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结局
“我想,可能是她想好了怎么来对付你,才主动出击了吧?!”
这句话一出,他头上立刻挨了一记靠枕,嘿嘿一笑,他又扔了回去,“我说,你就这么受不得我说你家那个一丁点?!来,跟哥说说,又给你吃什么**药了?!”
欧阳澈嘴角一勾,如梦呓般:“她说她想我,问我在哪,还对我撒娇要新年礼物,还说……”
曹鸿翔听着这恶心扒拉的情话,真是恶寒,可是欧阳澈一顿,他又不禁急急的问道:“还说啥,说啊,你这个鸟人,就爱卖关子,摆谱!”
欧阳澈也不理他,站起身,他慢慢踱到窗边,低声问道:“我妈身体能不能经历这样大的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曹鸿翔听他说到正事,立刻也正了形,从办公桌里拿出一沓报告书,他面带忧色的看着欧阳澈的背影…砍…
“澈,你能挺得住吗?”
欧阳澈默默地转过身来,眸如子夜,他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因为看着妈妈的脸色,他就意识到了这个结果,但伸出的手,却在报告书上轻颤着。
“已是晚期?”
“是的。”
曹鸿翔知道老太太为时已不多,但他心里仍然存在着侥幸,“澈,如果开出来生化检查后有救的话,我们会继续切除病灶部位,你也别太担心了,生死由命吧。”
欧阳澈微微点了点,撑起已近崩溃的身子,一把抱住了兄弟,紧紧闭起眼,“如果有可能,请你一定要救她,鸿翔,求你!玩”
曹鸿翔听着一向温润偶尔犯点酷病的兄弟说着这样的话,鼻端蓦地发酸了,是啊,他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终于大权在握,没想到还没在母亲身边尽孝,她老人家就要归去,能不伤感吗?!
米晓曦是接近晚饭时才到的京口,拖着去时满腔愤恨、回时却是满心疲惫的身体,她慢慢上了楼。
刚准备打开门,门就被呼啦一下拉开了,抬头一看,就看见围着格子围裙的欧阳澈讪笑着盯着她看,随后像想起什么,转身就拎来了她的小棉鞋。
她敛下眉,默默地随他拿走行李箱,为她摘下围巾,随后才细心的为她穿上棉鞋,最后默默地牵着她,来到洗手间。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米晓曦无法言说这种感觉,只知道再也无法轻松如上午那样的对他撒娇,默默地看着他调好水温后,帮她细细卷好衣袖,就像给个小婴儿似得,为她洗起了手。
“瞧你,小手弄得这么脏,指甲里全是黏土,是不是没洗手就睡觉?你说这样卫生吗?还有啊,你这样也会吃坏肚子,看我两儿子到时不找你算账哦!”
欧阳澈一边用洗手y均匀的涂满她的两只小手,一边低声责问,感觉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女儿,这一刻,米晓曦真的无法呼吸了,她仰起头,努力吞了吞含在眸中的泪,继续默不出声地看着他为她洗好,擦干,最后拉着她来到餐桌前……
“我今天炖了r鸽,我看了营养书,牛r沙煲太辣,不适合你现在的胃口,所以喝点清淡的,看,我还炒了你最爱的豌豆苗,放了点醋呢,你尝尝……”
一碗清汤慢慢放在了她面前,见她不动调羹,他又讪讪的端过去,低头尝了一口,踯躅着说:“味道还不错的,我喂你喝好吗?来,味道真的不错呢……”
米晓曦紧紧攒起拳头,努力克制自己那轻颤不止的身子,这样的欧阳澈,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他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他还想让自己怎么做?!
见他依然一脸的小心翼翼,她也不好太执拗,只好轻轻抿了一点汤,随后再也不愿张口。
“老婆,你是不是太累了,没有胃口?要不,我们先去睡一会,等会我在热给你吃好吗?”
听他这样说,米晓曦想也不想的就站了起来,朝着房间走去,欧阳澈刚想跟上来,就被她甩上的门给关在了门外!
看着那扇木门,他无奈的笑了笑,只好回去收了碗筷。
撑在洗碗台上,疲惫感又一次袭击了他,强打起j神,他将灶台收拾了一下,才慢慢走到那扇门前,也许这时候,她愿意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轻轻扭开门,便见到了小小的人儿已经蜷缩到了被窝里,房间里并没有开暖气,一时间和外间相差了很多,连他都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慢慢在她身边坐下,他顺手打开了暖气,几g青丝调皮的跑到了被窝外面,他微微一笑,便理顺了它们,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是他的错!
