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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琴公子書離

【本章節由xiangdaxiao爲您製作】

“風,其實你愛的,不是蝶舞,也不是我,而是遠在大頌國的,那個叫宋吟雪的汝陽郡主對嗎……”

一句憂傷落寞的話,慢慢的自臨風身後傳出來,不用轉身都知道,此時來的人,便是那個曾經令他對所有女人都死心絕望的西辰皇后——尚芙蕖。

“皇嫂。”淡淡的從口中喚出這個稱呼,在身後之人全然心碎之際,夜臨風擡頭,慢慢望向遠處。

歎息嗎?或許吧!曾經的他和她,是一對“騎郞竹馬,繞床青梅”的兩小無猜,彼此約定著今後結伴的人生。

他喜歡她,曾暗下決心只獨寵她一人,可是良辰雖美,但好景不長。就在他準備開口向她提親之際,她卻己經嫁爲人妻,光明正大的成爲了他的兄嫂。

她——尚芙蕖,西辰國舉足輕重的尚相之女,居然在與他相戀十年之後,轉身一頭撲入了他的親哥哥——夜臨雲的懷抱裏?試問這種背叛,這種打擊,又豈是一般之人所能承受的了的!

她爲什麽要嫁給夜臨雲,難道就是因爲想當皇后嗎?因爲之前父皇看好的皇儲人選一直是他,所以她才會和他好的嗎?而當終有一日,他失了一切,眼看著自己的親哥哥爭得上位,她便毅然的放棄,瀟灑的和自己說了再見?

原來這一切,都是那麽的可笑滑稽?她爲了要當皇后而放棄他,而他卻爲了能專寵她而放棄了皇位!呵呵,這世間之上,竟真的有如此狗血之極的事情!

其實他並不怪她,也許他能理解她作爲丞相之女身上所背負的東西。可是他卻不能原諒她,因爲在愛情面前,她始終是個背叛者。

不過他雖能理解尚芙蕖,但有一個人,他卻是真真正正的恨了!那就是他一直信以爲賴的親哥哥,西辰國主夜臨雲。

西辰皇室本就人丁稀少,並只有臨雲,臨風兩個皇子。所以他對自己的殺哥哥,是有著由衷的信賴和敬重,甚至爲了完成他的願望,不惜以身抗命,將自己的皇位拱手相讓。

夜臨雲在他心中,是獨一無二,血脈相連的!所以這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背叛他,唯獨他夜臨雲不可以!

眼看著自己的愛人和親人雙雙背叛,於是帶著憤怒與絕望,他離開了他的國家,從此一人飄蕩,再不歸還。

思緒想到這裏,夜臨風微微的歎了口氣,閉眼深切的感受著懷中那張灼熱的小紙片,不禁再一次迷惘。

從未想過還能再次回來,帶著掙扎,帶著猶豫的接近真相。於是到頭來終才發現 ,原來一切的堅持,一切的憤怒,都只不過是一場空洞的無力而已……

哥哥想當國主,但卻從不知道當國主的附加條件是必須娶尚相之女尚芙蕖!於是在鬼使神差之際,他接受了自己好心與成全讓出的皇位,但卻也在同時,接受了自己的心上之人。

誰也沒想到父皇會暗中下了這樣的一道聖旨意?讓國主與丞相之間聯姻,以更加鞏固西辰的政權!

那天在登基之日,當他親眼看就到倒在床榻上拼命糾纏的夜臨雲和尚芙蕖之時,不知道真相的他,簡直憤怒的快要爆炸了!

一怒之下,憤然離去,忽略了轉身之際,身後的那兩雙茫然震驚的眼睛,因爲爲什麽變成當時那樣,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

夜臨雲總是不斷的派人找他回去,想跟他解釋這其中的一切,可是他始終沒給他這樣的一個機會,因爲在心裏,他不認爲這裏面會有什麽誤會。

可是事實上是- -他錯了!當他再次回歸之際,所有的真相都大白於世。夜臨雲和芙蕖,並沒有背叛他,而是當時在雙雙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迷放在一起,鑄成了錯誤。

沒有人願意看見這一幕的發生,一切都只因那個幕後黑手- -冷懷雨。

他恨冷懷雨,恨他親手造成了這一切誤會的發生!可是他卻不能動他,因爲他只是奉了父皇的遺命在辦事,忠君之事!

而且,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是他怎麽也對他下不了手的——因爲他是他姑母,西辰公主夜心雨的遺腹子,是他血濃于水的親表哥!

西辰皇室本就人少,之前就只有父皇和皇姑母兩人,本以爲到了這代就只有自己和夜臨雲,誰會想到原本在暗自之中,竟還有他這麽一個表哥!

冷懷雨,冷懷雨?懷念心雨!他是姑母的遺腹子,是他們兄弟的親人!

他又如何真正從心底裏恨的起來?

