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对他没意思。”米良道。
青葵说得笃定,“那他迟早都是我的。”
丁原回到住处时就见青葵倚在拱形大门处,她见他回来了,过来和他并排走,“我还是第一次来聊山,你对这里较熟,不如带我出去逛逛。”
“不去。”
青葵拽了拽他的袖子,“去嘛,反正你在这里也无聊,米良都嫁人了,而且她g本就不喜欢你。”
丁原使劲甩自己的袖子,无奈甩不开,“我也不喜欢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没事,我喜欢你就行。”青葵笑,“走嘛,我们去山里玩。”
丁原趁她手松,拽回袖子,连忙跑回屋,门闩c得十分利索。
晚上印昊回来,米良把青葵的事给说了,笑得厉害,“我瞅着她配丁原挺合适,他那么闷,不来一个彪悍的妹子怎么制得住他?”
印昊想了一会,道:“那不如帮她一把。”
没过两天,炎荒出来的兄弟都知道丁原此次来延良还带了他的未婚妻,常有人道:
“丁原,你未婚妻今天给我们买了酒,改天我请你。”
“哟,丁原,你那媳妇怎么看上你这个闷葫芦了?”
……
未婚妻长,未婚妻短,饶是丁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听烦了,大吼一声,“我没和她订婚。”
不知是谁的大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小子现在靠上鼎平侯,就开始装。人家姑娘都承认了,你还想始乱终弃?”
丁原郁闷,回来找她:“青葵,你不要到处乱说。”
青葵笑嘻嘻,“乱说什么?”
“说是我未婚妻。”
“哎呀,你终于承认了。”
丁原很少和脸皮如此厚的女人打交道,微微急红了脸,青葵又道:“你知不知道米良怀了孕,听闻他们成亲没几个月,老大果然威猛,怪不得米良喜欢他。你已经没希望,以后还是和我好好过……”
丁原恼了,“我跟你不可能,你……你……是仆从出生,g本配不上我。”
谁都知道怎么说狠话,说完了,丁原又有点后悔。
青葵咬唇,脸色变得难看,转身走了。
天近黄昏时也不见青葵的身影,有仆人说见到她往聊山深处去了,方向是东北面,丁原略略有些不安,见到米良倒把下午的事说了。
米良懒得数落他,只问:“你不去找她?”
丁原犹豫道:“不去,她身手尚可。”
“聊山东北面猛兽横行,她那点身手又抵什么用?”
他踟蹰半天,“请老大派点人去找。”
“她又不是我延良的人,印昊干嘛要派人去找?”米良跟他装。
丁原坐立不安,等到天色越来越暗时,在门口左右徘徊,米良过来笑他,“你真不去找她?”
“不,不去。”
“那就吃饭。”米良说得一点也不在意,唤仆人上饭菜,坐到席间道:“聊山东北那一片你又不是不知道,天黑后落单的男人都有风险,真不知道青葵还能不能回来。”
印昊拉开椅子坐下,凉凉道:“左右都和延良没关系,这年头饿殍满地,死个人正常得很。”
丁原纠结半晌,出了门,“那我还是去找她。”
等他一走,米良开始捶桌大笑,“丁原着急起来很搞笑,想去又不好意思去。”
印昊只想丁原早点成亲,他真有点怕丁原哪天脑子犯病,回来跟他抢米良。智商极高的人,一旦钻入牛角尖是非常危险的,更危险的是,他还有一个比李刚更牛逼的外公。
丁原是第二天中午才回来,衣衫不整的狼狈样,背着腿部受伤的青葵。青葵在他背上一直笑,丁原满脸无奈。
米良悄悄问印昊:“你说,丁原是不是被青葵吃掉了?”
印昊对此不感兴趣,“管他,最好被吃掉,也省得来惦记你。”
86
时值盛夏,阳光如烈火一般。兵士经过整日的训练,个个身上都是粘糊糊,幸好训练营地旁边就是河流,黄昏时分解散令一下,男人们吵闹着全都跳到河中,泼水嬉戏,没有军阶之分,好不畅快热闹。
印昊卸了盔甲,银城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大,不去河里洗澡?”
