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她的枪伤是你做成的吧?」一名外头套了件白色医生袍子的年轻男子,他笃定的问道。答案非常明显,问话只是例行工作。他是redrum里头其中一名高层人员──神医,这世上只有他不救的人,没人是他救不到的。
「为什么认为是我?」冥问,视线仍停驻在那张没血色的苍白脸庞。
「刚赶来的时候,我没想过是出自你手,毕竟我认为那个面容紧绷、眼底烙满忧虑的男人不会。」他边说,边徐徐脱下套在外头的白袍,放在一旁,露出里头的修道服。
他没说话,静静等着那个身穿修道服的男人的下文。
「别跟我说你不清楚那枚子弹的来历,唯redrum高层成员独有的钢龙弹,拥有的人屈指可数,当然包括你我在内。再说,子弹没正中心脏,反恰好卡在心脏旁边x骨上的空隙位置。我相信组织里除了你之外,没人的枪法可以神准到这个地步。」s法如同玩弄猎物一样,给它死的感觉,可它却死不去。
神医自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透明胶樽,樽里头放了一枚刚用消毒药水清洗过的子弹。
这枚便是方才提及到的钢龙弹,它的特别之处在于银色弹壳龙纹雕刻及龙尾旁的拥有人真实名字。
凡是任职高位的成员均拥有一枚钢龙弹。钢龙弹是代号,同时间亦代表着承诺。把钢龙弹给予别人,即等于寄予一个承诺,钢龙弹的拥有人需替依那个人的意思办事,机会只此一次。
纵然那人没要求成员替自己办事,钢龙弹亦能作保命之用,因为其它组织都会卖redrum三分薄面,不夺取那人的x命。
他掀起唇角,不以为然地问。「你这样算是挖苦我吗?」
「既有褒,亦有贬。我不清楚你的真正用意,你从头到尾的举动都流露出对这个女生的关心,但开枪伤了她的人却是你,两者矛盾非常。不过我先提醒你,你这种做法,是保住她的x命没错,但却无意中泄露了你的身份。你不会是忘记了组织的法则吧?组织成员不得互相残杀,犯者,需处以极刑。」
「这个我比你还要清楚,不用你多说。」
「我不能替你隐瞒,这有违我的原则。你看着办吧,jehovah喜怒无常,他数天前硬要日将你柄手枪的威力减半,详细情形我不是太清楚,总言之你自已小心些。」
看来那个妖女的出现并非偶然。
「另外,那天jehovah亲自接见的客人曾在你的饮料混入了红酒,她得悉此秘密的原因,大概是跟jehovah离不开关系。至于意图,的确想不出,毕竟喝下含酒j的饮料的你跟平常的你不同,随心所欲,完全不顾后果,g本无法推测你下一步行动。」类似尝试用双手捏住日的脖子,最后jehovah以手刀击昏他。或者用拳脚跟jehovah较劲,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之际,突然倒地,当场睡着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这人较常人易醉,绝不能碰有酒j成份的饮品或食物。
「我自有分寸。」幸好他只呷了一口那杯变了质的果汁敷衍了事。
「我还有事要忙,先走。」神医扬了扬手,便踱步出门。
「神医。」在神医踏出门槛之际,后方忽然有人喊住自己,他止住了脚步,「还有什么事?」
「谢谢你。」
神医怔住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且掩着嘴窃笑,「早知便带录音器来,这句话罕有极了。」说完,他便步出大门离去,临行前,还顺手关好了门。
轻抚她略带凉意的小脸,现在好了很多,刚送她来时,她整个人冷得像块冰,确确实实吓了他一跳。床上的人儿秀眉紧拢,微鬈的眼睫毛不安地颤动,似乎是睡得不稳,大手置放在她偏凉的额上,厚实的掌心传来烫人的体温,一点点渗进肌肤里去,纠结的眉峰缓缓松开,泛紫的唇瓣溢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她下意识往热源靠过去,像只猫儿磨蹭他的掌心,瞧见睡得比较安稳,心里头忽地萌生起踏实感来。
脑中忽地映出她中枪前的模样,一脸受伤,那绝望的眼神令他怔住。有这么一瞬间,他质疑自己的选择。只差些许,她就能成功左右他的决定。
