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纹为难的道:“奴婢叫厨房的人给姑娘再做一碗。”
曲江烟催促道:“叫她们手脚麻利些,我不要面了,做盘炒饼丝吧。”
竹纹去传话,大厨房的婆子堵气囔囔的爬起来,连衣裳都不及穿,好歹趿了鞋,现通了火做饭,还当着竹纹的面呢,就骂道:“呸,什么玩意,这还没抬成姨娘呢,先轻狂起来了,就是老太太、太太也没个大半夜要这要那的,她当她当是谁?不过是个给爷暖床的玩意,爷稀罕时她就是个人,不稀罕时连爷脚上的泥都不是……”
竹纹待要辩解,被那婆子啐了一口,道:“都是一样的身份,你比她低哪儿去了?怎么倒自甘下贱,成了她的奴才她养的狗?狗还知道吠两声呢,偏你倒好,同样爹生娘养,一张嘴两张眼睛,就你是个窝囊废。”
竹纹气得哭着跑了。
那婆子虽然骂也骂了,可气没得出,想了想,哪有那闲心给她现烙了饼再炒,不过是寻些昨儿剩下的饼切吧切吧敷衍了事。
那饼搁了一天一夜,都有些馊了,这婆子拿水过了过,还嘀咕呢:“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摆什么谱?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挑拣?”
等到炒好了饼丝,见竹纹没来,自拿缠枝牡丹花的瓷盘盛了,放到食盒里亲自给曲江烟送来,还打算当面卖个好讨个赏,哪成想连曲江烟的面都没见着。
曲江烟嘴得多挑,炒饼丝倒是下了功夫的,黄澄澄,衬着青菜,还搁了两个金黄的荷包蛋,可惜一闻就闻到了酸味。
她心想,这还真是才磕睡就有人递枕头,正合她意。
打发竹纹下去,她一口都没吃,转头就倒了,早晨起来黄着一张脸捂着肚子唉哟,说是上吐下泄,折腾了一夜。
竹纹不敢怠慢,回了外院管事请了郎中,开了两剂止泄的药。
到了中午时分,曲江烟才好些,又打发竹纹去要什么燕窝粥。厨房自是没什么好话,但过了一时到底还是端了来。
结果晚间曲江烟又吐了个天昏地暗。
孟逊是过了二更回来的。
自然又是一身酒气,先沐浴更衣,又叫人备了晚饭。
曲江烟借着生病没露面,在榻上打了个盹,冷丁被惊醒,就听见外头一阵鬼哭狼号,竹纹一脸骇然的来回道:“大厨房的吴婆子来给姑娘请罪来了。”
曲江烟一脸的疑惑,虚弱无力的道:“好端端的,跟我请什么罪?”
孟逊大步进来,道:“这老虔婆不安好心,给你进了隔夜馊饭,不请罪还等什么?”
曲江烟柔弱的道:“原是奴婢自己肠胃不好,不关她们的事,想来她们也是无心之失,再说这隔夜不隔夜的,有谁做证?便是郎中也不好断定奴婢的病就是从这上头起的。”
孟逊一阵冷笑:“她都招了。”
没费吹灰之力孟逊就把这吴婆子用隔夜馊了的饼炒了饼丝的事查了个水落石出,吴婆子那点儿道行在他跟前根本不够看,没等动刑呢就都一五一十的招了。
不仅跪到曲江烟跟前磕头赔罪,还被孟逊打了一顿板子,第二天就叫人发卖了才算了事。
曲江烟不死心,也许这回是误打误撞呢?她不信他永远都这么精明、警省。
她从库房里寻了一把鸳鸯酒壶,自然没胆子弄一份毒酒进去,只弄了半壶白水,倒酒时撒娇撒痴,不住的劝酒。
孟逊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道:“爷倒不知烟儿还有这份雅兴,敢是最近识文断字多了,连刑狱都看过了?还知道有淫,妇用这种方式谋害自家男人的轶闻?”
酒没灌成,曲江烟被孟逊在榻上教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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