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人暂时留在岛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从登岛开始就隐匿了身形。彭彧四下环顾,发现时不时就有巡逻船只远远地驶过,不禁疑惑说:“真奇怪,他们把这里当做宰杀鲛人的地点,就不怕被发现吗?”
“那船上有妖术,可以在人类面前隐去行踪,”李一泽缓缓在沙滩上坐下来,龙目因为明亮的阳光收缩成一竖条,“应该是海市那边给的吧,不然人们也不愿意冒着这个风险去捕捉鲛人。”
彭彧也挨着他坐下:“看样子南海水族的管理能力不行啊,巡逻得还没有人类勤快。”
李一泽没什么表情:“船只太多了,对水族干扰很大,就像朱雀族为了避免影响航线取消了领地巡视一样。”
彭彧忽然被他一句话噎住,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来,许久他慢慢垂下眼,伸展四肢抻了个懒腰,好像漫不经心似的在沙滩上躺下了。
沙子被阳光晒得很暖和,入眼就是蓝天,在视线尽处与海连接起来,无边无垠的,仿佛铺展成一副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长卷。人在这副画里不过是个细小的点,像一滴透明的水珠,十几亿汇聚在一起,共同凝成一片汪洋大海。
李一泽忽然化成龙形,长长一条卧在那里,起伏绵延的龙脊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五千年的生命见证过太多的桑田沧海,却没有什么能撼动那条坚韧的龙筋,哪怕受过重创,依然要顽强地生长起来。
彭彧靠在他身边,轻轻抚摸那些有着玉般温凉触感的鳞甲,似乎从那些密匝匝规则排列的鳞片里看到什么一闪而过的片段,每一段都像是独一无二的吉光片羽,从不重复,也无可替代。
李一泽偏过脑袋,用鼻息吹乱了对方的头发,两根龙须也跟着摆了摆,卷到彭彧面前,被他一把揪住,往自己那边拽。
李一泽被迫靠近他,彭彧缓缓抱住他的脖子,视线一垂落在他颈间——那里有一片倒生的鳞,像个月牙。
琥珀色的龙目又眯起了一点,彭彧好像没感受到对方的注视似的,手指贴着那片逆鳞划过,轻声问:“我要是碰了,你会生气吗?”
“你可以试试,”李一泽神色不变,“不过我劝你不要对其他的龙这么做。”
彭彧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把手指按上去,悄悄滑向一边:“算了,作死也要有个限度,我还没有那么想不开。”
李一泽眼睛里不知染上什么情绪,目光格外地柔和下来,他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爪尖捏住他的手腕,引着他将手掌贴上自己颈间的逆鳞。
彭彧顿时浑身一颤,满脸错愕地抬头,只从那张龙脸上看出了坦然与平和,琥珀色的龙目里倒影着他的样子,恰好与收缩的竖瞳重叠起来,像个与众不同的印记似的。
他所触摸到的分明只是片坚硬的鳞,可他仿佛透过那片鳞触碰到了什么更为柔软的东西——血液在鳞甲之下流淌,注入龙的四肢百骸,像奔涌的江河湖海,最终回归那一个点上,在他手心底下散发出灼热的温度,透过手心的疤,似乎要跟他产生某种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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