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窗外的雨丝,依然纷飞,可况未然的全身,已是一身冷汗。
老天,他做了什么!
他竟在忘情之中,在迷乱之下,差点就违背初衷地要了她!
要不是最后一刻,他的神智突然清醒,或许,他就会真在不知不觉中,在压抑已久且无法克制的想望中,真正占有了本该被他全心保护的她……
但他的拒绝,却似乎反而伤了她!
望着云莃将脸埋在枕中,身子不住颤动着的柔弱m样,望着她身下那未褪的动情证据,况未然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孟浪,后悔自己的忘情。
可现在的她,一定很难受,现在的她,一定被那股渴望折磨得又无助又难耐,而他虽不能要了她,他却可以不让他的可人儿受苦,但她还会愿意吗?
在进退两难之中不住挣扎着,许久许久之后,况未然一咬牙,大掌再次抚至云莃的x前,这一回,她果然抗拒了!
“别这样,莃儿,你会受不住的。”虽早明白云莃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不想让她受苦的况未然还是强迫自己一手制住她不断推挤着他的双手,将她抱成趴跪的姿势后,用另一手握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再将脸仰躺至她的雪臀处,舌尖一伸……
“呜……”当一个灵动且温热的舌尖触及自己身下完全阖不拢的花瓣时,云莃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眼眸更是彻底失去了焦距。
尽管如此,她却再不发出任何声音——就算她g本动不了,就算他的口唇,就那样直接覆住她身下的粉色花瓣,在其中尽情吸吮、舔弄,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感觉着云莃虽全身抖颤地那样剧烈,呼吸那样急促,却再不发出声音的模样,况未然的心底就愈是焦急,然后在心疼与焦急之中,一回回将他的舌尖刺入她那如丝绒般紧窒、细嫩的花径中,不住地来回轻戳、旋转、舔压,将她身下所有泌出的蜜汁全大口大口地吮入口中。
“呃……”在况未然如此邪肆又激狂的挑逗下,一股云莃从未领略过的刺激感不断地由花径升起,先前那股折磨着她的渴望更再度被激起、盘旋,但就算如此,她依然只是紧紧咬住下唇,怎样都不出声。
明明感觉着云莃花径中紧缩的频率已不断升高再升高,并已濒临失控,她却怎样都不出声,况未然只能更疯狂地加快自己舌尖旋转、戳刺的速度,在她的身子忽地一紧之时,将舌移开,快速伸入两g手指,小心却猛烈地在那不断痉挛的花径之中来回戳弄着。
云莃的高潮,确实到来了,那样巨大、那样疯狂,可在她高潮的同时,被她紧咬住的下唇,也缓缓泌出一滴血珠,而况未然并没有看见……
当感觉到云莃的高潮缓缓和缓后,他又再次吸吮住她敏感、肿大的花珠,并不断地吐出、吸吮,再吐出、再吸吮,在她的身子又一回紧绷之时,将舌尖用力刺入她的花径之中……
不知给了云莃多少次欢愉后,况未然才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缓缓起身,直到这时,他才惊见她的枕巾上,竟有着点点红渍!
况未然小心翼翼地捧起云莃的小脸,望着她木然的小脸,望着她那破了个口,且依然在滴血的红唇,心,彻底痛了。
上苍,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竟将她伤成这样……
“莃儿……”
颤抖着手,况未然想轻抚那小小的红唇,云莃却别过脸去,艰难地爬起身,一语不发地开始为自己那早已虚软、香汗淋漓的身子换上衣衫。
“莃儿……我不是有意伤你……”望着云莃一脸冷然地换上官服,况未然的嗓音是那样的飘忽,缓缓紧握的拳头是那样的抖颤。
“待你将要抱歉的事一次抱歉完后,一切,都该结束了。”背对着况未然,云莃冷冷说道,嗓音沙哑无比,“从今而后,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莃儿!”听到云莃全然冷绝的话语后,况未然一惊,急忙地想握住她的手。
“别碰我!”躲开了况未然的手,云莃走至窗旁,不住地深呼吸着,只有这样,她才能将想说的话,一次说出口,“也请不要再唤这个名!”