夜臨雲沒有怪他以下犯上,反正封他爲異姓王爺,因爲他是私生遺腹子,身份見不得光,所以這也是爲何父皇先前將他穩藏在暗處的原因。

不能正大光明的承認他的身份,只能從側面變相加以補償。封冷懷雨爲王,他雖然沒有什麽意見,但是心底裏的那份怨忿,卻總也無法那麽快的消散,於是乎便有了宸親王與勤王不合的傳聞。

其實這傳聞並不虛假,因爲他確實是處處和冷懷雨作對,雖不是本質上的打擊欺壓,但是他就是不想那麽輕易的放他好過。

如果嚴格說起來,他其實是要謝謝冷懷雨的,因爲若不是他的奉旨辦事,他又怎麽會有機會認識大頌的那個人呢?他並不是真正的恨冷懷雨,也許一開始有過那麽一丁點兒,但是現在就像對其他人一樣,他己經釋然了。

如今的對立,只不過是習慣上的奚落和嘲諷,沒有一絲仇恨的因素在裏面,因爲誰讓他每天都挂著-張水火不近的臉,一副欠打擊的樣子。

夜臨風回想著這過去與現在的種種一切,感覺仿佛是做了一個夢,但是夢醒之後,卻多了一份心痛,一份惆悵……臨凡不說話,靜靜的看著遠方,身後,芙蕖看著這一切,苦澀的嘴角微微抿著,充滿了無力與痛苦。

她從不會去爭什麽,對於任何的東西,她都是淡笑而過,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同,他是她的命,是她從小到大的所愛,她不想,也不願就這樣放棄他。

自她當上皇后以來,她無時無刻不想當面跟他解釋清楚,她沒有背叛他,一點兒也沒有!可是他卻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一個轉身,便是再不見的蹤影。

她等了他兩年,守著那顆最初的心一直等著。可是兩年後,當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她知道一切全都變了。

他看向自己的眼睛裏,沒有恨,也沒有愛,如果非要牽強的說的話,只有一絲絲浮動的波瀾。而波讕背後的意義,她知道,那僅僅只是久別不見的意外而己,沒有半的情意……

他不愛她了,不再對她有留戀,可是她,卻—如既住,沒有半分的改變。

擡著眼,看著夜臨風那妖孽好看的俊臉,尚芙蕖心中抽痛,上前一步輕說:“風,難道我們……”

“皇嫂,臨風如今已是你的小叔,這一句‘風’,恐怕喚的不似那麽妥當吧。”淡淡的轉過身,話語疏冷,夜臨風此時開口,帶著一種淡漠的遠離。

不是他不念舊情,不能愛,就只能恨,而是如今身份懸殊,他總是要顧及一些。

“風,我不要當你的皇嫂,你知道在我的心裏,一直都只有一個你。那件事,不是我自願的,我當時g本不知道。”急切的想要解釋當初的實情,芙蕖上前,神色哀傷。

見此,臨風慢退一步,輕輕的搖著頭, “皇嫂,不管當初怎樣,你如今己是一國之後,再無法更改。”

“我不要當什麽一國之後,我只要你!雲也知道這件事,他都沒有說什麽。風,你知道嗎?我和雲自成親兩年以來,就只有最初迷亂之下的一次歡愛,雲知道我心裏有你,所以他沒有碰過我一次……”

芙蕖慢慢的說著,一字一句,倦寞淒傷。聞言,臨風身體猛然一怔,然後眼潮湧動的鳳眸直看。

兩年沒碰過一次……

思想有些鬥爭,挺拔著身子直站著,突然間,妖冶的笑容揚起,在臨凡j致的臉上慢慢展現, “兩年沒碰過一次……著來雲對你的情,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好,很好,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放心?放心什麽?”不明白他爲何突然之間會有這樣的表情,以及會說出這樣的話,芙蕖睜眼直看,一臉茫然。

見此,臨風慢轉過身去,話語輕淡: “皇嫂,你回去吧,好好珍惜你現在所擁有的,雲是個值得你託付終身的男子,你與他,會很幸福的…… ”

說到幸福,臨風頓時間黯然神傷,他低下頭,擡手捂住x口。是啊,別人都能幸福,只是他的幸福呢?怕是永遠都不會有了。

一個男子,居然可以爲了自己的心愛之人,而爲她做一切的事,包括忍痛的將她拱手讓於她的心上之人,這種深情,這種包容,如果不是愛到深處,又是怎麽能夠做的出的?

臨雲喜歡芙蕖,這一點,他一直知道,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對她的愛,居然已經深到了這種地步?

一個國主,後宮之中只有一個皇后,而且這個皇后,居然是自成親以後就沒有碰過!這樣的情深意濃,芙蕖她竟然沒有能夠感覺的到?

微微的歎了聲息,單手背於身後,臨風直眼,鳳日輕然: “皇嫂,回去吧,臨風並非你的良人,哥哥他才是你真正應該放手追尋的所愛!不要因爲浮雲遮眼,到頭來後悔莫及…… ”

也許是有感而發,經驗之談,此時臨風的話語,帶著三分的落寞,三分的失魂。聞言,芙蕖輕輕的搖了搖頭,口中說道: “你亂說,你是因爲自己不愛我了才這樣說的!什麽聖上才是我該愛的人?全部都是空話。沒有你,我還有什麽幸福可言?”

