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识到我心中所想,男人拍了拍抱着的胶袋。
“这是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这个袋子里面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收回目光,注视着他。
“不不不,不要这样看我,我的意思是,吉普赛人的复生咒语只会用在至亲至爱的身上,那么,他是你的谁?”
奥莉的脸再一次的从我眼前浮现。
我犹豫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
“这是我爱人。”
“爱人?”男人点了点头,“不过在施咒之前,我想让你看个东西,如果没有改变心意,我们会为他举行复生的仪式。”
“不能尽快吗?”我的太阳穴抽痛起来。
“不能,我的孩子。”他微笑着,“我知道你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的爱人,但这是规矩。”
规矩就是我需要在罗姆镇住上一晚。
可怕的是,我以为只会在罗姆镇呆上一小会儿,并没有把药一同带出来,长时间没有吃药,感觉大脑里的所有神经都疼痛起来,入睡后肯定会是噩梦连连。
通常我会有一到两个小时的睡眠,但这次我根本就不敢合上眼,坐在名为叶塞尼亚的男人给我安排的房间床上,望着另一张床上的尸体发呆。
叶塞尼亚扯下了包裹尸体的胶袋,我真庆幸奥莉给他弟弟保留了衣服,没有把他赤条条的用胶袋包起来。
我捂着脑袋,默默承受太阳穴一阵接着一阵的抽痛,我在药物的帮助下,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忍耐疼痛的日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同时出现,我听到了一阵响声。
或者说,是一个女声正在哼唱着摇篮曲。
我出现过无数的幻觉,但幻觉的主角通常都是一个男人,至少这种女人哼唱摇篮曲的情况还从未出现过。
也许是以为身处在幻觉之中,我的胆子变大了不少,甚至对这哼唱的源头产生了兴趣。
叶塞尼亚给我安排的房子不是旅馆,而是那种小家庭居住的木楼,我从住进来时并没有见到这房子里的主人,所有的房间都在二楼,脚掌踏上木制的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我下楼时弄出不小的动静,但哼唱的主人罔若未闻般继续自己的哼唱。
我跟随哼唱的声响,从二楼下来,发现她似乎就在一愣客厅的正中间。
越走越近,哼唱的歌词也逐渐清晰起来。
这首曲子我小时候也曾听过,或者说是美国的妈妈大多都会哼唱的曲子。
从楼梯下拐了个弯,我看清了客厅中间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着白色睡衣的女人,她手中似乎抱着一个东西,用手掌轻轻拍打着。
可惜女人是背对着我,并不能看清她怀中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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