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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球向下落地,规律的运打著,眼前的冷喾立刻张开宽大的双臂阻挡。

而我看见了坐在那头的范羿宁,双眼瞬也不瞬看向我们。

是我们……还是只有冷喾呢……

啪!

一个不留神,冷喾轻易的从我手中将球抄走,快速的回场、切入、得分。

我愣著却看见了,范羿宁轻轻的、不明显的勾起了嘴角。

腾在半空的手握紧成拳。

抬眼,冷喾将球丢向我,开始了第二局。

不要分心、专注、打败他。

我不要范羿宁因为他而笑,绝对不要。

快速的运球向前,俐落的转身越过在前方防守的冷喾,上篮。

球进了,而范羿宁的表情是……一派惊讶。

轻轻瞥了她一眼,闷哼了一声然後转身。

冷喾的表情也跟她一样,看来是对我会打球感到讶异吧。

呵、同样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他们脸上。

「小誉,比我想像中的还厉害呢。」他轻轻一笑,接著开始运球。

我撇了撇嘴角,展开了防守。

冷喾待在原地好一会儿,突然转换速度的向前奔,而我下意识作出防守反应,面对他极速的暴冲,正面迎击。

他在离篮框莫约还有几步的距离突然停下脚步,轻盈的跃起,我却在他出手将球投出的前一秒跑上前,用力的抵挡住他的攻势。

砰!

扎实的阻挡让冷喾的身体失去重心的向後跌落在地上,而那颗被我从空拦截的球已经不晓得飞去哪了。

冷喾毫无防备的坠地,在落地的那刹拽伤了脚踝,吃痛的撑起身子,面色狰狞的直沁冷汗。

范羿宁则是在出事的下一秒旋即跑向球场,擦过我的肩膀迅速来到冷喾身边。

我呆愣著,那样不经意的擦肩而过,然後在我面前一脸担忧的询问他的伤势,这是怎样一个让我感到打击的画面。

范羿宁……

用力的掐紧拳头,头也不回的就这样越过他们往反方向走去。

我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看著范羿宁关心他的模样,一点也不想!

「喂!你要去哪?」范羿宁扯开嗓门大喊著,带著愤怒的口吻不难听出来。

我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喂!冷誉、道歉!」她愤怒的吼著,吼著我的名字、要我道歉。

我停下脚步,垂在腿边的双手紧握而颤抖著。

范羿宁,你怎麽可以、为了冷喾而这样愤怒的喊出我的名字呢?

转过身,双眸冷漠的看向她,低哑的吐出一句话……

「我不要。」

我就这样夹带著愤恨的情绪直接走出校门,正大光明的翘课。

范羿宁刚才那些话到现在还缭绕在我耳边无法散去,那是多麽让我错愕的一句话。

我该怎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左x口好像被人狠狠的开了一枪,血不断的流,却阻止不了撕裂般蔓延的疼痛……

范羿宁,你知不知道在听到你蹲在冷喾身边对我说出那样句话的时候,我有多难过?

就像是被你亲手推入像无底洞般的悬崖,无法控制的向下坠。

无法逃脱的万丈深渊……

不知不觉的走进了那座公园,有著我和范羿宁许多回忆的公园。

为什麽就连这麽沉痛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记忆里有著她的地方?

为什麽就是没办法轻易的化分和她之间那些交集?

这究竟是为什麽,明明我都那麽难过了……

眼神有些空洞的看向大树旁盪秋千,我甚至还清楚的记得那天范羿宁坐左边第一个位置。

脑海里清清楚楚的呈现当时的景况,怎麽也忘不了。

拖著沉重的步伐走进滑梯旁的小门中,那灰暗的空间在天空被乌云遮掩後变得更加漆黑无光。

就是在这里,范羿宁告诉我关於她的故事。

也是在这里,我想起了以前那些关於小女孩的事情。

在这里抱住了害怕打雷的范羿宁、告诉她不要怕。

在这里知道范羿宁为什麽老是叫我喂却不肯叫我名字的原因。

在这里看见了因为害羞而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范羿宁。

在这里淋雨、在这里逼她穿上外套、在这里硬是把她带回家……

为什麽我都记得呢?

