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就这样?”萧染面色如铁,“你可知什么叫登庸纳揆?”
“这书是谁给你的?”白束突然问。
萧染愣了一愣。
萧怀瑜立马站了出来:“放肆,这便是从你澍兰苑里流出的书,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是不是根本没看过这书里写的什么?”白束没理萧怀瑜,直视着萧染,“你若是但凡看过一句,就该知道这不是完整的一句话。”
“比及登庸纳揆时,九允天下一允卿。”
萧染猛地向后仰了仰,瘫坐在地。
“这登庸纳揆的不是旁人,”白束眼角一颗小痣红的像是泣血,映的周遭一切都失了颜色:“是你啊,皇上。”
萧染看着眼前这人,只觉时光斗转,院外的不是海棠,眼前的也不是白束,自己还是少年模样,而那人对着他浅笑,轻轻唤他一声“皇兄”。
唯允你一世长安。
“父皇?”萧怀瑜察觉有异,急忙唤了一句:“父皇不要听他满口胡言,这书本来就是这样的,从来没有什么下一句。”
“你大可以去查,”白束浑然不惧:“街头巷尾勾栏瓦舍,大可以全部收回来一个字一个字对比,看看这后一句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秦让。”萧染沉声。
“奴才明白。”秦让一个眼神下去,身边的影卫即刻消失不见了。
“地上凉,皇上起来吧。”秦让扶着萧染起来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萧染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个人,摆摆手:“都先起来吧。”
三个人全都不为所动,只听白束道:“未还我清白之前我便还是罪人,我还是跪着罢。”
烈日炎炎,外面蝉鸣聒噪,一众人站着尚且汗流浃背,太子已然拽了好几次衣服。三个跪着的人全都腰杆挺得笔直,只是脸上豆大的汗滴直接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萧怀剑除了膝盖腰背酸痛尚且能忍,再看一眼白束,只见那人身子轻微颤抖,面色苍白如雪,紧紧咬着一副唇,已然见了血色。
“父皇……”萧怀剑急忙喊人。
“我没事。”只见白束淡淡摇头,嘴一张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萧染眉头一皱,刚要发话正好外出寻书的影卫们回来,将一摞拓本放至萧染面前。
萧染从里面随手抽了一本,果见在那一页之后还有一页,是为登庸纳揆的下句。
叹一口气:“行了,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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