“不了,还是回家洗。”
“你一身臭汗回家,也不怕米良嫌弃。”银城笑他。
印昊微笑道:“她肚子那么大,巴不得我早点回家,早一刻她就高兴得不得了,你这种没成亲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你就吹吧。”银城似乎不信,正欲再说什么,路伍走了过来,“你先去,我有事跟老大说。”
银城跑远,路伍压低声音道:“与其隐藏,不如公开。”
没做准备,印昊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脱衣服,他亦知路伍指的是什么,“可我是个冒牌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路伍两眼望天,“我只知道当年的登基大典上,你被确认被太子,御王监受命给你做了纹上代表王权的符号,谁知道你是假的?青龙堡就算还有余孽知道内情,说出来也没人信,也许这就是天意,你如果是太子,我们就不是刁民作乱,而是名正言顺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印昊淡淡笑,“还不是时候。”
他面色如常,走了几步又道:“等把方胡的那批人彻底安顿好,你和我一起去一趟江东。”
方胡是农民起义军首领,起义失败后为了避免全部被诛杀的命运,方胡带领最后的三千人投诚聊山,印昊最近正忙于整编良莠不齐的军队。远处的近卫已给他牵来一头黑狱龙,见路伍无其他事,他便直接驾了飞龙朝城正中的城主府飞去。
两地本就不远,驾飞龙几分钟就能回府衙,远远瞧见正厅烛灯通明。他略略皱了眉,到了地方把飞龙扔给仆人,步履匆匆朝正厅走。
米良正和木锤等人讨论延良城的建设规划,见印昊回来,抬头朝他笑,“快去洗澡,洗了等你吃饭。”
印昊眸色微暗,递给木锤一个不满的眼神,木锤连忙收起图纸,“夫人,天色已晚,改天再说。”
木锤告辞,印昊埋怨道:“你肚子都这么大,还成天忙这些事做什么?”
“只是随便聊聊。”
印昊过去拉起她的手,“怀孕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休息。”
“不碍事。”米良道。
等印昊洗过澡,饭间,米良道,“听闻铁达部落已被击败,方胡的起义军也只剩几千人,如今向我们投诚,现在,朝廷又该做何打算?”
米良多多少少也会听得一些风声,印昊为她盛了一碗汤,“也许,下一个目标就该是聊山。”
印昊说得无波无澜,好比在说这汤熬得不错,面上半丝紧张也无,他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有我在,不管是朝廷还是贼寇,都别想踏足延良。”
米良临产那几日烦躁不安,印昊恰好去了江东,几个关系要好的妇人过来陪她,石头找了好些有趣的玩意给她玩,她只觉得烦躁,大概也知道孩子快要出世,产前忧虑得很。
她肚子痛的那一晚下起了大雨,打在秋日残叶上淅淅沥沥作响,夜色浓黑似墨,晚饭后她忽然觉得肚子痛,产婆就住在隔壁,连忙过来看她,说了一句:“该是快生了。”
米良却骂道:“印昊,你这个混蛋,你孩子都快出生了还不回来。”
她只听得外面越来越大风雨声,一波一波的痛感开始袭来,米良痛得眼前一片空白,而这,只是开始。不知何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我回来了,别怕。”
水珠落在她的身上,印昊湿漉漉地蹲在她的身前,米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双手抓住他,指甲嵌入他的r中,又骂了出来,“好痛……印昊……你是个混蛋……”
“我混蛋。”
米良痛得只知道骂人,“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生孩子。”
“那也得把这个生下来。”
……
产婆最终还是把印昊请了出去,折腾了一晚上,米良觉得自己会被痛死的时候,孩子终于出生,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彼时,朝阳初升,万丈金光打在昨夜未干的水珠上,端的是个好晴天。
米良早已脱了力,印昊倚在床边,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抱过孩子亲了亲,对她道:“你辛苦了,孩子很健康。”
米良虚虚睁着眼看着刚出世的婴儿,忽又觉得昨夜所有的痛苦都值得,低声问:“我以为你还要过两天才回来。”
“原本是的,可我总觉得不安。”印昊微微笑,捋了捋她汗湿的鬓发,“才连夜赶了回来。”
米良给孩子喂n的时候,才想起来问:“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印昊笑道,他朝紧闭的窗门看了一眼,“外面天气很好,是个好兆头。”
是不是好兆头米良真不知道,孩子出生一月后,逸王令寮阳将军率军攻打聊山,势要将聊山作乱的刁民全部诛杀,以彰显王威。
消息传来的时候印昊在屋中抱孩子,拿了毛巾不慌不忙地给孩子擦脸,前来给他报信的是银城和航破海,谷子也来了,在屋中坐着等他下命令。
印昊又拿了小勺子喂水给孩子喝,若无其事地逗孩子,扭过头对航破海道:“航将军,你要努力,都三十几岁的人,连个孩子都没有,明日我再跟陈婶说一声,还得给你多娶两房夫人才行。”
航破海道:“这就免了,我让夫人随军即可。”
“也好,本来延良女人就不多,你一个人要娶几房夫人,那些单身的士兵定会有意见。我觉得一夫一妻挺好,尤其像延良这种情况。”印昊又问:“成天都在忙,都忘了给孩子起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好的建议?”
