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紧贴着她的身体,温暖舒适。她很舒服的把手摆放在肩膀两侧轻轻抓着枕头,任由他摆弄。
“和我去旅行。”他碎碎的吻到她的颈窝时停下说。
“嗯,好啊!”她还沉浸在他带来的舒适中,不假思索的答应道。
但是阿尔杰特没有再继续,他就这样贴着她趴下,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他大概累坏了,已经睡着了。
迦洛有说不出的奇怪,阿尔杰特的温柔有点反常,但是她又不能确定。也许是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许他真的是累了。
身旁多了一个人并不能让她睡得更平稳,尤其是被拥抱着。不能随意翻转的睡姿躺久了也是种疲累,迦洛等天蒙蒙亮就起来。
做完晨练回卧室,天已经大亮,她在沐浴后换上浴袍,拭擦着被水弹湿的发际。阿尔杰特还趴在床上,昨晚脱下的衣服被他随意丢在地上,她不经意的向上移动视线望了一眼他的背影。
霎时她心里小小惊吓到,她看见了他背上很大一块泛紫泛红的皮肤。走进观察,好像是被撞瘀伤的表皮上又被烫到,青紫的皮肤上斑驳的黑色血痂,没有破掉的地方不时泛起水泡。左边的肩胛处最严重,慢慢延伸到背脊,她想象他是用肩背这个位置去抵挡了某项冲击。
他真的是去执行组织的任务了。迦洛看着他的背,伸手去触m伤痕的边缘。像阿尔杰特这样的身手都不能避免受伤,当时是怎样惨烈的景象?是什么任务必须让他去拼命?
在迦洛靠近床边的时候,阿尔杰特已经清醒,他侧起把伸手欲m他的女人拉上床压着。
“你受伤了,别把伤口弄的更严重。”她对忽然而至的簇拥本能抵御,双手用力撑起他的肩头。
“只要你不反抗,就不会更严重。”
她看着上方冷色系的眼眸,却流露出热烈的注视,深邃的瞳孔中充满情欲。
阿尔杰特低头擒住她的嘴唇,为她之前对他的伤痕关切的举动激荡。值得了!能换来她的牵挂,这就值得了!能获得完整的,只属于他的,能完全占有的,就值得了!
与之前讨好满足她的方式不同,她感受到他占有式的掠夺,把她的身体毫无保留的纳进他的激情里。激烈的冲撞疼痛又满足,一阵阵紧缩之后的绽放把她抛上空中,柔软的悬浮着,无力再去主动做什么。
她的喘息,她的吟哦,她的汗水,她的所有可以抓住的都在他的手中,只差一颗心。就像这次的任务,潜入安置装置都很顺利,但却没有成功。
基本可以确定组织中有叛徒,出卖了组织的技术情报。他回来后打探了下爆炸的信息,总部预测那些炸弹装上感应他安装的扫描装置的感应器,这是一项预谋。卧底反馈回来的情报表示,圣徒对信徒们传达的是他们的圣坛遇到袭击被炸毁,并且损失了许多同胞。现在圣徒中群情愤慨,有钱的捐钱,没钱的想方设法表示忠诚,这几天新入会的成员比平时增长了两倍。
他把她的右腿向上折,几乎贴在她的x上,不时摩挲着她x口的红莓。她已经忘我的跟随情潮翻涌,他全部没入的不适感也没有激起她半点挣扎,似乎还更享受。他不满的大幅度捣弄,终于把她逼出叫喊声。
“不行了……啊!啊!啊!要坏掉了啊!啊!啊!”
