妇哭哭啼啼地在电话里跟她说,犰犰也哭起来,

“怎么不早跟我说。”大表姐糜 烂是糜 烂,可对犰犰那还是蛮好的。犰犰只要去加拿大,她玩儿的再远再野也会抽空回来见见面,她总说犰犰是个异世界小精怪。

“咳,犰犰,犰犰,不哭不哭,都怪表姑姑跟你提这,主要是你大表姐她——”表姑姑还不是很纠结,又怕把犰犰撩伤心了,又一想自己这不争气的闺女———根本不敢跟螅麖h打电话,全家上下都知道这姑爷顶是个口舌不饶人的,元庆(指大表姐)从小他就说他们把她惯坏了,———咳,螅麖h就是这样,他自己惯死高犰,别人说不得。别人家惯孩子他犀利地看得分明!当然,话说回来,性质是不同,犰犰从小是个脑袋有病的孩子撒,谁人看了不心疼?——不敢给螅麖h打电话,内地也只有这一脉亲戚了,幸亏高家还有个高狳是个伶俐能干孩子,路子也还广,可以想办法。

犰犰接了这个电话,着急了好几天。

她也晓得以她现如今的境况,搞条“特品黄鹤楼”算什么。可是,这是她娘家的私事,队伍们权势再滔天,她也不想说。她宁愿去麻烦黄东东。

东东一听这事儿,拍了下大腿,“我家就有啊!”

犰犰脖子一撑直,“特品的?”

东东笑呵呵,“那会儿特兴抽这个,房芮他们抽得都是那个经典熊猫,7000一条。就是那个时候,他们给了我一条特品黄鹤楼。”

犰犰点头,东东那帮顶级富家子同学搞到的应该不会是假烟。“烟呢?”

“啧,肯定在家撒。”

“那我得回武汉一趟。”犰犰蛮急啊,站起身,好像立即就要动身。

东东拉住她,“你慌什么,大表姐在加拿大撒,我给常蒙打个电话,叫他帮个忙,他就在加拿大,让他送两条去不行了,我们给他钱。不过,估计他也不得要。呵呵。”

犰犰摆手,“又麻烦一个人,算了算了——”

正扯着,犰犰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肖沅。

那天一起吃饭,气氛好的时候,她把他们的电话都留存了。是后来就因为吴俣问那句“你怎么认识吴笔的”把她搞翘了撒,这几天,他们都没有跟她联系。

犰犰眉头一轻蹙,接起电话,“喂,”

“衙内么,”

“是的。”

“又要麻烦你去接个东西了。”比起初次见面,肖沅的声音现在要稍微亲和些,虽然还是很冷淡的口气。

“嗯,什么时候。”犰犰也不热络就是,公事公办样。

“今天晚上,不过是在武汉。”

犰犰眼睛一亮,正好她要回武汉撒!“赶得上么?”

“你下午六点来西苑机场,送你过去。”

“好。”她也没废话,电话挂了。

对东东直摆手,“解决了解决了,我晚上就可以回武汉,你把屋里钥匙给我。”

东东还蛮好奇,“你这快就回得去?”不过还是去取了他家里的钥匙给她,“在那个——”告诉她位置。

六点,高犰自己开车到了西苑机场。

她也晓得军用机场保不齐碰见熟人,穿着一件大外套,还戴着棒球帽,大墨镜。看上去酷酷滴。(机场风大,她傍晚带个墨镜也不显突兀就是。)

她要有记忆的话,应该熟悉直19,那是她的“大型的士”咧。可惜,她没印象。

所以坐上武装直升机,身旁一位野战服军官,觉得蛮新鲜。

显彧把她送上机,交代了一下这位野战服军官,又跟她具体说了下安排,飞机升空,他就开着军用吉普走了。

要不是犰犰晓得他们玩得大,还真觉得这是豆腐盘成r价钱。武装直升机专程送个女的去取货?———有权有钱的就是会瞎搞。

当然快,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阳逻机场。这也是武汉的一个军用机场。

已经有一辆奥迪等在机场,犰犰上车,将她送至汉口南京路附近,犰犰就下了车。

到底是自己家门口,犰犰以前跟着荷兰他们到处混着玩也玩过不少夜店,晓得这家“梦吉”。这家不算夜店里的翘楚,可也有它独特的性格。通常二十毛边的鲜孙鲜果儿喜欢来这里玩。

犰犰进去了,轰鸣激越的嗨乐,她挤过舞池里的青春尤物们,向吧台走去。不一会儿,电话就震动了。这次是发短信,交货那人告诉她在c区。

这次是个年轻男子。看上去眉清目秀,可仔细看,眉心英气十足!

