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躺在床上，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又恍惚，又感觉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回来了，”李外公打了个哈欠。
李外婆安静了半晌，慢吞吞地跟他商量说，“我们刚到京都，明天就去亲家的家里，你看看我们啥也没拎，不合适吧?”
李外婆也在辗转间忽然想起来的，想到外孙女已经嫁人了，家里肯定不止她一人，既然这样，他们也不能空着手穿着这身寒酸的衣服就去看望。
到时候丢了自己的脸面是小，万一让人亲家瞧不起。
说是说要护着外孙女，但毕竟跟外孙女过一辈子的是陆卫国，这点面子他们还是得撑起来的。
反正已经知道小静是安全的了，什么时候见，都不着急。
他们还是收拾收拾，不能做到光鲜亮丽的份，怎么着也得干净整洁吧，到时手上再拎点礼物啥的，正式拜访一下。
现在的他们，有学生和国家的补贴，也不缺钱了。
李外公默默地在黑夜里睁开了眼睛，又闭上，“随你吧，我们等安顿好了再过来。”
确实，他们现在穿的衣服在京都这个地方看起来，是有点寒酸了。
他们自己不嫌弃，哪知道外人会不会呢。
从火车上出来，落在他们身上的异样视线也不是没有。
第二天一起来，陆卫国刚打开门，看见收拾好了的两老愣了一下。
李外公和李外婆默契对视了一眼，在他疑问的目光里说，“我们两口子今天就先不跟你回那边了，等我们安置好了，再过来看看你们，你别忘了跟小静提一下，到时我们就直接过去看她。”
陆卫国刚醒，思绪还有点跟不上他们，他记得李外公李外婆早就急着回来了。
李外婆，“我们现在去也不合适，卫国小子，等我们拾掇拾掇找个时间再正式拜访一下。”
一旦决定了的事，李外公李外婆也是固执的。
陆卫国思考了半晌之后说，“行，那我先送你们回去。”
李外婆下意识看了李外公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李外公和李外婆的居住所在地，完全偏离了秦钟元的院子坐落地，离火车站也远。
……
一个半小时后，三个人才站立在一座院子前头。
从院子门口看去，破败的栅栏，爬满青藤的木质墙壁，东一处西一处的蜘蛛网，杂乱却生机勃勃的野草……一片荒芜。
掩在杂草里的，是一根根断了的木棍，李外婆看了眼，是她当年在书房里时常用着的那张凳子的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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