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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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一点说,就是他怕有了伊婀娜後,从此芙蓉帐暖度春宵,不知今夕是何夕,直至j尽人亡也乎……」哲别耶齐毫不客气地又阐释了一遍。

图敏没有任何愠色,只笑著诮应,「说对一半而已。至於剩下的另一半,是你这粪坑里的臭石头永远不会了解的。」

达尔汉在一旁,已是听得大笑。

年龄相当的三人,图敏、哲别耶齐名分上是仆,当年被选中跟随王子一同入关受教,并行辅佐、保护之责。十几年在g中相互扶持,他们拥有最佳默契和相同的价值观,感情可比亲手足,言语来往并无分际。

蓦地,达尔汉敛去笑容,瞳光转得冰锐,「安静!听,有策骑奔马之声。」

果不其然,呼啸的秋风中确实夹杂著一阵单骑奔驰的马蹄音。

图敏眉头稍皱起,「听起来只有一个人。单枪匹马不知为何?」虽然大草原上奔马并不稀奇,但既非与人赛马,亦非逐赶牲畜,一个人匆匆忙忙飞驰,不免奇怪。

「过去瞧瞧,不就明了了?」达尔汉踩著金镫子往马肚一踢,坐骑长嘶一声,即刻拔腿飞奔而去,众人也纷纷策马跟上。

☆☆☆

丘陵另一头,温良秀气的白马载著身披纯白斗篷的纤细身影笔直疾奔,背上的人儿秀容雪艳,抓紧缰绳不断焦急驱策。辽阔的草原无边无际直到地平线,她彷佛永远都奔不到尽头,永远都走不出困顿她的世界,只恨白马不能生出翅膀直带她高飞。

「吒!吒……」赶马儿加速的叱喝声问,忽闻後方传来马群轰隆隆奔驰的蹄响,白马背上的小女子惊疑回首,赫见一群人马同样快速驰来!而前方领先许多、向她愈行愈近的那匹黑驹,乘著那个身著黑绸披风的俊傲男子……

天!怎麽……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这麽快就追来了?不--

「吒!快!快呀……吒……」白衣的纤影慌躁地加紧赶马。

然而白马显然比不上後头的黑骏。高健腿长的黑马风驰电掣,转瞬即几乎要与白马并驾齐驱。

达尔汉微眯了眼,侧首一瞅,眼眸随即闪过一丝暴怒。

居然是她!虽然很难相信,但策著白马在草原上画出一道白光的人,就是她--明珠!

这胆大包天的小妮子,竟敢逃跑!马匹是从何而得?她打算要去哪里?她又以为自己能跑到哪里去不让他找到?该死!

硕长的健臂骤然一伸,顷刻便抢过了娇人儿手中的缰绳,不顾她怎麽惶恐地拉扯,他开始让马速缓下。

「我求你,放我走吧!」庆欢无措地哭喊,拚命想推开他。

「叛徒没有求饶的权利!」愤怒的语调自森白的齿缝间迸出,达尔汉不作半点让步,兀自使黑、白双骏在他的掌握中快速缓下。

完了,一切到此为止,她就要被抓回去了……不!不要!她不要!

庆欢转身,猝不及防地跳下马背,沾地翻了好几滚。

「明珠,小心!」达尔汉俊容乍现一瞬难以察辨的忧虑神色。看著她很快又爬起,固执地继续逃跑,他才暗松一口气,也为自己额际沁出的冷汗感到诧异,继而怒意更剧。

他腾跃过白马,飞纵而下,亲身追了上去。

男子修长高大,跑了几步即追上她,大手扯住她的斗篷欲把她拉回抱个满怀,不料小人儿将斗篷系带紧急扯落,金蝉脱壳溜出他的怀抱,又奋力往上坡奔去。

「呿!」达尔汉抛开手上的白斗篷,攒眉忿啐,高大的身子猛然前扑仆地,强而有力的大掌紧握住她的脚踝,让她冷不防绊了一跤,接著将她一寸一寸拖拉回来。

庆欢倔强地紧抓草皮、c指入土,奈何仍不敌达尔汉的力量,前方离她愈来愈远。

至此,她的逃亡已是完全失败。

「不!阿玛……阿玛--」她泪眼遥望前方无岸的草原,凄厉呼号,绝望至极。

再次把娇人儿紧箍在x前,达尔汉不敢放松丝毫。这个冥顽不灵的小东西,原来是满族女儿,无怪乎脾x倨傲不驯,一点也不符合他对京城女子的印象!他小心翼翼察看,却发现小j灵已经晕倒在怀中,面白如纸。

「明珠?」拍拍她的莹颊也不见回应,他拢聚眉心横抱起她,上马赶回他的斡儿朵。

小女子马术平平,方才竟敢那样不要命地跳下马,不知是否摔伤了?

这个呛辣小旗女,真活脱要气死他!可不知怎地,满腔怒火一碰上她楚楚可怜的惨白小脸,顿时就连撮火苗都不剩!

他给自己唯一的解释是:现在没有怒气乃因为他更在意她安好与否;而之所以在意她安好与否,则全因为她是他还未尝的嫩食!

帐,可以慢慢算;罚,可以慢慢处分,重要的是这道鲜美的秀色在他尝够以前,绝对不许出任何差错!

