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剑轻咳两声缓了缓神,才继续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头疼呢,宋大人那是真正的军功,底下人都心服口服,这突然换我上去,别说下面的人不服,我自己都没底气。”
“你是平定漠北的议政亲王,也是实打实的军功,怕什么。军功这种东西不过是傍身用的,统领禁军又不是真的打仗,有那么点意思意思就行。这个都指挥使说到底文韬胜于武略,人怎么管,怎么服众,怎么安排布防,怎么选任下属搭建自己的班子都是学问,你既然领了这个职那便好好干,干不好那才遂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愿。”白束顿了顿,“给你个最简单的法子,找两个乱嚼口舌的出来打一顿,革除军籍,先把军威立下。我知你当初在边关的时候多和那些将士们打成一片,那是因为师父是主帅,将士们服他顺带着也便服你,但在这里你才是他们的统领,你需得把自己择出来立于他们之上他们才能看见你信服你。还有宋将军遗留的那些旧部,选一部分人给些恩赏,再对另一部分冷面相加,他们内部有了矛盾便不再是铁板一块,这便是逼着他们站队,到时候再逐一击破,能用的便留着,不能用的也不必怜惜,你迟早是要搭建自己的队伍的,需得留出一部分空缺由你自己来提拔任用,他们才真的认你服你。”
萧怀剑愣了愣,从榻上下来,到白束头上兜了一把,“小崽子你都从哪儿学的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伸个懒腰,“那我走了,再跟都虞候请教请教哪些人能用。”
“萧怀剑,”临到门口,白束从背后喊了一声:“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萧怀剑回头,看着那小人儿倚着镂空鱼纹四扇屏,一双纯黑眸子闪着琉璃光彩,一如当年枕着盛夏光阴睡去的样子,温润如玉,安稳静好。
“你本可以干的更好,师父说你在漠北攻伐从容,带兵处事皆有自己的一套做法,若是因为萧怀瑜……”
“小束,”萧怀剑皱了皱眉,就这上个问题回道:“我有点怕你。”
白束靠着屏扇微微一愣,转而不悲不怒,只静静看着他。
“我能到今天这个位置,是你一步一步把我推上来的,若只是为了将来谋一条出路,根本不至于做到如此,如今我已手握禁军,足以和萧怀瑜抗衡,下一步呢,你想让我干什么?”
两人静默对立,萧怀剑站在门前,日暮顿下,寒风穿堂而过。
终是白束先败下阵来,低头一笑,“你放心,我不会真的让你去逼宫的。”
“我不会逼你干任何你不想干的事,”白束认真看着萧怀剑,“你走到今天不是什么人给的,是自己拿激情拿热血在苦寒边关换来的,你想干什么便去干,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你,不必有所顾忌。”
萧怀剑愣了一愣,终是点头一笑:“好。”
给人把门带上,萧怀剑一头扎进霭霭暮色里,卓然挺拔的身架亦如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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