是的,就这样了,一切,就这样了。
既然他是为补偿对她曾经的伤害,才来到她身旁,那么,对其实g本不需要任何人来补偿她的她来说,他g本没有留下的必要,因为过去的她从没恨过他、怨过他,甚至记得他!
况且,知道他到来的理由,已经够她难堪的了,再加上想知晓除去歉疚之外,自己在他眼底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而主动勾引他,却被他如此对待的她,此刻,又怎只是难堪而已……
所以明知自己的语气过分了,明知自己的话语伤人了,可云莃永远也不想再回想起这样愚蠢又难堪的自己!
在他的心中,她g本只是一名可怜、可悲,又贪图鱼水之欢快意的可笑女子,因此今日的他,才会这样待她。
若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她宁可他永远没有来到她身旁,宁可永远不懂什么叫温柔、什么叫宠溺。
“我完全不需要一个因歉疚、怜悯,甚至同情而来至我身旁的男子,让我明白,原来我是一个这样值得他人可怜之人。”
“不是这样的!”望着云莃不断颤抖着的细肩,听着她那与事实不相符的话语,况未然彻底心乱如麻了,可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解释起,“我只是……”
“当你一相情愿,怀抱着你自己无法释怀的歉疚来接近我时,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听着况未然那依然温柔的嗓音,云莃的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了。
不要再对她温柔了,够了,真的够了!
“我……”
“在你出现之前,我从不觉得自己可怜,可你出现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了,这样你满意了吗?”在全然的心痛与混乱中,云莃彻底地口不择言了,“当你自以为悲天悯人的出现,在满足你自己补偿之举的同时,你有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有没有想过这样做,是否会让我想起我不愿想起的事?”
“不愿……想起的事……”
“你可知你过去认识的那个云莃穆尔特,你想补偿的那个云莃穆尔特,对我而言,从来不曾存在过?”云莃缓缓握起拳头,握得掌心都几乎出血了,“任你出现前,我甚至连你是谁、做过什么事都不知晓。”
“什么……”听到云莃的话后,况未然伟岸的身子轻轻晃了晃。
不会的,不可能的……
“你可知我花了多久时间,才能克服每次入睡前,担心一觉醒来,四周人的面孔重新变得陌生,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那种莫名恐惧?”
当云莃将他心中最不愿相信的答案说出口时,他的眼眸忍不住缓缓阖上。
上苍,在那一回伤害后,她竟连她自己是谁都忘了……
此时此刻,况未然总算彻底明白,向来清淡的云莃,这回的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因为她所受到的伤,哪仅仅只是身体上而已,而他的出现,带给她的,又是怎样的一个全新冲击……
尽管不知晓司徒臻究竟对云莃说了些什么,但g据他对司徒臻的了解,那些话,一定句句都像利箭般刺入云莃的心,才会让今日的云莃,如此失控地伤痛着。
若早知道事实是这样,若早知道结局是如此,若早知道他的到来,会让她这么心伤,会唤起她那样不快乐的回忆,他真的宁可永远不出现在她的眼前,永远只在她的身后保护着她。
可这世间,没有如果。
所以他错误的认知、错误的初衷、错误的疏怱,一起造就了这场再无可挽回的错误。
“我一会儿就走。”许久许久之后,况未然沧凉却依然温和的嗓音,缓缓在云莃身后响起,“很抱歉为你带来那样多的困扰,但无论如何,都请你相信,这绝非我的初衷……”
“够了!”不敢相信到现在,况未然的态度依然这般温柔,依然还如此柔声地对她道着歉,温柔得云莃的泪水几乎都要滑落眼眶了,为了忍住那该死的眼泪,她该死的说出她平常绝不会说出口的话,“我不是那些等待着你们伟大的矩团来救援,期盼着你们崇高的矩团来施恩,并因此会对你们还激涕零之人,所以带着你们那种虚伪的、令人作呕的慈悲善心,滚回到你们的老窝去,我这里供不起你们这种活菩萨!”