听她似求饶般呼唤,他才满意的冷笑。从死神的手里逃回来,怎么能让她只顾自己的快活,他想要的是无时无刻的占有。
当爆炸波及到最底层的时候,他抱着撞运气的心态向水牢深处飞快冲去。外面是底特律河,有水淹进来就表示可能有通水口。
没入水中,咬着电筒他看见石头墙下有个洞,但是来不及游过去,上一层也炸起来,巨大炽热的气流把水牢顶部的石块冲下来砸向他。忍着背部剧烈的疼痛,在石块把他压到底之前,他划了出来,接着墙体破裂涌入更多的河水。他被暗流卷起撞到另一块落下的顶部石块,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拂晓,阳光刺痛他的视觉神经,他醒过来发现飘到了法廷岛岸边。背部浸泡在水中,疼痛跟着心脉跳动一阵阵的提醒他还活着。他试图抬手扯下面罩,衣服牵扯到伤口引发更激烈的痛感,想必是皮肤有破损,皮r和衣服纤维粘在了一起。他忍着疼痛尽力爬起来,要在被发现之前离开。
检查随身物品,手电筒丢失了,其他的都还在。他拿起那个平板仪器,荧屏上裂成蜘蛛的纹路,水滴不断的落下,看来这个玩意还是不够牢靠。拿出指南针确认了下方向,他站起来步履瞒珊的向码头附近走。最后他从码头附近停的辆车上拿的行动电话联络上组织。
没有太多的曲折,但也是九死一生,在他回到纽约后立即去买了求婚用的戒指,只是毫无疑问的被拒绝了。
他并不担心自己死后她会被刁难,会有人代替他照顾迦洛。他知道会是谁。但是他活着回来了,只要想到差一点她就会落入别人手里,就忍不住抓狂。她现在的姿态模样,都是因他而起,他的私有。
随着她一声长唤,他也放送出热流,满满的,心里只剩占有。
迦洛瘫软的释放余波,身体肌r不时的抽搐。宣泄内心后,阿尔杰特也逐渐平静,手掌抚m着她汗粘的皮肤。
“又要重新洗一次。”迦洛抱怨。
“尽快,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
他是玩惊喜连连看玩上瘾了吗?迦洛惊诧的瞪着:“什么飞机?”
“昨晚,你答应和我去旅行。”
什么狗屁答应,他那也叫问吗?其实他早就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通知她一声而已。昨晚他的温柔必须是错觉,今天才是他的常态,就像刚才……她忽然又想起什么叫骂着跳起来冲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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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希望之旅
有事情,阿尔杰特会提前跟你说,但绝非商量,通知而已,实际上他早已做下决定。上次去慈善晚宴是这样,去第五大道也是这样,现在又直接把她赶上旅途。迦洛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
一个小时前还在床上,一个小时後就把她赶上飞泰国的飞机,这个男人太霸道。
包下整个豪华舱,阿尔杰特赤裸着上身,夏露正在处理他背上又开裂的血痂。大约是他起床後一连串的chu暴动作把伤口扯裂,夏露轻柔地把一些松动的硬痂子剥离,清洗消毒,最後抹上药膏。
药膏散发出淡淡的草香味,坐餐桌对面的迦洛都能闻到,但这不影响她的食欲。匆忙赶上飞机,连行李带了什麽都不知道,当飞机升空之後她才感到饥肠辘辘。
“……禁止攀爬触m佛像;不能对王室甚至国王的画像不敬,进皇g及寺院的时候不能穿短装;遇到僧侣要绕行,不要踩到他们的影子,女x捐赠的时候请通过男x递给僧侣……”肯尼拿着纸样文件在对着他们说明进入泰国之後需要注意的民俗禁忌:“行礼的时候双手合十,状似祷告,不可用脚指人,不要触m别人的头部以及当地的妇女;在公众场合……异x之间不要过於亲密……”念最後一条时,他脸色颇尴尬的望了一眼阿尔杰特。
迦洛顿时会意的窃笑,肯尼太年轻,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随意扣上衬衫,阿尔杰特挥手示意肯尼和夏露离开,他转坐到迦洛旁边。这个套间里只剩他们俩,气氛顿时冷下来。
“你在意仆人们的看法?”他开口问。
迦洛依旧面对着食物,喉咙里发出一声疑问:“嗯?”
“家里的那些仆人,她们说了什麽让你在意的事?还是你想起什麽?昨天之前你的情绪都不太好。”
“没什麽,我对她们刻意回避我感到好奇而已,就忍不住主动去找她们。”既然他主动问,她觉得是提出要求的时候。她放下杯子,扭头看他,说:“虽然你说过我目前不适合工作的理由,但终日无所事事让我很烦躁。你得让我找点什麽事情来作,哪怕是临时的工作。”
“你是明知故问,知道我不会答应。”他坚决干脆。
“那麽你是故意要和我吵架?你知道我也不会放弃。”如果他真的想做好他们之间的关系,首先必须避免争吵。她打算要挟他妥协。
“去工作绝无可能。”他不可能忘记是在什麽样的情况下遇到她的,离开他的监控,她就会像饱含香蜜的鲜花,去勾引一堆狂蜂浪蝶。就算她把那段记忆遗忘,但本x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看着她直勾勾的双眼,两个人都不妥协的结果就是会一直为这个事吵闹不休,他已经受够了,在里尔的时候,他们吵的够多了。“你可以去学校,你在提斯克艺术学院的学业还没有修完。”阿尔杰特觉得这是自己最大的妥协。
“噢!”意外的决定让迦洛不由得哀嚎起来:“我不知道我当初是怎麽进的那鬼学校,我不知道我学了什麽,我甚至就听不懂那些术语。要是我能把英语说的和我的母语一样顺,我怎麽可能还怕和你吵架!”