几个大男人本就是来商量军务,自然没什么好建议,见无人应答,印昊又问米良,米良把孩子抱过来,随口道:“叫印晨如何?”
“哪个晨?”
“早晨的晨,他出生在早上。”
印昊沉吟片刻,踱步到旁边写了一个“宸”,笑道:“这个更好。”
米良低声念了两遍,评价道:“还不错。”
几个男人看着印昊手中的字,面面相觑,谷子倒是笑了出来,“印宸,这个名字好,‘宸’乃王位代称,朝廷总说我们是草莽刁民,自古成王败寇,乱世当道,我延良上下一心,将来若能打下江山,这孩子的确有王命。”
印昊淡笑,“既然大家都觉得不错,那他小名就叫印宸。”
谷子不解,“那大名呢?反正我们都反了,老大不若称王。”
“大名,”印昊顿了顿,看向米良,“该复姓东方才对,不知单名什么好。”
米良抱着孩子开玩笑,“东方神起?东方红?”
印昊瞪她一眼,“他是你亲生的,你就准备这么起名。”
“我不太会起名。”米良笑出声,转向航破海,“航将军博通古今,还请给个建议。”
航破海眸色不解,“为何要复姓东方?纵然东方是王姓,但我等也不必附庸。”
“不是附庸,因为印昊原本复姓东方。”米良说得波澜不惊。
众人讶异,“那老大是?”
米良却扯了印昊的衣袖,自顾自道:“孩子叫东方启,如何?象征新的开始。”
印昊想了想,“很好。“
他把孩子抱过来,“以后你就叫东方启,我会把属于我们的东西要回来。”
他逗了孩子一会,才扭过头对着一众莫名其妙的部下道:“没到炎荒之前,我叫东方澈。”
众人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老大,不是吧?”
当印昊把x口上的纹身展现出来时,谷子跳了起来,“老大,你藏得真深!”
印昊的江东之行,除了查看丘子准备的粮草,还去联络了秦都侯,当初他就在龙清的逼迫下和秦都侯见过面,只不过,以前代表青龙堡,现在代表延良。
路伍和楚尧不在聊山,出去拉拢其他势力,有了东方澈这个招牌,加上逸王失道,多少也能得到一些支持。
一起在炎荒受苦受难的狱霸华丽丽地变身为王族太子,这着实让一竿子人消化不过来,消息马上传遍聊山,聊山众人兴奋不已:
“哇,竟然是活的太子,以后我要写本回忆录,叫做《和太子一起蹲监狱的日子》。”
“竟然近距离见到传说中穹方,想不到啊想不到。”
“老大称了王,那我岂不是可以当宰相。哈哈,算命说我是宰相的命,果然没说错。”
有人反应过来,“老大乃是真命天子,东方允那家伙快点从王位上滚下来,腾出位置,让老大登基。”
一呼百应,众人齐呼:“老大是真命天子,东方允快滚蛋!”
