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严道:“从之前到现在,我对你说的话都不多,但我今天想多说几句。凡事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那要看我们如何去想,如何去理解。恕我直言,你刚刚在讲诉的过程中,可没有一点点是为此痛苦的神情,你讲的那麽专注,那麽投入,你时常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你的期待,你的兴奋,这些都和你所一直强调的‘痛苦’,‘崩溃’,格格不入。你知道吗?你很自私。在讲述的过程中,你每次提到和她的进展,你都把责任不自觉的推给她,来减少你的罪恶感。你在和她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你很爽,爽了之後又纠结,并且给自己找各种藉口,这是对她的极不负责任。你口口声声说,你很爱你的女儿,但我听你讲述的过程中,我不由怀疑,你爱她的程度有多深。你女儿的心情,她的开心和兴奋,郁闷与纠结,你真正的又考虑了多少呢?又了解多少呢?”
听了这番话,吴先生沉默了很久,郝严没有打断他。这是吴先生身心成长的过程。
良久之後,吴先生垮下肩膀,“医生,也许你是对的。我真的很自私。但你说我完全没有痛苦,那也是冤枉了我,我内心真的很纠结。医生,你能了解那种心情吗?她终究会长大,会了解这个世间的复杂,到那个时候她就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後悔,那个时候我要怎麽和她相处?我现在三十多岁,要奔四十了,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你要我怎麽样呢?当她二三十的时候,我已经五六十岁……我还是她的亲生父亲……这所有的一切,我怎麽可能不纠结?可我也知道,逃避不是办法。”
郝严叹了口气,“吴先生,你说的这些,是害怕,而不是痛苦。你害怕你的心越来越偏离正轨,你害怕万一你沦陷了,你的女儿又反悔,你害怕别人的目光,害怕你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可能还会害怕死後会下地狱……吴先生,你真的害怕很多事情。但你要知道,你设想的这所有一切,都是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不是吗?人有的时候,就应该活在当下。面对自己,面对心爱的她。随心而生活,才会更快乐,更安心,你说呢?为什麽要想那麽多呢?吴先生,我现在只问你,你是否意识到你很爱她?你知道我指的是哪种爱。”
“我……”吴先生靠到了椅背上,用手搓搓脸,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於是她……我……呵,你是心理医生,你有很多经验,可能一开始就发现了我的秘密吧?呵呵,作为父亲,我真的很爱我的女儿。我愿意一辈子爱她,宠她。但我从没想过,我竟然对她是有欲望的。可就算是有欲望,我也不敢去想,要像一个男人占有一个女人那样的去侵占她。那是变态,是乱伦。与我这麽些年的道德准则不符。为此我很痛苦。现在我和她的关系突变成这样。我真的无法适应……你说我为自己找各种理由和藉口,也许是吧。”
郝严道:“没关系,你还有时间慢慢想。你只要肯承认你对她的爱就行。至於你担心的那些,我可以让你听听你女儿的心声。听了之後,你再做决定。”
吴先生愣愣的看着郝严。郝严拿出遥控器,点了一下,吴小妹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是那天郝严与吴小妹聊天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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