关於这些、为什麽我一个也没忘掉呢?

我明明就是一个可以轻易淡忘任何事情,也轻易被任何人淡忘的人啊。

为什麽……

「为什麽我就是该死的都记得!」背倚靠著冰冷的墙滑坐在地上,双手握拳奋力的槌打著沾沙子的泥地。

此刻的心情是那麽的复杂徬徨,糟糕到连我自己都不晓得该怎麽办才好了……

记得她睡觉的样子、记得她生气的模样、记得她的笑容、哭泣的脸、害羞的不知所措……

谁来告诉我为什麽?为什麽我明明非常生气的,脑子里却满满的都是范羿宁的影子呢?

哗——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了下来,是那麽刚好的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假如我是天空,可以以大哭宣泄,那该有多好。

可是,冷誉从来不哭的。

他从来就没有流泪过,怎麽可能因为这样就哭了。

怎麽可能……

眼眶中不停打转的那股湿热已经彻底的粉碎了我在心底的自我催眠,却还是努力强忍著不让这些脆弱掉下。

怎麽能哭。

口袋里传出震动,也稍微的将我过份悲伤的情绪拉回,我缓缓的m出手机。

黑暗中发光的萤幕上显示著一封短讯——

羿宁去找你了。

冷喾

范羿宁……

轰!一道蓝紫色的光芒划破天际,在瞬间打亮的这个世界,却又瞬间消灭。

打雷……

范羿宁!

迅速撑起身子,将手机收入口袋然後跑出小门。

剧烈的雨势哗然而下,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那样冰冷的温度迅速刺激了我的身子,也在瞬接让我的思绪完全清醒。

倏地转过身,眼前那抹身影映入瞳孔,被雨水淋的湿答答的娇小身子微微颤抖著,湿漉漉的黑发紧贴著脸庞。

我猛然的将她扯入怀里紧抱著,用力的就像是要将她抱进自己身体里那样。

为什麽要出来找我?

不是担心冷喾而以吗,为什麽又要出来找我呢……

「冷誉……」范羿宁轻轻喊著,没有任何动作,乖乖的让我抱著。

不是刚刚那样生气的口吻了。

不再是那样让我错愕讶异的口吻了。

结果我们很乾脆的不回学校上课了,反正衣服都湿成这样了,回去也没办法好好上课。

就顺理成章的带范羿宁回家。回我家。

她换上了上次放在我家而我也忘了拿去学校还她的那套衣服,围著从我房间偷来的大浴巾瑟缩在沙发的一角。

我在沙发後头将毛巾轻轻盖在她头上,然後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唔……」她接过玻璃杯,轻轻的啜了一口。

我绕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在她旁边。

她似乎已经习惯我突然靠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小手依旧捧著温热的开水取暖。

我缓缓的伸出手,替她擦拭著还有些湿漉的长发,她从头到尾也只闷哼了一声,就乖乖的任凭我一边擦拭一边有意无意的抚弄著她的黑发。

「为什麽,要来找我?」我轻轻的问,轻轻的、并没有想让她听见。

她微微的颤了一下,原本低著的头又更低了。

她听见了,可是不回答。

我想起了那封简讯属名是冷喾,所以,「是冷喾叫你来的?」

她愣了愣随即摇头,我闷哼了一声,收回原本摆在毛巾上头的双手。

范羿宁察觉後立刻腾出靠近我的右手,轻轻的拉住我的衣袖。

我愣著,然後她说,「谁叫你就这样走掉……」

真是令人不满意的回答。

闷哼了一声,我起身,却在越过她面前时被一股力量轻轻扯住,转过头,范羿宁仰头瞅著我,欲言又止。

轻瞥了她一眼,蹲下身在她面前,双眼直视著她咖啡色的瞳孔。

「好难过啊……在看见你担心冷喾的时候。」我轻笑著,然後取走她手中的玻璃杯,起身走向厨房。

end if

☆、034

参拾肆、

当我再次拿著装著热开水的玻璃杯回到沙发前才发现,范羿宁的目光从刚才就没有离开过我,直到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将水递给她,才又回到原本低著头的模样。