高犰晓得来交货的其实都是各个军区基层领导绝对十分信任的亲信,这个儿子伢这么年轻就能深入到领导层如此机密的“活动”中,前途无量啊。

确认身份后,儿子伢把一个黑塑料袋交给她,没有废话就走了。

犰犰挑眉,这次的有点重咧,不过,管它是什么,她也不得看。现在只想快点送到指定的地方,交了货,她好赶回武大拿烟去。

却,再次穿过舞池时,突然犰犰的胳膊被人拉住!

“跳奇奇舞,跳奇奇舞。”

犰犰无奈啊,当然知道什么叫“奇奇舞”。这是武汉夜店比较流行的一种舞池文化。冷不丁,各自狂舞的人会腰贴腰,手勾手练成一片共同扭动,有时候嗨了,还会“接力亲吻”,不过,不是亲嘴儿,就是挨脸。

拉住犰犰的是个小帅哥,唇红齿白,勾着犰犰的腰轻摆身体,摆得很有味道。

犰犰一手拎着黑塑料袋,是跟着摆也不好,不摆也不好,不摆酱个傻子一样被人搂着还丑些。

正在两难间,———今天,真是注定跟这个嗨乐一样嗨啊!——突然音乐骤停!!

“都别动!都别动!警察临检,身份证都拿出来!”

“灯打开!灯打开!”

大灯全部打开了!

场子里,妖孽们都还有些怔忪。我们国家夜店蛮少碰到这种事撒。

犰犰更是怔忪,接着,就头疼上鸟,

我没有带身份证撒!!

42

内地公安很少搞临检这一套。一来执法强悍,上来就是抓人,还检什么检;其次,这类娱乐场所和各级公安都有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会贸然行事。

高犰也算点子低,这次到真碰上一次正儿八经的“临检”。主要是马上世界杯了,武汉正在彻底清查重点娱乐场所,该行动最主要的目的是打击黄赌毒,“赌世界杯”也在专项打击范围内。

此次担任专项打击任务的是市局治安管理支队、网监支队与江汉分局。近九点,警方出动大批警力,持冲锋枪特警参与,携缉毒犬,地毯式清查了沿江一带酒吧、kv、夜店。警方以十数辆警车开路,既没响警笛,也没开警灯。到达沿江大道后,近百名警员鱼贯而下,按小组分头进入各酒吧、kv、夜店检查。同一时段进去,估计就是避免互相通风报信。

此刻,先莫说“身份证”的问题,死犰犰心慌死!一只缉毒犬已经嗅到她的黑色塑料袋跟前鸟!

这情形,这阵势,无论如何,神经病都有点做贼心虚滴。不过,她也晓得越惊惶越出鬼,所以,面上,她到还镇定,心想,她又没真偷真抢,什么事儿说不清楚咧!

高犰小时候被熊追过险些掉命,所以,见着有毛的动物都有点胆战心惊。那只缉毒犬就在她的黑色塑料袋跟前嗅,她还在心里腹诽,这袋子上有r味儿?她都想提起来闻闻。

“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怎么可能不引起警员们的注意,警员甲问。

装的什么她怎么知道!

高犰也不敢看警员,两难间,那畜生已经嗅到她腿边了,高犰一慌,退后一步,手一松,黑色塑料袋掉在地上。

狗还在嗅她,死犰犰觉得这狗真色,它拿舌头舔她脚踝!

急不急死人!

人家警员觉得她可疑,蹲下来两位去扒开她的黑色塑料袋。她呢,只一心跟这只狗周旋,觉得它色不可言!

“这些是什么!”

一扒开黑色塑料袋,警员们明显眼神一震!

里面,

除了五条烟,全部是一打打的钞票,还是美钞!

再一看那烟啊,——警员们不认得,高犰一看过去,是傻了眼!———特品黄鹤楼!!