“是麽?你也不想吵架啊!”他侧着身,手肘放在桌子上支撑着右腮,嘴角略微扬起。
她尴尬的抚m着额头垂下脸。前面她还嘲笑肯尼年轻来着。
“你和我真的是去旅行吗?需要带上肯尼和夏露吗?”她干笑着开始转移话题。
“旅行是顺便,你就当是你的任务吧!”他拉起她的左手,在中指上套进一个环。“好好的执行‘我的女朋友’这个任务。订婚的时候再换一个新的。”
迦洛抽回手看,是昨晚那枚戒指。“我什麽都没答应。”她重申一遍昨晚的结果。
“我记得。我会一直记得,直到你点头。”他说着向她倾斜,手掌扣住她的後脑勺。
霸道的,不由分说的,他又逼迫她妥协。包下这个套房似的豪华舱就一直在他的预谋里。贴着窗口看到外面的流云,一次次在颤抖中穿过云端,她几乎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到达泰国普吉岛的时候,太阳西斜,岛屿渲染成一片辉煌。
与进酒店之前熙攘热闹的街道不同,酒店区域内清静幽雅。这是一家带私人海滩的五星级酒店,联排别墅式的房间规整的排列在山腰上,半环着一片浅湾。房间面海方向是带有按摩功能的高档泳池,山地这边的玄关外是玻璃顶绘画长廊,将所有的房间连接到大堂,酒店内唯一的高层建筑,楼上有各种娱乐场所。站在大堂就可以看到开阔的沙滩和蔚蓝的大海,只需要走几步路。
阿尔杰特把共用一条走廊的房间全包下,也没有给迦洛单独一套房间,她毫无意外的接受了这个安排。自从确立了身体上的关系之後,他几乎没有分开睡过。她独自在房间内清点夏露直接打包好的行李,看看都带了什麽,阿尔杰特在大堂等她过去。他说了,旅行只是顺便,所以在正事之余,他要好好利用时间。
看到沙滩上人迹依稀,他期待这里美好的景色能给他们的关系再添一点催化剂。海风带来习习清凉,他已经逐渐适应穿得随意休闲的t恤衫牛仔裤。重色的针织料子比白衬衫能更好的能遮挡他背上深色的伤痕。
随手拨一下被风吹散的银色发丝,他走出大堂。在沙滩边界的阶梯上站着一个穿浅色西装背心年轻高瘦的亚裔男人,从他们刚进酒店就看见他一直面对大海背手站着。
“……你受伤了。”
阿尔杰特经过他时,他用英语说。
阿尔杰特停下,侧身看他。他的脸色青白,口唇泛紫,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虚弱又祥和的微笑着。
“我闻到血腥。”他尽量释放出善意。“你也可以不相信。”
风又一阵袭来,旁边的树叶哗哗作响。
“很抱歉打扰到你。”阿尔杰特对这个莫名其妙开口的人做推测,是偶然相遇?还是在这里守候多时?
