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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蹊跷的命案

一段时间没触及商务工作，阿尔杰特感到时间过得像以年计算那麽久。

重回办公室，他正在聆听劳伦斯汇报这段时间的项目情况。现在，新的问题是，有两家合作商提出拒绝续签新的合约，而之前他们和帕迪利亚家合作了十年。即使他们预见失去这份合作关系将会缩减30%和25%的利润，他们仍不愿续约，也并未提出对合作有什麽不满。

下午他要再去和其中一位合作商谈一谈。他想知道他们隐瞒了什麽。

此时有前台报告说有一名探员要见他。他让劳伦斯先回避，就让那名探员进来了。

“我是纽约市警察局重案组的洛克.奥森。”走进办公室，探员就把自己的证件亮出来。

“什麽事？”阿尔杰特依旧坐在椅子里，冷漠的问道。

“请问阁下认识ny时报的米兰达.潘吗？”

“认识。”

“她的尸体昨天早上在哈德逊河口被打捞起来。”他说着把几张现场照片丢到桌面上。“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没有穿任何衣服，尸体上也没有外伤。”他边说边观察阿尔杰特的表情。“g据法医鉴定，她死於兴奋剂过量。你知道她有用药史吗？”

“不知道。”看着照片，他的眉目有点凝结。

“法医还发现，尸体有明显的x爱痕迹，但是没有找到不属於她的dna。”他继续说道，“我们找到一个曾经和她有x关系的男人，他指出上个月在华盛顿撞见你和死者x爱的场面。请问你和死者是否有长期x关系？”

“是。”阿尔杰特把照片推回给他。

“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去年十一月14日。”

“在这之後她写过一份关於你和威尔金斯的总裁的绯闻报道，你和米兰达有冲突？”

“没有，那是一场误会。报道当天晚上我们就澄清了。”阿尔杰特说出当晚他们在时报广场的事。

“那麽你们最後一次见面是什麽时候？”

“去年十二月28号凌晨，在布鲁克林酒店。我先离开了，不知道她是什麽时候离开的。”

“那麽之後呢？”

“我28号中午去了法国，昨天晚上刚回来。”

探员想了想，并没有可疑的地方，於是说道：“很好，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继续调查此事。”他收起桌面的照片，然後告辞。

阿尔杰特脸色暗沈，他并不是在乎米兰达死了，而是在乎，杀她的人。

在之前的行动中，有家族浑水m鱼，那些连环案件里有一个家族不在他的工作中，是中层家族中排名第四的基尔默家。但是现在稍微有点消息门路的都会认为是他做的，那麽其他被清除掉的家族也会被归於帕迪利亚家扫除障碍的行动。他的双重身份将给家族带来灾难。

不能指望最高议会会出来澄清，他们历来不c手各家族中的竞争事故，除非进攻方失败被抓现行。那麽他必须自己去找真相，而米兰达死得太蹊跷，他需要确认。

他拨通电话给情报部门询问此案的细节。初步得到的结论是，x爱高潮和药物导致呼吸x碱中毒窒息而死。但是尸体中没有jy和其他人的dna。更怪异的是，她的房间整洁到像没有人住过。

他不认为普通人做这个案件的时候有能力不留下蛛丝马迹，连大楼的监控系统都没有发现异状。他的直觉，把整个事情引向一个人，黛博拉。但是目前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就算有，也不能对她怎样。米兰达挑衅她的意图很明显，组织会偏向袒护她。

果然让迦洛远离她是对的，那个女人随时会发疯。

他为脑子里闪过的想法愣了一下，不知不觉他又想她了。唉！他默默叹气。那些男人是怎麽做的呢？接着他想到一个让他开始理解的人。卫谦！

不知怎麽的，他觉得他和这个男人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是什麽让那个男人坚持了这麽久，却还不放弃。是不是要问一下布兰特，当初他是什麽感觉？他很认真的思考着。

酒会的时候如果有机会再说吧！他觉得这是一个困难的决定，毕竟那家夥至今看不到下限。

这次酒会在一家私人会所里，这家女主人是一位有身份的欧洲贵族，靠着三任丈夫的遗产到纽约来做投资，也许失去所爱就有所得，她的资产大概她这一辈子也花不完。她是纽约的社交名媛，人们都叫她梅尔德子爵夫人。

奢华的装饰自不必说，这位夫人独特的爱好就是，在酒会中用烛火来代替现代电力照明。她的酒会中男女都戴着面具，在昏暗的灯光中低语窃笑，就好像回到那段大革命前奢靡的贵族沙龙时光。