也不是她识货,那烟盒金

第 4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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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五条烟,全部是一打打的钞票,还是美钞!

再一看那烟啊,——警员们不认得,高犰一看过去,是傻了眼!———特品黄鹤楼!!

也不是她识货,那烟盒金边银壳,上面写着“特品黄鹤楼”呢。警员们当然也识字,只是他们可能不会得知这烟有多金贵!

犰犰还傻愣地看着那烟,心里那个感慨啊,——我巴心巴肝这晚从北京飞回来,就为拿两条这救命烟,没想,给他们运的这袋子里就装了五条!这真是他妈叫人唏嘘不已啊——

她正搁那儿“唏嘘不已”呢,感觉一条湿湿的舌 头又舔上她的小腿肚!神经病一下就恼了!!

“你们把这条色狗牵开好不好!!”

呵呵,她这突然嗷一嗓子,把个警察们都搞愣了!

再一看,今儿个这缉毒犬是有点色,还在舔她bainen的小腿肚呢,

警员同志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面上绝不卸威严。一人上来把狗牵开了,一人依然指着那黑色塑料袋,

“这哪儿来的!”

死犰犰被那色狗撩得烦死,她胆子一下嗷儿大咧,“什么哪儿来的,我自己的东西,私有财产!”

这又一小嗷,警员同志到没说话。

他们不说话,却更强悍了死犰犰的胆子。是啊,我一没偷二没抢,这是我自己的东西,你们没任何证据,凭什么说我“非法所得”——这一想,她跟稳了神。嗯,既然要打入敌人内部,这个时候就要沉住气,甭一开始就慌了手脚全说出去了,这样,好不容易在敌人内部建立起的信任不就功亏一篑?嗯,不慌。

警员同志们没再跟她缠,可是,留着心眼儿呢,把她扣留了。也蛮好解释么,她没有身份证咩。

所以说,高犰之后就是懊恼这一点,我怎么不带身份证!要有身份证,他们凭什么扣我!

又陷入无法,这走不了啊,东西也就送不出去。

警员叫她先坐在一个沙发上等着,说是一会儿跟着回局里一下。那只色狗就拴在不远处,还盯着她,高犰就是觉得色迷迷的。

实在没法啊,高犰只得跟刚才那位交接货的“前途无量”儿子伢打电话。一开始警察还不叫她打,她说,我不是没有带身份证,总要有个人来证明一下撒。她说得一口汉碟子,绝对本地人。加之,犰犰又有点委屈又有点愤恨的样子,蛮像个娇气包,警察拿她也无法。确实,她袋子里装的东西惊人,可你也不能说别人就是非法。

“喂,警察临检,我被扣住了,还在‘梦吉’———”

“前途无量”儿子伢电话里到非常镇定,告知她,莫慌,他也看到情况了,已经通知了人,一会儿有人来接她,叫她别着急。

才说着呢,就看见,一个警察,一看就是当官儿的,领着一个便衣,那便衣官应该更大,夹着一个包儿,走过来。

守着她的警察一看二人,敬了个礼,“彭局。”

那个便衣点了点头,却是直接向高犰走来,脸上带着微笑,“不好意思,误会了,叫你受惊了,我送你出去。”

高犰懵懵懂懂的模样,不过立即起了身。这时候,一位警察将黑色塑料袋恭恭敬敬递到她跟前。犰犰提上后,跟着便衣出来了。

门口,都是警车,还有不断从各个夜店领出来的“可疑人物”,再加上围观的,不晓得几热闹。

便衣客客气气地领着穿过这些,沿途不少人跟他恭敬打招呼,“彭局,彭局。”

走到那边路口,停着一辆黑色奔驰。

彭局亲自为她打开车门,犰犰往里一瞧啊,——肖沅坐在里面呢!

竟然他能亲自来接?犰犰莞尔,脱裤子放p,不过,也好理解,他也一直没露面,有朝一日事情否出去了,还是她的直接经手人。

“肖处长,不好意思啊。”

肖沅坐里面微起身,朝他一抬手,微笑,“谢谢。”

高犰上了车,大奔无声驶离。

车里,高犰将黑色塑料袋放到肖沅脚边,“我可没打开啊,警察打开看的。”

肖沅也没看袋子,淡笑,“叫你受惊了。”

“嗯。”她不客气地嗯了一声。是受了点惊咩。

都沉默了一会儿,听见肖沅说,

“在里面,你怎么不说这东西不是你的,”

高犰一听就火大,“你们有完没完,还试?不信任我就别叫我,这事儿又不是非做不可!”

