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清扫出一处空地令沈遇竹暂歇。他走到雪地,掬起一捧冷雪揉搓面容,稍稍洗去连日奔波的疲惫。取出铜笛,以哨音联络先前支走的手下。又拾捡柴木敲打火石,试图点燃篝火。
被灼烧许久的木料勉勉强强腾出一股烟气,绕上低矮的屋梁弥漫开来。好一会,木料才发出微弱的劈啪声。
他和沈遇竹对坐在逐渐烧开的火堆前,对着篝火议论那个古怪的红伞女子。沈遇竹说那是秦洧族中的长辈,曾机缘巧合下与自己见过一面。其人乖戾怪癖,不是易于之人,但由于其人技艺卓越、可当万夫之勇,又对姿硕夫人有股莫名的怨恨和执着,故而沈遇竹自从钟离春的监视中脱身后,便派人暗中联络,将姿硕夫人的踪迹告知于她。
沈遇竹连日奔波,说了这许多前因后果,已是脸色苍白,疲惫不堪。雒易蹙眉打断,道:“这些稍后再说。你先躺下休息,不要劳动精神了。”
沈遇竹点头应承,躺**来,不一会儿便累极而眠。雒易上前查检他的伤势。他胸膛前一道伤口竟比自己印象中更严重,脉象虚浮,更是气血两亏,心力耗竭之象。他暗暗心惊,明白沈遇竹恐怕很难再承受一番车马颠簸的逃亡了。
他正怔忪出神,忽然听到外边传来马蹄声。他走出神祠,正看到手下们一骑未损,循着哨音来到跟前。黑甲武士们纷纷翻身下马,敏捷地向他行了一礼,禀告道:
“君侯,那名女子挟了姿硕夫人便走了。齐兵虽然受损,仍有战力,此刻正循着马蹄印追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撤离为妙!”
雒易微一沉吟,便下了决策,道:“你们分作两队,一队护着沈遇竹往西南方向走;另一队跟着我……”
他顿了顿,慢慢道:“去迎齐兵。”
以目前的人手和齐兵正面交锋,根本就是凶多吉少。手下武士的脸色不由露出诧异神色。然而他们均是万里挑一、训练有素的武士,军令已下,即便是白刃在前也是死不旋踵。故而很快便抹去疑惑,敛容应声道:“是!”
雒易回转祠内。走到正自小憩的沈遇竹身畔,静静看着他的睡颜。雒易决心已下,心内只是一片沉静,只是忽然想起,那日沈遇竹曾说过,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等着他。
他心道:“沈遇竹,若我自此杳无音讯,你也会等我吗?你会等多久呢?”
忽然一阵难以言喻的冲动涌上心头,雒易强自压抑下去,只是俯**去,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正欲起身,忽然听到沈遇竹轻轻道:“我走之前……留下了一封信给钟离春。”
雒易微微僵住了动作,转眼望向他的面容。沈遇竹阖着双目,慢慢说:“我告诉她,当年姿硕夫人从齐国逃出之时,其实腹中孕有双子;我告诉她,你根本不是桓公的血脉。那个预言中将要夺取齐国君位的最后一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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