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遇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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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靠石壁坐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舞。被焚炀魔尊拉进怀中的时候,额头在触上他胸前衣物,不知碰到了什麽,便开始止不住的头晕目眩。

焚炀魔尊布好了阵,回身见我闭眼而坐,脸色苍白,连双唇都没见多少血色,脸上露出些许担忧的神情,又随即掩去,半跪在我身前,轻声唤我白鹭。

我对白鹭这个称呼半点不熟悉,被唤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张开双眼应道:「何事?」

焚炀魔尊沉默了半饷,直至我差点睡着,才开口道:「二十六年前的事,白鹭,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若….若不是你的责任,本….我便送你回去,再与你兄长道歉。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解释个毛毛,老娘上辈子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好吧?鬼知道你二十六年前发生了什麽鸟事啊!

…..慢着,二十六年前应该是山鬼女儿的事?

思考了半天,我只想翻白眼,不是我想瞒,我是真不记得。

焚炀魔尊见我不答,脸色逐渐下沉,低声道:「那换个问法?你为何要偷长生丹?」

???

长生丹?

长生丹是什么鬼?我要是有长生丹还会死掉然后投生到异界去嘛?我懵了。

可上一辈子的我出身黑道,收敛脸上的表情已成习惯,尤其在未知的处境,不显山露水乃是谈判的首要基础,无论喜悦震惊还是疑惑愤怒,都不可轻易显露,只是冷着一张脸。

焚炀魔尊见我虽未作答,却也并未否认,冷哼一声,取下脸上的半张面具,原本被面具所遮盖的左脸上是彷佛纹身一样的黑色火焰图桉,彷如活物翻腾不休。

我虽吃惊,但也依然不知二十六年前我与他到底有何关系,只得沉默。

伸出左手覆在脸上,黑焰在脸和手之间缓缓流动,焚炀魔尊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二十六年前是我亲自带你入月池谷,没想你竟是为了去偷丹。」松开覆脸的手,流动的黑焰瞬间实体化,焚炀魔尊的半身都被裹在其中,缓缓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变成这样?」

「你半夜行窃之时打翻丹炉,放出了原本困在丹炉中的丹焰,引燃了凡火,我左家一家十六口,除了肉身半毁,苟延残存十二年才得以解脱的幼弟,就只余下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其余十四人全在当夜葬身火海。」焚炀魔尊的声音轻柔得彷佛在说情话,语气却是无比的阴冷:「事后我清点了谷中人数,谁都在,却唯独少了你。我本不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有人告诉我你拹了丹药逃出谷中躲起来了,我亦不愿相信。」

带着黑焰的左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我能感受到那黑焰彷佛有实体般在我脸上轻拂,却不觉疼痛,反而带着点酥酥麻麻的温暖之意。

焚炀魔尊看着那在我玉白的脸颊上流连不去,却又不曾伤我分毫的黑焰,心里最后一分幻想破灭,眼中大恸,叹气道:「可如今再见到你,我便觉得那人说的大约是真话。你看,这火焰亦不能伤你,你可当真是当年吃了长生丹的人。」

我不禁腹诽,这锅扣得可真冤…..我这身子是寒玉做的你烧得动才怪了。再说当年要是真个吃了这劳什子长生丹,哪至于连肉身都毁没了,投生到异界去?莫非长生丹是假药不成?

一旦开了脑洞就停不下来,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真个偷到了长生丹然后死于假药……

不过我终究是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此刻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止渊已经肯定了我就是当年的白鹭,但是此刻这个罪名,承认了固然是找死,不承认的话,我压根没有当年的记忆,也是无法解释的,忽悠技巧完全没点亮的我是真的没辄了。

「你为何一直不说话?」焚炀魔尊已是深信我就是当年灭门惨剧的元凶,左手已从我脸上游移到纤细的脖颈上,轻轻触摸着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我已经给过你辩解的机会,你既然不肯说,我便当你都承认了罢。」

语毕,五指逐渐用力收紧,扼住了我的脖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白鹭,你有什麽要说的吗?」看他悲恸而又不忍心的神情,我忽然觉得大约求饶也行,随便说点什麽都可以,只要我愿意开口,他都会选择放了我的。

想起上辈子,因为不爱说话而引起的误会实在太多,或许这次应该好好回答才是,然而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老实说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机会,我忘记了左惟轩的耐性一向不多,他在我的沉默中扼紧了五指。

我现在呼吸已不是必须,只是习惯,而且这幅新的身躯感觉也不甚敏锐,所以我不觉得有多辛苦,只觉得脖颈上的压力甚大。

时间显得很漫长,耳边只有焚炀魔尊那逐渐急促的呼吸声,我索性闭上眼,心里开始在盘算着假装被他掐死然后脱身的可能性有多高。

焚炀魔尊一直看着我,直至我面容平静的闭上眼,掐住我脖颈的手骤然失了力气。

片刻后,焚炀魔尊颤抖着松开手,抚了抚我冰凉的脸颊,轻声唤道:「白鹭?」

要不要索性装死算了?我暗想,也不知刚才掐的时间足够长了没有,不过这左惟轩好像有点傻,大概不会发现?

不不不,我马上否定了这个决定,他要是好心把我埋了怎麽办?我现在这状况肯定爬不出坟墓。

最可怕的是沉默的等待,不敢睁开眼看他,我只好继续闭着眼。

……….

