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琼华苍白的手死死地抵在门上,指尖都泛了白,呼吸不稳:“我……不知道。”
一个心神大乱的人显然是不适合说谎的。夕照了然的视线落在屋外的花草上,轻轻道:“你们几个人喝的酒都是同一坛,原本我是不太确定那人是谁的,但是大哥,你这回应恰好证实了我的猜想。”
上等的松苓酒,须在山中觅古松,深挖至树根,将酒瓮开盖,埋在树根之下,使松根中的液体渐渐被酒吸人。一年以后挖出,酒色清冽如琥珀,流泻出幽幽清香。那日宫宴,众位皇子与谢玄饮的便是一坛重弦从四处搜罗来的松苓酒,据说年代十分久远。
湛清的酒在白瓷杯中荡漾,如同荷叶上流淌着的露珠一般晶莹剔透。夕照低垂双目,定定地注视了片刻,忽然一饮而尽,顿时香甜的气息溢满了喉间,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殿下!”杜如晦满脸焦急地从门外冲进来,掌中捏着一把枯萎的花草,“阿弦不见了。”
手中杯盏脱手,在木案上发出一声钝响。夕照挑了挑眉:“谁?”
“三、三殿下!他不见了。”杜如晦满脸担忧地望着他,“以往他就算再耽于声色,也不至于夜不归户,但是我放在他窗台的花已然全然枯萎,看样子有好几天未曾动过了。”
所有皇子自小便修习文武,偶尔还会像步蒹葭一般兼通玄机术数。若是硬要以武力评个高低,那排在末端的反而是外表上看上去骁勇善战的五皇子长河——哪怕这位皇子年仅十八岁时便已然名震边关。
三哥不见了?夕照沉下脸,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来。随后他立刻摇了摇头,不对,应该不会是昆玉……他虽然喜欢昆玉但心中也清明如镜,并不是因为昆玉是个多么良善的人,事实恰恰相反,若是昆玉掳走了人,想必他们现在已经收到些风声了。疑惑的视线落到杯盏中澄澈的酒液中,他的眼瞳猛地一敛,盛满了前所未有的尖锐与森寒:“难怪前些日子不让我进宫……”
“殿下,发生什么事情了?”知道自家殿下一向是运筹帷幄,冷静自持,此刻杜如晦见到他心神大乱的模样,脸色蓦然煞白,“三殿下……他……怎么了……”
夕照冷笑一声:“没什么,兄弟阋墙,一出好戏罢了。”
杜如晦耳濡目染多年,脑袋立刻转过弯来,颤着双唇:“重弦是被陛下软禁了?”话音刚落,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紧地拽着夕照金丝刺绣的玄色下摆,恳求道:“殿下!求你救救他!那酒虽然是重弦从宫外搜罗来的,但是你知道虽然他向来玩世不恭,本性却良善,从未有过异心。”
烦躁地抵着眉心,夕照的声音更是冷凝了极点:“自从那年腊月把你从雪地里救回来,你是怎么说的?”
腊月里满目飘雪,片片如同飞花一般落在屋外光秃枝丫上,谢玄一如往常一般在内殿中碎碎念,声音虽然温润但也架不住众人眼前的瞌睡虫。趁着侍卫们换防的间隔,夕照绕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脚底发力,只觉身体一轻,毫不费吹灰之力地落在松软的雪地上。谁知他似乎是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脚下一个趔趄,失去平衡险些栽倒。他心底奇怪,拢紧了身上的雪白貂裘,缓缓地拨弄开,白雪覆盖之下赫然显现出一张被冻得僵硬的稚嫩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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