印昊闻言浅笑,“说得对,把笔墨端上来,我得写封诏书,广告天下,堂弟也该退位了。”
十月初八,诏书传到王城,那天逸王卧在美人怀迟迟不肯上朝,内臣催请数次,逸王才极为不高兴地去了殿堂。大臣将此事禀报的时候,逸王没太听明白,又问了一次。
那大臣战战兢兢念了一遍,“……王弟数年辛劳,兄感念其表,以后定当勤勉政事,以王弟为楷模,殚j竭虑,为国思政……还请御王监出山协同……”
“他说什么?”逸王张大了嘴。
大臣声音极低,“大概是说……请御王监核查身份,还请……王上退位。”
“凭什么?”逸王从王位上跳起来,“他怎么可能是东方澈?怎么可能?东方澈十几年前就死了……他的纹身一定是假的……”
逸王失了仪态,洪丞相轻叹气,当年东方澈的尸体无法辨认,看来真的没死,只是,没想到就是延良的人。
87
为今之计,逸王只能一口咬定东方澈是假冒的。御王监的人极少出山,这次不知是受谁的指使,三位长老出山,给印昊验了真伪,得出结论:纹身乃是真货,此人的确是东方澈。
结论一下,天下哗然,东方澈的身份毋庸置疑。
那时寮阳带兵五万准备平聊山,已经行军在半路,一听这个消息,犹豫不决。他乃忠臣之后,誓死效忠王族,可惜,聊山现在举着拥护东方澈的旗子,王位之争,已经和平乱是两码事。
寮阳磨磨蹭蹭举棋不定,最后决定敷衍了事,王位之争与他无关,谁赢了他效忠谁。
南源尉守银连率先做出表率,带着南源的民兵捕快共计两千人全力拥护前太子东方澈登基;江东的秦都侯随即呼应,表明立场拥护前太子,两万兵马听候差遣。
印昊带兵出了聊山,不出十日,南源、江东两大郡已在他的控制范围,兵力增至数万,由王位引发的大金内战正式拉开帷幕。
十月二十,岗子传来捷报,聊山以西的城池被全部扫平,收复降兵八千人;十月二十一,印昊、谷子、航破海兵分三路到达东源,成犄角包围之势围攻寮阳兵马,航破海做了先锋,他入炎荒之前颇有威名,以少胜多的战役打了无数场,在民间传为佳话。寮阳的军队一听是航破海领军,士气先落了三分。
十月二十三,航破海带人偷袭,夜烧粮草,成功将敌军引到埋伏圈,印昊身先士卒,带领众将士大破敌军,黎明时分寮阳投降,除了溃逃的士兵,降兵一万。
十月二十六,印昊带兵占领东源两个城,东源剩下三城城守见事态不妙,反戈投诚。
战报接连传来,逸王大惊,亦知东方澈是多年筹备,召唤良将起兵讨伐,命洪泰为平南大将军,整兵十八万,誓将南面反贼一举擒获。
洪泰带兵对外宣称十八万,实际上先头部队只有十万,兵贵神速,再说印昊算上所有的支持约有五六万人,这场仗洪泰自信满满,想着不日凯旋回朝后,十几万军队都将在他的掌控之中,军权在手,再加上朝中有父亲,只手遮天指日可待,暗自庆幸东方澈起兵起得正是时候。
可惜洪泰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局。洪泰带着人浩浩荡荡出发,行至半路遭遇伏击,兵将始料未及,被打得落花流水,仓惶逃回苍阳城时,军队只剩一半。百里外,赵劲带兵六万扎营,扬言要将洪家人杀得断子绝孙。
两日后,赵劲带人攻打苍阳城,远程火药噼里啪啦乱炸,守城兵士被惊天雷的声音吓得自乱阵脚,洪泰临阵脱逃,苍阳城失守。
鼎平侯起事也是蓄谋已久,他手下的兵早已发展到十四五万,留下一部分驻守平岩,他和丁原带着五千飞龙部队与赵劲之师汇合,第三方军队加入战争。墙倒众人推,东面原本还算得上安分的靖平侯自立为王,诸侯乱起,太平的表面一被撕破,大金的各种问题开始爆发,政权土崩瓦解,各路兵阀都想扩张自己的地盘。
每日都有战报传到延良,米良偶尔也会不安,但她更相信印昊的实力,目前,她忙于照顾自己的孩子。
夜晚寒风刺骨,米良刚睡下,院中又传来人声,印昊回来了,手脚冰冷。米良唤人给他端点热汤过来,心疼道:“天气又冷,战事又急,你还回来做什么?”
“想你,也想孩子。”印昊道。
米良连忙唤人给他准备点热汤,再把洗脚水端过来。吩咐完毕转身,见印昊正守在婴儿床边,想抱孩子又怕把他吵醒,他专注地看着,眸色幽深,一张俊脸隐在淡淡的烛光中,半晌才站起身,抱歉道:“这段时间恐怕没多少时间陪你,我本来对王位没兴趣,不过没办法,我不去打他们,就会有人来打我们。”
他走过来,尚未到身前就一把拉过她,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一番热吻之后呼吸变得chu重,他极不情愿地放开她,声音微微暗哑,“还要等多久我们才能做?”
