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两个恩情,你需要的我自当报答。”
殷迟话脱口,又觉不对,奈何已收不回来。他这是将底线自己撤开了大半。
“既无欠恩,何言答报。殷晚朝,慎言。”傅苍寒放下点亮的灯盏,转身去取其他的灯烛。
两句话,突然与十六年前的梦魇重合又分离。往复间,殷迟一时懵然恍惚,怔怔的追随着傅苍寒白衣濯然。
恍惚许久,久到傅苍寒点完了所有的灯,重新走到塔身边。殷迟倏然捉住傅苍寒的袖手,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明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么?”
“一切皆是该当,莫将恩换利算。”傅苍寒停住脚步,觉得他们这般一座一战他居高望他太过无礼,便略弯了腰垂下眼睫望着殷迟的眼睛道。
“什么才是以利算?”殷迟蹙紧了眉目,眼角一点胭脂色。眼眸中闪着迫切的光彩。像是在山崖之下绝望的失足者找到了一截挂在树枝上的绳子。
傅苍寒没有任何的探究神采,持着本心道:“持恩求报或存报而施恩。”
殷迟指尖一紧,抓着傅苍寒的手。或许是他一夜秋雨指尖冰凉,竟然在傅苍寒偏凉的手心寻到了一丝温度。透过皮肤游走血肉浸入骨髓。
心脏不住的颤抖,他无力强壮,嘴唇微颤。“傅......傅苍寒......”
“嗯?”
殷迟情绪突然失控,傅苍寒抿了抿出应了一声。殷迟喊了他一声便再没有动过,只是抓住他的手越抓越紧。傅苍寒弯着腰没有动。
半晌,殷迟的手倏然一松。“哈......”他突然笑了,仰着脸望着傅苍寒,整个人窝在椅子里差些跌下椅子的笑。从声音道整个人无一不在演示着大笑表达着他的欢愉。
“呵哈哈哈......”
他眉目飞扬,眼角一点红痣难得露骨透出两分风流艳相。他如同一个多年困锁的囚徒,他终年龟缩在阴暗寒凉矮□□仄的笼子里,在某一个他无法预料的晴天里终于冲破了笼子。
他松了手却没有放开,傅苍寒便依旧没有动。他看着他笑,目光浅浅,倒映着殷迟欢笑的模样。
殷迟笑到喘不过气来,他笑到开始痛苦,俊秀眉目纠拧成一团。大概是笑得太久,终于没有了力气,也再没有了逼着自己笑下去的必要。所以垂下了头,像是一只蔫头耷脑的小兽。
他双手拉住傅苍寒的手掌,将头靠在傅苍寒的胳膊上。傅苍寒微不可感的僵了一下,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莫名亲密。
殷迟低哑的声音通过他的手臂传入耳中。许是声音的震动,使得小臂微微发麻。
他说:“傅苍寒,多谢你。我啊,终于不用装成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傻子,满不在意的笑了。我阿娘......不,她大概更希望我称呼她殷夫人。我亲娘是淮水边的一个姑娘,不是她。她说,她待我好是要我将之回报给殷进回报给殷府。我听了,也报了整整一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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