……………

温热的手指触上我的颈间,带着些微的颤抖按上我颈侧的动脉所在。

……..我没有脉搏。

焚炀魔尊猛地一抖,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不停摇晃,连声叫道:「白鹭,醒醒!白鹭!」

我本来就浑身无力,被抓住晃了几下,额头一下撞上焚炀魔尊的胸前,眼前乍现一片连天大火,被火焰吞噬了大半还在挣扎扭动的不明凶兽,一名少年半身烧伤跌坐在地上,拼命往前伸手,嘴里不停的呐喊着什麽。一切都像默剧一般寂然无声,画面逐渐被火光所吞噬,消失不见。

装死失败。

我禁不住大口喘气,挣扎着张开双眼。眼前是那张无比熟悉脸,说不出是喜是怒,只咬着牙看我。

眼前金星乱舞天旋地转,我勉强定了定神,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被扼住太久,一时无法发声,咳了好一阵才勉强说出话来,哑声问道:「你…..你胸前是不是放了什麽?一碰到就头晕的厉害。」

眼前的人一刹那变得极其狰狞:「你不会想知道这是什麽。」随即冷笑道:「本尊杀不了你,也有办法让你不好过。」抬手拉开我的衣襟,开始粗暴的撕扯我的衣服,「哲轩肉身半毁,全身化脓半死不活,苟延残喘的活了十二年,你说,本尊怎麽可能放过你!」

……又来?

我无法理解他为何忽然变得疯狂,也无力吐槽。虽然不是同一辈子,可是我为什麽要让同一个人强两次?唔,好吧,只是脸一样而已。

或许真是欠了他的,上一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山洞中湿冷无比,他用力扯下我的裙子,掰开我的双腿,粗暴地进入。

这个身体有处女膜吗?我流血了没有?我不知道。

他毫无章法的在我体内冲撞,两乳在他手指和唇舌的施虐下早已红紫斑斓,有好几处渗出血珠来。

真讽刺,不用呼吸,不能进食,没有脉搏的身体,居然会流血。

我的背脊在冷硬的洞壁上摩擦,肩膀无数次撞上洞壁上凸出的石头。

身体彷佛和灵魂是分离的,我能感受到这一切的发生,但没有一点痛楚。我在为我完全没有印象的事情赎罪,赎不知道是否属于我的罪。

给予我惩罚的人是我上辈子的初恋,我最放不下的人,我曾经偷偷盼望过肚子里的孩子是属于他的。即使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我的左惟轩,但是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甚至是一样的小动作,我完全没有办法把他们分离开来。

那冰冷的眼神,毫无情意的粗暴,我不敢再看他,只好转头望向别处。

心灰意冷,只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我最后并没有熬完就陷入沉睡。

醒来是因为被摔在地上。

真的是摔。

我醒来的时候还懵着,身上的衣服是被胡乱套上去的,簪子大约是掉了,头发披散着。

打量四周,依然是白天,但已不在那个小山洞内,按照我陷入昏睡的模式,应该已经是第二天了吧。周围绿草如茵,面前是一块一人多高的无字碑。

「不装死了?」左惟轩冷笑:「我还以为你打定了主意这次无论如何都不醒了!」

我爬起来坐在地上,理了理衣物和头发,淡淡的道:「我只是睡得比较多,给尊者添麻烦的话,抱歉了。」

四肢活动无碍,在我能看见的地方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是头晕和无力,看来我是被魔尊一路抱过来的。

「既然醒了你就在这里跪着吧。」左惟轩冷哼:「你害死我谷中十五口人,你跪十五天,我也就不再为难你。」

十五口人命跪十五天?听着还挺划算啊。

我哦了一声,便老老实实的跪坐在草地上。那十五口人命究竟跟我有什么关系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已经落在他手里,不听话闹脾气什麽的并没有任何好处,十五天一过拍拍屁股走人,谁也不欠谁的。

左惟轩见我二话不说跪着不动了,便甩袖而去。

跪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忽而从身后飞来一个油纸包,正正砸在我的身前。我回头,左惟轩板着脸道:「吃的。」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油纸包,抬头看了左惟轩一眼,「哦」了一声,便继续望着无字碑,也没伸手去捡。

左惟轩神情冷硬,左臂的黑焰不停翻涌流动,未几再次离开。

这人,倒是有一点没变,口是心非,一点都不正直。捡起地上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两个馒头几片烤肉,我苦笑,修行的人第一步就是辟谷,就是无需进食了,他把我困在这里,发现我没有修为,以为我还需要进食,还要特意去给我找吃的。

明明是认定的仇人,却又狠不下心去做点什麽,上辈子纠缠十多年,本以为这次可以两清,现在看来还早得很,以他这温温吞吞的报仇法,十五口人命怕是得多报好几辈子。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浸泡冷泉,头上的寒玉簪子大概落在了那个山洞里,我知道我这个身体怕是没多少时间能保持清醒。

自从在幻象中见到过那漫天大火和火中挣扎悲鸣的少年,我便隐隐觉得即使这十五人非因我而死,多少也跟我有所关连,至少我当时是在场的,跪这十五天不算冤枉。但看着眼前的无字碑,我在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以这个身体状况,怕是坚持不到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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