“也许等仗打完。”
“那真是折磨。”印昊在她脖子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我会尽快把这一切结束,到时候你可以按你的想法来规划这个国家的发展。”
米良喜欢把现代文明的点子融会在国家发展中,也喜欢建设城市,常常和木锤等人在一起研究城市建设。但战争意味着死人,历史书上记载,明朝的靖难之役也是为了争皇位,一打就是三四年,她叹气:“希望不要打太久。”
这个年大多数人都没过好,南面,印昊的部队连占数座城池,支持者越来越多。
北面,鼎平侯带着人一路杀到王城,守城军不敌,逸王带了部分大臣和几名宠妃仓惶东逃。他没有死在鼎平侯的手上,也没有死在战火之中,更没有死在堂兄东方澈的刀下,而是被洪苍所杀,洪丞相宣布逸王暴毙,在东北面占了城池拥兵自立,与鼎平侯抗衡。
直至来年初夏,天下大势初定,鼎平侯荡平北面大部分势力,赵劲杀了洪家人以泄恨,印昊的部队占了大金以南,两方实力相当,邻国蠢蠢欲动,如若再继续内战,恐怕大金有灭国的危险。
百姓惶惶不安,亡国惨剧随时都会上演。不料鼎平侯将王族王陵所在地天御山归还给印昊,南北两方商谈数日后,握手言和,一致对外。在势力范围的划分上,双方以陵江为界,北面是鼎平侯的势力范围,依旧以王城为都;南面由印昊占领,立延良为都,从此大金一分为二。
百姓免于战祸,不过印昊是注定要挨骂的,有投降的大臣骂东方澈不夺回祖先的土地,是为不孝。印昊也不在意,骂吧,反正他又不是真的东方澈。他早知鼎平侯有称王之心,二分天下是他当初和鼎平侯的约定,以他的实力,也拿不下整个大金。
印昊把米良和孩子都接到了天御山,准备了盛大的祭祖仪式,仪式颇为冗长,天气有点热,老臣念祷告词时,印昊低着头开始皱眉,被米良瞧见,小声嘀咕:“你能虔诚点吗?”
印昊很无辜,“这里躺着的,又不是我的祖宗,我已经装得很虔诚了。”
“你借用别人的名头,就当表示感谢。”
“我抢了他家的江山,再感谢他们也不会原谅我,也不见你虔诚到哪里去。”印昊低声道,“仪式不过是做给活人看。”
米良的首饰中有一颗二两重的红晶项链,被重新镶嵌为头冠,晨三的手艺自然不必说,米良看着头冠有些恍惚,夜晚星光璀璨,那顶头冠就像头顶的星空,光华熠熠,远得有些恍惚。
印昊过来叫她早点歇息,米良没有看他,继续仰望头顶的天空,“过些日子你就要登基了,没想到狱霸最后成了王。”
“没想到的事多得很。”印昊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比如当年打死我也想不到炎荒会出现一个女人。”
米良眯眼,“我想问一个问题。”
印昊示意她问。
“等你当了王,是不是要组建三千后g?”
“那是什么?”
“在g里娶三千个女人。”米良极为不爽。
“三千?”印昊惊讶,“你没开玩笑吗?一个男人占有三千个女人,那别的男人怎么办?我保证很快有人以此为名起事。”
承泽大陆的人口可没有那么多,而且是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逸王再怎么荒y,妃子也就几十人。米良想了想,直切正题:“难道你不想多娶几个妃子?”
“难道你想?”印昊跟她装,“这样你就能减轻负担吗?”
米良暴躁,“你到底听明白了吗?”
“今天开会开了很久,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印昊岔开话题。
米良扭过头,一副爱情不听的样子。
“我想改国号,不然历史会记载前金、后金,或是南金,北金什么的,太难听。”
米良理解,印昊不是正统的东方家族,自然有改朝换代的想法,她问:“改成什么?”
他故作玄虚地默了很久,直到米良不耐烦瞪他时,他才道:“‘良’国,你喜欢吗?”
米良微诧,延良就是用了她的名字,所以,没有哪一座城在她心里能胜过延良,此时,印昊要送给她一个国。米良嘴唇微动,轻道:“为了我?”
“以你之名,命我之国。”他微微笑,“有几个大金的老臣不同意,不过没关系,实权掌握在我手里,将领都是聊山的人,他们都更喜欢这个名字。”
米良笑开,面上笑容如春花绽放,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印昊打横抱起。印昊把她放到床上,温热的吐纳喷在她的面上,“何必问那么多问题,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
米良咯咯笑出声,“你的心意是什么?”
“自由与你,是我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因为个人原因中途停过,停笔之后实在找不到感觉,几天都写不出一章,不结文又像有刺卡在喉咙,没有办法去想新文(脑容量小,想两个文脑子会打架),故结束得仓促,非常抱歉。果然写文要一鼓作气,以后决不再出现这种状况。还欠十年一觉的长评加更,恐怕要下个文才能还上,结文之后先写短篇练笔,再写长篇,新文准备存好稿再发,避免出现断更的情况,故新文大概要年后才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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