阿尔杰特戴上面具进入会所，布兰特的特征在这种场合发挥独特的效果，红发以及和女主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肢体语言。阿尔杰特很迅速就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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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梅尔德夫人的酒会

端着酒杯，他穿过数堆男女，到旋梯对面的沙发边上。

“亲爱的小夥子，你来晚了！”待他走近，一袭橄榄绿礼服戴着黑色蕾丝眼罩的梅尔德夫人带着沧桑的声音轻轻责备道。“你看那些女孩们都找到了目标。”在昏暗的烛光中，红艳的嘴唇反衬出她苍白的肌肤，看不到一点血色。

“我很抱歉！”阿尔杰特礼貌的回复她。

“如果不说出一个让我接受的理由，今天晚上你就必须留下来。”梅尔德夫人似正经的调笑着说。

“我的一个合作夥伴表示他不能再陪我一起战斗了。”他回道。

“哦！这是多麽令人难过又无奈的事。”夫人语带惋惜。“那麽，你要找新的战友吗？”

“会考虑，但是目前没有令人瞩目的新勇士。”他坐到她对面的单人沙发里。

梅尔德夫人看到他拘谨的行为轻轻笑起来。“坐这！亲爱的。”她优雅地拍拍右边的沙发空位。

布兰特嘲笑的看向他，谁让他坐那麽远，这回他和女主人之间更贴近。

“我接受你的理由不代表你可以免受责罚。”女主人招来侍者，让他多拿点酒来。“嗯……就罚你说一个你遇到的能让我感动的故事。”

阿尔杰特求助的望向布兰特，但布兰特只是更欢乐的看着他。

“这麽简单的要求不算为难你吧？年轻人！”夫人热切的目光打量着他。“你知道我是一个多麽容易心软的人。”

拒绝不掉，而布兰特表明了看热闹的态度。阿尔杰特只好努力地想，什麽样的事情才会感动这位内心空虚的夫人。

“有一个年轻人，去到他的朋友家里度假。”他尝试着要把故事描述得动听一些。

而布兰特听到开头，有种不妙的预感。

“嗯，那个年轻人就叫汤姆吧！他的朋友就叫杰瑞。”他给人物装上代号。“汤姆在杰瑞的家里遇到一个女孩，苏姗。苏姗也是杰瑞的客人。”

听到这里，布兰特的笑容完全僵硬。

“汤姆和苏姗聊的很愉快。其实汤姆看得出杰瑞对女孩有感情，但是杰瑞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所以他总对女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有一天，杰瑞看到他们在院子里接吻。”

“哦！可怜的孩子，就这样错过了。”梅尔德夫人纠结的感叹。

“嗯！你确认苏姗是真的喜欢汤姆吗？也许她只是想气杰瑞。”布兰特忍不住开口。

“我问过苏姗，她说，她对杰瑞没有感觉。”

“那也不能代表她会喜欢汤姆。”

“但是汤姆亲吻了她是事实。而且他知道杰瑞其实是喜欢她的。”

看着两人对上，梅尔德夫人靠後坐了点，让这两个人之间没有障碍。

“你怎麽能确定他们真的接吻了呢？苏姗承认了？也许是角度的错觉呢？”布兰特有点急。

“不论苏姗的态度如何，汤姆有这个举动是不能否认的。好了！我不关心他们是不是真的接吻了，我只想知道，汤姆在做这个举动前是什麽样的心态！他为什麽会有那种感觉去追求一个也许没有结果的女孩。”

布兰特看到两双眼睛盯着自己。“爱慕需要有结果吗？”他反问。

“不需要。”梅尔德夫人想了想点头说。

“为什麽？没有结果为什麽还要去做？”阿尔杰特被问倒了。

“谁都希望付出会有结果。年轻人。”梅尔德夫人的手搭上他的膝盖轻轻拍了拍，“但是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对方，就不会想让她伤心，是吗？”

“是的。”他点头。

“爱慕只是你单方面的行为，你不能强迫对方接受。所以你可以g据自己的感情去追求对方，但是不一定会有结局。”梅尔德夫人感慨良深的解说。

“所以，这只需要一个过程？”

“嗯哼！”布兰特点头。他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是这样吗？他一直觉得布兰特只是单纯好色，雌x荷尔蒙上瘾症。

“难道不会觉得失望吗？”