“我,或许不是个好人,而我,也从来不是矩团的一员。”听到云莃的话后,况未然静默了许久,才缓缓一转身,“但矩团中,其实还是有许多默默努力、诚正直实,不要名也不要利之人……而我承诺,下回再相见,我们就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况未然的话声,慢慢地远了,而云莃眼中的泪水,滴落了……
原来被打入冷g,是这样的感觉……
远远望着云莃站在人群中指挥善后的小小身影,脸上戴着易容面具的况未然低垂下眼,淡淡地笑了,可笑容却是那样沧凉、那样苦涩。
终究还是曝光了,在他最不愿离开她的时刻。
而她在那日后,再也不寻他了,就算他日日戴着易容面具在她身旁流连,就算他们约定好的“寻人游戏”,已快走至终点。
但他明白,这一天,本就会到来,只是早了些、突然了些、猛烈了些……
可他真的怎么也想不到,她g本不记得了,不记得他这个人,不记得他们童年相处时的所有点点滴滴,更不记得那一日发生的痛与泪……
但他无法遗忘,也永远不会遗忘,特别是一想及小小年纪的她,一睁眼却发现整个世界是那样陌生,而她又会是怎样的无助之时,他的心,就抽痛得不能自已。
他明白,若她不想见到他,那么,他就不会再出现在她眼前;若他的关怀与存在,给她带来的只有困扰及压力,那么,他就将他所有的关怀与他存在的所有轨迹,全部掩盖起来。
他会走的,但不是现在,毕竟或许她尚不知自己身陷的危机,但他却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一定要在确保她彻底安平后,才会离去……
“哎呀!小心!”
“危险!莃大人。”
正当况未然站在离云莃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悄悄凝望着她有些憔悴的小脸而暗自心疼时,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叫声。
因为遭大火肆虐的山林在连日大雨后,土石彻底松滑,一大片土坡地,便那般毫无预警地往独自站在半山腰观察地况的云莃的方向滑落。
时时刻刻注意着云莃的况未然自然也望见了,因此在惊叫声响超前,他的身形早快速一闪。
但就在他即将靠近之时,他忽然一个急停——
因为由眼角余光中,他看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身影,更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掌风由那个方向往云莃所在位置袭去,他在电光石火之中,毫不犹豫地身子一闪挪,硬生生将那毒掌接下,在内脏一阵翻腾、口中缓缓吐出一口甜血的同时,又回身朝云莃方向奔去。
突然,他的脚步又暂止了。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一抹灰色的身影,轻巧地闪过满山的土泥飞扬以及落石断木,结结实实地将云莃抱至怀中,举重若轻且潇洒至极地安然降至离人群有一段距离的大石上,并将所有震动、冲击与泥浆全盘承担,无一点波及他怀中的小小人儿。
“没事吧?小莃。”
远远地,况未然听见灰衣人这么说,嗓音低沉、磁x又温柔。
小莃?
听到男子对云莃的称呼,况未然缓缓将有些混浊的眼眸望向灰衣男子,这才发现这名武功让人惊艳的男子年纪其实并不大,但那端正、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姿、器宇轩昂的气质,以及一双无比澄静、内敛的眼眸,着实令人神往。
“谁是小莃!”听到灰衣男子开口后,惊魂甫定的云莃突然头一抬,连声娇斥着,可她向来清澈品亮的眼眸中,竟有着一抹难得的惊诧及喜悦,“还有,怎么这时候才来,”
望着云莃紧搂着灰衣男子颈项不放的手,况未然的心蓦地一紧,口中也再度呕出一口鲜血,他却连擦都忘了擦。
原来他们真的是旧识,他竟从不知她身旁有着这样一名优秀的男子……
“抱歉,我来晚了。”轻轻将云莃安置于大石上,灰衣男子的眼眸愈发温柔了。
“晚了?你也知道晚了?那先前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都不回来?”当双脚站至大石上后,云莃开始不断用小手推着灰衣男子的x膛,而她口中尽管连声数落着,但她的眼底却有笑意,而且还含着淡淡的水光。
这样的云莃,是况未然从未曾望见过的。
他知道她清淡雅然,知道她聪头过人,甚至知道她在轻纱帐中嫣红着双颊时的矫憨与青涩,却不知道她竟会无视众人,在一名男子前流露出这般夹杂着撒娇与耍x子的动人神情……
“怕挨骂。”就那样任着云莃的手不断推打着自己的x膛,灰衣男子像堵大山似的动也没动一下,但他的嘴角却微微扬起,望着她的眼神是那样温柔、那样宠溺。
“怕挨骂就可以不回来吗?”