“風,你爲什麽不再愛我了?就是因爲那個宋吟雪嗎?可是我就是想破腦袋,也總是想不出你愛她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她背負著那樣的駡名,有著那般不堪的過往,如你一個這樣在乎於此的人,又怎麽會接受於她,並且還死心塌地的一頭愛上了呢?”

“風,宋吟雪已經死了,早就灰飛湮滅在這個世界上!如今你就是再想著她,卻又有什麽用呢?”

芙蕖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不解與疑惑,她一臉迫切,微握的手不住的垂放在兩旁,緊緊的扯住自己的裙邊。

世人對汝陽郡主的評價,無一例外的相同,所以說的出的話,也不約而同的一樣!可是真相呢?真相真的這樣嗎?恐怕這天底下,也只有當日他們這幾個親眼目睹一切的人才能夠明白。

“芙蕖,你不懂的,有些人一旦愛上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縱然她,己經不在……”少有的深沈與黯然,只有在說到那個人兒之時才會表現出來,平時的玩世不恭,妖孽乖張,只爲那一個人而深深改變。

站在背後,聆聽心聲,芙蕖沈默,任自己那顆跳動的心,慢慢的碎成一片一片,再也縫合不了。

絕望,從未那般強烈的從頭到腳慢慢將她籠罩,看著眼前已不再屬於自己的這個男人,物是人非。

苦澀的搖頭,慘澹的轉身,邁著沈重的步子,尚芙蕖一步步慢慢而走,終是呼吸疼痛的,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

感覺到人兒的腳步已徑走遠,靜站的臨風慢慢閉上眼,口中話語,隨著秋風低低飄散:“蕖兒,對不起,你的幸福不可能是我。因爲如今的我,已經再沒有了心……”

宸親王府上,一片幽然淡漠,而街井集市之中,此時卻是一派歡顔欣然。

傾樂公主喬茉兒,身穿羅紅紗裙,步履搖曳的在宋吟雪和席墨涼的左右陪同之下,媚眼看向四周。

“這個西辰國還真是寒磣,一個一國都城,居然市集之上這般清蕭,都比不上我喬國的郊邊小城?簡直連那個大頌國都不如!”

嫌棄的說著,話語挑剔,眼看著眼前的這些景象,喬茉兒想到自己今後可能要在這裏生話一輩子,心中不由的感傷:唉,怎麽也想不到千算萬算,居然到最後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眼中隱有苦澀與憤怒,喬茉兒將這一切責任都歸咎到了宋吟雪的頭上,於是心下惱火,手指交握。

等等!宋吟雪?

突然間,心中被這個意識怔的半響說不出話來,傾樂公主喬茉兒微頓腳步,不禁暗下說道:對啊!她就說爲什麽總感覺這個莫尹公子有些熟悉,好像跟誰有些相似似的?想不到原來竟會是那個該死的汝陽郡主宋吟雪!這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莫公子,你小時候沒生麻疹之時,一定長的是風神俊秀,玉村臨風吧?”不會那麽有心眼的想到宋吟雪有可能還沒有死,只是認定人有相似,喬茉兒心下開口,按著心中宋汝陽那絕美的樣子去向宋吟雪問道。

“公主何以這麽說?”挑著眉,宋吟雪玩味而道。

見此,一心認定那人已經死了的喬茉兒,笑笑的開口答道: “看公子那風貌極佳的骨骼,和那謫如仙人的氣質,就不難看出如果公子沒有臉上那恐怖的斑痕的話,便一定是如席公子模樣的俊人兒。”

說話問還不忘向席墨涼示好,看來對於某人,喬茉兒這心中還是久久惦挂著呢。

“呵呵,也許吧!”好笑的糊弄了一句,宋吟雪戲謔的向席墨涼投去挑釁的眼神,見此,席墨涼冷冷的回瞪,心中不爽。

喬茉兒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只徑自的一個勁的說道: “其實論席公子這相貌啊,在天下男子之中己算是佼佼者了,尤其是那請冷的氣質,涼薄的……”

似有犯花癡的說著,喬茉兒看著前方邊走邊說著,這時候,當宋吟雪還和席墨涼在那裏用眼神暗戰之時,身後那因不放心而最終跟隨而來的馮子章,則是滿腹不滿的直瞪著。

“哎喲!你走路不長眼啊你?”突然間,一個碰撞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句尖銳的女聲隨之而來。

聞言,衆人回神,皆不約而同的擡眼向前看去。

只見面前,喬茉兒因一個沒注意,直直的和一個過路而來的女子撞在一起,兩人各自吃痛的相互瞪視。

“你瞎了啊!好端端的幹嗎撞我?”那被撞的女子先發制人,懷抱著瑤琴,一臉豔麗凶相。

“你才瞎了呢?是你撞的我!”不甘示弱的喬茉兒,一見對方的長相,像是個小有姿色的青樓女子,便立利氣焰囂張的橫起眉頭,冷斥反駁。

“我撞的你?瞎了你的狗眼!明明是你沒頭沒腦的撞上來的好不好?居然還敢這麽蠻橫!”