那双纤细的小手轻捧著能够取暖的杯子,小心翼翼的吮著里头温热的y体,原本因寒冷而颤抖著唇慢慢转为红润。

「找不到……」她的嘴唇抵著杯缘,低声喃喃著,声音小的让我无法听见。

「什麽?」

她摇摇头,选择不回答。

我敛下原本好奇的眼,将身子转了回去,双手交叠的撑著膝盖,不语。

这样的沉默并不舒服,沉闷、尴尬。

范羿宁没打算开口,而我也是,可能就算开口了,也不晓得该说什麽才好。

那样的话题太过僵硬了。

我的眼皮在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下越觉得沉重,就这样不知不觉得阖上了眼,然後……

哥哥的手牵著范羿宁,而我跟在他们後头,听著他们愉悦的笑声在疯的吹拂下缭绕耳边。

他们从来就没有回过头看看我,一眼也没有,就这样迳自向前走。

这个场景,这个街道,这样的笑声……

我察觉自己身在车群之中,记忆中那辆黑色的轿车正笔直的朝我驶来。

「小誉!」

哥哥扯破喉咙的声音划破了宁静,下一秒,巨大的撞击声在空气中炸开来,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围观著。

而我不知所措的跌坐在赤烫的柏油路上,瞳孔上倒映著倒在血泊中的哥哥……

我赫然惊醒,紊乱的呼吸打乱了x口规律的起伏。

怎麽会……又是这个梦……

那样残酷的画面,十几年来不曾间段的在我脑海中重复播放。

哥哥横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像热铁烙肤般的印在我记忆里的每一处,无时无刻提醒著我,那场意外是我造成的……

「……」手臂传来微弱的拉扯打断了我的思绪,转过头才发现范羿宁空出靠进我的右手轻拉著我的衣袖,一脸担忧的瞅著我。

我平复了呼吸,缓缓的说,「没事。」

「你作恶梦。」她一语道破了我假装的冷静,那双眼还是直直的盯著我不放。

我呆愣著,不晓得该怎麽回答才好。

是啊,一直以来如影随形跟著我的恶梦……

「冷……」她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麽,旋即被我侧过身狠狠的抱住她。

「借我抱一下,一下就好……」我的音调很轻很轻,轻的几乎没发出声音。

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不想让范羿宁发现,我一直以来压抑在心中的脆弱……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将手中拿著的杯子放下,然後慢慢的从背後环住我。

她这样的动作却意外的触动了我心中那条弦,拨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动静,只求不要被发现就好。

眼眶中那些模糊视线的泪水,不能让范羿宁知道啊……

结果,我说的一下却持续了好久,一直到我松开手、她退开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乾了。

没有流下,没有任何痕迹,范羿宁好像也没发现。

让我意外的是,在我主动松手之前,她没有一丝反抗、没有把我推开。

她就这样安静的陪著我,直到我的脆弱在一次藏进心里,不会轻易被看穿。

但糟糕的事情却在我送范羿宁回去之後发生了。

我不停的咳嗽。

像是要把胃都咳出来那样的拼命咳嗽著。

「咳、咳……」该死的,这次该不会换我感冒了吧?

走进街角的便利商店,脚步直接走往冷藏柜,目光焦点停留在那直排的可乐上头,当我伸出手再接触到瓶身的前一秒,那疼得要死的喉咙又开始咳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回贪婪的右手,将目标转向微波著罐装饮料的柜台。

盯著里头的饮料打量了许久,最後还是作罢。

总不能都快咳死了还喝甜的,到时候要是咳出血来,会提早去跟耶稣报到吧。

啧。

那我该拿什麽来满足自己那挑嘴的胃呢?

