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辛苦。”他望着天,低声道:“今年雨季不同往年,近日怕是大雨连绵。殿下该早作准备。金银钱财若有所需,区区必当倾力。”
“朝廷不缺银子,缺拿银子造堤的人。”傅苍寒知道殷迟说到这里便再无更多交谈的可能。他站起身,拿起挂在一边的披风。
殷迟手指一紧,身体先反应跟上了傅苍寒。
傅苍寒垂眸望他。殷迟撇开眼,不欲与他对视,道:“辜负殿下厚爱,区区惭愧。今日又承蒙殿下相助,恩情区区不敢忘怀。”
傅苍寒反手披上披风,抬脚往外走去,他面对着天光,将房屋里的灰暗抛在身后。深色的披风下露出雪白的衣衫,像是度了一层光。
他的声音清浅而淡薄,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他道:“不必。殷晚朝雨势磅礴,切莫悔恨。”
殷晚朝,雨势磅礴,切莫悔恨。
傅苍寒带着人马离开后,殷迟依旧浑浑噩噩的站在屋子里。是雨势磅礴,还是未来不可遇见的灾劫灭天?切莫悔恨?悔什么?此时此刻不曾作为?恨什么?轻贱了人命还是看错了自己?
傅苍寒,你简简单单一十一字,却给了我无数的疑问无法解答。
玉启明解决好后续问题后来找殷迟,问那位好心的兄弟究竟是什么身份,看着气派得不得了。殷迟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凉透了的茶水,没有多说。他拍了拍玉启明的肩膀道:“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如果还有机会,以后的宫宴玉侯爷拉你去的时候你别躲,去了也别光顾着调戏漂亮的宫女,多往上头瞅瞅。今天的事情你记得事无巨细完完整整的告诉玉侯爷。他吃的盐比我们俩加一起吃的饭都多。我们理不清头绪,侯爷或许能知道情况。”
殷迟交代一句玉启明就点一下头。殷迟交代完了,问玉启明记住了没有。玉启明连连点头。他点完头后才摸着下巴觉得好像不对,比起自己殷迟更像是哥哥。
玉启明反应过来也来不及表现自己的兄长气场了。殷迟已经骑着二白离开了。
二白虽然也放在玉启明的马场养,但是并不与玉家的马住在同一个马厩。吃的用的也都是殷迟的人在打点照顾,此时并没有被波及。如此看来,此事针对之人并不是殷迟。而玉家的马只有穷奇和新来的几匹宝贝胡马中了招。
穷奇住的是玉启明特意新盖的马厩,吃的也都是马倌精心准备的吃食。而那几匹胡马新来,玉侯爷宝贝它们,其它排的马厩又恰好都满了,便放到了穷奇那一排的马厩里。
这次发疯的只有穷奇与那几匹胡马。暗处的人针对的是穷奇还是胡马,便是其中关键。
殷迟按了按额角。一路上玉侯爷家的马匹发疯差点伤人的事已经传扬开来。他放慢二白的脚步,到一家客栈下脚,将二白交给小二后进了客栈,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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