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平静几天,居然又……
她恨恨地咬紧牙,拿着大铲子踏出厨房,没料到找上门的不止一个人,有好几个高头大马的市井流氓扛着棍棒而来,脸上满是不怀好意。
客人们都吓得离座往後躲,王叔挡在最前头喝斥道:「你们这是要干什麽?别乱来,我会报官的!」
为首的市井流氓正是上回被王叔揍了一拳後落荒而逃的人,此时他的眼神充满恶意,一看到赵芙龄来了,扬起恶毒的笑,拉高嗓门大喝道:「兄弟们,砸!」
赵芙龄一个人从德景镇搭着牛车来到京城,京城说远不远,但也不近,搭车要一个多时辰才到,牛车慢吞吞的,她坐到腰酸背痛。
赵芙龄向车主答谢一声,跳下牛车,背着包袱走在大街上,看着两旁林立的酒楼馆子与车水马龙的景象,她心想,真不愧是最繁荣的京城,是德景镇无法相比的,看得她的眼眨也不眨的,只可惜她现在没有逛街的心情。
赵芙龄向附近的摊贩打听靖远侯府怎麽去,听起来不远,没想到她还是走了快两刻钟。
当她走到两腿酸软时,终於来到一栋偌大的宅第前,看到门房,她马上报上自己的名字,说要找那名叫长荣的近侍,然後在外头紧张的等待着。
当初她一口拒绝入侯府当厨娘,如今自个儿跑来,会不会太厚脸皮了?
不,当时那近侍也说只要她改变主意,随时都可以来,只是她不禁担心,都隔好几天了,会不会已经找到人顶替她了?毕竟厨艺好的大有人在。
赵芙龄眸光黯淡,回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那是她此生遇过最可怕的景象,完全没有天理可言,那些流氓把她的店给砸了,砸到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都毁了。
她拚命的想阻止却没用,王叔更是被打破头,摔断了脚,护着她的大娘们也都受了伤,客人们东奔西逃,惨不忍睹。
当然有人机灵的去报官,但报官有何用?官兵来时,闹事的人都跑了,捉也捉不到。
明明是员外夫人找流氓来闹事,却撇清得一乾二净,彷佛跟她没有丝毫干系,官爷也不查,摆明同流合污,真令人恨得牙痒痒的。
而原本租店面给她,对她很照顾的屋主怕惹上麻烦,求她别在这儿做生意了,她也不想勉强,赔了银子後就去找其他地点了。但她被砸店的事整个德景镇的人都知道,根本没有人愿意承租给她,深怕成为下一个被砸店的,王叔的医药费更成了压跨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虽然他们一家人都说这不是她的错,不能怕了那女人,但是王叔的伤势需要长期休养,庞大的医药费光凭锦秀微薄的绣娘月俸根本不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她不想当侯府的下人,要自己做主当主子吗?
赵芙龄不想屈服於恶势力,她痛恨暴力,但她更知道不能拖累其他人,她必须衡量现实,现在她得马上找到工作,有一笔钱入帐是最重要的,因此她才会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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