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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 第三十九章(限)

39.

这种智力问题可不好玩,任妲皱眉,“我还以为主谋是禽兽继父,你是行凶的蠢蛋?怎麽,不会告诉我是梓轩吧。”

“答案我保管你猜不中,那个男人可是你一直深深爱慕的呢。”蓉姨用著诡异的眼神俯视她。

任妲突然似被电击一样, 唰,全部跳蹿到脸上,面部表情僵硬。

-----是他?是他。

她并不不是觉得多惊奇,反而有一种一直以来迷惑释然的畅快,好像考卷里答不出一道题,脑内乱成麻,却总是找不出这个这道题的突破口,焦躁如焚时,忽然开了窍,啊-----原来如此……

他的出现,他的存在,他的勾缠,他的拒绝,他的怪异,这些年来的恍惚,原来如此,一切清晰了的感觉,***爽快得凄凉!

任妲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气,然後她听到了自己心口的一声叹息,悲鸣。感觉床一边的重量减轻,蓉姨站了起来,转而又跪在床上,她柔柔的两三g指头抚m著脸蛋,温柔地笑著问:“可怜的任妲,你的心是被狗叼了是不是?怎麽还能这麽平静呢?你能说说,爱上了熊义天,那位杀你母亲的凶手的感觉如何?”

“为什麽?为什麽他要杀我妈,为什麽他要帮助你们?”任妲感到她的手已经滑向了她脖子的动脉。

“为什麽?那种人做事还为了什麽?混黑的都是拿命去换的,他再再j明强悍,也有y沟翻船的时,当年他和江华协议密谋,找他手下去开车去撞死凌可人後,可没少给他的报酬,乃至现在他牢固的老大地位,你以为靠他一个的来的?”

是,她当然懂得某些事实道理。到现在为止,她全部不再困扰,冥冥中觉得奇怪的事情,某些东西, 终於出现了……

一切纹理理顺了。

“还有就是,江华他是知道你们的事的,但他为什麽反常地没有反应?除了因为互相利用的关系外,他手上可是还捏著皇牌呢。”

任妲睁眼,蓉姨这时交叉了两g手臂,两只手掌,有点发抖地在她柔细的颈项上比划著。

“什麽意思?……”她不过说了这一句话,便吓著了刚好要行事的女人。

蓉姨手一抖,指甲在任妲柔嫩的颈部皮肤上划出一道红痕,她瞪了她一眼,手突然用力伸出, 交合,狠狠掐住她的喉咙。

是,任妲当然知道她绝对不是来送药,而是要来送她上西天的,可是人的求生意志就是奇怪,当她在喘不过气来时,又潜意识地斜眼望著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她的右手抖索m索著,当她感到自己触及到那水杯的时候,手已经飞起,重重砸在蓉姨的後脑门上。人的後脑骨原来还还挺结实的,玻璃杯碎裂开来,一些玻璃片还c了进去,蓉姨甚至还来不急尖叫, 任妲已经翻身把她压倒地板上,用力地把手上剩余的那一大片锋利的玻璃片,狠狠地c入了她的额头,一下,两下!!

蓉姨推拒自己的手渐渐变得无力,松开,不可置信地望著任妲,然後软软地,整副身躯瘫软了下来,仿佛劳累过度,休克了不能动弹。

任何将要死的人,总想要交待几句临终的遗言,脑袋喷溅出一朵朵血花,蓉姨用著诡异断续的声线,噙著一丝笑容,用尽最後的力气对任妲娓娓道来:“……我本来是想在你死前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让你死不瞑目。可是呀……任妲,你太心狠手辣了,杀人毫不手软,我刚刚还在犹豫……犹豫……害怕呢,没想到,最天真的人是……我……”

气息原来越弱,她大大地瞪著眼睛,大大地张开嘴巴,吐了一个我字後,便说不出话来。

蓉姨,她总是这样,有些坏心眼,却总也坏不到极处。

而自己呢,自己就如她说的那样,竟丝毫没有手软。

任妲看著她,她的面色越来越白,越白越灰,x口细微起伏,喘息。

她在她眼里看不出恨,只有浓浓的悲。

“蓉姨,我求求你,你告诉我,还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她伸手,握住了她开始失去温度的手。

蓉姨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会死?”这个答案,她自己不也知道吗?

