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生再一次出门去了桐音馆,约了永宁候喝茶,却发现永宁候神色也有些心不在焉。
“侯爷这是有心事?”冯长生低声问道。
永宁候回神,端起茶盏抵在唇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没事,就是有些疲累。”
冯长生摸了摸袖子里揣着的纸,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拿出来。
这件事牵扯太大了,还是算了吧。
出了桐音馆,冯长生并没有回督察院,径直回了家中,关起书房的门,从袖子里摸出那张纸来,丢如了火盆里。
看着火盆里窜出的火苗一点一点的将纸烧为灰烬,他有些不甘的叹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当他在督察院门口看到大门上张贴的,与他昨夜烧掉的那张纸一模一样的内容时,他惊讶的险些没跪在地上。
不仅督察院门口有,一夜之间,京城各衙门门口,菜市口,城墙上到处都有。
一尺多长的纸上,笔迹清晰工整,上面醒目的血手印,引得许多百姓围观议论。
“这纸上写的什么啊?”不认得字的百姓急切的问看得入神又震惊不已的人。
“是啊,到底写的什么,你这一惊一乍的。”
看不懂的着急的直跺脚,看得懂的却是越看越震惊。
“这是一个自称是于洋的人写的,写的是十八年前,他亲耳听到崔向安蛊惑当今陛下,与瓦剌联手,灭了秦王府。”
“不仅如此,还答应瓦剌以十座城池的财物相换!”
“啊?怪不得前一阵西北百姓前来闹事呢,原来西北之战真的有内情啊?”
“你说这上面写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谁知道呢?若是真的,崔向安可就太缺德了,西北几十万百姓呢……”
“可不是嘛,死了那么多人,造孽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各个衙门却是炸翻了天,昨日收到血手印纸的官员们不再议论纷纷,而是低声议论起来。
宫里的永嘉帝自然也知道了消息,再看到汪直拿进来的血手印纸后,整个人震惊的几乎站起来。
于洋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又站出来说话?
到底是谁在利用十八年前的事?
他握着纸在殿内来回的徘徊,问汪直:“锦衣卫和东厂这么多人,就没有看到是什么人贴的这纸?”
汪直脸色也十分难看。
他一向自诩东厂这半年来对京城各官员家的动静了如指掌,现在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他却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东厂的人说他们前夜曾看到许多大人家里有人影闪过,以为……以为是锦衣卫的人,并没有注意……”汪直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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