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反抗不得,被强上,被强迫体验死亡经历,没有人会询问我的意见,只会直接做他们想做的事,每个人都说着我听得懂但是理解不了的话,明知我不明白却没人愿意告知我真相。
很恶心,我受够了。
「小鹤儿,」温离的杏眼中蓄起了眼泪,「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我冷笑一声:「我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弄回来?你们有谁给过我选择的机会?你们对我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得到我的同意,我在你们眼中只是一件任意摆布的死物罢了。」
「你以为我想把你弄回来?」白清修长的五指捏着我的下巴,猛地将我的脸硬掰向他,「小兔子耗尽毕生修为把你带回来,你以为我愿意?我又何曾有过选择?没有选择的不止你一个,我们所有人都只是串在一起蚱蜢而已。」
「我明白了。」我忽然冷静下来。
目前我所知道的人,雾山,止渊,白清,温离。他们不惜代价要将我带回来这个世界,我可不会蠢到觉得他们是因为喜欢我。人的一切活动,做的所有决定,都不外乎是等价交换。他们不惜代价,只能意味着我有必须存在的理由,即是说我的存在,或者他们将来要我做的事,可以弥补他们付出的任何代价。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而我在他们手里,只能按照他们规划的路线来走。
我确实不能,亦不应该有自己的意愿。
「抱歉。」我轻声道:「我再也不问了。」
白清闻言一呆,手指一松放开了我的下巴,欲言又止的看我一眼,甩袖而去。
温离俯身过来抱住我的脖子,伸手摸我的下巴:「怎么捏成这样了!疼不疼?疼不疼?」
「不疼。」我摇头:「我….不太能感觉到疼痛。」
温离关心我也是因为他付出的代价吗?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心寒,以及为未来感到担忧。温离为了带我回来,付出了毕生修为,我究竟要完成什么事,才能让这个交换达至等价?
「对不起,」温离的眼泪掉落在我胸前的衣襟上,「白清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你别放在心上。他也不是讨厌你,是我…是我太没用……没了修为连人形都保持不了,最近吃了不少丹药才能重新化形。白清他跟我的原型过了二十年,脾气就有点大…,他以前,对你也是极好的。」
「我知道了。」我点头,伸手为温离擦去脸上的泪,「小兔子也别哭了,等下白清又要心疼。」
温离数次张口欲言,最后彷佛下定了决心,快速伏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在那边的肉身还活着。」
很快白清就进来将温离抱了出去,我独自躺在床上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我的肉身还活着,那意味着,我的孩子也可能还活着。
我兴奋得浑身发抖,却旋即陷进绝望之中,我是回不去的。我二十六年前死亡之时所留下的一魂,被温离用毕生修为所作的封印锁在这个玉做的躯体之内,我才能在那个世界魂魄离体之时被强制牵引到如今这具躯体中。
封印之强横,即使我在这里再次死亡,魂魄亦不得脱离,也就是说,我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即使我的肉身还活着。
我从未如此痛恨过如今像废人一样的现状,无法逃走,无法在这个世界独立生存下去,只能依附在这群人手中像木偶一样被带向未知的未来。
温离说我身魂契合不好是因为体内尚缺一魂,那一魂如今尚在我那还未曾死去的肉身中。
我只能等,只余一魂,没有意识的肉身,在我原来的世界大抵早被判断成植物人了。我在婚礼上莫名穿越过来,当时怀着三个月的身孕,现在当是七个多月了。再等两个月,胎儿瓜熟蒂落之时,我那一魂便有望归来,到时身魂契合我便有机会逃走。
我只能等。
不要激怒任何人,不要表现出任何不情愿的态度,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我暗暗提醒自己,忍耐,多忍几个月就好了。