“不可以。”
“那为什么不回来?”
“怕走不了。”
“东怕西怕的,算什么男人!”
就那样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况未然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只能痴傻地听着那不断传来的亲密对话,然后望着云莃的眼圈不知为何,竟轻轻的红了……
“头发长了呢!”完全对云莃的轻斥听而不闻,灰衣男子只是温柔地望着云莃憔悴的小脸,望着她眼底的雾光,望着她那明显情伤的神态,大手缓缓抚上她的发梢。
“你说过要帮我绑辫子的!”突然一把捉住灰衣男子的前襟,云莃将小脸埋入他的怀中,嗓音彻底沙哑了。
“一会儿就绑。”
“没有一会儿!现在,现在就绑!”
“好。”
完全动弹不得了,因为况未然望见了云莃埋在灰衣男子怀中的右脸颊上,竟有道清泪。
她,竟哭了,这个从不在外人面前流泪的穆尔持家族女子……
望着那串晶莹的泪珠,恍恍惚惚间,况未然恍若回到过去,回到悄悄趴在窗台上,看着她暗自垂泪的受创小脸时,宁可一辈子永远看不到她哭泣模样的那名十二岁少年……
心,有股被硬生生撕裂般的剧烈痛意,但半晌后,况未然却笑了,只为她终于等待到了她想等待的人。
原来,天底下真有这样的人,这样一个可以任她哭、任她笑,任她不顾一切的撒娇,眼底依然含笑的温柔男子。
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遗憾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蓦地转过身,况未然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恍然未觉地任口中泌出的血,一滴一滴落在脚下的泥泞土地上。
就在况未然不断向无人的荒凉处走去时,他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司徒臻的声音——
“来吧!矩团才是你该在的地方。”
“我想说的话,两年多前已经说过了。”依然踉踉跄跄地向前方走去,况未然口中虽淡淡答道,但此时此刻,他的眼底,已带有一抹极力抑制的怒气。
因为同样的对话,在两年多前,在天禧草原终于等到它的和平,但乐邦风却与司徒臻执意成立矩团之时,就已发生过。
可其实,他们之间的嫌隙或许更早前就萌生了,在发现彼此要走的路完全不同之时。
在天禧草原战火烽烟中成长的他,一直以来,心中怀着的是与辞世父亲相同的信念——
不要名、不要利、不要权、不要势,要的只是那一张张乱世之中流离失所、沧桑的脸中不再有泪,要的只是他们真心的笑容。
但乐邦风与司徒臻,要的却不只是这些。
更其实,况未然早知道两年多前,在他和一帮对成立矩团没兴趣的兄弟们与乐邦风、司徒臻饮完最后一盅酒,而他独自毅然向女儿国前去时,在暗处偷袭,将他打伤,并让他几乎丧命的人,便是乐邦风!
因为他的存在已成为了阻碍——团结、壮大矩团,并藉此取得名声、权势的阻碍,以及乐邦风获得司徒臻青睐的阻碍,尽管他向来与司徒臻保持着距离,尽管他完全不明白司徒臻对自己那异样的情感和执着因何而起。
不过这一击,倒是彻底将他打得自自在在,让他得以再无任何留恋地待在那山洞中,让他得以陪那老者最后一段路,并与云莃谈上话,在伤愈后,继续不要名、不要利,不要权、不要势,并不受干扰地从事着矩团不想涉足的那些艰苦的、偏远的、不受大众瞩目的人道救援工作。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发自真心的付出,与发自真心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与y谋。
“只要你回到我身旁,你想要的任何东西,都得轻易能到,无论是什么!”况未然的拒绝是那样无情,但司徒臻却依然不死心地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用乐邦风的死、商丘山的蛊,以及西郊山的火来换吗?”听着司徒臻的话,况未然忍不住冷冷一笑。
是的,况未然知晓,知晓乐邦风的死、商丘山的蛊,和西郊山的火,甚至刚才那一掌,全是出自司徒臻之手,因为他隐姓埋名的这两年间,绝非她想象的那般安分。
更何况,他的师叔——那名出身女儿国,并一直隐藏在商丘山里默默保护着虹城的老隐者,在临死前,更告诉了他许多事。
所以他知道司徒臻的黑蛊族身分,知道她的黑蛊族娘亲因求爱不得,如何蛊惑了他的师叔,并在怀上身孕后,又如何残忍地灭了他师叔一家十三口;他也知道他的师叔在犯下滔天大错,并失去所有家人后,如何痛不欲生地在她眼前杀了她黑蛊族的娘亲,在得知她是他的骨r后,彻底巅狂。
他更知道,自此后,在黑蛊族中长大,却受尽族人嘲笑、欺陵的司徒臻,开始痛恨着女儿国的所有人,迁怒着女儿国的所有人,因为她认为自己一切的不幸,全是她女儿国的爹造成的,若没有女儿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小小年纪的她,早早便知道无名、无权、无势,什么也做不到,所以她便藉由加入当初的矩团为踏板,并暗地利用她的美色为手段,换取到今天的权势与地位,在畅快享受着那受人尊祟、受人敬畏的地位后,开始干扰各国内政,自行设计破坏再假意前去救援,以及她对女儿国的报复之举……
“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隐藏许久的秘密竟被况未然一语道出,司徒臻的眼眸缓缓y鸶了,“那是他们欠我的!”