肖沅笑,这次笑得挺真,“甭气甭气,这次真不是试,确实他们警方临检呢,你也看到那么多人。”

高犰微撅着嘴巴看向窗外,不说话。

又是沉默。

高犰腹诽了一会儿,看向窗外,

“就前面停吧,我自己打车回家。——”

却,正这时候,肖沅的手机响了,见他接起,———“哦,什么,——”眉头突然就紧蹙起来!而且,隐隐的怒意。“嗯,”一直没在说话,就听电话里说,然后,隐隐的y毒——

“嗯,我马上过来。不行的话,把姚林的部队调过来。嗯。”挂了电话。

车停了下来,犰犰下车。肖沅脸色不好,可还是礼貌地跟她道了谢,说钱回京后马上给她。犰犰摆摆手,“好说。”走了。

高犰又哪里知道,———此时,黑云密布,一场大战在即哇!!她算又赶上鸟!

(《高老庄第一部暗度陈仓》预计下周发书,哈哈,注意看俺滴小剧场和喜了家宴哈,嘎嘎。)

43

武汉大学。

东东家跟高犰家就住上下楼,高犰先回家了一趟,想着只怕能碰见初一,可家里没人。

既然已经回家了,她也就不慌了。在家洗了个澡,换身干净衣裳,拖着个拖鞋下楼去,轻车熟路在东东告诉的地方找到了两条烟。终于满意地笑了,是“特品黄鹤楼”。

又上楼来,在自个儿家沙发上赖着,犰犰突然都不想回北京了。想着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找那么多事儿干嘛,在家舒舒服服呆着多好。可是,——又叹了口气,自己跟自己说,除非你不想要儿子了。这是她的软肋,再懒散,她也要走下去。

到底是自己家,心一放松,不知不觉赖在沙发上竟然眯着了。所以,家里门铃突然想起,她一坐起身,脑袋瓜还糊哒哒的。

“哟,犰犰回来了。”猫眼里看见的就是余阿姨,余阿姨是他们这一栋楼的楼长。犰犰打开门,微笑着,“余阿姨好。”

“你们家小佛呢?”小佛对外的名义都是她家表亲。

“没在呀,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吧。”

“呵呵,谢谢初一啊,我们这老教工楼啊一直都用顶楼水箱的水,陈水,又不健康,给他们后勤反映多次改造水道了,一拖再拖。这不,你们家小佛给出了头,今天我被叫去后勤部了,说马上就给解决。我这一高兴啊,先来跟初一道个谢,明儿,咱们业主委员会还有表示。”

犰犰反应很直接,“他怎么出的头啊?”当然疑惑,甚至挺不可置信,一个那样精灵的人儿,怎么就跟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儿搅合一处了?

余阿姨不晓得几喜欢初一的样子,“你们家初一真伶俐,嘴儿特会说,说的头头是道。不过,这话儿说回来,初一这孩子也认真。我们本来准备联系全楼住户联名搞这事儿,你们家初一说,光上访没用,要有根有据,他就找那些法规呀颁布的措施呀,说的头头是道也是因为有理有据嘛。真不错这孩子,就不知怎么就出家了呢——”

怎么就出家了呢?嘿,神经病她也不知道撒。笑笑,依然糊哒哒的样子。

这都是老街坊了,都晓得犰犰的情况,谁还能真跟她一直说正事儿?她家谁都做得了主,就她最拎不清,看吧,高教授还在**,螅狳在北京外交部,犰犰就跟着去了北京,可想着她在武汉还有工作,在武汉又给家里安排了个小佛照顾她,走哪儿都离不了人———咳,真真儿含嘴里怕化咯n浯笳獗叩睦辖址幻强此家这情形,就是这么想滴,真还没人知道犰犰早结婚了。(确实,小白结婚那次是请了武大教授r焕矗都是螅麖h私交甚好的朋友,这些人有些已调出武大,有些也迁出武大宿舍区,在外买了房。所以,这些老街坊知她家事甚少。)