事实再一次证明她对他的影响力有多大。
长指划过置在矮柜上的粉紫铃铛的光滑表面,指腹来到那刻着「moon」字体的小牌子时怔住。
他方才发现这个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灵灵──那个记忆中的小女孩…
他一直误以为她是喜欢月亮才叫他刻这个送她──但是她想刻的其实是自己的名字。他竟忘了这个,亦不曾联想她俩是同一人。岂只名字相近,甚至连偶尔传来的清脆铃声、身上的香味、倔强的x子都极为相似。
收藏于内心深处的记忆又被她掘出,那个没生气的小女孩的影像跟眼前这个人儿重叠一起。
那一幕情景似曾相识,他还记得那个仿如没灵魂,只遗下躯壳的小女孩。
「你遗背了诺言。」在她耳畔撂下狠话后,她的身子有意识地颤栗,对他的恐惧更添一分。
那时x口泛着犹如撕裂般的刺痛。
不过他心里清楚得很,一切已成定局,她已被强行下了一个咒语。
所有跟他有关的记忆都被删去,对他,她能给的只是空白的抱歉。
因束手无策带来的苦涩感,记忆犹新,他始终没法忘怀。
「你忘记了我。」
轻拨开那短短的浏海,啄吻她的前额后,便迳自离去,不再回首。
不再停留在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
如黑夜般的眸子闪烁不定,刚牵起的笑意亦瞬即敛去,x口传来一阵刺痛。
这是第二次。
第二次保护不到想保护的人。
第二次感受到何谓无能为力。
拇指轻抚过那略欠血色的唇瓣,只要他不再在意她,矛头应该不会再指向她。
没错,只要她不再是他的弱点。
「枪?我也想试试哩!」
还记得她摇着自己的手臂,他望进那双镶满期待的明亮眼睛时,他有刹那间的失神。
印象中的她全身都有道光芒,使人目眩。
「好。」
那一刻的他很怀疑那双细小的手拿起枪的可能x。
老实说他敢断言除非她是天赋异秉、天生神力,否则此可能x极低。
「yeah!」
当时她一得到他的允许便马上甩开他,一溜烟跑到桌旁,好奇的小脸直往手枪转。
来到她身旁,见到的场面就是她涨红的小脸渗着薄汗,但那双抖动的小手仍死握紧枪柄不放。可任她费了多大力气也好,钢管依然朝下,未能达至水平位置。
心里积满疑云,他不理解在得悉自己能力不足的情况下仍要坚持的原因。
也许是看不过眼的关系,他旋却扶起她的小手,托起枪柄,继而瞄准人形枪把的红心点,按下手掣
砰!子弹穿过红心,他忽视她愕然的目光,收好手枪,决定别再让她碰。
「不好玩吧。」
他单手便轻易做到的事,她加上双手也难以达到。
「不是唷!挺好玩…我很喜欢啊!」
她说这句话时,脸上挂着的那抹灿烂笑靥,直到现在,他还记得。
那不轻言放弃的亮丽光彩…竟然害他心动。
记忆中的她作任何事都很拚命,明明能力有限,但仍硬撑下去,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都不肯放弃。
因此要她放弃、彻底死心,唯一的办法就是连她馀下的希望给毁掉。
满室充斥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凝重气氛,众人均在默默等待那位卧床的苍白少女开腔。没人敢多吸一口大气,甚至连呼气都是小心翼翼的,以免制造出不必要的声响,影响到整个审问工作。
「月,是谁向你开枪的?」日硬着头皮的问。
自她醒来起,都一声不吭的,单单是这一点便能断定那个人的身份。即使证据充足,但只要受害者不追究,犯者便可无罪释放。
视线不自控瞟向大门,一名身材高俯的俊美男子斜倚门而站,颀长均称的身躯可媲美希腊雕像,血色般的冷咧眸子更添邪魅气息,光是他那双妖美眸子,足以摄去每一个人的视线,包括她的视线。
基本上,在场人士都清楚知道是谁人的所作所为,但现下最重要的是受害者的供词。
「月,即使是组织的人,他亦会得到应得的刑罚。」日随着她的视线望去,严肃地道。冥干么把情况弄得这么僵,还要硬抓他亲自审问,是想玩垮他吗?
霎时间,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说法不就指明是冥做吗?