次日当我醒来的时候,果然又见温离在我床边,却是来跟我道别的。说是止渊临时有事赶到都广之野去了,问柳昨夜已到了谷中,只等我醒来便将我带回归山。
我点头应了,料想也是如此,白清大抵亦不愿我在此处多留,他与温离二人应是如胶似漆,哪里容得下我在这里打扰。
温离一再嘱咐我那颗珠子要时刻含着,在外面一切小心,回到归山要用传音阵找他云云,絮絮叨叨足有小半个时辰,因白清的出现而嘎然而止。
白清望见我的一瞬明显一愣,随即敛了表情,对温离道:「小兔子替我陪陪柳兄,我帮小鹤儿收拾点东西就来。」
温离竟是不应,一手撑住床沿,一手平伸将我拦在身后,昂头道:「我不去!你休想再碰她一下!寒髓你也别想,我不会给你的。」
???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再看白清,亦是脸带愕然,随即失笑道:「小兔子你在想什么!」伸手拍了拍温离的头,「寒髓你说给谁就给谁。」
「那你来做什么?」温离一脸不信。
我生怕他们在我面前吵起来,连忙安抚温离:「小兔子,我没事的,你去吧。」
「真的?」温离脸带怀疑。
「真的,」我轻推温离的肩膀:「问柳不是在外面吗?有事我就喊他。」
温离这才点头应了,让白清将他抱了出去。
陪问柳,收拾这些都只是藉口,我知白清定是有话要跟我说,便下了床,坐在梳妆台边理好衣物鬓发。
果然不久后便传来白清的敲门声:「宁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我开了门,与他一同落座。我问道:「白清怎麽又称呼我宁姑娘了?」
「恐怕对于宁姑娘来说,我们都是陌生人,直呼小名未免唐突。」白清伸出修长的手,指尖抚上我的下巴,沾着什么凉凉的东西,在我的下巴上抹了一圈。
我目露不解。
小半饷后白清被我看的无奈,道:「宁姑娘的这个躯体比较特殊,留下了瘀伤痕迹不易消去。」五指拈了个小小的白玉瓶放入我手中:「这瓶寒玉露你带着,可以让瘀伤立即消散。」
我接了过来低声道谢。
白清又道:「昨日……抱歉。」
他与小兔子型态的温离过了二十年,对我抱有敌意真是再正常不过。
「白清有话请直说,」我道:「虽非我所愿,但确实是因我,令你与温离空守二十年,你若是有所求,我能力之内当尽力为你办到。」
白清闻言一愕:「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吧,白清。」这是债,终是要还的。
半饷,白清才道:「宁姑娘,白清只想求你一件事。」
「嗯?」
「寒髓…」白清迟疑道:「能不能求宁姑娘,在返回归山后将寒髓送还?这寒髓本是雾山大人之物,是我借来为温离炼化人形之用的。温离如今修为全无,每个月均需以寒髓辅助修炼方可维持人形…..我…..我…….」
原来如此。
「好。」我点头应允,「我返回归山后便让问柳将寒髓送回。还有别的事吗?」
白清摇头,只望定了我,眼神认真,「宁姑娘,过去百年白清视你如亲妹,对你从未抱有过半点恶意,如今亦绝无挟恩图报之意,昨日白清口不择言,希望宁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白清说着竟跪在我面前,「宁姑娘,有很多事情并非我刻意隐瞒,只是我与温离,都立有禁言之誓,时机未到绝不能透露半分。包括你的前生,你的来历,白清知道,却是半点不能道,让宁姑娘再历死亡之境也是迫不得已,绝不是有心为难。」
我按耐住内心的惊愕,问道:「谁让你们立誓,也是不能说的吗?」
白清一拜到地:「不能说,否则将受噬心之刑。」
我伸手扶白清,强作平静道:「我知道了,你无需这样。」
白清却未肯起身,只抬头看我:「白清还有一个请求,望宁姑娘将来大好了的时候,能来看看温离,他一直对宁姑娘甚为念挂。」
白清今日的态度如此之低,令我心中疑惑更甚,无奈他左一句不能言右一句说不得,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得作罢。
我亦没什麽行李需要收拾,白清拿了个小小的乾坤袋装了几瓶寒玉露,还有些各种丹丸让我带着旁身,末了还塞了好些银钱让我路上使用,说是止渊不在,问柳那野蹄子定是身无分文,若是不带点银钱,路上少不了风餐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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