對方一見喬茉兒姜貌的樣子,頓時心裏嫉妒的不爽,於是在用手護著瑤琴的同時,口中沒好氣的說道: “還好我的琴沒事!要是被你給碰壞了而砸了我的好事?看我怎麽對付你!”

豔麗女子狠狠剮了喬茉兒一眼,正想著在說些什麽,可是這時候,她身邊的小丫鬟開口勸說道: “青伶姑娘,今天是你從良的大喜日子,可不要因爲其他事而耽誤了吉時!反正現在琴也沒壞,我們還是趕緊回樓裏準備,好早一些趕到嗚樂台去。”

小丫鬟勸解的說道,聞言後,豔麗女子思考一了下,接著大大的白了一眼喬茉兒,然後側身與小丫鬟一同離去。

“哼,不過就是個妓女!還想從良?簡直做夢!”被那個叫青伶的女子氣的憤怒不已,喬茉兒冷冷的朝她咂了一下嘴,一臉唾棄。

見此,宋吟雪與席墨涼並沒有說什麽,但是身後的馮子章到是一臉興致的目光跟隨:雖然這小妞長的不如喬茉兒好看,但著她那緊致的身段,估計玩起來很是帶勁!唉,不過可惜的是她今天就要從良了,不然的話,他一定去挂她的頭牌!

馮子章心有惋惜的想著,似乎還在回味剛才那女子,而這時候,一旁有一人向幾人開口道: “哎?你們怎麽還不去鳴樂台啊?”

“去鳴樂台幹什麽?”幾人反問。

“幹什麽?當然是去看醉月樓的青伶姑娘的從良之禮啊?不是我們西辰國的每一位青樓女子在從良之日,都需要去那裏一獻自己的技藝的嗎?”那人莫名。

“啊?青伶姑娘從良啦?我們怎麽不知道?不行!這得去看看!怎麽說也是曾經的花魁從良,那場面一定很熱鬧!”幾人應聲喝道。

聞言,那先前之人點點頭,一臉神秘兮兮的開口道: “看你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我再透露一個消息給你們。”

“什麽?”

“呵呵!你們知道今日這青伶姑娘所要從良的人是誰嗎?”

“誰啊?快說!”不滿於那人的吊胃口,幾人急切的開口問道/“別急,別急!”一見如此,那人壞壞一笑,接著清了下嗓號說道: “告訴你們,今日青伶姑娘所要從良的人是——大頌第一琴公子,應書離!”

應書離?

一聽這三個字,宋吟雪身子意外的微微有些一怔,因爲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聽到這樣一個關於他的消息。

席罨涼心下有些微動的擡起眼,那看著人兒的俊眸中,一片莫測的神情。

這時候,談話還在繼續, “應書離?天下第一琴公子!他來西辰了?而且還要娶一個青樓妓子?天呐,這世道是不是變了?”

“這有啥?他以前還曾是汝陽郡主的夫君呢?如今要娶一個青樓妓子,那也沒啥稀奇!”

“可是書離公子那麽有名,琴技天下無敵,怎麽著也不應該娶個青樓女子啊?再說那青伶姑娘又不是什麽賣藝不賣身的完壁之女,聽說她以前還曾跟過一個富家公子呢!只不過後來是被人玩膩了,轉而又流落回了西辰。”

“唉,這誰知道呢?不管了!反正人家你情我願的,我們這些人跟過去看看就行了。”

“對!跟過去看著!”

幾人的身影慢慢遠去,這時候,喬茉兒口中冷笑: “哼,應書離?青伶?有趣……好!既然大家都去鳴樂台,那我也去湊湊這個熱鬧!”

身影擡腳跟上,喬茉兒心中一片諷意:宋吟雪啊宋吟雪,我到要去看看你所鍾愛的夫君,將是怎樣在你死後沒多久,要去娶一個殘花敗柳的青樓妓子的!呵呵——

第050章 書離的心

【本章節由xiangdaxiao爲您製作】

這時候,正當喬茉兒示意著宋吟雪,席墨涼,馮子章三人一同前住鳴樂台湊熱鬧的時候,這邊的青伶也轉角走進了醉月樓。

“哎呀,我的好伶兒!你怎麽才回來啊?今天都是你從良的大喜日子,你可不能耽誤了吉時!”

一看到人兒回來,轉眼間一個打扮的花招展的老鴇便扭捏著走了出來,那揮動的錦帕上,不斷的帶著一股濃烈的脂粉香味。

“哎喲,我的祖宗,你這是去哪兒啦?怎麽還挂著張臉?”走近跟前,老鴇以帕抵鼻的開口而道。

“沒事,就是剛才險些被條狗給咬了!”暗諷著齊茉兒,青伶搖了搖頭,一臉微有慍色的沒好氣說道,接著轉身,將懷中的瑤琴交於身邊的小丫鬟,然後單手去拍身上的灰塵。

“被狗給咬了?那你沒事吧?”老鴇一見青伶這麽說,還信以爲真,驚訝的聲音不由提高起好幾十分貝。

“媽媽,姑娘那是開玩笑的!她是因爲剛才在路上被人撞到了,還差點撞壞了琴,所以眼下才會這般生氣的!”見著那老鴇一副傻傻的祥子,一旁的小丫鬟好笑的解釋道。

“哦,琴?”老鴇見小丫鬟這麽說,眼神不禁瞄向她小心捧於懷中的七弦瑤琴,似有些莫名其妙的開口道: “青伶,你拿琴來做什麽?”

