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骆明远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她终于认命的哭出声,哭得好凶,整间房都因为她的心碎而震动。连教练也不忍再苛责她。
那天所有参与打架的人,除了唯一的女生白籽,都被罚关了小黑屋。
但小黑屋仍旧不意味这终结。
第二天,一大早教练带着孩子们去桂花林里收集桂花,下午可以做桂花茶,桂花藕。
骆明远偷偷地看白籽,她终于不再复读机一样远远地喊叫,也不会蹦跳着过来把自己的手攥到全是汗也不撒开了。
骆明远心情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反而更加失落。
骆明远偷偷看了白籽好久,可是这回,白籽没有再回过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也不知从哪来的不忿,骆明远也扭过头,没有再去注意白籽。
大宾子的脸在打架的时候被白籽挠到了,当时没出血,隔天却结了痂。可打人的人没被罚,受伤的却挨了罚,他心里正不平衡。
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白籽在走路的时候瞥见白间的蜘蛛,吓了一大跳。这一幕,正好就叫他看见了。
他不憋好屁地在桂花林里抓到了几只小蜘蛛。用矿泉水瓶装上,悄悄溜到了白籽身后。
他趁人不注意,一把把白籽推在地上,接着打开瓶盖,把蜘蛛甩到她身上。
然后他就可以抱着手欣赏白籽狼狈地哭喊,也好让她涨涨教训。
可是白籽的反应出乎了他的预料。
几乎是看见蜘蛛的瞬间,白籽整个人都不动了,人类应对危险最原始的本能就是冷冻反应,不出声,不动。
白籽保持着摔倒的姿势,捂着脸都不敢动,她不敢看,只觉得蜘蛛在身上爬来爬去,下一秒就要爬进她的耳朵眼里。
大宾子没看出白籽态度的不对,仍是笑嘻嘻地开玩笑。
“蜘蛛爬过,你脸上都会长紫色的蜘蛛蛋。”
成年人或许能分辨拙劣的谎话,小孩却不行。
这就是孩子残忍起来往往比成年人更恶毒的原因。他们不懂常识,不知后果的闯祸,远不知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白籽就像纸做的人一样,轻飘飘地扑在地上,一声不发,脸白得透光,仿佛灵魂都脱了壳。
骆明远这时才赶过去,他脱下自己的恤,掸开白籽身上的蜘蛛,将人翻过身来,
白籽身上发着抖,膝盖处被地上的石子划了一道大口子,横亘整个右膝,鲜血淋漓,在小腿上汇成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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