当我还在思考,柜台里的收银员突兀的开,「先生,您要不要去看个医生?我看你好像咳得很严重的样子。」

我缓缓的抬起头轻瞥了她一眼,是上次那个女孩。

好像叫,范家绮吧。

「不用。」我冷冷的回答,接著考虑要不要买个关东煮来甜饱肚子。

眼神飘往烘烤热狗的地方,上头只残留著银光闪闪的金属b,至於热狗?空空如也。

「啧。」没得选了。

随意的挑了几样东西後,舀了一些热汤,然後盖上盖子。

结帐。

「总共是45元。」她对著我尴尬的维持著专业笑容。

从皮夹里抽了张红色钞票,「收您一百元,这是找您的55元以及发票,谢谢光临。」

我闷哼了一声,将找来零钱和发票投入捐献箱里头,拎著塑胶袋离开。

好像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小朋友很需要帮助的。

感同身受,嗯。

当我穿越这座公园时,脚步总会刻意放慢一些。

因为这里,有很多很多关於我跟范羿宁共同的记忆,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晕黄的灯光下有两抹黑影坐在跷跷板旁的大树下,留著一头长发的女孩,还有一个男孩。

他们像是在说些什麽,然後男孩将女孩手中的饮料轻轻推向她,嘴角勾勒著不明显的弧度。

我停下脚步,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对这场灯光下的戏码很感兴趣。

女孩迟疑了一会,还是喝下了饮料。

但你绝对猜想不到的是,那个男孩在下一秒倾身向前,吻了那女孩。

我兴致般的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连自己都不晓得的,耐人寻味的笑容。

当他们分开时,我隐约的看见那女孩脸颊上的潮红,但更巧的是,在那道昏黄灯光下勾勒出的轮廓,让我的嘴角完全笑开了。

朴樱奈跟夏允希。

夜晚在公园的约会呀。

「呵。」就这麽的笑出声,然後夏允希似乎察觉了我的注视,冷不防的回头瞥了一眼。

我收回了注视的目光,嘴角的弧度却依旧,迈开脚步离开。

「想不到朴樱奈也有脸红的时候呐。」当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隐约觉得背後传来一阵刺骨的凉风,似乎有人在瞪我呢。

真糟糕呐。

呵。

解决完从外头带回来的关东煮後,我又去冲了热水澡,好让自己能够舒服一些。

感冒的症状好像越来越明显了,不只一开始的咳嗽,现在连头都有些晕眩。

真是该死。

几乎一整年、四个季节都不感冒的,怎麽会这次咳得这麽严重?

「咳……咳、咳……」就连清醒著的时候都咳成这样,那待会去睡觉时岂不是整夜都得被自己的咳嗽声吵得不得安宁了吗?

我的天,真有股冲动想掐死自己。

不知道范羿宁有没有感冒?打电话问一下好了。

从口袋里m出手机,解锁时一封简讯洽好传来,而讯息来自——笨猫。

嘴角扯开了浅浅的弧度,按下阅读。

找不到你,我更担心。

我愣著,这八个字,是不是早上范羿宁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如果是的话,我可不可以认为,范羿宁真的在乎我?

甚至,我想要认为,范羿宁对我的在乎比冷喾还要多更多……

就这一次,让我的认为可以不只是认为,好不好?

让那个恶梦仅止於只是个梦,而不真实的,好不好?

「……喂?」耳际边突然传来范羿宁微弱的声响,我才发现自己浑然不觉得按下了通话键。

我愣著没发出声音,她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出,「不说话我要挂断了喔。」

「你……没感冒吧?」我有些心虚的问著,因为就连自己也不晓得为什麽要打电话给她。

「没有。」她回答,然後缓缓的问,「你感冒了?」

「没……咳、咳……」啧、破功了,该死的喉咙。

电话那头的她在听见我的咳嗽声後安静了几秒钟,「大白痴。」

我、愣、住。

她明显窃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如此清晰,像极了对我的嘲笑。

好哇,真是只可恶的,「咳……笨猫。」

她的笑声越来越肆无忌惮,我甚至能想像她坐在床上大笑的模样,弯弯的眉毛以及张大的嘴巴,让人颇想……

拿个波萝面包堵住她!