蓉姨惨白的笑容,无奈,安静。

“蓉姨,为什麽,为什麽想杀我?”任妲的声音很淡。

蓉姨气绝前,只是说了一句:“我没有办法看著江华的眼神留在别的女人身上……”

这就是爱情?人们所歌颂的爱情? 或者其实不过是一种古怪病态的执念?

她那容貌,就像是睡了过去一样,唯一不同的,不过没了呼吸。

这就是杀人?任妲没想过,自己面对一个被自己杀死的人还能如此安静。是她杀死了她吗?原来杀人的感觉,可以这样的若无其事?

任妲放下了她冰冷的手,两腿摩擦著地面往後退,畏缩在墙角,抱著大腿,空洞地看著那具尸体,良久。

没有思考, 没有感觉,她很平静。

蛇蝎 第四十章(限)

人生其实也就是一件事情,刚刚开始你无法预见前途,但懵懵懂懂做了很多对的错的, 那麽一切就明晰,成为什麽样子的人已慢慢可以瞧得。但是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走在铁轨上的火车,就算明知前头的铁轨有石头抑或有突然冲出来的途人,也不能停止。命运,轮不得你控制,当你以为你在掌握一切时,其实也是命运安排给你的。

任妲坐了良久,才慢慢走进浴室里,浴室镜子里, 她鬼一样的脸上,溅满了血迹,她挂著一抹轻轻浅浅, 诡异的笑纹,用化妆棉沾了些水,狠狠擦著脸, 皮肤上热辣辣的。她又等,静静地坐在大厅等著有人回来,犹如一位听候发落的罪犯。

黄昏时分,有人扭开了大宅的大门。任梓轩走了进来。

他靠在墙上, 轻轻敲了一敲大厅的大木门。

任妲转过头来,任梓轩有些惊讶地望著她。他看见,她脸上挂著两串毫无知觉的泪水,一如当年凌可人去世时,无助而软弱。多久, 已经多久, 她不曾对他露出过这种表情?

他记得,是在那次起,他就决定无论如何,他要留下她, 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不惜代价。

任梓轩想一想,才问: “姐,怎麽了,今天没去陪毕维斯吗?”

任妲摇头,有点不知所措, 又站起来,呆一下,说: “你跟我来一下好吗?”

他直觉气氛很怪异,他没有拒绝,他从来都没法拒绝她。他和自己的父亲为了欲望一起分享过她的身体的事实,让他永远处於尴尬的境地,所以这样的小事, 他更加会服从。

任妲带著他,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头。

待他一进来, 她就关上门,指了指躺在地板上的人,或者说是倒在血泊里的,尸体。

他俊朗的双瞳先是闪过一抹不可致信的惊异,还有害怕,还有一丝很浅,很自然的──平静?仿佛那时他的本x使然,他竟然没有尖叫,没有慌张。

“她,死了?”他淡淡地问。

“是啊,有时候走错别人的房间,是会死人的。”任妲说话有气无力,她累了,哭累了怕累了斗累了,蓉姨多好,终於可以休息了,除了任江华,不知道他懂不懂什麽叫累。而眼前她的好弟弟, 他又累吗,怕吗?

啊, 不, 任妲像是发现了不可置信的事实,用著怪异的眼光看著眼前的任梓轩,他除了初时的震惊,居然连半点好奇都没有。

他仿佛早料到会发生什麽。哪像自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模样,流著杀人後恐慌的泪水,强装镇定。她又怎麽想得到,自己一直认为最猪最天真最无能的好弟弟,原来比任何人更加铁石心肠呢,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被眼前的女人杀死,也只是淡淡的一句问话。

任妲忽然就笑了, “任梓轩,你以为死的是谁?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呢,还是青出於蓝胜於蓝?” 话里与心里,同样又著渗人的悲凉。

“姐姐,我来帮你清理一下现场吧。”他说话的样子,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副风流却又仍带点稚气不脱的浪荡。啊,他的弟弟多麽可爱,多麽俊俏,看著他, 任妲身上却泛起一串串的疙瘩。

“怎麽办呢?我是个杀人凶手,是不是要坐牢?”