这一切,全是他的错!
哽咽着,他音色微颤。“老婆,那天在省城,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很多事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
米晓曦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经睡着,可只有这浸满了阳光味道的被子知道,此刻的她已是泪流满面,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果那一天,林卿没有拉着自己去做电灯泡,那自己就不会和他遇上,那么接下来的所有,不就不复存在了吗?!
蓝芷若的挑衅;
蓝芷曦的打骂和鄙视;
更有甚者,还有上午那个奇怪的老女人!
呵,这世道怎么会变得这样了,她的男人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金饽饽了?!
微哑的嗓音依然试图让她释怀,可她已经听不下去任何解释和道歉,她真的累了,很累……
看着她依然无动于衷,欧阳澈不禁苦笑起来,遂停止了继续解释,他轻轻站起身,像怕吵醒她似得,替她理了理被子的边缘,慢慢走了出去
我死缠烂打,岂不是更被你们看不起!
欧阳妈妈是在大年三十的上午做了手术,曹鸿翔走出手术室时,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手术服
欧阳澈拉着米晓曦立刻站起身,迎着他的笑脸,他们的心也瞬时放进了肚子里。
将口罩丢给随身的小护士,他一把握住欧阳澈的手,激动溢于言表。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砍”
欧阳轩接了蓝芷曦赶了前来正好听到他这句话,冲上前去,他一把就抱住了曹鸿翔,狂喜的问:“曹院长,您说的是真的?是吗,是真的吗?我妈她没事了,是吗?”
曹鸿翔嘿嘿一笑,锤了他一拳,“你小子,别怀疑你哥我的医术啊,不然我可要伤心的。”
米晓曦看了看欧阳轩,也笑着调侃道:“就是,曹哥,我们已经在怡兰苑安排了感谢宴,请您一定要赏脸,等会我就不奉陪了,我留下来照顾婆婆,澈,你说呢?”
欧阳澈心中一阵失望,但还是面带笑容的望着自己的小妻子,颔首道:“好的,我们香烟飞天的,你还是呆在这比较好……”
他好想说,陪我去吧,我的曦宝。
可是他终究是看着她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甚至是曦儿,她都含笑致意了,但却并不看他一眼地,匆忙离去了玩。
身体,在这一刻,钝痛的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呵,我的曦宝,即使我是个罪人,也该被推上法庭,审判过后再被推上绞刑架不是吗?
可是你就这样看着我不安,看着我难受,看着我不知所措,就这么看着我继续做着小丑而无动于衷……
一行人去特护病房看了看手术后的妈妈,才依依不舍的去了饭店,只有米晓曦继续留下。
透过病房的窗户,她已经能听到阵阵的鞭p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来,呵,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年夜饭将在个把小时后到来,而她,却守在这个曾经想将她置于死地的老太婆身边,美其名曰:尽孝!
看着她满身的管子,被病痛折磨得非人的脸色,紧紧闭起的眼,还有那瘦骨嶙峋的手,她的心一下子竟涌起一阵异样的不舍,她知道,这种感觉是怜悯!
呵,她怎么会不舍这心狠手辣的老太婆呢?!
逼着自己一步一叩首就算了,还将那一盆彻寒的冰水将她在数九寒天浇了个透!
她即使再爱那个男人,也总是受不得夜夜噩梦纠缠的,梦里,就有她现在这张让人看起来恐怖不已的瘦削容颜,还有那一盆永不变温的彻寒!
呵,她怎么还会守在这个恶毒的老太婆身边呢,真是连她自己都鄙视自己的这种虚假行为!
正在望着病床的老太婆发着呆时,病房门就被敲响了,她轻轻的应声后,推门而入的竟是穿着白大褂的马之焕。
只看了一眼,米晓曦就莞尔笑起来,“瞧你一脸的关切和不舍,感情她是你家亲戚?!”