可他们看到的冥冷静得不像话,视线漠然迎上月,彷佛眼前的事与他无关似的,名符其实的事不关己。
平静得不见波澜的眸子里没畏惧或怨恨,异常的冷静反而使周遭的人生出惧意。他不是想一枪毙了她吗?现在她安然无恙坐在这儿,还累他被人审查,他不会憎恶这个碍事的她?不怕她如实告知吗?还有他为啥可以这样冷然应对?他毫不在乎的态度是不是代表他不介意她的供词?还是他有百分百把握她定不会指证他?心不禁一沉,她垂下脸,只不过是一个晚上,怎么会人事全非?他没问候过她的伤势,甚至没跟她说上一句话,就算是眼神都冰冷得像面对陌生人,他的漠不关心,比起那一枪更伤人。
喉头一紧,她强抑着喉头泛起的酸意,仰起脸,扯动嘴角,强行挤出一抹笑。
「不、不是组织的人…是我不留神,才会让守卫有机可乘…」
就算他的冷漠有多伤人,心里有把声音清楚的告知她,她还是想继续待在他身边。她的世界只剩下他,是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自那天起,他在她生命已占上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只要尚有一丝希望,她还是会选择跟着他,巴着他一辈子不放…
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多一天,他总有一天会真心接受她…
即使遥遥无期,她还是会等待那天的到来…
只要他不嫌她的存在碍着他…
「你确定?」她的笑容明显地是装的,g本就在强颜欢笑。冥这样对她,她还维护他,这还成理吗?
「嗯,当然。」她竭力保持笑容,尽以轻松的口吻回答。
她不想让他人看出半点端倪,不想因为她而害他受重刑…说不定他是有苦衷呢?也许他在当时不方便说出口,他只是逼不得已,不是出自真心…
迟些他总会让她清楚他的真正用意…
「那好吧。」
当众人以为审判将会完结时,一直保持沉默,倚在门旁的男人却开腔承认,「开枪的人是我。」
此话一出,不只换来她愕视,亦获得众人如出一辙的讶异目光。即使是善于外交的日,在此情况下,都没法即时应对,只能傻眼瞪着那位执意坏自个儿好事的好友。
男人漠视周遭投过来的异样目光,红瞳冷冷盯着半卧在床上的人儿上,瞳仁透着冷漠,他跨步走近,来到床沿,大刺刺望进她那双罩上薄雾的澈圆大眸。他俯身,探出大掌chu鲁地握着她小巧的下颚,手劲颇重,像是有意弄痛她似的。她捺着痛,不敢作声抗议,只用那双镶满伤痛、慌乱、不解的眸子瞅着他。
他在自投罗!为什么
而且那注视着她的眼神是多么冷酷锐利…犹如数把利刃一并刺中x口里去
任何人瞧见那双载满忧伤的眸子都会心生怜惜,他却像是视而不见般,眼神依旧冷淡,掀起轻蔑的笑容,他冷冷询问:「你替我隐瞒,想在我身上图什么?」那口吻像极了在说她是别有所图才替他隐瞒。
她g本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不想他受到伤害──「我…呀──」
她急着解释时,搁在下巴的大手陡然收紧,她吃痛喊了声,锁在眼里的泪险些夺眶而出。
她的反应,他却视作默认。
嘲弄般勾勒出笑容,他弯身,靠着她的耳畔,以足够让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浪,无情地撂下狠话:「没用的,女人,你已经没资格再陪我玩下去了。」
像是被雷击中般,脑袋暂停工作,无法如常思考,她甚至没了痛觉,耳里萦回着他方才的话。
震惊过后,她试着冷静,尽可能不往坏方向思忖,但那水眸越来越厚的薄雾却泄露了她此刻的情感,她抖着问,如落叶般打颤的嗓音使闻者心疼:「即、即是一切都是假的?」
「我有说过玩真吗?」
他一直都在玩弄她的感情。
原来,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游戏,她充其量是被他耍来耍去的玩具。除此以外,她什么都不是啊。
原来,只有她认真看待、珍惜这段感情,而他却把她的爱、她的情看成笑话。
原来偶尔给予的温柔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他伪造出来的假象,是骗她跌落陷阱的把戏。
她不是一早见识过他的随兴?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学乖,明知眼前有个洞,都偏要一头栽进去?那双冷如冰块的红瞳不是已经给了提示,她干嘛要追问下去,为什么要让他说出更伤人的答案?
她还嫌伤得不够重吗?
勒住快要掉落的泪水,她要撑着点,不能不能在这个时候掉泪
至少不能在他面前掉泪!