真是好一个没良心的笨猫啊,因为她感冒还能笑成这样。

「早知道会这样、咳……就不打给你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呐,谁叫她不在我面前,不能好好的教训她,就算在心里想著该怎麽欺负她也徒劳。

「好嘛……」

「要记得去看医生喔。」电话切断前,她轻笑著说。

end if

☆、035

参拾伍、

我几乎失去力量的瘫在课桌上动也不动,喉咙偶尔发出低哑的咳嗽声,宣告著我生病的讯息。

这场感冒真是生的让我莫名其妙也不可思议的,从小到大还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想要赖在床上睡个一整天。

沉重昏眩的头犯疼的让人折磨,整个人头重脚轻的,几乎没办法睁开眼睛了。

好难受啊……

右手臂传来轻轻拉扯的微弱力量,我缓慢的转过头,吃力的睁开眼看清站在身旁的人。

是范羿宁呐。

「……你没去看医生吗?」她皱著眉头,居高临下的俯视著我。

我轻轻的摇头,她眉宇间皱摺在瞬间加深。

「为什麽?」

「不想去、不喜欢去。」嘶哑的喉咙艰难的吐出回答,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如此难听。

范羿宁松开了拉著我的手接著蹲了下来,我则将头换了个姿势靠在手臂上,然後才知道她蹲下来只是为了让我能舒服一点。

突然贴心的笨猫。

「这节不是音乐课吗,你又翘课。」我闭上眼睛,音量很轻很轻。

「你也是呀。」她回嘴,却不像以往那样的大吼怒瞪,今天的她声音怪温柔的。

我轻笑,虽然闭著眼睛,但总觉得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不一样。

只是这样阖著眼,竟然莫名的有些想睡了,明明刚才上课时怎麽也睡不著的……

「喂、其实……」还来不及听完范羿宁的那句话,就睡著了。

後来,我是如此後悔没能早点听见她说的这句话。

医院的大门前伫立著两抹僵持不下的人影,其中一个女孩使力的拽著身旁男人的手,而那男人则是冷著一张脸,怎麽也不肯跟女孩一同进去。

那两个人,正是我和范羿宁。

「为什麽就是不去看医生嘛,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范羿宁气的咬紧下唇狠狠瞪著我,两只手仍旧不放弃的想把我往门口拉。

「我说了我不想去。」我几乎面无表情,沙哑的声音更加冷漠。

「你很固执欸!」她生气的大吼,抓著我的小手用力的甩开,充满杀气的眼眸依旧死瞪著不放。

我别过头闷哼了一声,将手c进了外套侧边的口袋里,打算离开。

「喂!」范羿宁旋即向前抓住我,然後我们又要重复第四次一模一样的对话跟僵持。

但说真的,我很累,累到可能只要一闭上眼就可以直接入睡。

原因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吵了快两个小时了,从放学到现在天都已经暗了,她还是不肯放弃,说什麽也要带我去看医生。

「范羿宁。」我的音调明显的降低,在秋天晚风的吹拂下显得更加冰冷。

拉著我的那双手微微的颤了一下,然後她说,「你不看医生、不吃药,感冒怎麽会好。」

还是那麽理直气壮啊。

「我不想看医生、不想吃药。」我耐著x子又说了一次,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强调了。

「为什麽不想看医生不想吃药?」从她的声音中听得出来,她几乎是忍著一肚子快要爆发的怒气,咬牙切齿的问著。

同时,这也是她第三次开口问我,而我仍旧对著个问题保持缄默。

缄默的让范羿宁忍无可忍的愤怒了。

「跟我进去!」她用力的拽起我的手,咬著牙,说什麽也要把我带进医院里看病不可。

她脸上的表情是那麽的认真,不容许有任何歧见。

可是……

「我讨厌去医院!」我使劲的挣开被她拉著的左手,大声的嘶吼著。

喉咙痛了。

她愣著,良久才发出了孱弱的声音,「为什麽……」

「……」我撇过头选择沉默。

空著的手心里突然传来一股温热的暖流,低眼一看,是范羿宁的手……

她这是干什麽……

「我会陪你进去。」她低著头低喃著,握著我手心的手又收紧了些。

「……」为什麽这麽坚持呢。

我的身体明显的颤抖著,不只是因为她那句话,更是因为她的体温。

范羿宁……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呢?