马之焕走过去,轻轻给了她一暴栗,宠溺地嗔怪:“谁都看得出我是在关心你,就你当睁眼瞎,走,出去说,这里不适合说话。”
米晓曦有些为难,她看了看床上的老太婆,踯躅着:“她这样躺在这,没关系?看来恐怕不能离开。”
马之焕看了看床上的人,随即从隔壁特护站叫来了一个护士,交代了一下,拉着米晓曦就要去办公室,却被米晓曦强烈要求去了顶楼。
如果她知道去顶楼会发生后面的事情,那么她打死也不会去的,可是现在,她却迎着寒风,闭起眼睛,享受着那彻寒。
正值黄昏将近时,20**年最后的一天也将在今天落下帷幕,夕阳慢慢笼罩了整个城市,车水马龙的城市,此刻也变得有些安静,随着年夜饭的接近,城市的道路也变得忽然宽敞了起来,家家户户,此刻都在守着这团圆的一刻。
米晓曦24年前的每一年的今天,都是快乐的,因为今天,是爸妈发红包的日子,随着饺子上了桌,她和米晓柔即使平时有再大的隔阂也会在那一刻统一针线,齐齐伸出手,追着爸妈要沉甸甸的红包!
爸爸是个老顽童,总是藏着掖着,让她们在家里一阵狂找,有时在床下,有时在马桶边上,有时甚至还跑到柜子里去,每每她和晓柔弄得满身大汗时,他总是大声问:怎样,你们发汗了吗?然后她们总是齐刷刷的跑出来:发了发了!
然后他和妈妈就放声大笑:对啦,我们明天就要发了发了,哈哈……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他们爽朗的笑声,而她却冷的发抖,马之焕看着在寒风中瑟缩的她,
忍不住说:“还是去我办公室吧?!”
米晓曦依然摇摇头,幽幽的问:“你找我什么事?”
马之焕忍了忍满腹的心疼,一把抓住了米晓曦的肩膀,“曦曦,算我求你了,下次如果遇到委屈,打电话给我好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关机,把我都要急疯了!”
米晓曦不明所以,理了理吹拂到唇边的青丝,她笑着说:“你别说得我糊涂了,我怎么了我?”
“你怎么了?!呵,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啊,说啊,你别低头啊,米晓曦,当年你就喜欢这样,现在你还是这样!别逃避了,好吗?曦曦,你现在不是当年了,他也不是当年一文不名的我,如果你觉得不幸福,就跟我去美国,如果你觉得舍不得,就勇敢面对,好吗?算我求你,曦曦,好不好?!”
米晓曦睁着一双涨的生痛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吼叫着的马之焕,一字一句的回敬:“你求我?!凭什么?!当年你去哪儿了?你自己先逃了,最后还倒打一耙?我不逃难道还等着被你们看笑话吗?!我死缠烂打着你们,岂不是更被你们看不起?!”
跟我去美国!
马之焕被她呛得心酸,想起当年的事情,他倏地就揽过了怒视着他的小女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这一刻,他真想就这么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算了,去他的欧阳澈,去他的理智,就这样随了自己的心算了。
被他紧紧一拥,怀里的人明显僵硬了,随后便嘤嘤哭泣了起来,压抑而深长的泣声揪痛了他的心。
鼻端的馨香也盖不住他心底的酸涩不堪,唉----
他的曦曦,到底在受着什么罪,从来,她的泪都不轻易示人,从来,她都是温和甜美的笑着,可是现在……
“曦曦,跟我去美国好不好,我再也不想放开你了,再也不想这样……曦曦,跟我去好不好,曦曦……砍”
米晓曦依然发泄着心中的痛楚和矛盾,像是没有听到马之焕的话,她忽然就抬起头来,睁着朦胧的泪眼,悲切的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之焕,告诉我,我有什么错?!他为了她,竟然那样对我,把我置于何地,他怎么就这么狠心了?!”
“她?是这几天陪在他妈妈身边,长得和你很像的那个女人吗?”
米晓曦听到很像这个字眼,不禁苦涩的笑起来,那凄苦的恨意决绝,让马之焕无法忽视,他蓦地就握紧了拳,“这个欧阳澈,今天我不把他的头拧下来,我就不姓马!”
米晓曦听到他这样说,不免摇起头来,凄苦的泪随着她轻轻飘落,“没用的,之焕,没用的----他……他和她,那么多年了……他放不下她,放不下的……”
是的,他不禁放不下蓝芷曦,还忌惮着那个老女人,一边还忙着应付自己,纵使自己不相信那个老太婆的话,也不能忽视他和蓝芷曦共处一室的暧昧,她无法忽视,更无法释怀!
