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里通外敌损我大明利益,盐务衙门乃你所建这事你应该清楚。原吉兄,可别徇私情啊。”“义兄为何有如此一说?”“看来你还不知,花月郡主的郡马状告她的罪状中有些只是私下一说并未上书,其中有一条就是说花月郡主与人有私情,而那人,正是辰宿予睦的主家沈守信。”
望着远去的那个背影,夏原吉抚须摇头:“不知为何,虽只是初见,我却觉得她与一般女儿家不同,我更信她做人堂堂正正。”
被朱悦然带回春和殿时心思已然全回到了七俭身上,已过去一夜,这又去了大半天,还未有消息传回,这怎能教她安心。这会朱玉盈禀退左右,连朱悦然也未留下,她忽然警醒过来,站得远些:“公主,不知……”
“完成了。父皇母后皇姐他们希望我做到的事,我都完成了。从今日起,我自由了。”见沐海棠还是离得远,朱玉盈只得退回到椅子上坐着继续说:“你定在为你四叔抱不平,可我不得不告诉你,这场婚姻的实质,是你四叔同意的。男人想要的,永远无法在一个女人身上完全满足,何况,他也姓沐,你们沐氏一族,无论男女,皆不甘平庸,我们各取所需罢了。且他说过,他真的爱我,愿意包容我的一切。”
沐海棠陡然感觉背后一股凉意。果然,常宁公主站起来一步步走近她,轻声道:“从今日起,按民间习俗来算,我可随你姓沐了。”
指挥使唐邕带着一般人把昌南翻了一夜后已累得下马就躺地上不能动了,督陶使杜公公范大人家接的他们,见着唐邕这样,不由得哈哈笑了两声:“这就不能动了?赶紧起,继续找。”唐邕不干了,为着个不相干的人,至于嘛。一旁的布政使范景英也亲自倒了杯酒递过去:“赶紧吃点东西继续去找,这人不找着,咱都得担责。”
唐邕接过酒一坐而起:“怎么说?干爹你都不给我说明白,这哪来的大人物就排场比您老人家还大啊?”“乱讲话。说了是我京里的朋友,怎么,干爹让你办点事不好使了?放心,办好这件事,有你的好处。”“范大人、干爹,真不是我邀功,我也想把这事办好,可这人我们都没见过也没画像怎么找。您又把话说得那么重,我可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唐邕也一本正经起来,吃了两口菜,沉默的放下筷子。这找人的命令是朝廷传下的,在坐的三人心头都有些沉,这找不找到一说,要万一找着了,却已不是能站着的人,该如何是好啊。
三人正沉默着,一身着军甲的小兵跑进来单膝下跪:“三位大人,有线索了……”话音未落,进一个人,啪的一声把一张纸条拍在桌子上,纸条上写着:“赎金如下……”如下的后面跟着一大堆药材名。进来的人正是唐刀,他沉着脸时,格外唬人。
七俭已被饿了两天,头晕眼花,此刻她已和楚云舒拥在一起取暖,都已抛弃所有顾忌,活命要紧。门外一直有人守着,逃也逃不掉,也不给吃的喝的,在这寒冷的天,再挨两天估计就是极限,不饿死冻死也得被瘟疫传染病死。如今瘟疫传得极慢也是托了这冷天的福,但也不清楚究竟什么时候就会染上。
头眼晕花得坐也坐不起,想起身去叫门给口水喝,却突然听得怀里的人嘶哑的说道:“我们是不是快要死了……”刚要安慰,又听得楚云舒说:“我摸到了你的脉门,也感觉到了你的身体,知道你是个女子。想必,你身上是有一个很长的故事……沈公子,我还是叫你沈公子罢,你有爱过的人么,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或许是未曾情窦初开过,如今临死之际,却对情爱这件事有了兴趣。七俭想了一会,笑笑摇头:“哪能用言语表述,只要我们熬过这一关,你将来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了……”
“从小我爹爹就教我胸怀天下,以治病救人,研制更多奇药为己任。他说,人这辈子要想不要白活,就要将目光放在天下苍生上,才是大情大爱。这场瘟疫,我解不了,心中很痛苦,那么多人命……这种苦,和情人相处时的苦相似吗?”
七俭一时无言以对,更是对怀里的女子多了钦佩。将她搂紧抱了抱:“撑住。别说话了,我去找他们要点吃的。”楚云舒却一把拉住她:“不能……不能去……他们不给吃的是为我们好,他们心存最后的善念。瘟疫,由食物引发,而后由口鼻吸入传染……”
楚云舒正说着,外面却突然传来一片哭喊声、嚎叫声,她回光返照般猛的坐起,痴痴的盯着门口,突然泪流满面。七俭被这模样吓住,替她抹了把眼泪:“这是怎么了?”“他们……他们屠村了!沈公子!他们屠村了!”声音之凄厉,让七俭骇住。任她抓着手腕,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会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于是反抓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屠村!”
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被箭射中胸口的人倒在门口,口吐鲜血的说道:“快!快逃!衙门来屠村了……”
两人搀扶着走出去时,只看到一片杀戮。那些骑在马上的人,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举刀、落下,一个本就步履蹒跚的人倒下,她身旁的孩子眼里的恐惧还未聚拢,就已经不能再恐惧。七俭发出凄厉的一声叫喊,却没能拦住那把刀落下……有人在射燃烧的火箭,这个村,已是一片炼狱。
突然,有匹马跑到七俭身边,一把拉住了她,想把她拉上马。她挣扎了一下才听清马上面人的声音是唐刀,于是摇头,拽着楚云舒不松手。唐刀恨意的一招手,另一匹马跑来,马上的一把抱起已经完全呆愣的楚云舒打马而去,七俭这才任唐刀把她扯上马。
在呼啸的马上回眸看去,这片人间炼狱仿佛残酷得不真实一般。这世上,人命,原来从来就不值钱。
肆贰回
昨夜受邀去了彭少三家瓷窑封窑宴,天明才回,午时过了才起来用膳,这会都聚院里树边晒太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主要是薛释在说,他认为舒鸿笺跟着第一批来对了,因舒鸿笺画功了得,正好派上用场,倒是他自个,来了也不知道能干啥,搭瓷窑造陶瓷这事,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能摸准脉的。
七俭听着听着就犯困,嗯了几声,最后含混说道:“弄不成就不弄……”薛释惊着了,不弄?不弄他干嘛呀?吃闲饭可不是他要的思量一番,赶紧进书房去鼓捣了。他一走,一直坐那一脸肃穆似是在思量天大的事般的楚云舒忽然说话了:“沈公子,以你如今的身份,你这男装扮相一时半会是脱不掉,那万一要是哪家女子真错认你,看你如此俊逸一良人,非君不嫁,那可如何是好?”
一旁正喝着茶的舒鸿笺着实没忍住,呛着了。掩嘴咳了两声,也不喝这七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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