“當然是爲了今日的琴瑟和鳴呀!”貌似有些受不了老鴇那傻傻的言語,小丫頭撅著嘴說道: “以前姑娘的那把琴不好,彈起來有雜音,今天是她從良的大日子,可不能有錯,所以我們就事先去東頭的商鋪定做了一把呢。”

“哦,原來如此。”明白的點了點頭,老鴇一臉恍然,緊接著滿臉笑容道: “應該的,應該的!今天基本上全城的人都會去鳴樂台觀望,青伶你做事謹慎也是好事!”

說罷又將錦帕抵於自己的唇邊,老鴇笑的甚是歡顔。見此,青伶似有些不耐煩,沈下臉去問道: “媽媽,你我我有什麽事嗎?”

“事?哦,有,有!青伶,剛才書離公子在找你,我見他找不到,就幫他出來找找了。”

“離哥找我?”一聽這話,青伶那原本已沈下去的臉色,立刻歡喜的又揚了上來,她直睜著眼眸,四處尋望,口中不禁的喜聲說道: “在哪里?離哥他在哪里?”

“在內層的廂房裏呢,你過去看看吧。”

“哦,好!”

帶著歡喜的神色,青伶向樓上的廂房內小步跑去,見此,身後的老鴇無奈的搖了搖頭,口中歎息: “哎,果然的從良了的女,潑出去的水…… ”

廂房之中,紅羅暖帳,一個清雋俊逸,翩然出塵的男子,一臉沈然閉著眼,氣質靜默的臨窗而立,在他身後,是輕煙徐嫋,弦琴露展。

今天,是他找到知音人,並要與之攜手共牽的大喜日子,照理講他此刻應該是充滿了興奮與喜悅的?可爲什麽相反的卻什麽也沒有,而且還有著一種濃濃的失落感,充斥著他整顆心顯的不安。

青伶不就是他苦苦尋覓了這麽多年的知音人嗎?如今終於被他覓得,他應該高興才是啊?可是爲什麽他的心裏就像是堵了一塊一樣,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呢?

三個月前,他離開了大頌,聽了那個人的話,沒有選擇東平,那個屬於他半個鄉的國家,而是去了與之最爲遙遠的西辰之國。

他不知道爲什麽一定要來西辰,只是在潛意識裏覺得,既然那個人生前不想他去東平落人把柄,那他便儘量走的遠遠的,使她即使在下面,也不至於爲此而煩心。

他輾轉來到西辰國,舉目無親的一人飄蕩,說不清是爲什麽,總之在那個人不在了之後,他的心裏就像突然空了一塊似的,三個月來,從不曾真正的開心歡顔過。

如果非要說有哪一天曾是開心的?那答案,便無疑是碰到青伶的那日。

原奪在西辰,他一個人影支,只需一方靜土,一把弦琴便能度卻此生。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那日在思緒之中,他竟然奇怪的將那個人兒的臉,慢慢聯想重合到了他一直苦苦尋找的知音人的身上,心中不由的一陣痛楚與諷刺。

宋吟雪,那個在三個月前便已葬身山崖之下的人兒,怎麽可能會是他的知音人呢?他還真是會想!呵呵!

好吧,他承認,對於宋吟雪,他是動心了,尤其是當她最後在崖上,向世人揭示出她的真正面目之時,那—刻,他心底的震撼與顫動,絕不會比在場的任何一個男子少。

她原來從不曾喜歡過他!搶他做夫君,也只是單純的爲了救他,除此之外,就再無一絲其他的感情攙雜裏面。

他誤會了她,從頭到尾的都沒有看錯怪了她!如她那樣隱忍堅強的人,如今回想起來,他欠下的,實在太多太多。

思緒翻湧現,無意而爲,修手慢慢的撥動起琴弦,一首當日在琴曲大會之上,初聞知音人歌情的曲調慢慢從指尖流出。

“紅顔獨憔悴,臥笑桃花間,一江春水,只爲你擱淺。”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這幾句歌聲,於是刹那間,心,頓時停止了跳動,手,也半擡在空中,久久收不回來。

就這樣,在“機緣”之下,一個叫青伶的妓子,便如此闖進了他的生話,在憑著她吟唱的那四句歌詞裏,認定著她是當日琴曲大會的那個知音之人。

在世上,沒有人會唱那首歌,除了當日的那個“他”!帶著異世別樣的風格和曲調,深意的唱出了他此生的想法。

於是對於這樣的一個“她”,他傾注了很深的感情在裏面,渴望而執著的追求著,想與“他”一起,不論“他”是男,是女?婚配與否?