“大多数人是。但是我想，汤姆只是享受那种付出的快乐。”梅尔德夫人发表自己的看法。

“付出的快乐？”这种听起来像乌托邦式的言论很虚无啊！阿尔杰特不能理解。

“呵呵呵呵呵……”梅尔德夫人掩着嘴笑起来，“这点你就要向他多学学了。能让对方快乐的是种很美妙的感觉。”她夸赞的轻搔布兰特的下巴。

“让对方痛苦有什麽困难的，要让对方因为你而快乐，不是更有挑战x吗？”布兰特邪邪的笑着，声音轻而浑厚，充满诱惑力。“幸福的感觉，就像大麻一样。嗯！”他做了个陶醉的表情。

“嗯！你真是坏孩子。”梅尔德夫人又轻轻笑起来。“好了，这是给你的奖励，感谢你的故事。”她往一个高脚杯里倒入一股暗红色粘稠的y体，递给阿尔杰特。

此时开始有人要离场了，陆续过来和酒会主人道别。

“你们再陪我晚一点吧！我先送客人。”梅尔德夫人说着起身和来道别的客人往外面走。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布兰特先开口：“你真的不再追究那个吻了？”

“我相信你是故意安排的，那天的事情。”

“我早就劝你不要碰这种女人。看样子你现在反而更陷进去了。”从今天的故事看来是这样。看他沈默，他又问：“你好像还想问我什麽？”

“实际c作。我不知道她会喜欢什麽样的方式。你当时是怎麽做到的？”

布兰特没有马上回答，拿着酒杯慢慢的品尝着。而阿尔杰特却在那段时间里自己倒了两次酒。

“其实……”他终於放下杯子，缓缓开口道：“你可以请几个家庭教师。”

“什麽？”

“我是说，你可以给她请几个男x家庭教师，然後观察她会喜欢哪种对待方式。然後你再去做。”

看来布兰特又开始抽了。阿尔杰特决定不再问下去。

看到他嫌弃的眼神，布兰特辩解，“我的方式不适合初学者。要是你连我刚才说的方法都做不到，我的方法你更不可能做到。”

“是，我已经後悔问你了。可以不用再解释了吗？”阿尔杰特必须结束这个话题，不能再让他说下去。“听说你去年下半年的收益又下滑了。”

“嗯！那个姑娘看起来没有找到合适的晚伴！“布兰特眼睛发光的直盯前方说，然後站起来。“看来我很快要离开了，梅尔德夫人就麻烦你了。晚安！亲爱的！”他还作了飞吻状。

看着布兰特往几个还在聊天的客人走去，其中最高的那个女孩很快就搭到他身上。阿尔杰特只好自己独坐在那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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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注入 希望？

维克多手术很成功，但是没有在回到那个庄园去，而是到美国去做复建了。阿尔杰特尽量安排时间到法国去探望加洛，他担心她会更寂寞。事实上他的尽量，也没有多少次，因为继那两个合作商後，他又遭遇新的麻烦。集团下一家公司的研究所被暴出丑闻，工业版的股价惨遭抛弃，连带旗下其它产业出现危机。於是到期的合作商们纷纷提出终止合作。

除了他曾出手挽救的中小企业仍表示观望之外，曾经合作愉快的大商家们纷纷和他划清了界限。在美国本土的利润急剧萎缩，让他不得不将目光抛向太平洋的彼岸，中国。

处理了一系列变故之後，他终於挤了点时间去看望她。

除了那次问他要紧急事後药，她从来没有期待过他。今天也是如此。阿尔杰特推开门，看到她一如既往的无视他，在专注於自己的事情的冷漠状态。

这段时间，他请了一个导游，在夏露的陪同下，让她能到附近的地区去旅游。他尽量让她能有一些自由。就像当初在纽约上学那样。

“趁今天的气候还不错，陪我走走。”他命令。

她深呼吸，不耐烦的把笔记本电脑关掉，然後去换衣服。

“你还在为那几个绑匪的事情纠结吗？”阿尔杰特开着车子，对旁边一路沈默的人发问。

“虽然他们咎由自取，但也是七条生命。”她一路看着窗外。她认出这个方向不是去市区的。“你会有那种感觉吗？对方是和你一样的生命。”

“没有。”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他生来就要背负别人的生命。他自己是什麽样的存在？他完全没有感觉。他只知道，如果他失败，将会导致身後的其他人因他而死。

听到他简明的回答，她冷笑一声。“算了，这种问题问你怎麽会有正常的答案。”

