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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了？”少女有几分诧异，这便顿了步子，眉间笑意敛去，带上丝玩味，“你怎地这般失魂落魄的，莫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第九十三章

溪涯心中惊疑不定,她望见的分明就是华颜，可却并非映像中的那个人，年前的少女年纪小了很多,面容还稚嫩着，神色之中依稀看得见几分狡黠。

许是见她许久未回答,华颜也停了逗弄的心思,上前几步，认真地望着她道:“遥舟，师父让我来唤你是半个时辰之前的事,再不去，怕是他真要罚咱们了。”

“好,”溪涯木讷地点了头,“我这就随你去。”

华颜仍是不解她为何这般模样,却也不再发问,二人一前一后，顺着小道下了山。

山下非平原，而是个雾霭缭绕不可见底的深渊,深渊边上挂着绳索,荡荡悠悠地连过去,尽头拴在一座浮在空中的仙岛之上。

此岛溪涯也甚熟悉，她曾在这处住过些时日,红木仙殿隐于青翠树林之中,悠悠有鹤啼鸣,仙鸟腾飞其上,正是云天上境，清雨山居。

适才华颜还唤她一句遥舟，莫不是，她现在的这个身子，是……师父的？

溪涯垂头望去，只见身上一套淡粉的桃花裙，脚上套着白色小靴，抬手一看，甚是白嫩，只是望着好似有些小巧。

溪涯由不住在心里悱恻一下，跟着华颜过了铁锁，落在仙岛之上，又顺着岛上的小路一路向着山峰顶上的宫殿而去。

今日清雨山居来人不少，仙人云集在仙殿的大门之外，低声耳语交谈，而这其中，有一大半的仙人都是和华颜她们一般大的年纪。

华颜带着溪涯灵活地穿过人群，向着仙殿而去，沿路有合手作揖给她们问好的，嘴上多唤一句:“小渊海君，小云中君。”

溪涯还发着懵，见此，也合手一个一个拜了过去，华颜则只微微一颔首，面容带笑，不发一言。

直到二人进了仙殿，无有其他仙人叨扰了，她才回过头来，凑在溪涯耳边说了一句，“他们唤我一句小渊海君，却不知我并不愿做渊海君，只愿当个闲散的仙人，可惜可惜，谁人能懂。”

语吧，她望着溪涯，眼眸中满是同病相怜之情，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与我一般，都被人定好了命数，唉，不过师父这云中君的职位当的清闲，你比我好多了。”

溪涯不知如何回她的话，草草点头应了，二人这便进去，里侧寂静异常，只依稀听见一道稚嫩的声响正扬声说着什么，这声响本灵动，现儿却被刻意压低了下来，带着几分故作的老成。

华颜与溪涯从侧面过去，脚步放轻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在第一根柱子侧站定。

正殿之上，一位少女正站的端直，面对阶上高坐的云中君与其夫人，正在一板一眼、面色郑重地高声背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