现在掉下泪就代表认输,她不能示弱,这次没有人会来安慰她。
因为伤她的人是他。
原来真心付出后,只配得到这种下场啊…
「jehovah,请把她换走。」他松开箝制,转身朝那名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神态慵懒如猫的金发男子微弯腰,恭敬地道。
「冥你不是对月──」星欲c话时,却被金发男子打住了问话。「冥,你想清楚了吗?」
「非常清楚。」
如玻璃珠般剔透的蓝眸映着得力助手的模样,温和的面容上不见得有一丝愠色,他如圣经所描绘的天使一样,秀气的脸庞上总是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他似乎没意思追究冥向月开枪一事。「喔?那月,你意下如何?」他关切地问另一位手下,但视线仍旧停留在冥的身上,像是要看他反应。
「我、我没意见…」
他连逐客令都下了,她…还可以怎样?
难道…她还死皮赖脸…缠着他,惹他讨厌吗?
即使他一直都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对待她的感情,她还希望在他眼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jehovah,但暂时没人单独加入。」日连忙c话,就是怕事情会弄致一发不可收拾的田地。冥的脑袋究竟是载什么?怎么连jehovah都跟冥一起闹?他依稀记得jehovah曾于七天前提及有一名身手普通,可是勇气可嘉的人试图多次闯入组织总部,虽终究失败,但jehovah却颇欣赏那种勇气而破例聘用该名闯入者。当时的jehovah露出如天使般的灿烂笑容,现在想起,他都会自然地掉了一地疙瘩。jehovah这人太邪门…月如此单纯,绝不能跟那个人一组。要是不幸出了意外,他有预感自己会给某位人兄痛殴一顿。
「有,既然他们都觉不合,那便转换一下组别,身为一名好老板,我是不会强逼员工作些他们不想作的事来,我要的是心甘情愿为组织工作。」jehovah离开坐椅,踏着优雅的脚步,经过冥时,带笑说了几句耳语,且温柔地拍了下冥的脸颊,见冥的颀长的身躯震了震,他挂着满意的笑往门边去。
你是才怪。众人均在心底暗忖。
「jehovah?」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我说了就算,日你还有意见吗?」唇角再度往上扬,他漾出一抹比先前更为亮眼的美丽笑容。
好刺眼的笑容。
日抑制着掩眼的冲动,咬牙回应:「我不敢。」
「哈哈,你都会有不敢的时候吗?」jehovah踏出门槛,带着几名护卫离去。
「连关心她都要这样鬼鬼祟祟吗?」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能怎样做。
「有必要做到如斯不留馀地吗?」
「你不懂。」
「你觉得这样做就能卸下他的戒心?」
不能。
不用他提醒,他都知道那个人不是好打发的角色,但是别无他法,那个人要打心理战,他绝对斗不过,唯一能做到的是逼她远离他、逃开他。
那个人在当天所说的话已表明一切。
「你该不会以为这种把戏能暪过我双眼吧?」
那个人脸上的笑容跟话语,均令他不寒而栗。
难道多年来的忠心,都换不到那个人的信任?
「冥──」
「什么事?」如子夜般的眸子掠过不悦神色,显然是不满被人突然打断思绪。
「你刚刚在发呆…在想什么?」
冥冷冷瞥了一眼伫立在自己侧跟的日,木然地答:「没什么。」
嘴里是这样说没错,但那扫过来的目光却是在警告他别再多问。
「你跟月近来怎样?」虽然他对他们的感情没多大兴趣,但总要关心下好友的情史,事实上他是怕好友转移目标到他的女人身上,毕竟她还未完全忘记冥的。以防万一,多调查些情报是有利无害。
「纯粹成员关系。」他断言地回应,说出来的话冷硬如冰。
「但你不是…」当日还在斟酌该如何问出口时,旁边的男人已在散发出不寻常的寒气压榨他四周的空气。
剑眉轻挑,黑眸子半眯,唇畔划起一个好看的半弧,他冷淡地反问:「不是什么?」
日霎时有感被寒风吹袭的错觉,但室内怎会刮起冷飕飕的寒风…
他吞了几口唾y,怯懦地回应:「没有…」为免惨遭刺骨的寒风再三逼害,他连忙转换话题:「对,为什么总裁急召其它组员早上回来?」
「不知道。」准不会是好事,他有预感是跟自己有关的。
「哦…」还是找其它事来做好,再跟这个冰山帝王说话,说不定会窒息而死。
这时,在艾尔特大楼的高层人员专用楼层,一名穿着浅粉色圆领毛衣及雪白色百折裙的年轻少女伫立在透明的自动感应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稍微稳住好紊乱的心情,便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踩着平底毛质长靴子内进。这名年轻少女有一头不长不短、只达颈项中间位置的黑发,一双大而透彻的眼睛,细小的鼻,还有泛着淡粉红色的唇瓣。