这样忽远忽近、似有若无的关系,教我该怎麽办才好……

最後,我还是妥协於范羿宁的要求,在她的陪伴下踏进了第一次进去的医院,看了生平第一次的医生,领了第一次见过的感冒药包,然後在她的威胁利诱下,在便利商店前乖乖的吞下了第一包感冒药。

「难吃……」我拧著眉,舌头上那番苦涩的味道还未消去。

「又没有人说感冒药很好吃。」范羿宁白了我一眼,将她手中的矿泉水递给我。

我又喝了几口水,才终於将那股恶心的苦药味抹去。

果然不去看医生才是明智的选择,吃这麽苦的药也没觉得舒服到哪去,还是跟早上一样难受。

「好想喝可乐呐……」我撇了撇嘴角,目光往商店里头看去。

「不行!感冒的人还喝甜的,你在自杀啊。」她伸手将我的头转了回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啧。」这只笨猫是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会教训我了?

我危险的眯起眼瞅的她瞧,她的表情却丝毫没有退却畏惧。

奇哉怪哉。

以前要是我这样看著她,她都会别过头才对,怎麽今天一点也没有感觉的样子?

「范羿宁呐。」她微微昂首,轻轻挑眉。

「是因为我生病了,所以你才这麽关心我的吗?」我问了,而她怔了怔,然後别过头。

啧,怎麽又变回原样了。

「你还没……」

「我要回家了。」她僵硬的打断我的话,迳自往反方向走去。

「欸。」我跑上前揪住她想逃跑的身影,用著让她无法挣脱也不会觉得疼痛的力道轻轻抓著她纤细的手臂。

「走掉是代表默认吗?」我刻意的问,刻意的想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麽。

她静默著站在原地,没有前进也不肯转身,就这样背对著我。

我慢慢的向她靠进,弯下身在她耳边,她的肩膀用力的颤动著,连呼吸都变得混浊紊乱。

然後我说……

「我送你吧。」

坐在沙发上望著静静躺在桌上的手机,看著它的目光几乎快变成死瞪了,它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范羿宁今天没有传简讯给我!

可恶,我到底在期待什麽。

昨天她传来的那封简讯究竟代表著什麽?为什麽要特地告诉我?

还有今天早上没听见她说的那句话,她脸上挂了一整天的担心,以及牵著我的手陪我去医院看病……

这些究竟是为什麽。

范羿宁,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我总是猜不透也看不透,却又拼命的想要了解你的思维你的一切……

我这是在干嘛呢……

怎麽会这样频率次数高的过份的想起她……

「唉呀。」烦躁的骚乱了方才才吹乾的头发,视线又不自觉得走上了刚才的轨道。

我还是在期待呀,期待她会突然的发一封简讯给我,即使内容不怎麽重要我还是这样期待著。

坐卧的姿势换了又换,从右边换到左边,才从左边换回右边,盯著手机忘了指针已经绕了两圈……

从桌面上赫然传来的震动让我旋即坐起身。

来电显示——笨猫。

接听。

「你……有没有吃药啊?」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听起来有些别扭。

吃药?啧、等她的简讯等到忘了。

「咳、有。」我乾咳了一声,撒谎。

「真的?」她音调音畏半信半疑而提高了些许。

「炸的。」我扯开嘴角回答。

「你很无聊喔。」她的声音顿时变得无奈,我想她现在的表情肯定是白眼,呵。

「是很无聊呐。」等你的简讯等了两个多小时,不无聊才怪。

「无聊不会找事情做喔?白痴。」她偷偷的、小声的、以为我不会听见的,又骂了我一次。

「你真的越来越喜欢骂我白痴了。」我舒服的倚靠在沙发上,嘴角挂著浅淡的弧度。

「你本来就是白痴。」她开心的回嘴,连声音都笑了。

嘴角又因为她这句话上扬了许多,范羿宁她呀,还真是有逗我笑的本事。

真可爱呢。

「我说你呀……」我停顿,语调中顿时多了些揶揄的笑声,「还不是一样是只笨猫。」

她啪的一声挂断了我的电话,而我则是在下一秒盯著手机萤幕大笑了起来。

范羿宁这家伙的反应还真不是普通的可爱呢。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看看她现在的表情是不是气得脸红脖子chu的那样胡乱可爱一把的。

呐、可爱的范羿宁呀……

好想把你所有的表情全部占为己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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