真的,他應書離,畢生執著在琴音之中,終想著有一天能與自己的知音高山流水,撫弦問情!他不介意對方是什麽身份?是什麽出生?只要能與他琴意相通,他便願意而往,於是這也是當初青伶以知音人的身份說想要嫁他時,他沒有拒絕的原因。

微微的歎了口氣,書離清俊的容顔有一些失落,他轉過身,凝眸看著案上的琴,眸底沈靜一片。

爲什麽他的知音人會是她?雖然他不介意她妓子的身份,可是看到她的臉,他總是會不自覺的將她想象成另一張臉,那個時而狡猾,時而奸詐,時而腹黑的燦爛,卻讓人怎麽也挪不開視線的絕色容顔。

宋吟雪,爲什麽我的知音人,不是你……

再次微微的歎息,伸手慢慢觸碰上琴弦,應書離心中苦澀,俊手輕弄琴弦。呵,自己還真是傻,居然說出這種話?如今那個人都已經不在了,便就是他的知音人又如何?不過是更加徒增傷悲罷了。

“離哥,你找我?”這時候,正當應書離思緒萬千之時,門外一句洋溢著歡悅的聲音響起,接著便見著一臉幸福的青伶擡腳邁了進來。

“離哥,媽媽說你找我?”睜著喜氣的眼,青伶直盯著書離那俊美的臉龐問道,一副愛慕不己的樣子。

聞言,書離淡淡的點了點頭,開口緩說: “青伶,今日之後,你我便是夫妻了。我在想,雖然你是當日琴曲大會上的那個人,可是自我認識你之後,你卻從未唱過一首完整的歌與我。青伶,你知道我有多喜歡那首歌,今日是你從良之日,我們要在鳴樂臺上琴色和合鳴,不如就由我來c曲,你來——”

書離話還未講完,聞言的青伶便似有不滿的一口打斷回絕道: “離哥,爲什麽你老要我唱那首歌?難道我不唱,便不能證明我是你的知音人了嗎?”

“那首歌,是當日我隨興而唱的,雖然我知道它完整的該怎麽唱,但我此刻卻不想唱,因爲一來是不希望你太沈陷於它,二來則是想保持點神秘感覺,畢竟大家不都是說只有殘缺的美,才讓人記的更久嗎?我這便是想讓你長長久久的記住它,記住青伶!”

花言搪塞,巧語開脫,青伶說罷,還裝的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直看著。

這些天來,無論書離怎麽要求她唱,她卻就是不唱。其實真的是她不唱嗎?不!那是因爲她g本不會唱!否則以她那個愛招搖的x子,又豈會放過這般有利於自己的事情?

說起當初的那首歌,事情還是這樣子的:幾個月前,當她還是西辰花魁的時候,她曾一時情迷之下,與一個富家公子號一同前往大頌觀光遊玩。

那時候,在琴曲大會上,她第一看到了琴公子書離,便立刻被他獨有的俊雅氣質所吸引,從而愛慕在心。

當日大會之上,有一人吟歌,使場上所有之人都爲之震動,而那時,她正好處在離此不遠的地方,便將開頭之詞,聽了個明白。

這件事,本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c曲,因爲她喜歡那首歌,所以當她被富家公子遺棄之後,轉而流回了西辰之後,她還經常反夏的唱著前面的幾句,以此來回憶當初看到書離公子時心中那美好的悸動。

原本還以爲就此了卻餘身,因爲當初的放棄,她失去了花魁的位置,只得窩在一個小小的醉月樓裏,過著每天迎來送往的陪客生活。可是這時候誰又想到,有一天在無意之際,她居然會碰上她心睞的書離公子,而且還陰差陽錯的在他前面唱出了那幾句,被他誤會成了是當日的知音。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真相,只是一直欺瞞的周旋著,欺騙他心中的感情。

其實書離公子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他不介意她的身份,即使在知道了她的妓子身份之後,也只是淡淡的猶豫了一會兒,並不如其他人表現出的那般厭惡,鄙棄。

正是因爲這一點,使她更加的迷戀他,從而提出的想從良於他的建議。

本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想著他定是會拒絕,可是誰知道他卻居然答應了下來?雖然她看得出他其實並不怎麽特別高興,但是無論怎樣,他還是答應了下來的。

她真的無法想象當時的她,是有多麽的激動,高興的仿佛就快要瘋掉了般!於是在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之下,她拿出自己的錢給自己贖身,並要風光的從良於他。

青伶的美夢一直在心裏編織著,勾勒住往後兩人幸福甜蜜的生活,這時候,書離聽了她的話,微微皺眉,臉色清然的遲疑了一下,接著口中說道:

“可是青伶,我真的想——”

“離哥,難道你是懷疑青伶的真實x?又或者是中途嫌棄青伶的身份,想要借此反悔嗎?”