“我去找他,没想到他们居然住在一个房间,之焕,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相信谁,可是我不甘心,我心里记挂着我肚子里的宝宝,他们不能没有爸爸啊,于是我又硬着头皮回去找他,可是,之焕……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玩”
浑身颤抖的米晓曦沉浸在那晚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她清楚地记得他的表情,他的鄙视,他的嫌恶,“他居然对我说:米小姐,我这人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我想这情景应该说明一切,你走吧!哈哈,之焕,这就是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是他和那个女人在做着令人恶心的事情,为什么倒过来还是我让人嫌恶了?我想不通,我想不通,这一切,怎么会变得这样了?”
马之焕心惊到愤怒,怪不得,怪不得他那天给他电话时,说他和曦曦之间有误会,难道这就是他那所谓的误会?!
“哼,我看他实在是这乌纱帽戴的太稳妥了!”
y鸷着双眸,马之焕心中翻江倒海,***欧阳澈,我为了曦曦,将她拱手相让,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玩我?!
就因为她说爱你,就因为她眸子的笑意,就因为她对你的依赖,我才无可奈何的承受着无法继续追寻的痛楚,而你,居然这样的辜负她,居然这样公然的欺负她!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你不必再去和他啰嗦,年后就去和他离婚,我带你走,孩子我会当做亲生的,美国那边的实验室足够养活我们几辈子的,曦曦,你什么都不需要c心,就安心在家养胎,别的,交给我!”
米晓曦听着他轻柔的说着这些,心里是慰藉的,这个男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自己,可是……
“不,我不能,你和单护士是那么相配,我,我已经……”
“你能!我说你能,你就能!”
说着,他就蓦地低下头,攫住了那让他魂牵梦萦的唇,虽然上面还有泪的微咸,虽然冰冷苍白……
“曦曦……”
一声满足的喟叹,惊了米晓曦,随即双手就开始推拒:“不,之焕……唔……不,我不能!”
终于推开了双眸通红的男人,看着他挫败痛楚的样子,她大喘着气,随即就摇起头来:“对不起,我,我现在不能,之焕,你懂得,我一下难以……”
忽地又上前每一步,马之焕又将瑟瑟发抖的米晓曦抱了个满怀,喃喃着安慰:“别怕,别怕……我不冲动了,不冲动了,好吗?我就抱着你,就好……”
只要抱着你,我就能感觉到爱;只要抱着你,我就能愉悦,就能开怀;只要抱着你,我就可以赢了全世界……
怡兰苑的金玉满堂厅里,此时已是欢畅散席,唯一令欧阳澈微微不爽的是,曹鸿翔今晚居然带着个和曦宝差不多大的女孩!
看着他们的亲热样,他就浑身起满了**皮疙瘩,这死小子,当初还真看不出来,居然这样的不负责任!
家里有着娇妻,儿女,居然有在外面胡搞,改天,真的要好好提醒提醒他!
一行人出得饭店,已是月明星稀,此起彼伏的鞭p声和烟火在夜色中绚烂的绽放,那一瞬,站在欧阳轩旁的蓝芷曦不禁泪湿了眼睛,连忙低下头坐进欧阳澈的车里。
当初,澈哥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带她去河边放烟火,每每今天,就是她心情最最灿烂的日子,就像那烟花,绚烂至极。
可是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欧阳轩借着醉意,双手不安分的在坐在他身边的蓝芷曦身上乱m,他醉了,今夜,他醉的太厉害了-----
他的手一伸过去,就被他心里的小女人啪的一声打了回头,随后他就不死心的又伸过去,依然如此,接着,他就笑了,醉意浓浓的音色里,竟含着些许苦楚。
唔~~~~你真好吃!
欧阳澈默默的开着车,思绪早已飘远,轩的心思曦儿知道,可是他的心思,那个小女人怎么就不知道呢?!
思索着,他忍不住开口,“曦儿,今晚轩真的喝多了,你就看着他点,我马上还要去医院,好吗?”
蓝芷若一听他这无耻的请求,立刻就氤氲了眸,这叫什么跟什么,明明知道她的心意,还……
“我不想去,澈哥哥,她不是怀孕了吗,你怎么舍得她在医院陪阿姨,不如我去吧,这几天,我不都这样过来的吗?!”