“我不认识你,是你的身上的味道让我遇到你。”他似看穿的说道。
“那麽你还知道什麽?”阿尔杰特内心充满警戒。
“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略懂相学,虽然对不同的人种或许有差异,如果你想听,我也不介意胡说两句。”他的笑容虚弱而无力。
他这样一说,阿尔杰特也被挑起好奇:“既然是胡说,那我就随便听听好了。”
“阁下相貌周正,虽不是大贵之命,却也衣食丰硕,可惜眉目之间却因神情干扰,戾气萦绕。这股气流常年盘踞,破坏了阁下五官的格局。阁下疲累於各方周转,付出与收获总不能持平。若有一个与你同时生,同相貌的人,除去戾气,眉目慈善,他这一生就是风调雨顺,就算是时运低迷也会有贵人拉一把。”那人看阿尔杰特神色凝重,随即自嘲道:“先生不必当真,相学源自中国,本来就是针对那个区域的人种的相貌总结。白人眉高目深被容易误解为凶狠的表情,也是我经验不足随意卖弄,很抱歉。”
“或许你说的对。”阿尔杰特一抹苦涩的笑。
“如果先生认真了,何不回头是岸?”那人正色道,向他伸出右手,摊开掌心露出一串似念佛经用的珠子。“追求结果终要代价,因果轮回,好种子才能结好果。”
一瞬间,阿尔杰特似感化般内心产生了松动,他盯着那串珠子正想伸手。
“世界上没有白吃的食物,要生存,就要付出,这是天道。”迦洛抱着x一路走来,也不管那人是否听得懂,她自顾的说着中文。
“这位小姐初涉世,停步是善。”那人依旧笑吟吟的表情,用中文对回应她。
“神棍。”迦洛走近不屑的看着他冷哼。“骗骗西洋人就算了。”
“这是吾之善意。”他仍摊开右手掌。
迦洛见他依旧纠缠,厌恶之情摆在脸上:“你病邪缠身又种的什麽因,得的什麽果?你的善为你谋得几分利?”看他身形单薄,满脸病容,她完全不吃他那套论调。
“吾之病是吾之孽,吾并不逃避。”那人微笑。“吾施善也并不为己利。”
“那就对了,除了你,也不是每个人都会为结果,过程自己不後悔自己的选择,就够了。回头不一定是希望的岸。”她盛气凌人的反驳道。
迦洛一番话让阿尔杰特侧目,他心里百味陈杂。
“哈哈哈哈!”那人爽朗的笑起来,“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你这话我好像听过。”
经他这麽一说,迦洛竟然也有同感:“是啊!我也觉得在哪见过你。”她凑进仔细端详着此人的容貌,似曾相识,但又不能确切想起来。“这种厌恶的感觉不可能不记得。”她微笑着喃喃低语道。
“那麽这……”那人目光落向自己仍摊开的右手。
“你留给下一个吧!”迦洛回绝道。
那人看向阿尔杰特,“抱歉。”阿尔杰特双手合十谢绝了他的好意。
“那……好吧!”那人也温柔的回礼,收回珠子。
总算摆脱掉了,迦洛拉起阿尔杰特的手往海滩走。两人走了十几步,就听到後面有一个年轻男人从大堂里走出来用粤语叫唤:“五少,天暗风大,入番去先了。”
迦洛回头看,那人搭手给後来的年轻男人。“哎呀!咁冻,你又吹过头,一阵王妈又有得喃了。”年轻男人触到他的手後喋喋不休的念开。
“还觉得他是骗子吗?”看着那两人进去的背影,阿尔杰特问。
“谁知道,也许是演戏呢?”她说着抓抓左边脖子,在曼谷下飞机的时候被蚊子叮了一口,一个红红的大包,到现在还在痒。
冷不丁的,阿尔杰特弯腰低头舔了舔她的脖子。
“你疯了!这里是公众场所。”她吓一跳瞪着他大声说。
阿尔杰特把他们牵着的手抬起来给她看:“我盛情难却。”
恼羞成怒,迦洛用力的甩开他的手。阿尔杰特略带笑意的跟在後面。
天空变成紫色,夕阳却凝结成赤红的一团,一点也不刺眼,两人提着鞋子跟着拉长的影子慢慢踩着细沙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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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救美
既然是来旅游的,就俗一把,他们决定到镇上逛逛,吃晚饭什麽的。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奇异的国度,全民都虔诚的信仰佛教,和旅游业带来的奢靡又并不排斥,允许色情行业招摇过市。在这里既能找到心灵慰藉又能放纵身体的欲望,男人、女人、人妖,总有合适的选择。或许正是如此两种极端的相容,对一些人来说这里才是人间天堂。
日光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比明星更灿烂的霓虹街市。阿尔杰特和迦洛试了三家酒吧,热带风味十足的水果酒大同小异,不同的只是店里店外各种妖娆的人,不确定是真的女人还是人妖。他们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同业者,他们并不纠缠客人,或站或坐,尽可能的放送秋波吸引那些有可能对他们有兴趣的男人。但是客人就没有那麽规矩了,抱着放纵的目的,形形色色的心态,甚至对普通的女游客纠缠不休。
男女结伴而行的好处就是不会被任何人视为猎物。两人自若的在灯红酒绿中观视着这里的特色人情。
“在海滩上,你是认真的还是单纯针对他的话反驳?”阿尔杰特不断回忆起她说那番话时的表情,轻蔑、自信。
“都有。”迦洛不讳忌的表态。
“是吗?代价是必要的。”他低语,像是在跟自己说。
“你不可能被他洗脑吧?他那简直就是老掉牙的圈套了。杀人者人杀之,你别告诉我你从没想到过这个结局。”她又轻笑起来。
她真的变了,和说出:对方是和你一样的生命。这样的话的时候不一样。也或者,这才是她的本x。後来是那个意外死掉的女孩改变了她吗?阿尔杰特仔细的看着她的脸,似乎想找到什麽不一样的地方。“我当然想过,但那不是最坏的结局。”他说。
“难道你是在後悔?”迦洛也看着他,他的心理隐藏的太深,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像个面具。
“我从没有後悔的机会,对我来说永远只有必须的一个结果。没有选择。”他冷冷的说着,就像陈述别人的事,与他毫无关系。“你呢?有後悔过吗?”