神情裝的有些可憐,青伶再一次出聲打斷的書離的要求,話語中有著些受傷的卑切。在青樓混了這麽多年,她的表演技巧可還算是到家。此時,一旁的應書離見此,便擡起眼靜靜的看著,不再開口。

“離哥,我要去籌備一下待會兒鳴樂台的表演了,你也準備一下吧。哦,對了!我在城東選了一處房子,環境還蠻清幽的,等待會兒琴瑟合鳴之後,我便算是正式從良於你了,到時候我們就一起住到那裏去,開始以後全新的生活。”

帶著回避的想法,帶著美好的憧憬,青伶在對書離說完這一切後,便轉身邁出了廂房。

見此,書離什麽話也沒說,只覺得心裏有什麽堵的慌,讓他感到難受。

爲什麽青伶她要回避?不是巧合,而是刻意。每次只要他們一談到此,她便會開始找各種藉口,讓他無法再繼續。

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她這樣呢?難道她不是當日的那個唱歌之人?可是不應該啊!除了她,天底下還有誰知道這首歌呢?

難道真的是他搞錯了?不明白……

慢慢的低下頭,凝視著琴上的每一g琴弦,在沈默之中,書離心裏有了個決定,在他修長纖美的手拍輕按下琴弦之時,堅定的緩緩形成。

這時候,書離是這麽想,而那邁出房門,但卻身倚門後沒有離開的青伶,此時卻是另一種想法: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等琴瑟合鳴,一切都成定局之後,離哥就是知道了她是假冒的,但那也無濟於事了……不過她想法雖好,但是事實上卻會又怎樣呢?

第051章 鳴樂臺上

【本章節由xiangdaxiao爲您製作】

鳴樂台前,人山人海,西辰國中從四方雲集而來的衆人,此刻都個個翹首以盼,正期待著他們心中想要看到的一幕。

這是個四面空地,中間高築的樂台,平時供以樂人在此演奏唱玩,且因西辰國人多好樂風,平時一有空閒便會來此看看,今日正趕上天下第一琴公子的迎娶夕日花魁青伶的大日子,所以基本上眼下是半個都城的人都出動了,就想一睹公子的風采。

“真沒想到,書離公子居然會要那個妓子?唉,以他那滿身出衆的琴技,都不知道要傾倒天下多少女子的心?可怎麽偏偏卻選了一個妓子呢?”

“是啊!那個青伶身份那麽卑賤,都已經是破的不能再破的破鞋了,哪里配得上琴公子?速簡直就是玷污琴公子的才情名聲嘛!可惜了!”

“哎,這世上的事,還就是說不准的!就像前世日子,大義聖公子拒華王之婚,轉而娶了一個山野村婦的道理是一樣的!這就叫做‘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可是琴公子這個‘愛’,貌似也有些太不靠譜了吧?好歹人家山野村婦也是完壁清白之身,可你們看看這個?滿身煙塵,俗不可耐!”

“好了,好了,少說幾句吧。反正娶親的人又不是你,你用的著這麽滿腹牢騷嗎?”

……

衆人在私底下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這時候,穿梭在人群中的喬茉兒一臉歡欣,神情得意的高擡起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哼,可惡的賤人!都是這種名聲,居然剛才還敢跟她大呼小叫?簡直不知死活!

不斷的在人群中推搡著,終於找個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喬茉兒示意其他三人一同站好,一起等待著好戲的開場。

喬茉兒一副滿臉得意的神情,雙眼直看,不知道爲什麽,她心裏總有一種感覺,今日的這個琴瑟合鳴,進程不會太順利!

也許是出自於她本身的怨咒,又也許是因爲她女x的直覺,總之說不上來是爲什麽,她就是有一種這樣的感覺,而且似乎還很強烈。

馮子章到是沒有什麽想法,除了對於應書離這個身爲宋吟雪夕日夫君之一的人,會公開迎娶一個妓子而感到意外,其他的,他便都覺得很正常。

男人嘛,都是好色的!以前因爲有宋吟雪這樣的絕色在,他當然不會想著去找別的女人,可是如今宋吟雪不在了,身爲一個許久沒嘗到腥的男子,找一個女子來泄欲,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再講了,那個花魁青伶,一看就是伺候過許多人的,經驗豐富,風騷至極,玩起來一定很帶勁!所以不要說應書離了,那就是換成他馮子章,他也會這麽做的!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他會暗地裏進行,直接將那青伶帶去暖床,才不會這般大費周章,丟人現眼的在這搞什麽琴瑟合鳴呢!

馮子章的想法,完全符合他色厲內荏的y棍風格,再加之他曾與宋吟雪的過節,此刻一想到他那傳家之玉的損失,他就氣憤的蛋疼,所以理所當然的也沒有啥好的念想。

宋吟雪大致知道他的想法,於是在心下好笑之際,面上不禁努了努嘴,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來打趣一下氣氛之時,一旁的席墨涼傾身慢慢靠來,俊冷的臉上一片深意, “你可不許心痛。”

心痛?

挑眉回看,臉上玩味,宋吟雪明白席墨涼的意思,一方面他是對書離曾經的身份而感到絲絲不爽,二來則是提醒她書離的存在,想看看她接下來會怎麽做?

