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该这样和你说话,可是,你不能糊涂。你现在对他绝情,就是对他好,明白吗?”罗文茵拥着女儿,耐心地说。
苏凡不停地点头。
“当一个人成为了你生命的一种习惯,这样的情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清除。可是,你要把霍漱清当成是你生命的习惯,其他的任何人,都只是过客,可有可无。记住了吗?”罗文茵望着女儿,道。
苏凡点头。
罗文茵叹了口气,道:“妈知道这样很难,可你现在必须这样做,必须要适应没有逸飞的生活。不要,让霍漱清离开你,明白了吗?”
离开?
他,会离开吗?
苏凡的表情,把自己心里的疑问告诉了母亲。
“没有人会一直无条件爱另一个人,爱,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呵护,而你和霍漱清,必须你要多付出一些,因为他,太忙了,太忙了啊!”罗文茵说着,不自主地叹了口气。
是啊,太忙了。
苏凡看着母亲,母亲眼里的神情,充满了哀伤。
这辈子,母亲从少女芳华的岁月开始,就把自己的一生放在这个大院里,一心一意为了那个男人而活着,看着他一步步高升,也忍耐着越来越多的孤独。
“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和漱清过吧,他,真的是好男人。妈活到这岁数,见过了多少的人,像他这样的人,是罕见的。你要惜福,明白吗?”母亲道。
“我知道了,妈。”苏凡擦去眼泪,看着母亲,“妈,谢谢您跟我说这些,我,您说的对,我一直都在回避和逸飞的事,我已经适应了他在我的生命里存在,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
“现在明白也不算晚。”罗文茵微笑道,“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很难,你现在知道了,就坚持自己的心走下去,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漱清,为了逸飞。”
苏凡点头。
这时,门上传来敲门声,家里的李阿姨端茶进来了。
“希悠还在屋子里?”罗文茵问。
“嗯,还在拉琴。”李阿姨说。
“妈,我过去和嫂子聊聊。”苏凡起身道。
罗文茵点点头,道:“你去吧,我给希悠妈妈打个电话,约一下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难得泉儿也回来了。”
念卿说要在外婆这里玩,苏凡便独自一人去了方希悠的院子,听着那低沉哀伤的琴声回荡在这院子里。
低沉的大提琴声,悠扬的飘荡在夏日的院子里,却让人感觉到了秋日的萧瑟。
听着这样的琴声,苏凡想起自己这两天的心境,不禁抬头望着那飘着白云的天空,想起了小时候躺在亲戚家的麦垛上面看到的天空,可是,现在的天空,来来去去不过是四角形的,不像过去那样的宽广无垠。
是不是,这一年多的时间,她的心没有得到过自由,一直被束缚在一些看不到的东西里面。那么,她想要的是什么呢?自由吗?无忧无虑地奔跑的快乐吗?这些,早就远离她而去了。可是呢,人的内心里,儿时的记忆总是会在失意的时候冒出来,让人更加的感觉悲伤或者看到明媚的希望。
好想去什么地方享受地广天宽,忘记一切的烦恼,忘记世事的羁绊,就和他一起,只和他一起!
骤然间,琴声停了,她收回思绪,忙走到门口敲了下门。
“请进!”方希悠的声音传来,苏凡推开了门。
“是你啊?”方希悠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笑了下,把琴收拾了起来。
“怎么不拉了?很好听啊!”苏凡坐在她身边,微笑道。
“等会儿再练吧!好久不拉琴,都生疏了。”方希悠笑笑,道。
“完全听不出来。”苏凡道。
方希悠起身,笑了下,道:“你想喝什么?茶,牛奶,还是咖啡?有几个朋友给我送了一袋豆子,今天你来了,不如一起尝尝,我还没开封呢!”
“好啊,谢谢。”苏凡也起身,走到吧台边,看着方希悠从柜子里取出一袋咖啡豆。
今日的方希悠,一袭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绳子随意绑了起来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亚麻的长长的宽松的裙子,看起来很是飘清洒脱,和平日里那个总是一身礼服的她完全不同。
“以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的几个好朋友前两天过来了,说是打算举办一个小的室内音乐会,以珩张罗的,他们邀请我一起去。”方希悠说着,把豆子夹进咖啡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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