“後悔,有用吗?如果没有用又何必後悔?”她鬼魅般笑着,就像勾引人入地狱的魅魔。“生存充满选择,条条道路都不可能两全齐美,如果担心会後悔,那就直接去死好了,一了百了。”
“你喝多了。”他夺走她手上的酒瓶。“死人没有任何权利。”他没由来的对她的话感到担忧,他不想听她说死。
“说说而已,你那麽认真干嘛?谁会为了後悔去死?”她拿起一瓶新的酒,揭开盖子就灌一口。“你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不也好好活着吗?”她又笑开。
他郁闷的猛灌一口,他分不清楚她的笑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和那个男人说话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分不清了。
两人各顾各的喝了一会,待双方都觉得冷静些了决定回酒店。
刚出门口,隔壁酒吧里传出一阵骚动。一个浓妆艳抹衣着x感的身体被从隔壁酒吧丢出来。一个光头黝黑的彪形大汉大步出来,接着将那个显得较弱的身体提到店旁边的巷子口。接着一个脖子上挂着chu金链条的壮汉故作斯文的踱步而出,对着被提起来的人用生硬的中文说:“这里没有得你选,客人满意就是你的职责。”
“哼!”被威胁的人倔强的回瞪。她既不求救也不惊慌呼喊,神色泰然。
那壮汉没有继续对着他,而是转头向围观的人用中文和英语说:“我们是内部事务,大家出门是来找快乐的,不必要惹火上身。”
经他这一说,识相的人纷纷散去。但也有好事者零落的站远来看。
“欠债还钱,你乖乖听话,早点赚到钱就可以自由了。”壮汉继续对她讲道理。
“呸!”那女人向他吐口水,彻底惹恼了壮汉,他对提着女人的光头大汉使个眼色,光头大汉另一只手便狠狠给了女人一个耳光。
阿尔杰特抓住欲冲出去的迦洛,低声道:“你帮了这一时,帮不到长久。”
迦洛还不愿走,仍站在原地,阿尔杰特只好陪她看。那个女人的眼神,让他想到第一次遇到的迦洛,也是浓重的妆面下闪烁着倔强的眼眸。
“你这麽强,看得上的客人又有几多个,吃的住的又是钱,前面赚到的都不够你吃用还利息。我也好话讲尽,今天不要怪我了。”壮汉说完,光头大汉提着女人往前面的巷子走。
迦洛甩开阿尔杰特的手,冲上去对着光头的膝盖後狠狠踹下去。光头大汉吃痛向前栽倒,松开了手中钳制的女人,半天爬不起来。壮汉看竟然有人动手,也不顾架子忙抽出刀子冲上去。迦洛肩膀一侧,让壮汉刺空,随即捉住他的手臂,膝盖狠狠撞向他的胯下。
那壮汉捂着裆部怪叫着倒地翻滚。迦洛捡起刀子踩着他,刀子抵住他的下巴。
“有话好讲!……有话……好讲……”壮汉哆嗦着顾不上抽搐的双腿。
“放人。”迦洛开门见山。
“这……放人……你付够了钱……我们也不会强留,你讲义气,也不能让我血本无归是不是?”壮汉尽量用言语说通这个莫名其妙出手的女人。
“我怎麽知道是不是你们设的局骗的钱。”迦洛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可以问她本人!我们没有骗……骗钱……是她借……借了高利贷……高利贷再把她转给我们的,……来这里也是……她事先知道的!”也不知是痛还是害怕,壮汉牙齿不断咬着舌尖抽搐的说着。
迦洛扭头看那女人:“是真的吗?”