“不,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况未然疲惫地说道:“收手吧!”
“我永远不会收手的,特别是对她!”司徒臻不住深吸着气,狠狠说道:“若不是她,你还在我的身旁,若不是她,你g本不会连望都不望我一眼!”
事实完全不是这样,但况未然已无心也无力再与她争辩了,因为她眼底浓浓的恨意,已说明了一切。
当初就是知晓了这些,所以当司徒臻已开始她的报复之举,当商丘山出现有心人特意放置的毒蛊时,他才会执意要求成为云莃的驸马,因为这样,他才能时时保护着她,不让她及她所爱的女儿国,有机会受到司徒臻恨意的波及。
只可惜,他还是轻忽了,轻忽了司徒臻对他那无端且扭曲的爱恋,轻忽了她对他贴身玉佩的熟稔,以及她对云莃因此生起的恨,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因无法丢下那群等待着他援助的人们,而让一切,终于曝了光,让一切,走至今天。
但命运本就不随人意走,所以此刻他能做的,就是举起手中的剑,让一切,画下句点……
夜幕悄悄降临了,寒风那般沁人,而坐在地上不住喘息的况未然,身上的热汗与热血,也缓缓开始冰凉。
同样瘫在地上气若游丝的,还有已昏厥的司徒臻。
况未然并没有杀了她,他只是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废了她一身武功,因为纵使她如何为恶,她终究是他师叔的亲生女儿……
许久许久之后,在寒风之中,况未然用剑撑住自己的身子缓缓站起,拖着沉重的步伐准备离去。
突然,他感觉心口一痛,右膝忍不住地跪下地去。
司徒臻,竟是装昏!
而她下在他身上的,居然是那世间最恶毒,几乎无法可解,只要不待在施蛊者身旁,便将一辈子承受蛊毒蚀心的巨大痛楚,并且一辈子活在施蛊者若死去,自己也将立即七孔流血而亡的恐怖梦魇中的冰心蛊……
“你何苦呢?”况未然长叹了一口气。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瘫在地上的司徒臻得意地笑着,“所以中了我的冰心蛊的你……这辈子……只能乖乖待在我身旁了……”
“我谁的身旁……也不待……”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况未然咬牙一步一步地向黑暗深处走着。
“那你就等着……每逢单月十五……那连续三日的椎心刺骨之痛吧……那你就等着……那不知何时……生命将走向尽头的……无助与绝望吧……那你就等着……”
完全不顾身后司徒臻的嘶喊声,况未然踉踉跄跄地走着,直至走到全身再无一丝气力后,终于跌坐在地。
可他还是尽全力抬起头望向云莃所在的方向,想着那名柔柔为她编辫的灰衣男子。
他缓缓阖上眼眸,任过往与云莃相处的片段不断在眼前游走,任最后一次相见时她说过的话,在他耳畔来回轻荡——
我完全不需要一个因歉疚、怜悯,甚至同情而来至我身旁的男子,让我明白,原来我是一个这样值得他人可怜之人。
其实,就算到了此时,况未然依然无法为自己提出辩白,因为一开始的他,确实心怀歉疚,确实心怀担忧,担忧她的未来,因他而改变。
因此始终惦记着她的伤的他,尽管跟随着爹四处人道救援,尽管身背多国通缉,居无定所,但只要有空闲之时,他一定会悄悄来到女儿国,隐姓埋名地打探着与她相关的消息,想知道,她快不快乐?开不开心?伤势好些了吗?