送走余阿姨后,犰犰心里啧啧,这个初一挺有意思咧,家里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儿他处理的也利利落落,甘之若饴;把北湖那边的老房子交给他处理,他也是尽心尽力,难怪荷兰说我离不开他—————犰犰心一暖,拿起车钥匙,决定去北湖老房子看看。一来,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到底怎么个回事儿。再,也看看他。

一路开车去了北湖。已是夜里十点,美丽的大武汉依然璀璨如夕。

北湖,可是武汉现如今最新贵的地段,因为著名的金融一条街就在此,由此带动了周边商机。现如今,北湖地段的房价直线飙升,近半商业精英在此安家。

所以,高犰边开车边还在想,家里这老房子现在拆绝对是赚了,就搞不懂爸爸怎么又舍不得那儿了,咳,也许爸爸也是想着妈妈了,那里是他们的婚房———

一想到妈妈,犰犰的心绪就伤感了起来,开着车静伤的模样,———她才洗过澡,头发微干,只是在颈脖后挽起松松的发,前面一排刘海因为车窗吹进来的风微微分开,整个脸庞显得纯柔,甚至有些稚嫩,想妈妈了么———

却,还没开进她家老房子那条街的路口呢,就出现了拥堵。哎呀,真是热闹!外面的行人都在往她家那条路口走,甚至还有人在跑,蛮兴奋滴表情。车一辆接一辆越堵越多,按喇叭的,撑出头往车窗外瞧的,——犰犰也好奇地把脑袋微撑出了车窗。

“这怎么回事儿,这里从来不堵车的。”

“就说撒,——诶!拐子(武汉话,哥哥的意思),前面么回事儿啊。”

她侧后两辆车在那说,左边这辆拦住了一个往回跑的路人,问,

哪知那个路人几兴奋诺,

“快去看!快去看!百年不遇!你吓老子,那多当兵的,硬搞的像要打仗鸟!八一杠都抬出来鸟!”

“为么司(为什么)咧!”问的人也兴奋鸟,

“晓得是为么司?就看到那个军用大卡一辆辆滴往里面开,下来的全部是当兵的!还不是一个派系滴啊,好像有三方人马!哎哟,那个黑帮争地盘老们也只能在电视上看一下撒,这,比那搞得大的多!先开始开过来好像三个连,后来恨不得来一个营!”

“哟哟!一个连就百把多人,三个连———一个营五百人呐!”

“这要真打起来了,老们这块儿就出大名鸟!我要回去拿摄像机,这就算打不起来,那阵势,也一定要拍下来!要搞快点,要不等下肯定有人来封路鸟——”

咳,全国各地都不缺岔巴子(就是多管闲事看热闹的人)!

这个路人嘴劲又大,一煽动,车上的司机都熄火下车酱看“百年一遇大事件”一样看热闹去鸟。

犰犰个糊糊,听着蛮新鲜,她有时候也蛮岔撒,跟着也下了车,反正现在她车卡这儿也进退不得。

犰犰其实心里还在想,哪有他说的那吓人撒。我们社会主义这好的治安,军民和谐,部队里的就算再张狂,轻易能出动这多人?没有组织纪律性鸟!人数上可能还是有些夸大其词。

哪知,真到犰犰跟着这些先驱人群涌进街口———

犰犰震惊鸟!!

这跟电视上看到的“大型战争片”有什么区别!!

完全有“千军万马”的气势!!气吞山河!!

硬像打巷战滴,房顶上都是当兵的!!

更可怕滴是,军车还在接连往里面开,他们这些看热闹的小老百姓已经被往外面赶鸟。当兵的也不客气,“后面站后面站!”比警察横!

那边路口已经开始封路了,专门行走军车。

犰犰他们已经被赶出几个路口了,如果从空中俯视,这里一定已经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圈内,兵甲霍霍!!

后来,据统计,竟然有近一万官兵参与了此次事件!轰动全球!

因为,如果只是官兵围城到也不会造成如此恶劣影响,而是——

“砰砰!!”

正当高犰一众这边小老百姓被驱逐似的往更远的地方退时,叫人胆战心惊的是!!——清脆的枪声响彻武汉的上空!

高犰傻了眼,真敢打了?!!!