女人点点头。
“你看……你付钱……就可以带她走……”
钱,她哪有钱。她口袋里用来付小费的零钱也都是阿尔杰特给的。她收起刀子,站起来看向阿尔杰特。
这算是在求他吗?阿尔杰特用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多少钱?”迦洛骑虎难下,继续问。
“450万!”壮汉依旧捂着裆部弓着腰,眼睛盯着她左手上闪闪的戒指。
450万!迦洛倒吸一口凉气。
“450万是泰铢,人民币我只借了90万。”那个女人走过来站在迦洛旁边,冷静的说道。
就算是90万人民币,迦洛也拿不出十分之一。要他出这笔钱吗?是她自己要管的这个闲事,她开不了口。
那个女人看出她的犹豫,她反倒安抚似地说:“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自己做错的事,我自己担得起。谢谢你出手。”
迦洛为难之际,阿尔杰特走过来,对着欲发作的壮汉说:“这个女人一晚上多少钱?我包今晚。”
壮汉一听是英语,立即两眼放光:“15000b!”他两只手比划道。“是出台费,服务费是20000b!”
“明天中午12点,拿所有文件来红林酒店换她欠你的钱。”阿尔杰特捏了十五张绿钞递给壮汉。
壮汉顾不得两腿还紧夹着,像只熟虾一样弓着背双手接过钱借着红红绿绿的霓虹灯认真的辨认,一边质疑:“到了酒店我要找谁?”
“帕迪利亚。”阿尔杰特说罢看向迦洛。她羞愧的别过脸,到头来还是要他出钱,她这个圣母当的真便宜。
“走。”阿尔杰特冷冷的抛下一句。
“amy,大老板要多出力,别输了。”壮汉猥琐眼神的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飘,对那女人说了之後转进巷子去扶还晕坐在地上的光头同伴。
那女人回瞪一眼转身追一前一後走的俩人。她也猜不出今晚会是什麽情形,救她的两人又是什麽关系?
“我叫高素梅,叫我amy就可以了。”她追上去对迦洛说,声音足以让前面走的阿尔杰特听到。
俩人都没有应声,她只好尴尬的闭嘴,继续跟着。
上了出租车,迦洛才意识到,多了一个人。阿尔杰特做副驾位置,她和那个高素梅坐後面。他前面说包这个女人一晚,什麽意思?她沈着脸往糟糕的方向去想。
回到酒店,阿尔杰特在大堂对服务总台说明情况,包括明天那个壮汉来找他的事。
迦洛偷偷打量着一旁一样沈默的女人。高素梅比她高一个头,浓厚的彩妆掩不住五官的j致,身体皮肤白皙,紧裹着身体的红色短裙上不遮x下仅包臀部,四肢修长匀称,整体就如她的名字,高、白、美。
如果她不那麽冷漠的话,客人必定挤破头。迦洛略带涩味的心里评价道。
高素梅也在观察她,虽然她先出手,但是出钱的是那个冷俊的白人男x,看得出那个叫帕迪利亚的男人才是掌握话语权的人。
两人目光对撞,各自尴尬的转移视线。“嗯……”迦洛清清嗓子率先开口。“那个,你有受伤吗?”她看到她的脸好像有点肿。
“谢谢,我没事。”高素梅礼貌x的回应。
虽然显得突兀,但她仍好奇她拒绝了什麽样的客人。“前面要点你的客人很丑吗?”迦洛问。
“长相还好,就是变态。”她既不愤怒也不难过,仍旧平淡的说。“拒绝不是因为他要上,而是他要看我和人妖上。”她看迦洛想象不出的样子就补充说。
迦洛惊骇到,事情果然不是她想象的那麽简单。於是她对高素梅的同情又回来了。反正阿尔杰特要怎麽对这个女人是他的事,而她以後要怎麽对他就是她自己的事。
阿尔杰特回头就看见迦洛一脸愤慨的样子。“你还好吗?”她看起来脸有点红。
“我能有什麽事?她的脸肿了,你记得拿药给她。”她转身自己先往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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