接下來會怎麽做?這個她又怎麽知道?

她來西辰,是有著很重要的目的的,不是爲了某一個男人而去和誰爭風吃醋。而是老實說,對於應書離的出觀,她本身也感到很意外,因爲她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c曲,而從而被喬茉兒堅持帶來觀禮。

席墨涼剛才那樣對她說,其實是在心裏有些小吃味,怕她對他有意,餘情未了,可是事實上,卻真的是這樣嗎?她淡淡的笑了笑,不言不語。

見此宋吟雪不說話,席墨涼俊涼的臉上一片冷然,他略帶懲罰x的傾身,然後裝的像是被人擠到了似的靠向人兒,然後于大庭廣衆之下飛速的在她臉頰上印上一枚薄吻,接著站直身子,若無其事的繼續冷寒的臉。

席墨涼!

轉眼猛瞪上那個冷面之人,宋吟雪心中微怒,蒙著面紗的俏臉之下,儘是不滿的神情。

“你還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一句帶著疑問,但卻是肯定到不能再肯定的話語,低低的自人兒口中說出。

見此,席墨涼淡淡勾起唇,雙眼不說話的看著她,一臉深意的隱笑,在他那好看俊酷的臉上慢慢氳開。

轉過頭,不願加以理會,這時候,忽然人群之中有所騷動,宋吟雪擡頭一看,原來是鳴樂臺上開始有人緩緩走上。

走在前頭的,是一身盛裝的花魁青伶,只見她懷抱瑤琴,步履婀娜搖曳的款步而來,一張塗抹的嬌豔的雙眸,秋波瀲灩,欲拒還迎的望向衆人。

在她身後,是一身飄然,俊美的仿佛若謫仙出塵般的書離公子,那一頭俊逸而落,迎風吹拂的墨發,絲絲襯托出他的雅致,他的淡然,好似不落凡塵的凝靜,在他那雙清明絕美的眼中深深透出。

真當是個風雅到極致的人物!

看著眼前的景象,席墨涼的心中不由感歎,雖然他與應書離在樣貌上誰也不輸誰,但是若比氣質,他卻絕對沒有他那般雅致飄然之姿色!

不是說應書離的雅致飄然就一定比他的清寒冷酷好,但是在這個人人崇尚風雅音韻的當下,應書離無疑比他更容易虜獲天下一般女子的芳心。

不過好在他的雪兒不是天下一般的女子,應該不至於被他這出塵的外表所吸引吧……

席墨涼心中暗想,眼神不禁的向人兒輕看去。

這時候,圍觀的衆人一見身背弦琴,俊美清雅的將似仙風而去的應書離時,個個心中沸騰,高聲叫喚起他的名字, “書離——書離——書離——”

青伶站在臺上,感受著台下之人的熱情,一種從未有過的自豪感,不禁油然的從腳底慢慢升起,充斥著整個身體散發出一種驕傲的光芒!

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她青伶也會有這般光耀的今天?從來都是卑賤的如泥一樣的她,在身已如敗絮殘柳之時,居然還可以找得一個這麽極負威名的公子,可想而知在她的心裏,將是有著怎樣的得意?

這麽個俊美優秀的男子,過了今天以後,便從此的屬於她了!在這種急速的自我膨脹中,青伶滿臉喜悅,掃看臺下。

“王爺,他們就快要開始了。”這時候,在鳴樂台的不遠處樓閣上,一十身著貴氣錦袍的男子嘴角淡然,雙眸直視而望。而在他身後,一個侍衛模樣打扮的隨從拱手抱拳,恭敬而報。

“劍羽,你說那個人,便是天下第一的琴公子,應書離?”男子看著前方撫琴而坐的公子,口中不由淡淡說道。

“是,王爺,他就是應書離。”回答著男子的話,劍羽俯頭回答。他們家勤王殿下,從未都不是個愛熱鬧之人,今日居然會破天荒的往鳴樂台一行,看來這琴公子的大名還真挺有影響力的,連王爺都未能抗拒的了。

他家王爺冷懷雨,爲人從來都是冷熱不近,可惟獨對琴情有獨鍾。雖然他的琴技也許並算不是怎麽出衆,而且也鮮少有人知道,但是他對琴的鍾愛,卻可以說是不會少於任何一人。

劍羽低頭想著,心中等待。許久之後,冷懷雨望著應書離,口中低低慢慢的輕笑道: “果然是個琴癡。”

震驚!詫異!

聽到冷懷雨此時笑著評論琴公子,劍羽驚訝的擡頭,滿眼不明。

王爺很少笑的,尤其是不可能爲上個不認識的人而笑,而且聽他那說話的話氣,感覺其中還有著些欣賞與讚揚。

“王爺……”劍羽不好意思直接問冷懷雨爲何要這般說,只得猶豫的半開口。

聞言,冷懷雨知道他心下想什麽,便靜著臉,緩緩開口解釋道: “劍羽,他是個爲了琴執著的人,從他的眼神裏,我可以看出。而且你認爲他何以會娶一個妓子?這原因怕是在他心中,找到了尋覓己久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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