“那你对被和自己一样的生命杀掉是什麽感觉？”他反问。

“如果死的是我，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她苦笑着，“而我烦恼的正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夺取了其他的生命。我不想死。”

这样问题又绕回来了。

“好了，别想了，你是人，不是神，这样的问题不是人类能解决的。”他说着，从方向盘下面的匣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希望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是什麽？”她边拆边问。

“你自己看。”

拆开航空信封，里面是一张大红硬卡纸。是张中式喜帖。是徐莘淇和李朝旭的喜帖。

是吗？他们终於要结婚了吗？

她弄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麽样的心情，高兴？失落？她仰起头，深呼吸，频繁眨着双眼。

“是什麽？”阿尔杰特感受到复杂的气息。

“我弟弟的结婚邀请帖。”

“什麽时候？”

“五月十号。”

远处逐渐露出一些建筑，看起来像是村庄。阿尔杰特绕过村庄继续行驶，已经能看到海边。他偏离大路，离开有人来往的路段，到了一座废弃的栈桥前停下。

他们坐在车子里，看着外面的景色，持续沈默中。

迦洛看见，从茫茫云层中透出的阳光像几条手臂一样要把那直指海天分界的栈桥揽到天上。

“你想去吗？”阿尔杰特问。

她持续以沈默回答。“那就去吧！”他说。

迦洛惊愕的望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正好那段时间要去一趟上海，你和我一起入境。”

她愣了一下，於是打开车门，向着栈桥向着那几道光柱洒下的方向跑起来，越来越快。她的长发迎着风，在身後飞扬起来。

阿尔杰特也下车，往前走了几步，他有个错觉，似乎她张开了翅膀，要飞进那些光芒之中。

跑到栈桥尽头，她停下来，喘着气，望着那几道变换了形状的光，她觉得那个地方变得很耀眼，於是抬起手，遮挡在眼睛上方，从手臂的遮荫下眨着眼睛张望。

海风挤压似地刮着她的脸颊，海浪声从两侧灌进她的耳朵，她却感觉身体像漂浮一样轻松着。

云层流动，收拢，那个漏出光芒的地方越来越小，然後消失。天空回复了y郁。

她放下手臂，转身往回跑。她仍然感到兴奋。

“谢谢！”她跑回来拥抱了一下那个一直望着她的男人，此时唯一可以和她说话的人。

阿尔杰特回抱着她，感受到她的兴奋。他也像受到鼓舞一般喜悦。迦洛正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时，他摁着她的後脑勺贪婪的亲吻着。

他抬起头，泛出像捕食的野兽那样的眼神，抱起她往车子走。把她放在车前盖上，解开她的前襟。她挣扎起来，却被他把双手死死按在头顶上。

“别这样！我没带安全套出来。”她祈求他能停止。

“不需要！”他的脸贴近，盯着她，呼吸传递到她的脸上，他拒绝，声音因兴奋而变得嘶哑。他再次封住她的嘴，空出的手把她的脚抬到保险杠上。

他原本是想让她高兴，但是看到她兴奋的向栈桥奔跑的时候，他又後悔了。他也不明白为什麽，他就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范围。她只能为他高兴或痛苦，就像现在这样。她的意识放弃了抵抗，向着另一种喜悦发出对他的赞叹！

云层渐渐透出红色，但是光线已经让地面的事物变模糊，只有不断翻滚扑打上来的浪头上的泡沫还是清晰的。那些泡沫越涨越高，想要把依靠在车子上伏动的人影卷下来似地。

扑打的声音冲刷着她的感官世界，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把她吸到无尽的深洞里，然後从另一段喷涌而出。

“嗯！啊！啊──！”

她抓紧还在晃动的肩头，跟随着牵拉的方向洒出黏滑的汁y，滴落到冰冷的车盖上。

他开始卑鄙的想着，用某种方式让她“自愿”留下来。

火光燃尽，云层变成焦灰色，已经没有一丝光线。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阿尔杰特展开的风衣尽量为她阻挡强劲的风，他低头又在她的口里卷动一番之後，把她抱进车子里。

车里亮起灯，迦洛不适应的闭上眼睛。

“你在生气？”他看到她的动作後问。

“不是。我困了。”她回答。

“那你先睡一会，到了我会叫你。”他开始发动车子。

回到庄园，他在吃饭的时候开了瓶酒。她陪他喝，但是两人之间却依然没有交流。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他终於先开口。“结束後你再到上海和我一起回来。”

她喝着酒，不应他。

“希望你不要自作聪明，别忘了我能很快的找到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