她慢慢长大了,由一名少女,成长为一名灵气、聪慧、脱俗的内敛女子,原本晶亮、活泼的眼眸,几乎都停留在书册之上,原本时时笑逐颜开的小脸,变得清冷淡雅,原本她日日流连的马球场上,再见不到她的身影,原本征战沙场的梦想,变得那样遥远……
他不舍、他心疼,所以在天禧草原已然和平之后,他来到了她的身旁。
一开始,真的只想一辈子做她的朋友,替她分忧、为她解劳、逗她开心,纵使相处过后,已彻底为她心动,但他宁可压抑着自己,只怕吓着了她,让她就此逃开。
是的,他心动了,为这个与他记忆中有些不同,却处处散发出另一种迷人风采的云莃穆尔特。
她的眼眸虽然几乎都停留在书册之上,但是他发现那并不是为了逃避与他人对视,而是真心喜爱后的全然投入,因为当她抬起眼眸望人时,眼神一点也不会闪躲,而且依然那般清澈、晶亮,含笑时,更隐隐让人心跳加速。
她原本时时笑逐颜开的小脸,虽变得清冷淡雅,却并不是冷漠,而是一种因自信、坚定、执着于自己的工作而散发出的独特知x气质,虽没有如愿成为一名将军,但若在将军与女尹之中让她选择,他相信,她一定毫不考虑地选择她热爱且擅长的女尹之职!
她虽不再日日流连于马球场上,可她却不时的出现在虹城的街道上,因为她热爱伪装视察民情,所以有时的她是个老妪,有时是个樵夫,有时是个商贩,甚至有时还是个风情万种的艳色青娘。
那时的他终于明白,她不是没有朋友,她只是选择自己想要的朋友,她不是退而求其次地成为今天的云莃,而是自己选择成长为今天的云莃!
那时的他也同时明白,自己的歉疚、自责,甚至怜惜,于她来说,g本都是不需要的。
但已迟了,因为他已深深为她心动了——
他喜欢望着她专心致力于工作上的模样,喜欢望着她浅浅轻笑时,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动人笑涡;他喜欢她坐在大树下时,优雅又慵懒的坐姿,更喜欢她与他斗智时,那格外开怀与明亮的眼眸,他喜欢……
若不是那一日,她身中蛊毒,而他忍不住忧心窜身而出,或许,他们会是永远的朋友。
那日之后,一直以为她不会再出现了,但在两个月后,她又来至他的眼前,望着他的眼底有着一抹不舍时,他便下定了决心,一辈子陪在她身旁,无论她的心中,有没有他……
他要给她她该得到的一切,他要给他所能给予的一切,而他真的这么做了,然后在望见她的笑容、她的青涩、她的绝美、她的浅浅依赖之时,感觉到了何谓幸福。
之所以一直没有真正占有她,不是不想要她,是因为他明白,她虽习惯他的存在,却未像他一般痴狂地眷恋着他。
正因如此,尽管渴求她已疼痛到几乎无法按捺,他仍旧不敢造次,就怕有一天,她找到了心中真正的归处,而自己的存在,阻碍了她……
但他告诉自己,就算到了那时,他还是会继续一辈子默默守着她,只为在她累了、倦了、伤了的时候,有个可以回来的臂弯。
其实,他如何不奢望她能恋上他?如何不奢望在他的全然温柔与宠溺下,有一天,她会爱上她?
所以他倾尽所能地呵护她、保护她,还设下了那寻人游戏,只为让她能习惯在人群中寻找他、感觉他、发现他,然后在她的眼眸真正为他而动时,将所有一切都告诉她。
但那灰衣男子的出现,让他明白,奢望,终究只是奢望。
一直一直以为,真的可以一辈子的,可终究他的陪伴,只能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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