欧阳澈心念一转,脸色便沉了下来,“曦儿,轩也是你的哥哥,难道你就不能照顾照顾他,别任x了,你嫂子的身体,我有数!”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怎么任x……”
哀伤凄凄的一句话,让欧阳澈无语了,唉,剪不断理还乱,他自己的心思就已经满身缠了,随她吧……
车行至欧阳轩的别墅,他的睡意蓦地就醒了大半,“怎么到家了?呵呵,我以为又去赶下一场呢。”
欧阳澈默不出声的搬弄着他,蓝芷曦更是泪眼氤氲的先跑去开了门,她的心此刻痛的已经不知道如何安放了,看着他想离去的急切,她就无法忽视心中的那份恨意。
等欧阳澈飞快的赶回医院时,已经接近9点了,拎着从饭店特意定做的黑鱼汤和饭菜,他兴冲冲的跨进了电梯砍。
因着三十晚上,医院并不是很忙,所以整个电梯就只有他一个人。
一路不被打扰的急速往上升,他的心也急速狂跳起来,今晚借着这个机会,他一定要好好哄哄她,在这里,她不能再躲避着他了,也不能动不动的戴上耳机上了。
正在他思绪翻飞时,电梯就在六楼停了下来,门缓缓开启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就飞快的闪了进来,随后就拼命的按着按键。
欧阳澈见她泪眼迷蒙,仿佛伤心的无法抑制,再看她一顿猛按却不知到底目的地是哪一楼,不免担忧的问道:“这位女士,你到底要去几楼,要不我帮你?”
仿佛才被这一句询问惊醒的女孩,偏过头紧紧地盯着说话的他,好似他就是一个千年大怪物,半晌后,她竟然蓦地苦笑了出来,猛按键的手也耷拉了下来,只是一味的盯着欧阳澈笑着,那笑容,近乎于痴狂……
电梯终于在十一楼停了下来,欧阳澈浑身像被爬满了某种不知名的虫虫,不停地蠕动着那软又黏的身子,刺激着他的交感神经,哦的天,现在的女孩都怎么了,一个个的弄得都像世界末日玩。
可是,那女孩的样子,他好像有点熟悉,但仔细想了想,又好像从来没接触过,这么想着,母亲的病房就近在咫尺了。
刚准备推门进去,一个小护士就拿着一瓶空的点滴瓶出来了,看见他,立刻堆满了笑容:“欧阳市长,您来啦?阿姨估计还有五个小时才能醒来,我已经让您太太到休息室去睡觉了,这儿有专门的陪护的。”
“好的,谢谢了。”
对着小护士感激的一笑,他顺手就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床上,老态毕露的妈妈无声的躺在那,整个病房里除了机器的滴答声,再也没有任何生息似得,一霎那,他的鼻端就酸涩了……
他这守寡多年的妈妈啊,思想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官位之于他欧阳澈来说,本就可有可无,竟然那样的惧怕郭朝阳,一味的偏袒曦儿,怎么就不想想他日后要面临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
相敬如宾,毫无激情?!
呵呵,不,他决不想那样。
如果没有遇见过米晓曦,那么他最起码会觉得曦儿还是个比较谈得来的小妹妹,可现在,米晓曦让他懂得了爱,同时也懂得了被爱,让他懂得了心如刀绞,更让他懂得了甜腻如蜜!
所以他常常在想,如果自己一直是个检察官,熬到现在,终于让他遇见了可人的米晓曦,那该有多好,该有多么的美妙……
那样,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漫步夕阳下、也可以开怀的徜徉在幸福中,再也没有了这些恼人的烦心事,再也没有这些让他头痛的误会……
米晓曦睡着睡着,突然就觉得饥饿难耐,唔~~~~~~好香啊……
她这是到了哪儿?
淑芳斋?
前街的狗r馆?
还是大汤面馆?!
唔~~~~~~真是遭罪了,不要太诱人好不好?吧嗒了几下嘴,她终究是试探着舔了舔……
唔……好香,味道好好哦……她受不了了啦!
可是这香气,怎么还忽远忽近的,真是折磨人呐!
“给我……吃啊……”
眼睛随着她话落哗地一下就使劲睁开了,心中的渴望让她无法忽视鼻端这若有若无的gou引了,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放大了的脸,那熟悉的魅惑凤眸,挺直的鼻子,薄而软的唇,嗯?!
薄而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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