44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高犰这辈子估计是亲临不了真枪实炮的战场鸟,不过,此情此景,也足以叫她明了俺们滴人民子弟兵有多么滴雄壮气吞山河!

事后证实,那声响彻武汉天际的枪响,纯属擦枪走火。却,足够说明当时的气氛有多么滴剑拔弩张!

谁曾想,北湖一片普通民居,里面,藏青龙卧霸虎!当然,也不是无迹可查。这里一带,原为清代湖广总督府衙,周边数里住着的均为当年湖广一等大员。虽历经岁月烽火洗礼,已不复当年封疆大吏们府邸的辉煌,大多建筑已遭毁坯,可,依然有五六间深宅保留下来,但均破损严重,最后还是被列为拆除的行列。

这五六间老宅里,陈牧家在东,中间隔上四五家平常民居,就是高犰家老宅。说起来,这两家还是不远不近的邻居,可是,确实不认识。陈牧是从小在这座老宅里长大,老高家却是自螅麖h在此结婚后,就全部迁出此宅,高犰出生后更是没来此地几回。由此可想,陈牧对此地当然留恋更甚。

前文说过,由于金融一条街的兴起,北湖地价直线飙升,那这块黄金地又是被谁所有呢?正是广州军区武汉后勤部所属。就是看中这块地皮的商业价值,武汉后勤部决定开发此地,由此发出拆迁通知。

根据武汉地标建筑相关管理条例,这里毕竟也属古迹,准许保留一幢完整的清代府衙。所以,早已经是暗潮涌动,初一住进了高家老宅,上下活动想得到的,就是这张唯一的“保留权”。而,陈牧,——此时,陈牧在新疆支边,——陈家老宅,有人为他忠实守护。

所以说,部队里的事儿才叫真真复杂难缠。从上至下,派系多,实权远远大于虚职。

沈迦离家背景雄厚,可毕竟不在部队中,困难重重。

为老陈家守宅的肖沅他们,就算是部队中的老地头蛇,可也有赶不上变化的时候。

广州军区自胡桥调往兰州军区后,唐全义上台,广州军区内部就是内斗的厉害。胡桥的、唐全义的、各方渗透进来的,明明暗暗,不清不白。

就说这武汉后勤部,头儿叫张光伏,近两个月才提拔起来的,如果硬是要分个派系,唐全义的人吧。

这人犟,谁的帐都不买,他看中的保留宅邸既不是高家,也不是陈家,于是一鼓作气,给老子全扒了!

好嘛,*月18日晚,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出动了一个工兵连啊,星夜扒宅,免得夜长梦多。于是乎,引发了这场惊天骇地的大事件!

同时动手,却两边告急!

老高家这边,初一死也不开门,强行闯入之时,突然浩浩荡荡开进来三个连把老高家一围!

“你们谁敢动手扒了这宅子,老子扒了他的军服!”

“你哪方面的!我们这是按文件执行命令!”

“你管老子哪方面的,这宅子不能扒!”

——————好咯,这是西边。

东边,陈家老宅,更是火爆!

冲出来就是六七个肩头扛星扛杠的,

“谁敢给老子动一下试试!”一个两杠三星,只怕比他们的总头张光伏官都大!何况,这里最差也是个两杠双星!

不一会儿,更牛b,一个营,两个营,三个营——注意,起步就是以营一级为单位咧!全都是从黄陂基地开过来,直c北湖!

这下好,这下好,把搞拆的也激怒鸟!

反了反了不是!

老子正儿八经广州军区武汉分军区后勤部的,行使文件办事,你们这么快部队都调得过来,还不都是广州军区的?看现在听谁的!

电话一通播出去,张光伏大腿一拍,还有这种事?!赶紧赶过来,这一看,已是擦枪走火枪响之时!张光伏虚汗直冒,事儿闹大鸟!

大鸟,大鸟,真实滴是大到什么程度?

大到的是,明显看出什么叫“弱r强食”!

这么多部队从哪儿调来的先说不清楚,可,一个突发的转变却叫人看了又唏嘘又惊魂!

三军对垒,

左翼,如庞然大物的陈家,

中路,理直气壮的强拆军,

右翼,一先实力不俗,却,突遇——

初一再精灵,是如何也想不到会发生这一幕,

当三方对垒,

突然,

“陈明才!**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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