一群人马往盘地驰去,扬起漫天尘土,在灰茫烟尘沉淀消失後,草原依旧安祥宁静,未曾为这场失败的逃亡留下丁点痕迹。

☆☆☆

夜幕笼罩,原野俱寂,盘地燃起火把,映得周遭通亮。

庆欢昏昏蒙蒙地在灯光柔亮的蒙古包中醒来,一时间还搞不清楚这是哪儿。「水……我要喝水,好渴……」

听她嚷渴,一名女子靠上前来扶起她,将一只铜杯凑近她的口。 杯子里装的是甘甜香郁的n茶,庆欢一口气喝到见底,才解了喉咙的燥涩。

回复j神,照顾她的女子清楚映入眼帘,让她愕了一下。眼前是一个身著飘逸的紫色绫罗纱衣、发色淡金、瞳色淡蓝、唇色淡粉、肤色淡雪的仙女。不过--有副不太慈悲的冷淡表情。

「你身上有些轻微擦伤,我帮你上过药了。你看看还有哪里疼?」道出汉语的声音也清透如冰。

擦伤……上药……这是说,她还活著罗?「你是……」

「我叫伊婀娜,是王的侍妾之一。」

「哦……」庆欢蹙了蹙眉。原来这金发女人是达尔汉的侍妾。她在这里是要干什麽?是不是听说她将成为达尔汉的新宠,所以才跑来这里自愿当个善心人?

一转念,她立即竖起刺猬似的尖刺武装,「我告诉你,我不是甘愿当那家伙侍妾的,所以我也不会跟你争什麽宠,你不用浪费心思和时间来这里作面子、对我施下马威!」这种桥段她听多、也见多了。想欺负她?才没那麽容易!

伊婀娜似是愣了下,不解她在说什麽,倒是确定一件事,「你看起来j神很好,想必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那非常好,剩下的就交给我。」帐帘倏地被掀开,达尔汉颀挺的身影走进,脸色漠然。「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伊婀娜。」

「是。」伊婀娜轻福 过身,随即退出帐外,熏点著檀香的帐内,一下又只剩两人。

男子深冷的黑眸转向庆欢,「你满脑子都是被害妄想,敢情全世界在你眼中没一个是好人,是不是?」刚在帐口外,小旗女对伊婀娜的敌意,他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说她的敌意是出自吃伊婀娜的醋,他听了可能还会开心些;可惜,很遗憾,她是源於不屑和不甘愿当他的侍妾。这可就教他光火了。

「不是。」庆欢别过脸去,不想对上他正跳动著两簇怒焰的目光。「至少,克额仑就是个好人。」

达尔汉紧握拳头,忍住把她拖下床痛打一顿屁股的冲动,音调更加僵硬,「为什麽?因为他唆使你逃走,并帮你安排马匹?」g据奴仆禀报,克额仑是趁他不在时,以帮明珠送衣物过来为藉口,策画了一切。

「你这样的行为,让我不得不对昨天订下的誓约重做考虑。」他付以冷冷一笑,「也就是说,即使我玩厌了你,也不放你走、不送你回京城,而是或者把你转送他人,继续为奴;或者要你老死这里,」辈子都别想回北京!!」

「不!你不可以……求你……求你不要……」庆欢从背脊开始发冷,浑身颤抖,伪装的坚强立时崩溃,哭得语不成句。「我只是太害怕了,才想逃走……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所以求你……求你千万别这样做……否则……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达尔汉看著她,额心不高兴地皱成了几褶。

蒙古是这麽一个令人痛苦的地方吗?她竟宁可求死,也不愿留在蒙古生活?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伺候得我高兴了。现在起来,替我宽衣,我今晚要在你这儿过夜。」本打算给娇人儿多些时间准备,但她显然心不在此,只好由他先尽些基本义务,好让她明白:她已经是他达尔汉的女人。

形势比人强。庆欢吸吸鼻子、擦掉眼泪,隐忍满腹辛酸屈辱的感觉,准备起身下榻。不料才稍掀绒被,她就惊得僵住了,良久未动分毫。

「你发什麽呆?快过来,」达尔汉等得甚不耐烦。

「我……可是我……」她不知所措地忙把绒被拉高,急得又想哭了。「你转过身去,我要先穿衣服……」这是谁的恶作剧?!竟让被下的她一丝不挂,教她怎麽下得了床?

「原来你没穿衣服?」男子黝邃的黑瞳直盯向她,目光似乎可以穿透绒被直视其下的无限春光。想是伊婀娜为她检视伤口时,褪掉她所有衣物了。「用不著穿了,就这麽过来,替我宽衣。我既然要在你这儿过夜,等会儿要做什麽,你不会不知道吧?做那档事儿,本来就用不著衣服。」

他的话,令庆欢瞬间脸红到耳g去,心律为她将要实践成为他玩物的诺言而紧张擂动,狂猛得她几乎快要窒息。

闺房之事她并不尽懂,只知道一对男女脱了衣服後会做些什麽……然後两人就成为关系最亲密的人了。而那,亦是「伺候」的一种。

「快一点!要是再拖拖拉拉下去惹恼我,我就乾脆叫人把你光著身子绑到军营去,让千百个弟兄们都欣赏!」看她愈发惊恐的表情,达尔汉在心里暗笑。

虽是虚晃一招,但显然十分有效。

娇人儿咬咬牙,毅然揭开绒被,往达尔汉走去。不管一片凉意袭身,她把头昂高,刻意忽视身上没衣服的难堪,却掩藏不住身体发抖的事实。不论如何,光裸的娇躯只让这个男人看过,总比被千双眼睛饱览一番要好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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