他想一想, 便说: “也不一定。”他的语气, 仿佛是指控她,“我早知道她会做什麽,也想到你可能会报仇的, 但我没想到,你会动手杀了她。”

“我也是出乎意料呢,你居然那麽冷静。那也是,那种狼狈为奸的狼生出来的狼种,难道会是兔子,呵呵,呵呵。”她冷笑,可她又有什麽资格说话,她又何尝不是呢?兔子生下来的, 也成了狼种。

任梓轩静静地看著她,默默地转身,回来时已经戴上一双手套。他把蓉姨的尸体拖到饭厅,抬起她死人的头颅,砰的一声撞往鱼缸,逐步布置新的案发现场。

任妲眼睁睁地看著这一切,她曾经何时是那样的蔑视这个二世祖,可现在他的冷静,曾经过去发生的一切, 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她妈妈的死,蓉姨和任江华的关系, 所有的奸情,他真的都不知道吗?在他眼里, 似乎只有他的女人,他的游手好闲,风花雪月,原来在所有人忽略的地方, 他清楚地看著这个家的一切, 活著,这个男孩子, 天生是地狱的生物……

他一边冷冷地摆放著尸体,从蓉姨的手袋里拿出她的手机,丢进碎掉的金鱼缸里,过一会儿,他说: “父亲不喜欢我, 母亲也很少管我,我只不过是他们比赛下多余的产物。”他的声音很 平板,没有感情。

所以他就可以漠视亲身母亲的死亡,这个家所有的人都是怪胎。任妲疲乏沈默,呆呆地坐回到大厅的沙发上。

同时,她也在等任江华回来, 看看魔鬼会有什麽样的交代。

任梓轩不是白痴, 他聪明地适时问: “姐,我可以帮你隐瞒这一切,但是你以後打算怎麽办?爸不会就那样让你嫁给毕维斯放你走? 你说这怎麽可能呢?”

任妲挑挑唇角, 没有回答。是,无论发生不发生今天的事件,任江华一样会利用完她这件工具後再把她我回来,但无论如何, 她要离开这里, 再不要牵染上这里一切。

任梓轩又问: “姐,你告诉我,你以後的打算,我知道你有你的计划。”

“不知道。”任妲不再理他,任梓轩终於不死心地,带点犹豫怯懦地说了出来:“我可以帮你顺利解决这次的麻烦,我同让能跳出来指证你,让你全盘计划散架!”

多麽聪明的孩子,任妲低估了他,或者说她从来没花心思了解过他。

“你想怎样?”

“你可以嫁给毕维斯,但是,以後我说的事,你都得听。”

噢,一朝得志的小人。

任妲冷笑,“例如做随传随到的x奴隶吗?”

他撇嘴,“随你怎样说。”

“那我也随得你吧。”随便吧, 杀人的事她都做了,暖床的男人多一个,没什麽分别的。

墙壁上挂锺指针卡卡地一转,那一声开门声响,任江华终於走了进来。

任妲微微地恍惚一笑。

任江华走过来, 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怎麽了? 看著很累。”他用著一个丈夫才有的温柔垂头来吻她的额头,至今任妲不懂得这亲吻的滋味。

“今天都做了什麽?”

“等你回来……”

他脸上绽放出很明朗的笑容。可是,他突然又发现任妲的手在抖。

“你很奇怪。”他警觉。

任妲站起来,圈著他的脖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薄薄地的,“爸,蓉姨……死了,”缓缓的,她不真实地说,“蓉姨……要杀我……但我杀了她。”

任江华有力地环住了不断瑟缩的她,“任妲, 没事, 不用怕。”

“是,当然,我没事, 死的是蓉姨, 我怎麽会有事?她……只不过想独占你……”

只是想……女人,只是想xx男人,只是想,可悲的念头,可悲的结局。

“没事的,别想太多,任妲,我不会放你一个人。不要怕……真的没事, 我会在你身边。”魔鬼的手轻柔地抚m著她的发丝,他的声音,在耳畔断续回响。

第四十一章(限)

“任妲……别这样。”

任妲只觉得自己陷入到一片沼泽之中,当她发现想要离开时,却已经抽身不能……

她慢慢挣开任江华, “你去看看蓉姨吧, 梓轩在客厅替我处理,你去看看她,你去看看……”她觉得这是她最後能为蓉姨做的事情,杀死了她,怎麽都该给她,那麽一点点补偿,尽然,她已经死去了。

她是杀人凶手,他看著她的眼,是什麽样的感情? 有没有一点点惊惶? 有没有一点点恐惧?