一踏入门槛,穿着一袭粉色套装的美丽人儿,在见到她时脸上写满惊愕,呆了好一会,才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杏眼边打量她的脸,忙不迭掏出白皙的手轻触那只来到颈际的发尾,「月,你把发剪短?」
「是、是的…」月灵把垂在颊旁的发撩到耳后,被人这样猛盯着看,任谁都会感到不自在。
「怎么剪发?留着那头长发不是很好吗?长发的女孩子才惹人怜爱──」
她就是不想看到那个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头长发只会把她映衬得更可怜…她不想这样子继续下去…过去的一个月里,除了那天外,他不曾出现过,一直都没有探望过她──她在盼望他的到来…只要他说句骗你的抑或是耍你的…她都能抹去先前那些话所带给她的伤害…可是,她一直等着、渴望着,他最终都没出现过…直在出院的那刻,她决定不再执迷不悟下去…她惟一能做的是笑着接受现实…虽然现在还有一大段距离,但只要她肯努力,总有一天她会忘怀的…
对,总有一天,她不会在意…
对,总有一天,她会习惯的…
「月,你到了。欢迎你回来,身体没大碍吗?」穿着一袭白色阿曼尼西装的金发男子不知在何时伫立在她的面前,露出如同天使般的温柔笑容。
「呃──已经好多了!」她急着答,怕会让上司c心。
他百分之百是个关心下属的好上司,不但没急着要她尽快回来工作,反而要她好好休息直到完全复原为止──有这种老板真好,照顾下属福利、体恤下属,人又温文有礼,这种上司确是世间难求。
「那就好,你的新拍挡到了。」笑弧加深,他温吞地道,语气如沐春风,使人听得好舒服
赫──新拍挡?!她怎会忘了这个?
见他朝她点头,她便轻挪疑惑的视线,才发现站在他后方的男人,一个目光放肆的往她身上打转的
咦,那张充满阳光气息的脸不就是
粉唇未能及时道出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时,那名男子比她还要早反应过来,冲过来给她一个大熊抱。
「月灵──」
陌生的男x体温突然袭来,她顿了下,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贬了贬慧黠的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喜悦马上爬上一双清灵大眸,她激动的伸出双手回抱男人。
「你、你是阿海!你怎会来了这里?」她在孤儿院的唯一一个好朋友。还以为各自离开孤儿院后就没机会再见,但猜不到还能见到面,最难以置信时,他们竟然在这里相遇!
「既然是认识的,就联络一下感情。他是海,组织新成员。」jehovah简单介绍完毕,便迳自坐在专为客人而设的长梳化上,近距离欣赏那位全身上下均迸发怒气的下属,留心细听的话,还会闻到墙边有咬牙声。
「这个说来话长,找天再谈这个。咦,你、你的头发为什么会这样──」他拿起一束发丝,脸上尽是惋惜。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心血来潮剪短!」她调皮的吐舌轻轻略过真正的原因。
赏了她一记栗子响,他笑言:「你怎会舍得下手?不是说好了要留长发──嗯哼──」他没说完,嘴便被一只嫩嫩小手掩住。
她才不要被阿海当众泄露自个儿的小秘密──感觉到贴着掌心的双唇在抖动,她就知这个好朋友正在取笑自己,狠狠地嗔了他一眼,凶巴巴的道:「你别在这里说这个──」说到这里时,她的背脊发凉,丝丝恶寒以光速窜进她的心扉,像是被下了咒般她整个人僵住了,堵住好友的手不能施加半分气力,只能软趴趴的搁在方才的位置上。她总觉得背后有两道好比刀刃的寒光正准备刺穿她的背部。这种汗毛直竖、**皮疙瘩洒满一地的感觉似曾相识…还是她想得太多?
「冥,你觉得月的新拍挡如何?」上司说出的一句话,证实了她的猜想,缱绻她的冷空气是那个他所散发出的。
噗噗,心儿狂跳,喉头抽紧,她紧张兮兮地跟随着上司的视觉方向望过去,映入眼帘是那张朝思暮想的俊脸,不会是真的吧?由她踏进这里开始,他一直都在吗?她没想过他会在这儿,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睡…
水眸一旦正视那道锐不可挡的厉目,她像是做了亏心事般立刻别开头及收回那只堵住好友的手。
他…在生气吗?
是因为…她的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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