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的男人。
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贺时莲不懂,为什么对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梁衍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个勾起了他的兴趣,意外让人念念不忘的女人。
和在床上的时候不一样,现在的贺时莲化着淡妆,挽起了头发,一袭碎花长洋装,看起来就像是个气质优雅,生活优渥的年轻妇人。
一个即将离婚的妇人。
梁衍抚着下巴,想到方才听到她和黄安泰的对话。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这位先生……”最后还是贺时莲忍不住,率先开口。
“我叫梁衍。”
梁衍?
这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
贺时莲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梁衍二字的记忆,却发现除了依稀听过外,却是再无其他印象。
她的眉头皱起,不过仍是从善如流地改口道。“梁先生……”
梁衍发现自己不是很开心。
没办法从贺时莲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不过无妨,来日方长。
“你要离婚了?”梁衍不等贺时莲整理思绪,单刀直入的问。
这可把贺时莲给问怔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离婚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方才就在这儿,而且听到自己与黄安泰的谈话。
这个认知,让她面色一白的同时,沉下脸来。“梁先生,恕我直言,我和您并不认识,我的婚姻状况,也容不到一个外人来置喙吧。”
换作平时有人这样对他说话,梁衍的脾气早就爆了。
可奇怪的是,梁衍现在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对比起一开始知道贺时莲是有夫之妇的愤怒,现在的他很平静,甚至,平静中还带了点窃喜。
“怎么会是外人呢?”
梁衍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贺时莲心中闪过一丝极为不妙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听得男人用那比平常人更低也更性感了几分的声音说。
“毕竟,我是孩子的父亲啊。”
这句话如平地一声惊雷响,炸的贺时莲的思绪只余一片荒芜的空白。
如坠冰窖。
贺时莲记不太清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
她只知道自己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似的,一踏入客厅,便浑身无力的瘫软到了沙发上。
她将自己溺入一片黑暗中,可男人的言语,却仍在自己耳边荡漾着,涟漪一阵阵,始终不散去。
“怎么?”男人靠向她。“我说错了吗?”
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如黑曜石般晶亮的瞳孔灼灼的盯着她。
贺时莲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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