“你呢?” 任江华反问她。

“用不著担心,我总是在这的,我能跑到哪里去呢。”

“不, 任妲,你的脸色很差,我不能放你一个人,不要怕, 现在我在你身边,万事都有我在。”

任妲苦笑, 本来这一切, 就是因为你任江华在呵!

她很疲倦,语调低低地说:“是, 任江华,现在我俩真的一样了, 都是杀人凶手。”

任江华沈默了,张嘴, 又再合上,想要说什麽, 却到底没说出来。

“去吧, 爸爸, 我不想动, 我很累了。我在这里坐著, 等你.”

任妲推开他挽住她手腕的手, 静静坐倒在地上, 她真的累了,连走到沙发上的力气都没有。

任江华不放心地走远了两步,又回头说: “任妲,我很快出来, 你在这里, 不要动。”

她乏力地点点头。

任江华走开之後,片刻,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突然接到了熊义天的电话。

“小妞,在做什麽?出来和哥哥玩吧!”

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点无力,任妲像是被人在昏迷中泼了一瓢冷水震醒过来,“熊义天,你在哪?”

他顿了一会,像在犹豫,不过到後来他还是告诉了他所在的位置,“老地方。”

“我现在就过来。”说这句话的时候,任妲的声音在空气中漂浮,颤抖。

“哈哈!”他在电话那边冷笑一下,却又显得有点悲情,他说了一句,“我等你。”便挂上电话。

任妲挣扎著站起来,穿上鞋子,开门,然後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下了计程车,她一路上懵懵然,脚下像是踩不著实路,很虚浮,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目的地的,他们每次幽会的那间出租公寓。

一敲门,她就被一个怀抱紧紧扣在怀里。

重重的男x汗湿气味,还有刺鼻的碘酒味道瞬间笼罩了她,任妲心一惊,回神过来,看到他额头缠著一圈白色纱布,右手臂上也绕得厚重,甚至仍浸著大片的血迹。

任妲吓得抬头看他,熊义天却二话不说,重重地吻了下来,嘴里,仍是那浓郁的雪咖烟味,混合著高度数的伏特加,有种恶心的恐怖,却让她,始终地一如既往地沈沦。

他勾起她的舌头,把那条温润的小物吸到自己的嘴里轻轻地吮吸,嚼咬。

他的呼吸沈重如铅,任妲浑身一软,只能腻在他的怀里,自两人唇舌的缝隙间,偷得几口轻喘。

“熊义天……”任妲好不容易吐出了他的名字,脑内却回想起蓉姨临终前的说话。

杀人凶手,全部,全部都是杀人凶手。

熊义天噢的吼出挫败的一声,贪婪的狼般一手立刻扯下皮带,把任妲按在地上,侵入。

毫无前戏,心力交瘁,神经衰弱,只剩下欲望的r体,开始本能地需索安慰。

当他一进来,两人似乎就冷静了下来,他睁开眼看著身下的任妲,立起身来,看著两人连接的地方,嘿嘿地笑出声来。

“任妲……”她又听到他低声叫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她忍不住地,开始和他接吻,嘴里有唾y和烟草,酒水的味道。

重重地吻,吸。不,不够,他开始咬她,牙齿含著她的嘴唇,不断地啃咬,她也重重地回咬他,好像非必要这样,他们才能真实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两人的唇齿间开始渗出血来。血,成了兴奋剂与麻药,它让两人亢奋。

他不断抽动下身开始蹂躏,男x拉扯著她的r壁,有种撕裂的疼痛。

“熊……义天……自私的男人,你像在强奸,你的chu鲁,你的刺激只为达到做爱目的,你只顾自己的感受……真是败坏胃口的男人……”任妲後仰头颅,气喘吁吁。

熊义天俯在她身上,转瞬间脸上略带丝丝隐藏的忧郁地,只说了一句:“小妞,我想你了。”

他重来是个不懂得说爱的男人,但他居然说想她了,并且是那样情真意切的一句。任妲知道他爱她的,他舍不得,却为何从来没有挽留?相比爱,他更懂得决绝。他是要成为那样的人,不被感情控制,没有了,就没有了。不解释,不追问。

狠心的男人,第一次开口,说想她了。杀她母亲的狠心男人,居然开口说想她了。

任妲的眼睛里溢满泪水,她笑了,她说,我不想你。

第四十二章(限)

她反过来蹂躏他,让他趴在地上,压在他身上,对他说:“不许反抗。”

他顺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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