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笔挺的背脊片刻功夫靠在了座椅上,一双手死死抓住陆景行身上白衬衫,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
她越是如此,陆景行越是狠厉。
直至她没了依靠攀上他精壮的臂弯,陆景行阴沉的面色才稍稍好了些。
啃咬的她嘴角发疼,渗出了丝丝血迹才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道;“都说薄唇寡义,阿幽,打小别人戏笑我以后定然是个无情的君王,可你,”伸手抚上沈清渗出血迹的薄唇继而道;“比我更盛。”
“寡义之人才能了无牵挂,”沈清望着他轻启薄唇,二人之间相隔不过几厘米。
她从不觉得薄情寡义有何不好,甚至分外喜欢这种感觉,
曾经一度觉得,若非自己薄情寡义,又岂能活到今日?
今日陆景行说出这个话题,她难得如此平静回应他的话语。
“人生在世,一草一木皆有情缘,生而为人,何来了无牵挂?阿幽莫不是比那些只能活一日一季的花草更加无情?”陆景行缓缓推开身子,伸手抚上她的面颊,大指在她精致洁白的面庞上来来回回。
“你觉得呢?”她顺手将问题抛回给陆景行。
“我觉得、我的阿幽是这世上最听话的姑娘,”陆景行浅笑嫣然间回应她的话语,不入沈清挖好的坑。
却格外咬紧“听话”二字,如此明显的警告,沈清不傻。
“夫妻二人不吵不闹不叫夫妻,今日之事,错在我,我道歉,但阿幽近些日子冷落我,是否也该给我个说法?”陆景行发挥惯用手段,任何事情,他必然起先开口道歉,以身作则树立好榜样,但每每他如此做时,绝对也会让沈清跟着他的步伐往上走。
就好比此时,他开口道歉,自然也要讨个说法。
不然、陆先生岂不是吃亏了?
他如此精明之人,只怕素来不干吃亏地事儿。
沈清清明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许久,才启唇言语;“我说过了,因为工作太忙。”
照常的搪塞语言,而陆先生明显对她搪塞的语气感到不悦,伸手敲击桌面。
数月来,他自祤没有亏待她半分,丈夫的职责,除了不能每日陪在她身侧之外,其余几乎分毫不差,该宠宠,该惯惯,成天端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担忧她衣食住行,知晓她不对自己上心,说过的话从不放在心上,没关系,一遍不行两遍。
凡事他带头,引领她前进,
他如此耐心,怎能有问题?
这场婚姻本就是他自己求来的,你若是接受,我固然高兴,但你若不接受,我也绝不弃磊,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不能欺我负我,不然一切都只能重新审视。
陆景行自认为他是颇有耐心之人,但此时,面对自己太太用同一句话反反复来搪塞自己,他所有的耐心与好脾气都消失殆尽,脸上挂着的寒霜都快滴出冰刀子来。
他对她的好,不能早就她欺瞒自己的资本。
或者说,他不允许有如此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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